與此同時(shí),洞內(nèi)。
村民的信仰之力已經(jīng)逐漸消失,白宴的力量也被突然削弱了許多。
這突如其來的減弱使得他到現(xiàn)在也沒有恢復(fù),緊緊捂住自己的心臟,本來一片茭白的額頭也因?yàn)閯×业奶弁炊囮嚽嘟畋┢?,宛如青色的蚯蚓在他額頭上蜿蜒。
在一波能力消失的感覺傳來,白宴捂住頭部,“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發(fā)出了一聲嘶吼怒。
“啊——”
趕回來的紅柳見狀又急又心疼,趕忙撲到他面前抬手扶住他的肩膀,卻被他一掌排開。
她被他嚇得頓時(shí)不敢在上前扶他,但是又不放心擅自離去,只好站在他身邊看著他,又急又氣。
“主人,主人!”
那人捂住自己的臉,整個身體劇烈顫抖著,宛如觸電一般。
紅柳知道這一定是能力消散過快導(dǎo)致了身體不適應(yīng)的緣故,急的伸手將他的手握在手心之中。
“主人別著急,紅柳這就給您渡氣,等緩過來您把那女人的靈魂吞噬了,若是還恢復(fù)不了,就把這整個村子里的所有居民都當(dāng)做祭品,為您恢復(fù)能力!”
她說著將自己體內(nèi)的力量順著兩人緊緊握住的手輸送到他的體內(nèi)。
看著他身體這才慢慢恢復(fù),面色也緩和了許多,松了口氣,心里恨意翻涌——小丫頭,等我照顧好主人以后,你死定了!
看著他面色恢復(fù)了平靜,紅柳一手扶住他的脖頸,一手握住他的手,咬牙猛地用力,將他從地上扶起扛在自己的肩膀上,而后轉(zhuǎn)身朝著洞口內(nèi)部的方向走去。
洞口內(nèi),則放著幾把石椅與兩張石床。
剛把他放在床上安頓好,她便聽到了門口有腳步聲傳來。
本來剛已經(jīng)放下來的心又重新被吊了起來,紅柳渾身一緊。
再次低頭看了看床上的人,確定他的身體正在自我恢復(fù),她這才扭頭,看向門口,大聲呵斥。
“誰在外面?!”
只見一個身影站在洞口。
那身影逆光而站,讓她無法看清楚來著的面目。
但是,那身衣服卻讓她十分熟悉。
完全沒有料到這丫頭竟然還敢回來,紅柳先是驚訝了一下。
“你?”
怎么可能?
而后,她注視著她的身影,突然冷笑了一聲,手腕一揮,紅色的鞭子又重新出現(xiàn)在了她的手中。
一道紅色身的殘影在洞口內(nèi)一閃而過,夾雜著一串串空氣的爆鳴聲,“嘎啦——”一聲,旁邊厚厚的石壁上多出來一個坑。
那坑不大,卻很深。
在坑的邊緣處,布滿了細(xì)小的裂痕。
而后——“個啦啦啦........”
那些裂痕突然碎裂,洞的邊緣碎裂成為了一塊塊小的石頭,落在地上,紛紛揚(yáng)揚(yáng)地濺起了一片塵土。
紅柳注視著她,面色轉(zhuǎn)為了冷笑。
“呵呵,不愧是被我盯上的人,你的恢復(fù)能力果然是大大出乎了我的預(yù)料?!?p> 說著,她將手中的鞭子猛地收回,卷成了一個環(huán),握在手中,微微揚(yáng)起了下巴,睥睨著她。
“竟然還敢回來,看來是想......給我送上你的命?”
她嘴角微勾,冷冷一笑。
烈焰紅唇,配上血紅色的眸子與那一身黑色的長紗緊身衣,定眼一看,還真是一幅妖嬈的美人圖。
可惜,是一個蛇蝎美人。
她看著站在洞口的人,緩緩道:
“既然自己送上門來了,也省的我去村里找你了?!?p> 本以為那女孩會被她嚇得面色蒼白,跪地求饒,她正想著究竟是先把她體內(nèi)的神秘力量取出來再挖出來心臟,還是先挖出來心臟再取出來力量,沒想到抬眸,卻見她注視著她,冷冷一笑。
“呵?!?p> 那笑容,極其的輕蔑。
紅柳心生奇怪,又不由得多看了她幾眼,突然瞳孔皺縮,面色一僵——怎么會?
現(xiàn)在的她,身上的氣勢與剛剛見到的完全不一樣,甚至都不是同一個人!
她盯著眼前人,難以置信——現(xiàn)在她身上的氣勢與壓迫.......
須臾間,她只覺得自己背上一陣陰風(fēng)刮過。
這丫頭身上,怎么會有這樣神秘的力量?
注視著眼前人,她嘴唇哆嗦了好一會,這才顫聲問道:
“你,是誰?”
面前的人冷笑道:
“將死之人,不必知道孤之名?!?p>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好好欣賞她臉上的驚恐,紅柳看著眼前人踱步到自己面前,在不到十步的距離停了下來。
摟著雙臂,打量著她。
紅柳嚇得想要往后退,卻因?yàn)檫^度而恐懼而渾身僵硬,甚至連動彈一下的能力都不曾有。
不對,不對!
這樣的威壓,也就神機(jī)營里的十三魔將曾讓我感受過......
念及此,她瞳孔皺縮,只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被束縛住了——這丫頭,這丫頭背后竟然是十三營的魔將之一?!
背后傳來一聲問話。
“紅柳,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是白宴。
想必是已經(jīng)恢復(fù)了能力,聽到外面的動靜出來了。
紅柳急的想要立即告訴背后的人眼前這丫頭已經(jīng)今夕非比,他們完全不是對手,讓他立即逃跑等話語,卻在張嘴的一瞬間,嘴唇顫抖,哆嗦著發(fā)不出來一句聲音。
是血脈壓制!
她立即反應(yīng)過來,頓時(shí)看向眼前人的血眸中也多出來了幾分恐懼。
只有血脈壓制才會有這樣的反應(yīng)!
想必是白宴也感受到了李琉緲身上的奪人氣勢,難以置信到:
“什么?!”
終于等到這兩個東西都主動到了他面前,不必他再親自去找,修宴抬起手臂,指尖指著它們,冷聲呵斥。
“不過是一條畜生,一只蟲子,竟敢在孤面前放肆?!”
而后,指尖多出來一個文印。
那文印整體呈圓形,中間是鏤空的,紋絡(luò)復(fù)雜。
烙印整體發(fā)黑,卻又在黑色之中透漏著隱隱地暗紅色。
表面上有一層光澤,宛如被鍍上了一層油,在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來一種慘白的光芒。
看上去,竟有一種詭譎的美感。
若是仔細(xì)看的話,在無數(shù)線條之間,那層層線條呈現(xiàn)出來的形狀——
這是,這是——?!!
兩人都瞪大了雙眼,死死地盯著那個烙印的團(tuán),難以置信。
“怎么可能??。 ?p> 人界,人界為什么會有人類身上有皇族的氣息?!
她,她這人類,到底是誰?!
白宴看著他,面色驚恐。
“皇室,皇室的氣息,你,你——”
本來一幅儒雅的面孔,也因?yàn)檫^度恐懼而扭曲僵硬,面色發(fā)青。
巨大的恐懼感襲來,他嚇得渾身僵硬,站在原地注視著他,難以置信。
他瞪著眼前女孩,突然從她的體內(nèi)看到了另外一種形態(tài)的靈魂。
一身玄色長袍,袖口有暗金色紋印,胸口處有一條暗紅色的龍張著血口大盆。
白宴只覺得自己頭頂一道驚雷落下,震得他渾身難以動彈。
玄色衣物,紅的發(fā)黑的文印,他,他,他,他竟是皇室的人!
還未反應(yīng)過來這個人類女子為何會與魔界的魔君扯上關(guān)系,眼前黑影一閃,他再定眼一看,只見那人類女子剛剛站立的地方只留下了一串串殘影。
他心里猛地一緊,立即后退,卻在往后退的一剎那間,感受到了背后傳來的寒涼——她,已經(jīng)站在了他的背后。
“不過是只山間精怪,有幾年修為,便敢在孤面前放肆?!”
聲音冷冷清清,不帶有絲毫的溫度。
白宴被嚇得不敢動彈,旁邊的紅柳更是被嚇得渾身癱軟,直接跌倒在地。
血脈壓制!
赤裸裸得血脈壓制!
什么都不做,僅僅是站在這里,緊靠著自己的血脈,就能將他們完全壓制!
就像是動物見到了自己的天敵的那一瞬間!
只是聞到了氣味的那一瞬間,便渾身癱軟,倒在了地上,失去了任何的反抗能力。
甚至連逃走的念頭都沒有!
白宴大腦一片亂麻,完全無法理解眼前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情況。
她,這丫頭,怎么會?
這究竟是怎樣的能力?!
白宴看著他,顫抖著唇,哆嗦了好半天,才說出來一個完整的詞。
“你,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