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白雖然已經(jīng)轉(zhuǎn)身,不過他卻沒敢放下警惕。
相反,此刻的他卻如臨大敵,全身心的感受著那潘大少的動作。
不僅如此,他縮在袖中的兩個手中,早就扣滿了劇毒無比的鐵蒺藜。
只要對方敢輕舉妄動,他絕對率先用漫天花雨的手法把暗器打出去。
這么近的距離,只要這潘大少有任何疏忽,他就多了一絲逃命的可能。
東方白慢慢挪動步伐,卻始終不見那潘大少有任何異常。
那家伙只是神色如常的望著他,臉上掛著一絲若有如無的笑意。
二十幾米后,東方白心中的恐懼已經(jīng)減少了很多。
回頭望去,潘大少還是沒動。
五十米后,東方白已經(jīng)徹底放下了戒心。
這個距離,已經(jīng)是絕對安全的地步,就算對方身法高強(qiáng),但是想要留下他也是不可能的。
東方白心中暗喜,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逃出生天。
只要回到岳陽城,把此間的事情一講。
就算這潘大少是聚氣境七層高手,也絕對承受不了金龍幫數(shù)千弟子的怒火。
到時候,再引得王家和金龍幫火并一場。
他就能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一統(tǒng)岳陽城黑白兩道了。
即便那統(tǒng)治岳陽城數(shù)十年之久的司馬無敵,他也有底氣斗一斗了......
就在東方白意氣風(fēng)發(fā)之時,只見那潘大少不慌不忙的從懷中掏出一把銀彈弓。
他隨手拉開弓弦,一顆金色的彈丸直接射向了遠(yuǎn)方。
銀弓金彈,潘大少曾以此物斬殺高手無數(shù)。
但見一道金色流星從天邊劃過。
那流星拖著長長的尾焰,直接朝著東方白的后心射去。
“鏘!”
東方白感應(yīng)靈敏,百忙把身形一側(cè),一掌拍在金彈的側(cè)面,頓時將其震離了目標(biāo)。
不過,緊接著他便臉色大變,第二枚彈丸轉(zhuǎn)瞬即至,接下來第三枚,第四枚,第五枚......
九枚金彈一個比一個快,一個比一個急。
東方白身體急旋,腳踏八卦,拉出道道破碎的殘影,接連閃過數(shù)道攻擊。
“啊..”
突然,一聲慘叫響起。
聽得燕七后脊背直發(fā)涼,毛骨悚然。
把目一看,那東方白卻已是頭骨碎裂,氣絕倒地。
在他尸首的旁邊,一顆鵝卵大的金彈子“咕嚕、咕嚕”地在地上悄悄滾過......
淡定的收起銀弓,潘大少無奈的聳聳肩。
其實(shí)他最厲害的不是鷹爪功和金剛指,反而是這銀弓金彈。
剛才的這手連珠神射,最多的時候可一瞬間射出九枚彈丸。
這東方白雖然厲害,但是想要在這一瞬間躲過這九星連射,也是非常困難的。
曾經(jīng)的他隔著數(shù)里遠(yuǎn),曾經(jīng)射死過一只二級異獸。
這幾十米的距離,想殺一個逃命的武者,還不是手到擒來。
也活該這東方白倒霉,信了潘大少的鬼話,以為對方會放過自己。
如果他真的拼命,即便不敵這潘大少,也未嘗沒有逃命的機(jī)會。
只是在見識了潘大少的厲害后,他太惜命了。
只想著逃命,卻忘了,只有死人才是最能保守秘密的人。
轉(zhuǎn)眼間,岳陽城兩個最大幫派的老大,都斃命當(dāng)場。
潘大少輕蔑一笑,走到尸體前,便開始興高采烈的搜刮起了戰(zhàn)力品。
沒錯,他之所以做那么多,就是為了這些人身上的錢財(cái)。
靠著這種手段,這些年栽在他手中的高手無數(shù),因此他也發(fā)了很多橫財(cái)。
金陵城中只知道他爹是棺材里伸手死要錢。
殊不知,虎父無犬子,這潘大少比其父親更有過之二無不及。
不然的話,這些年他大手大腳的花錢,即便金家再有錢,也被他糟蹋光了。
見此,燕七越發(fā)的小心了。
他把斂氣術(shù)提升了到極限,氣息徹底收了起來,不敢露出分毫。
至于殺掉對方的這種愚蠢的念頭,在見識了對方的厲害后,他就沒有在想過,更不會犯傻去做。
不過,就在潘大少低頭摸尸體的一瞬間。
燕七覺得寒毛忽的一下,全豎了起來,心跳也砰砰的變速加快。
這里除了他,竟然還有第四個人存在。
這個人隱藏的極深,即使潘大少接連殺了金龍幫和東方白,此人也沒有露出半分破綻。
燕七如果不是想著逃跑,也不會在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一絲可疑的地方。
在離東方白的尸體不遠(yuǎn)處,有幾根爛木頭。
那爛木頭因?yàn)轱L(fēng)吹雨淋變得腐朽不堪,別說藏人了,就是蹲著個兔子也能被別人發(fā)現(xiàn)。
這也是潘大少疏忽的原因,他早就看過那幾根木頭了,根本無法藏人。
但偏偏如此,那人就隱藏在了那里。
此刻潘大少正好背對著木頭,面對尸體半蹲著。
而那神秘人正嚴(yán)陣以待的等著他,他以這東方白的尸體做誘餌,正試圖尋覓潘大少的破綻。
就在潘大少躬身那一刻,那神秘人終于動了。
人已躍起,刀已出鞘!
刀光如一泓秋水,碧綠森寒,刺入肌骨。
這一招陰狠毒辣,凌厲之極。
潘大少大吃一驚,他怎么也想到,自己的身后居然還隱藏著一個人。
他百忙中縱身急躍,那神秘人乘勢直進(jìn),刷刷刷三刀,每一刀都是竭盡平生之力,攻向潘大少的要害。
這三刀非但又快又狠,所砍的部位,更無一不是潘大少的要害。
那神秘人的刀法也許還不能算是登峰造極,但出手的兇狠毒辣,江湖中巳很少有人比得上了。
他揮刀的姿態(tài),也非常奇特,自手肘以上的部位,都像是沒有動過,只是以手腕的力量把刀劈出去。
在沒有必要的時候,他從不肯多費(fèi)一分精力。
他全心全意,都已放在這柄刀上,對身外萬事萬物,都已渾然不覺。
他身形移動,刀鋒卻仍挺立著,甚至連刀尖都沒有一絲顫動。
潘大少失了先機(jī),頓時處于劣勢。
他舉臂東擋西格,只聽得嗤的一聲響,那神秘人的短刀已削去他半截衣袖。
神秘刀客得理不饒人,他在一瞬間已劈出了十三刀。
這一十三刀,一刀比一刀快,一刀比一刀狠。
每一招都是在決不可能的方位砍將出去。
潘大少打起精神連連閃避,堪堪躲過這必殺的十三刀。
等到神秘刀客刀式用盡,他大吼一聲,,竟自刀光下竄出,左手金剛指擊向神秘刀客的脅下。
他欺身進(jìn)逼,身法之險,手法之快,當(dāng)真無可形容。
神秘刀客驟遇強(qiáng)敵,精神大振,刀法更快、更毒。
但見刀光閃動,一柄刀似已化為十柄、百柄,刀刀不離潘大少咽喉方寸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