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白靈暫時拜別輕塵,一個人前去南陽城。她記得,曾經(jīng)有個小老頭,告訴過她,玉占南陽城的城堡內(nèi),有一個藏寶閣,里面收集了各門各派的武功秘籍。她要借著這個藏寶閣,做一做文章!
紫衣飄飄,一騎飛騎出城去,恰好被剛從流星門返回的流云撞見,便偷偷的尾隨而去。而馬上的白靈,竟絲毫未發(fā)覺自己被人跟蹤。
待白靈來到南陽城,已是日影西斜。她站在南陽城門口,突然想起曾經(jīng)的自己,被身為絕命煞的流云挾持后,流浪至此,不幸搭上了玉占的馬車,落入賊窩。如今想來,雖然已過三年余,卻依然歷歷在目??扇缃竦淖约海瑓s早已不是當年的白靈!
流云遠遠的看著她,一身紫衣,煢煢孑立,宛如伊人,在水一方,竟是讓他如此心動!
正在這時,從前面的巷子中突然陸續(xù)走出身著白衣的妙齡女子,而走在最前面的,竟是紅衣!白靈見狀,急忙躲到旁邊的柱子后,探頭張望。突然想起,如今的她,容貌早已改變,紅衣自是認不出來,為何躲避?如此想著,便一把扯去臉上的面紗,隨意的從柱子后走了出來,大大方方的尾隨而去。
身后的流云見狀,忍俊不禁,似乎看到了曾經(jīng)那古怪精靈的白靈,心中難免一陣惆悵。現(xiàn)在的她,獨立的身影讓他忍不住心疼!為何她不能坦白承認呢?為何要拒絕自己?他呆呆的站在原地,半響后方回過神來,急忙尾隨而去。
不一會,白靈跟隨著白衣女子,來到了玉占的城堡前。眼看眾人便要全部消失在城堡內(nèi),白靈靈機一動,迅速出手,將最后面的白衣女子捂暈,拖進了旁邊的小巷子內(nèi)。不一會,從巷子內(nèi)走出來剛才的白衣女子,流云定睛一看,那女子竟是紫鳶,正疑惑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卻發(fā)現(xiàn)她跟著眾人進了城堡。
流云在城堡門后來回踱步,尋思著如何才能進去。這時,突然從后面走來兩個護衛(wèi)打扮的男子,其中一個男子道:“快點走,否則讓姑奶奶發(fā)現(xiàn),又要挨打!”另一個男子道:“城主在的時候,溫順的像小雞,如今城主剛走沒幾日,竟是如此的囂張跋扈,真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先前的男子又道:“你暫且忍忍吧,這幾日她幫城主挑選女子,一切塵埃落定后便無事!”
流云一聽,嘴角輕揚,隨后,兩個男子突然倒地不起。流云將兩個男子拖進巷子,不一會,從巷子內(nèi)走出護衛(wèi)打扮的流云,狡猾一笑,便走了進去。
白靈默默地跟隨白衣女子走著,至于穿過了幾道門,走過了幾條長廊,早已記不住。唯一清楚的,便是此處竟很少守衛(wèi),一路過來,竟只見過一兩個男子,白靈不禁提高警惕。這畢竟是玉占的城堡,守衛(wèi)如此之少,與他的個性和身份似乎完全不符,除非,此城的構(gòu)造有玄機。
終于,一行人進入了一個大廳,眾少女在紅衣的指示下,分成兩列并排站立。紅衣緩緩開口道:“各位,今日你們有幸,被我們城主選上,以后若有機會得城主寵幸,便能保你們一世富貴!”話音剛落,眾女子皆雙頰緋紅,紛紛開始交頭接耳。紅衣做出安靜的姿勢,道:“先別高興太早,要想伺候城主,也不是這么容易的!來人!”
這時,從側(cè)門走進來一個兇神惡煞的老婆子,身后跟著兩個丫鬟打扮的女子,傲然站到紅衣的身側(cè)。紅衣道:“這是我們的花姑,負責調(diào)教姑娘們,只有經(jīng)過花姑調(diào)教過,認為合格的女子,方有機會伺候城主。在這之前,姑娘們均要經(jīng)過花姑的驗身!”話音一落,人群頓時炸開了鍋?;ü玫溃骸昂?,若不是良家女子,是萬萬不能伺候城主的,如果不是良家女子,我勸你們先站出來,也省了我老身再驗!”
這時,人群中,一個白衣女子瑟瑟縮縮的走了出來,驀地跪在花姑和紅衣的面前,哭得梨花帶雨,道:“紅衣大人,花姑奶奶,請原諒小女的冒失,小女并非故意隱瞞,只是曾經(jīng)許配過人家,未曾行過成人之事,還望兩位大人大人有大量,饒過小女!”只聽花姑哼了一聲,也沒說話,突然朝白衣女子的頭部一掌襲去,只聽“悶哼”一聲,白衣女子便倒地不起。余下的眾女無不嚇得大驚失色。
白靈站在最后,亦是一驚,沒想到玉占這個淫賊,不但侵占良家婦女,還隨意傷人性命,簡直是不可饒恕。真是有什么樣的主子,便有什么樣的奴才,這幫奴才,也沒一個善類。但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不宜驚動他們,只好忍了下來??伤麄儎偛耪f了要驗身,白靈想起,不禁慢慢的挪動腳步,欲從門口偷偷離去。
誰料,卻逃不過紅衣的眼睛,只聽她突然厲聲道:“站住!回來!”白靈忍不住低聲咒罵一聲后,方慢慢的走向隊伍前方的紅衣和花姑二人。
待來到面前,紅衣道:“抬起頭來!”白靈慢慢的抬起了頭,那傾城的容顏,頓時讓面前的紅衣大驚失色。隨后,她佯裝靜定,問道:“你想跑?”白靈支吾道:“紅衣大人,您誤會了,小女只是內(nèi)急,想著不好打擾各位,所以只能悄悄地走出去!”紅衣哼了一聲,道:“是么?”說著,伸出手捏著白靈的下巴,狠狠道:“好一個美人胚子,倒是挺伶牙俐齒!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逃跑么?”說完,不等白靈申辯,便朝門外喊道:“來人!”
一個護衛(wèi)打扮的男子,聞聲后快步走了進來,卻是努力的把頭低著。待來到跟前,彎腰叩首,紅衣也不看他,道:“這狐媚子想逃跑,不能讓他伺候城主,作為懲罰,她歸你了,帶她下去!”護衛(wèi)頓了頓,隨后回道:“是!”說著,頭也不抬,粗魯?shù)睦^白靈,便往門外走。其他女子早已嚇得花容失色,也不敢抬頭看離去的二人。
二人剛走出大廳,卻碰到剛才被流云擊暈的兩個男人朝他們走來。流云見狀,急忙捂住白靈的嘴,把她拉進旁邊的巷子內(nèi),悄聲道:“別出聲!”白靈欲反抗,卻在看清對方后,不再言語。待兩個男子走過,流云依然沒有松開手,白靈見狀,一口咬下去。流云吃痛,縮回了手,一副痛苦的表情,怒道:“你是屬狗的?”白靈笑了笑,道:“你應(yīng)該慶幸我不是屬虎的,否則你的手就要廢了!”此話一出,一切似曾相識,二人竟是相對無言。
半響后,兩人異口同聲問道:“你來這里做什么?”氣氛頃刻尷尬,白靈干咳兩聲,道:“你先回答!”流云支吾道:“在向陽城不小心撞上,好奇就跟了過來!”白靈大驚,道:“你一直跟蹤我到南陽城?”說著,一拍腦袋,心想道:“這個老毛病怎么總改不了,心中裝著事,便總是忽略周圍的一切!”
流云見狀,忍俊不禁,問道:“此為何意?”白靈一把推開他,道:“與你無關(guān)!”說著,探頭看了看周圍,確定無人后,便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輕輕地走了出來,流云也跟著走了出來,問道:“你為何來玉占的城堡?”
白靈猶豫片刻,自知沒必要隱瞞,便道:“我奉宮主的命來查查玉占的真實身份!”流云一聽,竟是不關(guān)心玉占,卻問道:“奉命?據(jù)我所知,你跟宮主,并不是主仆關(guān)系!”白靈一愣,道:“是否主仆關(guān)系與兄臺何干?”流云啞然,又道:“你想查玉占,便要到他的藏寶閣去!”白靈一聽,心中大喜,脫口問道:“你怎么知道玉占的藏寶閣?你知道在哪里?”流云嘴角輕揚,道:“我當然知道,只不過,紫鳶姑娘的事,不是與我無關(guān)么?”
白靈欲回嘴,卻突然被流云一把推倒在墻上,瞬間貼上了她的唇。白靈只覺,一陣戰(zhàn)栗傳遍全身,竟忘了要去反抗。而流云,本是為了躲避過來的人,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格外的留戀她唇間的柔軟與溫柔。這時,只聽一人“嘿嘿”大笑,道:“這小子真有艷福,剛得了佳人,竟如此急不可耐!”另一個也笑道:“換是你,不也一樣?”說完聲音便消失了。
而二人的唇,依然緊緊的貼在一起。似乎過了很久,白靈用力地推開流云,雙頰兩抹醒目的緋紅,她狠狠的瞪了流云一眼,道:“不該占的便宜也占了,快帶我去藏寶閣!”流云卻是久久回不了神,依然含情脈脈的看著她那張因害羞而漲紅的臉。
白靈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臉,喊道:“醒醒!”流云一愣,方回過神來,一臉的歉意。白靈道:“帶我去藏寶閣!”流云聽罷,便轉(zhuǎn)身朝巷子深處走去。只聽身后的白靈喃喃道:“說你是絕命煞,我一千個不相信!”雖然聲音很小,卻逃不過流云的耳朵,只見他嘴角輕揚,心里頓時像蜜一樣甜。
不一會,天色徹底暗了下來,白靈跟在身后,悄聲喊道:“喂,喂,你等等我!你確定是這個方向么?”流云笑道:“我們抄的是近路,難道你想被他們發(fā)現(xiàn)?”白靈嘟了嘟嘴,道:“今日一路走來,根本沒什么護衛(wèi),怕什么?”流云笑了笑,打趣道:“你什么時候能長點心眼,我便安慰了!”說完,繼續(xù)往前走。而身后的白靈,卻是突然停了下來。不一會,突然傳來流云的聲音,道:“再不跟上,我可不敢保證沒有瘆人的小動物!”白靈一聽,也來不及多想,急忙追了上去。而此刻的流云,更是堅定了心中所想。
約摸幾盞茶的功夫,二人來到了一個院子內(nèi)。白靈納悶的看向流云,問道:“你說的藏寶閣呢?”流云朝前面抬了抬下巴,嘴里“嗯”了一聲。白靈抬頭看去,一個古典雅致的龐大房子出現(xiàn)在面前。白靈激動的拾階而上,毫不猶豫地推門而進,不禁為如此順利而高興不已。
院子中的流云,未料到她竟會如此冒失,急忙沖了進去。流云的雙手剛碰上白靈,千萬只箭便從四面八方飛出,白靈驚訝之余,機智躲閃。可箭如雨下,任二人如何抵擋,也是無奈。流云意識到,如此下去,他二人必要竭力而死,便在千鈞一發(fā)之際,將白靈撲倒在地,二人相擁滾出兩丈余。卻在這時,箭雨突然停下,白靈不禁長舒一口氣。不料,身下的木板突然裂開,二人雙雙掉了下去。
所幸,下面并沒有刀劍等埋伏,只是隨著二人的跌落,頭頂卻突然落下一張大網(wǎng),將出口網(wǎng)住。流云雙腳觸地,飛身而上,待接觸了那張網(wǎng),便不得不撤了下來。
白靈見狀,問道:“怎么了?”流云雙眉緊皺,道:“這不是一般的網(wǎng),而是金絲網(wǎng),一般的刀劍是奈何不了它的?!卑嘴`大驚,道:“那怎么辦?”流云一改嚴肅的表情,嬉笑道:“沒辦法,只能委屈你在這陪我一輩子了?!闭f完,席地坐了下去,看向白靈。見她左手緊緊捂著右手臂,急得又站了起來,問道:“你的手怎么了?”隨后看到她袖子上的血跡,驚呼道:“你受傷了?”一邊說,一邊伸手拉過白靈的右手。白靈吃痛,忍不住悶哼了一聲。流云急忙松開,道:“怎么了?是不是弄疼你了?”白靈搖了搖頭,席地坐了下去。
流云也即刻在她身邊坐下,再次拉過她的手臂,仔細一看,道:“這箭有毒!”白靈淡淡一笑,道:“放心,這點小毒還傷不了我,只是傷口想是不淺,竟有點疼!”
流云也不回答,急忙從身上扯下一塊白布,幫她將傷口包扎了起來。待包扎后,抬頭含情脈脈的看向白靈,故意諷刺道:“也是,你本身就百毒不侵,是我多慮了!”
白靈一聽,頓時面色蒼白,呆呆地看著他,沒有言語。隨后,還不死心,問道:“宮主在向陽城,隨時都會有危險,你為何要跟著我來南陽城?”流云淡淡道:“我流云一直以來,都只想保護一個人,她去哪,我便去哪!”說完,目光溫柔地看向白靈,繼續(xù)道:“白靈,你還想繼續(xù)瞞我么?”
白靈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說完,欲起身走開,卻在這時,被流云一把拉入懷中!白靈只覺,周圍的空氣,霎時凝固,而她的心,似乎也停止了跳動??吭诹髟频膽牙?,突然被一陣熟悉的溫暖所包圍,一直以來的偽裝,在這一刻,突然煙消云散。白靈的淚水,就像那開閘的大壩,水流一瀉千里。
流云擁著自己朝思暮想的人,一直以來的孤獨與思念,頃刻化為濃濃的愛,將白靈緊緊的包圍。
有一種東西,不管經(jīng)過多久的分離,不管最終如何物是人非,卻是永遠都不會變,那便是真摯深沉的愛,就像白靈和流云,任誰都無法拆散,包括無情的歲月。
白靈動情喊道:“流云!”流云擁著她的手,更是緊了緊,生怕自己一松手,愛闖禍的她又跑丟了。流云親著她的秀發(fā),喃喃道:“我就知道是你,我說過,即使你樣貌變了,聲音變了,我對你的感覺不會變,只要你在,我便能認出!你是瞞不了我的!”說著,突然哽咽,又道:“白靈,我就知道,一定是你!我就知道,你一定舍不得我,所以你回來了,是么?”
白靈心中一直緊繃著的那根弦,終于在流云的深情告白下,斷了。這一刻,她盼望了太久,多少次夢里呼喚,多少次醒來后的淚流滿面,全在這一刻,得以實現(xiàn)!
許久,二人依依不舍地松開懷抱。流云問道:“你早就回來了,為何避著不與我相見?”白靈嘟了嘟嘴,將他推開,站起身來,道:“你身邊的鶯鶯燕燕已經(jīng)夠多的了,我出不出現(xiàn),有何要緊?”流云忙站起身,道:“什么鶯鶯燕燕?你知道我的,我……”白靈輕笑出聲,道:“好了,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闭f著,頓了頓,表情嚴肅,道:“你知道,如今,我已成為刀尖上的魚肉,隨時都可能被宰殺,易峰出現(xiàn)了,相信不久,那個神秘人也會出現(xiàn)。那時,我便會四面楚歌,自身難保之下,能少連累一人便是一人,怎么能讓你們跟我一起身陷囹圄呢?”
流云深情道:“白靈,你怎么能這么想?你知道,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會支持你。你讓我眼睜睜的看著你以身犯險,難道這樣,我便會獨善其身?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白靈皺了皺眉,道:“流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說著,竟一時凝噎。是啊,她是怎么想的?她難道不想他,不希望他能與她并肩作戰(zhàn)么?
白靈喃喃道:“那日看到你在云來客棧,看到你與阿水,我……你知道,阿水是我妹妹,她現(xiàn)在跟一年前已經(jīng)不一樣了。她真的長大了,她看你的眼神,我……”
流云嘴角上揚,看著她欲解釋卻漲紅的臉蛋,笑道:“你吃醋了?”白靈舉起雙手朝他捶去,卻被流云一把拉入懷中,笑道:“你也知道,阿水是你的妹妹。因為是你的妹妹,我才讓她留在我身邊,否則,我早就把她趕走了。你要相信我,我只當阿水是妹妹,我們兩個人的妹妹?!卑嘴`默默地點了點頭,又道:“流云,謝謝你!”流云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道:“傻瓜,對我還這么客氣干嘛?”
不一會,白靈問道:“那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認出來的?”流云道:“從再見你的那一刻,白府后山上,那時候,我便覺得,我看到了你!只是,后來另一個白靈的出現(xiàn),讓我懷疑自己的判斷??珊髞?,你露出的各種破綻,逐漸讓我確定,你就是白靈!”
白靈突然掙脫他的懷抱,笑道:“我露出什么破綻了?”流云輕點她的鼻子,寵溺道:“你是一個怕小動物,愛闖禍,但卻百毒不侵的人,我沒說錯吧?”白靈嘟了嘟嘴,道:“原來你一直在試探我?”流云笑道:“不試你的小狐貍尾巴怎么能這么快露出來?”
白靈氣的伸手輕錘他的胸,卻被流云突然抓住。只見他伸出手,輕輕的撫上白靈的臉,含情脈脈道:“你沒死,真好!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你知道么?這一年來,我無數(shù)次想到下面去找你,要不是還有一絲希望在,我們便要錯過彼此了!我都不敢想象,沒有你的這一年來,我是怎么度過的!”
白靈哭的梨花帶雨,流云擦著她臉上的淚水,笑道:“傻瓜,現(xiàn)在沒事了,你哭什么?”這時,白靈突然傾身過去,主動吻上了他的唇。雙唇接觸的那一霎那,白靈只覺渾身戰(zhàn)栗,時間似乎停止了,空氣也凝固了,這個世界,只有他和她,感受著彼此的溫柔與深情。流云只是一愣,便雙手緊緊的抱著她,與她纏綿在一起。
似乎過了很久,二人方緩緩的松開,流云看著一臉通紅的白靈,將他的頭湊了過去,貼上了她的額頭,含情脈脈道:“白靈,我愛你!”
白靈一愣,看向他的目光竟是柔情似水,笑道:“流云,我等這句話,等了很久了!”是的,她一直知道他愛她,可這還是第一次,自己從他的嘴里聽到這三個字。她原以為,只要彼此相愛,一切都可以無所謂,但她錯了,聽到他說出這三個字的那一刻,自己竟有種想哭的沖動。
流云緊緊的擁著她,呼吸著她發(fā)上的清香,喃喃道:“幸好,我還有機會說出口!”說著,情不自禁的將她摟得更緊。
過了許久,二人的心情逐漸平復,相擁而坐。流云問道:“白靈,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白靈,那向陽城的白靈是誰?”白靈笑了笑,道:“你這么聰明,難道猜不出來?”流云一愣,道:“我是有過懷疑,但這怎么可能?太讓人難以置信了!”白靈道:“剛開始我也不相信,可事實便是事實,她就是輕塵,我們在幻影山莊暗道內(nèi)看到的雕塑便是她,也是我親娘!”說完,見流云不語,又繼續(xù)說道:“那日,我跌落山崖后,誤打誤撞的來到了滇國的祭臺上,便失去了意識,接下來發(fā)生的事也是輕塵告訴我的。我在祭臺上,把自己劃傷了,用自己的血喚醒了沉睡的滇國!”
流云緊緊握住白靈的手,問道:“沉睡的滇國?你是說滇國原本沒有消失?”白靈點了點頭,道:“十幾年前,易峰與南國的重臣聯(lián)手,前來進攻滇國,當時我剛出生,我娘便讓師父和黑白護法將我?guī)щx滇國,隨后用自己的法力將滇國塵封。當時的她,也不知道滇國還會不會重現(xiàn),只是冥冥中,覺得有一線希望?!绷髟篇q豫片刻,道:“易峰他們進攻滇國,就是為了圣女秘籍?你知道那個重臣是誰么?”白靈搖了搖頭,又道:“我只知道,當時昆國正處在戰(zhàn)亂中,易峰進攻滇國,是為了滇國的財寶,而那個神秘人,則是為了圣女秘籍!但如果我沒猜錯,應(yīng)該是呂相!”
流云點了點頭,道:“我也懷疑是呂相!”白靈點了點頭,道:“他們都覬覦圣女秘籍,而且,如果我沒猜錯,殺死我爹的人也是他?!?p> 白靈看了看頭頂,苦惱道:“那我們現(xiàn)在要怎么上去?”
流云摟了摟她,笑道:“好不容易有這個獨處的機會,為何要著急上去?”白靈忍俊不禁,輕輕地捶了他一拳,道:“都什么時候了,還開玩笑?”流云佯裝隨意,道:“既來之則安之,只好耐心等人來救了!”白靈一聽,急道:“你怎知等來的會是救我們的,而不是殺我們的人呢?”流云打趣道:“不管是敵是友,我都有辦法讓他變成友方!”白靈笑道:“你對自己就這么有信心?”流云道:“你什么時候見過我沒有信心?”說著,臉色微變,喃喃道:“我唯一的一次沒信心,便是不確定你是否還會回來!”說完,將白靈拉得更近,抱得更緊。白靈努力笑了笑,道:“傻瓜,看,我不是好好的回來的嘛?沈浪說過,我這么愛闖禍,閻王爺也不敢收不是?”說完,二人相視而笑。
不一會,流云道:“你的樣貌?”白靈方意識到,自己還未告訴她關(guān)于自己容貌的實情。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道:“那日,我被三生子掌力所傷,右半邊臉毀了容,所以輕塵仿照我外祖母的臉,給我重新做了一張!”說著,頓了頓,又道,“那日我跌落懸崖,圣女之力也突然開啟,眼睛便變成了紫色,連聲音也變了!這樣的我,你喜歡么?”
流云雙手撫摸著她的臉,笑道:“你變成什么樣子我都喜歡,更何況如今……”白靈眨了眨眼睛,道:“如今怎么了?”流云嘴角輕揚,道:“如今更愛闖禍了!”白靈氣的一把打掉他的雙手,道:“流云你也變得更油嘴滑舌了!”說完,二人竟嬉鬧起來。
不一會,白靈嚴肅道:“一年前,你是如何逃脫易峰的追殺的?我記得,當時你也受傷不輕!”流云便把自己被無塵大師帶走,最后在師父的教導下沖破絕情劍法最后一境,還有將師父帶到了追月前輩墓前,如何遇到沈云等等,全部傾訴了出來。
白靈一聽,不禁為大家感到高興,無塵大師終于與師父重逢了,云姐姐也和哥哥再續(xù)前緣,真好!
次日晨,白靈二人被突然照進來的光線驚醒,抬頭一看,竟有一個老頭站在金絲網(wǎng)旁邊,嘆道:“無知小賊,竟敢覬覦這里的武功秘籍,還真當我小老頭吃飽了沒事干吶?”
白靈一聽,定睛一看,喊道:“小老頭,怎么是你?”突然想起什么,又道:“對了,你的確說過你替玉占研究武林各門各派的武功,沒想到你竟是在這里研究?!?p> 頭頂上的老頭擦了擦眼睛,再次看向下面的白靈,一臉疑惑的問道:“丫頭,你是誰?我們認識么?”白靈道:“小老頭,你忘了我給你做的照燒雞了?”
小老頭一聽,驚笑出聲,道:“是你啊,丫頭!”說著,撓了撓頭,又道,“你怎么變了個樣了?”
白靈急忙催促道:“此事說來話長,快,先放我們出去!”小老頭應(yīng)了一聲,便跑開了。不一會,頭頂上的金絲網(wǎng)突然升了起來。白靈二人對看一眼,先后從洞里飛身而出,來到小老頭的面前。
白靈剛站穩(wěn),小老頭即刻跑過來扶著她的手臂,笑道:“丫頭,你這一年多去哪了,我好幾次到向陽城都找不到你,你這次來,是不是給我做照燒雞來了?”白靈看著他那嘴饞的表情,忍俊不禁,卻佯裝生氣道:“小老頭,我給你做照燒雞來,結(jié)果你把我關(guān)在洞里一個晚上,你就這么對待你的恩人?”小老頭羞赧一笑,到道:“我這不恰巧出去找好吃的,你便來了,我怎知你會跑到這里來找我?”
旁邊的流云,看著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竟是覺得滿滿的幸福。
白靈問道:“老頭,想吃照燒雞呢,就先答應(yīng)我兩件事,再回答我?guī)讉€問題!”小老頭用力點了點頭,道:“只要有吃的,什么我都答應(yīng)你,一百個問題我也回答!”白靈笑了笑,道:“你倒底是誰?”小老頭猶豫片刻,問道:“這個不回答行不行?”白靈道:“第一個問題你就不愿意回答了?還想不想吃我做的香噴噴的照燒雞了?”小老頭一聽,急忙拉過她的袖子,道:“別,我說就是了,我是九真真人!”
話音一落,白靈和流云皆愣住,隨后,白靈喊道:“九真真人?小老頭,你開玩笑的吧?”小老頭羞赧道:“我小老頭從來不撒謊,我說自己是九真真人便是九真真人!”白靈又道:“你是易寒大哥的師父?”小老頭一聽,頓時兩眼放光,道:“丫頭,你認識我徒弟?”說著,狡黠一笑,又道,“你跟易寒是什么關(guān)系?是不是丫頭你的心上人?那是不是說我以后會有很多照燒雞吃?”
此話一出,白靈不禁臉紅,旁邊的流云連續(xù)干咳了幾聲,小老頭朝他說道:“你要是要喝水,旁邊的桌上有,請自便!”說完,又過來扯著白靈的衣袖,道:“丫頭,快說,是不是?”白靈沒有想到,武林中響當當?shù)木耪嬲嫒耍司拥囊缀蟾绲膸煾福谷皇敲媲斑@個貪吃的小老頭,如此想著,不禁輕笑出聲。
不一會,白靈道:“小老頭,易寒大哥是我大哥,你別亂猜!好,第二個問題,你曾說過,玉占讓你研究各門各派的武功,他們到底想做什么?還有,你為何要幫他們?”小老頭一聽,道:“丫頭,是我小老頭糊涂還是你糊涂,這是兩個問題!”旁邊的流云頓時大笑,道:“白靈,看來真是一物降一物,這個九真真人好像是你的克星!”
白靈朝他嗔了一句,看向小老頭,道:“你不是說一百個問題都能回答么?那你還管它到底是一個還是兩個做什么?你到底知不知道?”小老頭吃了啞巴虧,突然嚴肅道:“玉占之所以要研究武林各門各派的武功,其實是幫助呂相,將來統(tǒng)治朝廷和整個武林!”此話一出,二人皆大驚,白靈急問道:“呂相竟有如此狼子野心?他如今已經(jīng)控制了朝廷,竟然還想把整個武林也收入囊中,簡直是欺人太甚!”想了想,又問道:“小老頭,你畢竟是九真真人,竟愿意替這幫惡人賣命?”小老頭不禁仰天大笑,道:“你把我小老頭當成什么人了。”說完,嘆了口氣,道:“我老了,打不動了,但我還是能為武林盡一點綿薄之力,我是研究了各門各派的武功秘籍,但我給呂相提供的破解之道皆是錯誤的!”白靈一聽,不禁對他刮目相看,道:“小老頭,真不愧是讓人仰慕的九真真人,做的好!”
小老頭聽完,竟一改嚴肅的表情,撒嬌道:“你該問的也問了,我該回答的也回答了,你現(xiàn)在是不是可以給我做照燒雞了?”白靈遲疑片刻,道:“老頭,我擔心我二人繼續(xù)留在這里,會不安全,要不……”小老頭忙道:“不用擔心,他們來不了!”白靈吃驚,問道:“為何你這么自信?”小老頭笑道:“丫頭,你進來的時候,是不是只看到很少的護衛(wèi)?”白靈點了點頭,小老頭神秘一笑,道:“你知道為何么?”白靈搖了搖頭,一臉茫然,小老頭道:“那是因為這里布滿了機關(guān),而這些機關(guān),皆是我所設(shè)。所以,只要我不讓他們來,他們便來不了,等丫頭你給我做了照燒雞,我再告訴你們怎么離開,如何?”
白靈朝流云看了一眼,流云沖她點了點頭。隨后,她看向小老頭,道:“好吧,我說到做到,我馬上給你做照燒雞,但你吃完別忘了告訴我們出去的路!”小老頭的臉,頓時樂開了花。
三人正在品嘗照燒雞時,白靈道:“小老頭,別忘了,吃完以后,你還要幫我兩個忙!”小老頭吃著美味的雞,笑道:“別說兩個,一百個也幫!說吧,什么忙?”白靈眨了眨眼睛,道:“第一,贈我一個高深的武功秘籍,最好是沒人見過的,而且,稍微動點手腳的,聽懂了么?”
小老頭皺了皺眉,隨后笑道:“這個好辦,那第二件事是什么?”白靈沉聲道:“我們走以后,你把這里燒了,放出消息,說是易峰的人所為!”
流云問道:“白靈,你是想?”白靈點了點頭,道:“我們便讓玉占跟易峰斗上一斗,等他們兩敗俱傷,再下手!”
果然不出二人所料,待二人靠著小老頭給的城堡地圖,順利的離開了城堡后,城堡內(nèi)藏寶閣的方向,頓時火光沖天!白靈和流云手牽著手,相視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