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南陽城玉占的藏寶閣被燒后,流云和白靈便馬不停蹄的朝向陽城趕。白靈已離開向陽城五日余,再過兩日,便是易峰的七日之約,她要在這之前盡快趕回去。
二人剛來到向陽城郊外,便看到簫笛二使朝他們飛奔而來。待來到跟前,二人不約而同地看了看紫鳶,又看了看流云。他們看到的紫鳶的時候,自是驚訝的。流云與白靈之間的感情,二人有目共睹,如今,紫鳶一出現(xiàn),似乎他們曾經(jīng)的門主又回來了,不由得對眼前的女子頗感興趣。玉笛自覺尷尬,便干咳一聲,道:“門主,出大事了!”二人一聽,不禁警惕。
流云問道:“發(fā)生了什么事?”玉簫道:“玉占帶著三生子眾人與易峰眾人打上了!”流云一聽,看向白靈,二人相視一笑,簫笛二人使是一愣。
白靈道:“沒想到玉占的消息竟如此靈通?”流云道:“玉占的情報網(wǎng),的確遍布整個南國,這也并不讓人意外,我們且看結(jié)果如何!”白靈默默的點了點頭。
隨后,流云轉(zhuǎn)向呆若木雞的二人,道:“你們先回去吧,玉占和易峰兩虎相斗,我們只需坐壁上觀。有事我會找你們的!”說著,看向白靈,又道:“我們走吧!”
簫笛二使看著遠去的紫鳶和流云的背影,久久無法回神。這時,玉簫笑道:“玉笛,你說,咱們門主,是不是突然開竅了?昨日還在尋死覓活的,今日為何對這位紫鳶姑娘……”玉笛喃喃道:“你問我,我怎么知道?連你這花花公子都不解,你覺得還會有解么?”說完,掉頭離去。
玉簫見狀,嬉笑道:“噢,不,再笨的人也有開竅的時候,說不準這回你跟門主一樣,也開竅了呢?”說著,追了上去。
白靈和流云回到幻影山莊,便聽說了玉占和易峰二人的事。果然不出所料,玉占一得知南陽城藏寶閣被燒之事是易峰手下所為,再加上輕塵之前的煽風點火,一怒之下,竟不懷疑其中真假,帶著三生子直沖易峰逗留的郊外山莊。
這一戰(zhàn),可謂慘烈,不但易峰損失了幾名手下大將,以及數(shù)不清的小卒,玉占也損失慘重,而那三生子,竟死了兩子。若不是呂盛出面調(diào)停,此時定是不會消停。而二人的梁子,便從此結(jié)下。
白靈與流云分別后,便返回了幻影山莊,讓她安慰的是,山莊內(nèi)一切正常。
“靈兒,你回來了?”剛走進山莊,輕塵便迎了出來,看到白靈,笑道,“你這一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確讓人驚嘆!”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著她,片刻后,竟忍不住打趣道,“靈兒,你可是一人前往?我怎么覺得你好像不一樣了?!?p> 白靈微微紅了臉,干笑道:“輕塵,我剛離開幾日,你倒學會取笑人了?我哪里不一樣了?”一邊說著,一邊上前挽過她的手,又道,“這幾日山莊內(nèi)無事吧?對了,與易峰之約如何了?”
輕塵一聽,竟眼神閃爍,道:“自上次一別,我便再也沒有見過他!對了,你剛回來,肯定累壞了,趕緊去休息吧。這些事,我們明日再協(xié)商!”說著,竟催促著白靈下去休息。白靈盡管心中有疑慮,卻也覺渾身疲倦,便點了點頭,轉(zhuǎn)身下去休息了。
流云回到白府,面對眾人的詢問,只是簡單的應付了幾句,便獨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伤澳_剛到,后腳便聽到了敲門聲。他起身開門,發(fā)現(xiàn)阿水正一臉疑惑的站在門前,呆呆的看著他。
“阿水,你有什么事?”流云沒有請她進來,而是直接問道。
“流云大哥,你——”阿水猶豫再三,方問道,“我聽說你這幾日去了南陽城?”
流云一愣,隨后點了點頭,道:“我去辦了點事,怎么了?”
流云不知道,他離開后,阿水去了幻影山莊,發(fā)現(xiàn)輕塵正在山莊內(nèi),卻不見了紫鳶。今日又聽人說,紫鳶回來了。怎會如此湊巧?二人一同消失,一同出現(xiàn)。于是,阿水終于還是忍不住前來詢問。
“流云大哥,你是不是跟紫鳶一起去的?”阿水問道。
流云突然神情嚴肅,道:“阿水,你怎么知道?我的事,不用你管。時間不早了,我累了,想休息了,你也早點休息吧!”說著,也不等阿水再開口,便退后幾步關(guān)上了門。阿水呆呆的站在門前,久久無語。難道一直默默在他身邊支持他的自己,連這個剛出現(xiàn)的紫鳶也比不過么?此刻,阿水的心中,充滿了嫉妒與憤怒。
可夜里,流云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歷經(jīng)萬難,他與白靈終于再相逢,他的心,如何能不激動?
而此時,幻影山莊里的白靈,亦是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睡!她的心里,有著與流云相認后的喜悅與激動,也有著對輕塵的隱隱擔憂。今日回來,輕塵只現(xiàn)身一次,便把自己關(guān)在廂房內(nèi),稱說身體不適,需要休息。可白靈卻隱隱覺得,輕塵心里有事,只是怕她擔心,并未告知。何況,明日便是與易峰之約,輕塵到底有何計劃,白靈猜不出來。
她越想心中越不安,便起身披上一件絲袍來到了幻影山莊的后山河邊。從小到大,不管是開心,還是不開心,想一個人呆著的時候,白靈總會來到這里。她呆呆地看著面前緩緩流過的河水,不禁想起那死去的師父。她想到,如果師父還在,她和輕塵,便有了依靠。想著想著,竟情不自禁地留下了眼淚。
突然,她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驚訝之下,回過頭去,卻對上了流云那張帥氣且深情的笑臉,在柔和的月光下,竟是如此的讓人感動。白靈沖他微微一笑,道:“流云,這么晚,你怎么來了?”流云雙手環(huán)抱著她,臉貼著她的臉,輕輕道:“我想你!”
白靈的心,驀地一緊。那一刻,她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一直以來偽裝的堅強,就是為了這一句“我想你”,就是為了這一個,溫暖的依靠。她緊緊的靠在流云的懷里,心里覺得越幸福,掉下的淚水越多,不一會,竟氤氳了她的雙眼。
流云見狀,急問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白靈哽咽道:“沒事,就是覺得,自己太幸福了!”說著,頓了頓,又道:“你知道么?這一年多以來,一直沒有你的消息,想到那日與易峰的交戰(zhàn),你身上的傷,我以為我們再也不能相逢了,我……”流云笑道:“傻瓜,你沒死,我怎么敢死?要是我死了,以后你再闖禍,誰來救你?”
白靈頓時破涕為笑。半響后,又緩緩道:“流云,我突然很擔心輕塵!”說著,突然轉(zhuǎn)過身來,看著他,道:“你知道,輕塵是滇國圣女,可你知道么?滇國圣女,一生只會愛上一個人!輕塵愛的是易峰,過去愛,現(xiàn)在也愛,將來,也必放得下!”流云一聽,驚訝的同時,竟覺得心里像喝了蜜一般。一生只會愛上一個人么?雖然他堅信,他們二人之間的感情,誰也拆不散,可從白靈的口中聽到,卻還是萬分的感動。
白靈猜出他心中所想,不禁嗔道:“跟你說認真的呢!”說著,輕輕的一拳捶了過去,流云伸手抓住她伸來的拳頭,深情道:“我也是認真的!”說著,頓了頓,又道:“感情的事,外人是無法理解的,輕塵和易峰之間,只能由他們二人來處理,是愛是恨,也由他們來決斷。我們能做的,只能是盡量支持她,在她需要的時候,給她依靠!”
白靈哽咽著點了點頭,隨后又被流云一把拉入了懷中,不再言語。
遠處的陰影中,正躲著一個人,淚眼朦朧的看著面前二人的卿卿我我,心如刀割。此人,正是偷偷跟隨流云而來的阿水。阿水離得遠,并未聽清二人的談話。她不解,為何流云大哥竟會愛上紫鳶?難道就因為她長得傾國傾城?他明明深愛著白姐姐,卻為何在白姐姐拒絕接受他以后,轉(zhuǎn)而投向紫鳶的懷抱?她對他的真心與癡情,難道他竟一點也看不到么?
不一會,流云支吾道:“白靈,你……你有沒有想過,明日隨我到白府看看白玉和沈云?還有易寒和阿水,特別是阿水,她一天到晚在念叨你呢!輕塵不愿相認,讓她很受傷!”白靈突然想起上次阿水與輕塵的對話,猶豫片刻,道:“流云,阿水她對你……”流云一愣,突見她低頭不語,急道:“白靈,你了解我,阿水于我,一直都只是妹妹,我……”白靈急道:“流云,我相信你!可是,阿水對你,早已經(jīng)不是曾經(jīng)少女懵懂的喜歡了,你明白么?我會傷害她的!”
流云道:“這也是你一直躲著我的原因之一,是么?”說著,緊緊地盯著白靈的眼睛,堅定的說道:“白靈,我不在乎阿水怎么想,我只在乎我們之間怎么想。感情的事,是無法勉強的,即使沒有你,我和阿水,也絕無可能!所以,你不要自責,即使不小心傷害了阿水,也是我們無能為力的事,難道不是么?”
白靈默默的點頭點頭,又道:“還有,你也知道,此次公開滇國的秘密,我和輕塵,便成了刀尖上的魚肉,隨時可能被人宰殺,我又怎敢再把危險帶給哥哥和云姐姐?他們好不容易再見,我不能!還有阿水、易寒大哥和沈浪,這一切,本與他們無關(guān),若是他們因此有什么危險,讓我如何面對他們自己的親人?”流云不禁責備道:“白靈,你竟這么想的,真是太讓他們寒心了!我們幾人,一起經(jīng)歷了這么多,你怎么能說你的一切與大家無關(guān)呢?”
白靈聽罷,難免慚愧,道:“流云,話是這么說,可一年前與易峰的交戰(zhàn),至今還歷歷在目,好在你們都好好的,否則我……”流云一下捂住她的嘴,道:“白靈,我們無怨無悔,你也無需自責,聽我的,明日跟我去見見大家,好不好?”白靈早已淚盈滿眶,哽咽道:“可我這個容貌,他們還能接受我么?”
流云輕輕的捧著她的臉,笑道:“傻瓜,你要相信,他們跟我一樣,無論你變成什么,都會無條件的接受你。何況,現(xiàn)在的你,比以前——”說著,突然停了下來,看著她那俏美的臉,還有那雙盈滿淚水的眼,我見猶憐,忍不住心動。
白靈聽罷,不禁破涕為笑,默默的點了點頭,再次投入流云的懷抱中。
次日百靈與流云相約在客棧喝過早茶,便一同往白府走去。當阿水、易寒、白玉和沈云看到出現(xiàn)在面前的紫鳶和流云時,皆感到不解。
“你是幻影山莊的紫鳶吧?”易寒看著面前戴著面紗的女子,笑道,“上次多虧你的藥,流云兄弟的傷才能這么快愈合,你們——”說著,目光落在并肩靠著的二人身上。
紫鳶沖四人笑了笑,伸手摘下臉上的面紗,眾人不由得驚愣了。面前的女子,盡管不是白靈,卻隱約帶著白靈的影子。白靈笑道:“易寒大哥,你真的認不出我來了?”
“你——”易寒依然一臉不解的看向她。
“阿水,你也認不出了?”白靈看了看易寒旁邊的阿水,見她神色異常,猶豫著欲開口,便笑道,“我是白靈,我回來了!”話音一落,眾人紛紛大驚,呆呆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旁邊正一臉微笑的看著紫鳶的流云。
“你真的是白靈?”白玉終于開口,一臉的不可置信,右手緊緊的抓著沈云的手,此刻的沈云也是一臉的訝異。
白靈點了點頭,笑道:“你們再仔細的看看我,認出來了么?”說著,原地轉(zhuǎn)了個身,笑道。
“白靈,你的臉?”易寒激動的問道。
白靈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道:“此事說來話長,等有時間了,我跟大家解釋解釋!”說著,看向白玉,欲開口,卻突然凝噎。
白玉呆愣了片刻,頓時淚流滿面,激動的將白靈緊緊的擁入懷中,責備道:“妹妹,回來這么久,為何不來見哥哥?你連哥哥都不認了?”來之前,白靈還擔心,自己滇國圣女的真實身份,會給白玉心中帶來芥蒂,畢竟他們不再是親生的兄妹。如今聽哥哥這么說,懸著的心終于放下,激動的大聲哭了出來。
待兄妹二人和沈云互訴完衷情,白靈來到易寒和阿水面前,緩緩道:“易寒大哥,沒想到是我吧?”易寒笑道:“白靈,長大了,回來這么久,竟不與我們相認,你呀!”說著,忍不住輕輕的敲了敲她的額頭,突然一把將她擁入懷中,責備道:“上次見面,難怪你掉頭便走,原來那個不是真的白靈,你不知道,你那次嚴重傷害了大哥的心!”說著,不禁哽咽起來。
白靈掙脫他的懷抱,一臉內(nèi)疚,道:“易寒大哥,我不是故意的!”豈料,易寒卻笑道:“大哥不怪你,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隨后,白靈看向阿水,這個小姑娘,早已是淚眼朦朧,終于忍不住,撲到白靈的懷里,喊道:“白姐姐,你怎么才回來?阿水好想你!”
白靈扶過阿水,上下打量后,嘆道:“阿水,一年不見,你變成大姑娘了!”阿水微微紅了臉,喃喃道:“白姐姐,你別取笑我了,我哪里有什么變化?”白靈看向流云,笑道:“哪里,我覺得變漂亮了,是不是,流云?”說著,忍不住捅了捅他。
流云只是微微一笑,并不言語。阿水不禁偷偷看向流云,那似曾相識的表情,頓時讓白靈忍俊不禁。
白玉忍不住嘆道:“白靈,你看,你一回來,流云兄弟的臉上終于又有笑容了!”阿水一聽,心中頓時惆悵不已。沒想到,紫鳶才是白姐姐,難怪,那夜,看到二人相擁在一起!一年了,她差點忘了,流云大哥的笑,只是留給白姐姐的。如今,白姐姐回來了,自己便什么也沒有了,連繼續(xù)留在他身邊的借口也沒有了。她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
隨后,眾人坐在大堂內(nèi),互相問候,交換著這一年來大家的消息,氣氛輕松歡快。
夜幕降臨后,大家圍桌而食。白靈坐在沈云聲旁,給她夾菜。白玉忙攔住她夾來的菜,道:“靈兒,你云姐姐吃不了這種辛辣的東西。”白靈一臉困惑,道:“云姐姐一向最愛吃辛辣的了,我沒說錯吧,云姐姐?你看,哥哥還沒有我懂你!”
沈云不禁微微紅了臉,低下了頭。白玉嗔了她一句,悄聲道:“你云姐姐有身孕了,不能再吃辛辣的東西了。”白靈突然放下筷子,尖叫道:“云姐姐,你有身孕啦?”
身旁坐著的眾人,紛紛停下手中的筷子,看向白靈。白靈調(diào)皮地笑笑,道:“我太高興,太激動了,沒事,大家繼續(xù)?!闭f著,又扭過頭來,道:“云姐姐,真是太好了,恭喜你。哥哥,你快要做爹了!別愣著,快給云姐姐夾菜!”
眾人見狀,紛紛祝賀,同時被白靈的可愛逗笑不已。流云心中歡喜,不管是白靈,還是紫鳶,一年,還是數(shù)年,她依然沒變,還是他心里的白靈。
晚飯后,眾人紛紛退去。白靈和流云來到白府花園中,輾轉(zhuǎn)流連。一年了,他們有太多的話,要對彼此訴說,怎能早早睡去?
這時,流云道:“我?guī)闳€地方!”說著,未等白靈言語,便摟著她的腰,飛身來到白府大堂的屋頂上。二人并肩坐下。白靈抬頭一看,漫天的星星,不禁看得出神,輕聲道:“原來我家的屋頂也這么美!”
流云看著她,咧嘴一笑,道:“心情好,看什么便都是美的。”白靈看了他一眼,打趣道:“流云,你怎么成了大圣人了?”流云突然傾身過來,道:“誰說我是大圣人了?”白靈嘿嘿一笑,推開他,喊道:“快看,流星,快許愿!”
說完,雙手合十,閉上了眼睛。流云看著她那撲閃撲閃的長睫毛,不禁心旌蕩漾。片刻后,白靈睜開眼睛,正對上流云那柔情似水的目光,尷尬笑道:“你在干嘛?”流云道:“看你!”白靈道:“哪有這么盯著人一直看的?”流云道:“我這樣看一輩子都不夠。對了,你剛才許了什么愿?”白靈笑了笑,激動道:“我許了……”說著,突然頓住,滿臉通紅。
流云見狀,湊過臉去,盯著她,道:“怎么不說了?”白靈支支吾吾道:“不說,說了就不靈了!”流云輕聲道:“我剛才也許愿了!”白靈沖他盈盈一笑,道:“你許什么愿了?”流云含情脈脈地看著她,笑道:“我想今生今世,來生來世,再生再世,都跟白靈在一起!”白靈心中一震,看向他,柔情似水。
流云突然傾身向前,雙手扶過她的肩,在她的額上親了一口。隨后,微微低頭,吻上了她的唇。
這個吻,不再是蜻蜓點水,而是無盡的纏綿,訴說著二人的深深情意,還有那生死相隨的承諾。一年的相思,一年的牽掛,全部融化在此刻的這抹柔情里。白靈只覺渾身發(fā)軟,輕輕地靠在流云的身上,感受著他溫暖的鼻息,撲通的心跳,還有那濃濃的愛意。
這個吻,讓兩人這段時間所受的苦,通通煙消云散。世界闃寂無聲,似乎只有他們,在訴說著無盡的相思。
身后的天空中,流星一顆一顆地劃過,似乎也在歡快地祝賀,二人的重逢。
阿水站在花園中,抬頭看著屋頂上緊緊相擁的兩人,呆若木雞。不一會,她帶著千瘡百孔的心,狠心地轉(zhuǎn)身離去。
似乎過了很久很久,二人松開彼此,白靈依然微微喘息,便直接在屋頂上躺下,頭枕流云的雙腿,看著天上的星星,道:“流云,要是我們每日都能如此看星星,該有多好?”
流云一臉寵溺,撫摸著她的臉,笑道:“會的!”
次日一大早,白靈便拉上流云,沖到了沈家莊。遠遠的,便看到落谷站在門口,四處張望。白靈大驚,喊道:“落谷!”
落谷聞聲,轉(zhuǎn)過頭來,卻久久回不過神來。白靈快步上前,道:“落谷,你這小子,竟認不出我來了?”落谷猶豫片刻,頓時激動的無以復加,抓著白靈的雙手,喊道:“啞姑,啞姑,竟是你么?”
白靈氣的敲了一下他的頭,道:“是白靈,白靈,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你怎么不長記性?”落谷嘿嘿一笑,道:“你這一敲,我便斷定,你是啞姑無疑?!?p> 白靈笑道:“對了,你怎么在這?”落谷看了流云一眼,道:“流云大哥沒跟你說么?”白靈扭頭看向流云,一臉疑惑,道:“說什么?”落谷激動道:“我姐姐要跟沈浪成親了!”
白靈雙目圓睜,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落霞,竟然要與沈浪成親?她看向流云,直到流云朝她微笑點頭后,方相信落谷的話。
正在三人激動之際,落霞與沈浪雙雙牽著手,走了出來。白靈看著二人那滿面春風,不禁一陣激動,喊道:“沈浪,落霞!”
二人聞聲,抬起頭朝門口的白靈看去,卻驚愣在原地。白靈快步朝二人走去,突然一手摟過沈浪的脖子,一個用力,竟把沈浪直接摔翻在地。旁邊的落霞,一臉驚嚇的看著她,卻沒回過神來去攙扶地上的沈浪。
白靈蹲了下去,看著佯裝痛苦呻吟的沈浪,笑道:“臭小子,認出我了沒?”沈浪突然停止了呻吟,愣了片刻后,隨后驚叫道:“白靈!”看到白靈那笑吟吟的表情,突然激動的一把摟過她,道:“白靈,真的是你?你這死丫頭,這一年死去哪了?我還以為你忘了我呢?”說著,竟是無語凝噎。
白靈何時見過這樣的沈浪,笑著拍了拍他,打趣道:“都快成親的人了,竟還跟小孩一樣,你讓落霞如何自處?”沈浪一聽,微微紅了臉,道:“遇到你這孩子一樣的丫頭,我能沉著冷靜么?”說著,二人同時看向落霞。
落霞緊緊的盯著她,激動道:“白靈,真的是你么?你——”
白靈拉過她的手,笑道:“落霞,真的是我,啞姑!我原來的臉受傷了,治好后就這樣了,你真的認不出我了?”
盡管心中驚喜,落霞還是一副云淡風輕的表情,朝白靈盈盈一笑,道:“白靈,你終于回來了。流云大哥,都等了你一年了!”說著,看向流云,竟是一副釋然的表情,又道:“看到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我真替你們高興?!?p> 夜里,流云和白靈夜宿在沈家莊。白靈與落霞,并肩走在園中。白靈欲言又止,落霞笑道:“你想問什么?是不是想問,我為何能放下流云大哥,而愛上沈浪?”
白靈微微一笑,道:“我是很想知道,卻又怕你將我想成小人?”落霞笑道:“上次一別,我對流云大哥的心,便死了。你們的感情,外人根本無法插足,我又怎能不放手?至于沈浪,”她頓了頓,又道:“一次偶然,他竟來到了風云鎮(zhèn),在落英山莊住了幾個月。相處下來,我發(fā)現(xiàn),他心思細膩,對人又體貼,根本不像表面那對什么都無所謂的樣子?!?p> 白靈笑道:“對人體貼?恐怕他只對你體貼吧?他對我,可是經(jīng)常拳腳相向。”落霞一聽,不禁輕笑出聲。白靈的話,要是被沈浪聽到,不知作何感想?到底是誰,經(jīng)常對誰拳打腳踢?或許,男女爭執(zhí)不下之時,男人只能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