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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醒負人間

蒼穹泣血1

夢醒負人間 壹貳叁閉眼游戲 5434 2022-04-29 22:50:55

  無論外界如何紛雜,瑤諜山之地依舊清凈如斯??⌒阒兀腥粝删?。

  “帝居然會信你的話,師尊你可真是讓我佩服?!毙领`子躺在地上晃著腳丫,嗤笑調(diào)侃。

  “非是無故亂言,為何不信?!?p>  “你就不怕那個替你傳話人,說你妖言惑眾么?”

  “我占卜多次,不會有錯。況且,歐陽非是如此之人?!?p>  “我自是信師尊道行,可我信不過舌根躺糞的渣滓。倘若師尊一個不留神兒,有人從中作梗。到時候滿天血水淹下來,你可能就是那個——”辛靈子將膝蓋上晃蕩的腳放下,瞇眼而道:“欲窺天道,惹黎郅遭天罰的罪魁禍?zhǔn)住?p>  胥荊不言不語,搖頭嘆息。不知嘆的是頑徒,還是往事不堪回首。

  “師尊,我又忘了,是什么時候?”辛靈子并指于胸前畫出一道符篆,盤膝坐于墨蓮池側(cè)。

  “七日之后,十日之內(nèi)?!?p>  “那就是第七、八、九、十天皆有可能?”

  “嗯?!瘪闱G并指團動靈氣,只見墨蓮池中央泛起層層漣漪,漣漪中間橫著的一片柳葉尖于西南方向而指。

  所指是天樞郡與天璣郡方向,但無法確定究竟是何地。

  “那血水有毒?”

  “不知。”

  “那血水有害?”辛靈子默念幾字,將符篆推向道觀門口,堵上了門口處雨水沖泄。

  “不知?!?p>  “我倒是希望那血水是為腐蝕之效,澆得那些厚顏無恥之人皮開肉綻,肚破腸流?!?p>  話音剛落,辛靈子只覺眼睛一陣酸困。再看胥荊輕揮拂塵,給了他一記眼刀。

  因為無法眨眼,酸澀之感襲于眼上。雙眼淌流出淚,奪眶而出,劃過側(cè)臉,淋落于膝上糙布。

  “你倒是喜歡看我哭,當(dāng)真術(shù)法越來越拙劣?!毙领`子直直盯著眼前人后背,心里罵上一句“胥荊狗種”。

  “你真是越來越不像話?!?p>  “師尊我錯了,眼睛要出血了,快些幫我解開禁咒可好?”

  那可憐聲調(diào),不讓人省心。

  只見胥荊稍微轉(zhuǎn)動了身,揮袖一次。禁咒未被解開,門口符篆卻被撤去。

  辛靈子婆娑淚眼側(cè)首看向門口,一發(fā)飾白玉冠男子撐傘于門前臨立。

  胥荊走上前去,那身著白衣人亦收傘進門。

  二人行禮過后,那白衣男子開口道:“帝已讓天樞郡主畫凝言去辦理胥道長交代事務(wù)。”

  “只她一人?”

  “她人脈寬廣,亦深得民心,必可速成此事,不必擔(dān)憂。”

  “如此那便甚好?!?p>  “此物為帝所賜,胥道長可于緊急之時,替帝行令?!睔W陽昃楓取出一塊鎏金玉佩遞于胥荊。

  “多謝。”胥荊將玉佩收取,驀地想起一事,回首捻決將辛靈子身上禁咒解開。

  而那人早已眼上紅腫,淚流滿面。與平日陰劣之氣相比,甚是一副可憐模樣。

  歐陽昃楓眼神落于那盤膝之人身上,只是一眼便將視線微不可查收回。

  辛靈子看向那白衣之人,眼前人側(cè)身而立,領(lǐng)口處微張,鎖骨下方似乎顯露紅色印記。

  “歐陽莊主身上有瑤諜咒記?”

  歐陽昃楓聞言看向辛靈子,那人指了指自己脖頸。

  “咒記?”

  “是,是我瑤諜山的?!毙领`子心中了然,看歐陽昃楓神情,他對于身上無緣無故顯現(xiàn)出的紅色花紋并不知情。“若是沒有猜錯,應(yīng)該是一株花?!?p>  “是一株四瓣花,紅色。此為何物?”

  我沒有動過此等術(shù)法,那必然是師尊所為,他為何隱瞞。辛靈子想著走近墨蓮池,掬水洗臉,并未回應(yīng)歐陽昃楓。

  “此事,是我所為?!?p>  “何意?”歐陽昃楓劍眉稍皺,他原以為是何等毒藥加身。但未曾見身體異常,便未曾理會。

  原以為是下毒者技藝不精,未曾想居然是咒記。

  胥荊轉(zhuǎn)過身嘆息思忖良久,想著終有一日歐陽會知曉此事,便不準(zhǔn)備再瞞。

  “二十二年前,帝后懷胎七個月時犯了一病。若不盡快分娩,便會危急帝后性命?!?p>  “若我猜得沒錯,那個時候師尊甚是威名,帝便請了你醫(yī)治?”辛靈子脫下木屐于墨蓮池內(nèi)涮涮,覺得干凈幾分甩手去水漬,又穿回腳下。

  “非是威名,得帝信任罷了?!瘪闱G負袖溫言:“我施了一法,助帝后得以脫離危險。腹中死胎化為一株并蒂花,我剖其腹,取出此物讓它存落于世?!?p>  “師尊居然會醫(yī)?”辛靈子舔舔后牙槽笑笑,“還未曾見過,倒是見你很會傷人,傷手傷腳傷眼珠。”

  胥荊搖頭不去看人,看向歐陽昃楓說道:“此法雖可保命,卻讓帝后再難孕育。我便告知帝后,若她愿意,可將并蒂花贈于一孕婦,孕婦食之,便可讓那嬰孩擁有帝與帝后的一半血脈。”

  這么說,歐陽昃楓算是帝后的半個兒子。辛靈子若有所思,居然還能如此。覺得當(dāng)真是自己術(shù)法不到位,難以與師尊抗衡。

  “此印紋是為幾月前才顯現(xiàn),不知是為何故?”歐陽昃楓問道。

  “此花名情妄爭渡,血脈中有此花者,若遇傾心之人,身上便隱現(xiàn)一株四瓣花,若行周公之禮,便是一株四瓣并蒂花?!?p>  歐陽昃楓默不作聲,想及一人,心起波瀾。

  是她,確實是。

  “咒記對你無有何等不利影響?!瘪闱G抬袖將手扶于腰前,“放心便可?!?p>  “嗯?!睔W陽昃楓去往帝都面見楚藍之時,楚藍便告知他一事。有意將畫凝言指婚于她,問他想法如何。

  自問非是木訥之人,旁人皆可看出,怎就一直不知不解自己真實心境??傄鹊竭@等佐證之物出現(xiàn),實在荒唐。

  不知情之所起,不知情為何故,悄匿于心底,淡而清冽,舒怡周身。無有何等浩蕩之勢,竟讓人心神于靜謐中離散。

  許是喜歡,便是如此這般。

  尚好,未曾拒絕帝之意。

  “多謝告知,尚有要事,先行一步?!?p>  “慢走?!瘪闱G并指輕按手背行禮,辛靈子亦于其身后行禮。

  待那人走后,辛靈子又畫一符篆擋于門口。

  “帝王家的血脈,看來他很危險啊。”辛靈子嗤笑一聲。

  “此事無有閑人知曉,歐陽無心帝位,他該是安全的?!?p>  “師尊,我若于你身上下一此等咒,是否也可見你何時對人動心?”

  辛靈子放肆狂言,引來的便是胥荊一拂塵問候。軟綿拂塵于身,卻是火辣辣的疼痛。

  “師尊為何總是如此狠心?!”

  “如此管教皆不束理,我若懈怠三分,你豈非是要目無尊長?!?p>  “師尊怎知我心性,若我是那吃軟不吃硬之人?師尊對我溫柔善良,我必然還師尊……”辛靈子一時不知該挑何詞來用,靜悄了聲音。

  “可以試試?!?p>  “什么?”辛靈子呆滯神色,一雙眼眸望向那人。本是一句玩笑之言,看胥荊神色似乎當(dāng)了真。

  胥荊看著被辛靈子攪得胡亂不清的墨蓮池,搖頭嘆息道,“試一天?!?p>  “那就?謝師尊體諒?”

  “若非是吃軟不吃硬,那便加罰十倍。”

  “十倍太少了,百倍?!?p>  “……”

  畫凝言歸回郡主府時,已是夜間子時。身上濕透衣衫未曾來得及換,便開始將泥濘袖口挽起,開始布置帝交代要事。

  “郡主,此法可行么?”

  “普通百姓自是聽的,若有不依從者會被同鄰呵責(zé),受迫強壓服從。”畫凝言提筆點墨,于紙上書寫小字,顰眉繼續(xù)說道:“達官顯貴,我以帝之令相逼挾,若亦是有些反亂者,那便殺雞儆猴?!?p>  “殺雞儆猴?”畫顏于床榻上喝著驅(qū)寒藥湯,聽到兩人話語喃喃接話。

  “非是真賜死,讓那不從令者,服下一藥。那藥會使得人暫時失去心脈跳動,看似死了實則為假?!碑嬆杂诩埳狭粝率鹈p輕吹了吹風(fēng),將墨跡吹干。

  “郡主的意思是,將那假死之人隱藏到一地,待事情過后再放出?”虞城持劍望向窗外,時刻留意門外是否有所不尋常動靜。

  “嗯?!碑嬆詫欧夂眠f給虞城,“這封信送到天璣郡刺史手上,信上皆已言明做法,他自會明白。路上小心?!?p>  “是。”

  虞城將信封放藏于衣衫內(nèi),提劍行禮后便離開此地。一身黑衣罩身,動作絲毫不拖沓。

  “你認(rèn)識天璣的刺史?是誰???”

  “是一位才子,你不識得他,他曾經(jīng)于海蜇街頭賣過字畫?!?p>  “原來如此。我喝完了。”畫顏擰著眉頭,舌尖留的苦味依然滯留??s縮脖子,仰頭大口呼吸。

  “小祖宗……”畫凝言放下袖口,看著床榻上藍衣女子。走近前去用拇指擦去此人眼角處早已被雨水淋得走樣的淚痣。

  看著畫凝言指腹上痕跡,畫顏咬唇忙捧臉蹭蹭記憶中點痣的位置,“我把它忘了……”

  “帝和你說什么了么?”畫凝言看著眼前健全完好之人,雖是放下一口氣,卻依然如驚弓之鳥,萬事不可松懈,時時提高警惕。

  “我被一個人帶到那片槐樹林后……我想想?!碑嬵佅麓踩×艘徊璞噲D倒水沖沖嗓窩苦藥,“等了好久帝才來,只是看我一眼便走了。我都沒來得及說話,不過我也不準(zhǔn)備主動交談……他若是要問什么,我便看情況答什么了……”

  “幸好他沒有問你,若是你有半句謊話,他可能就會一令讓你斃命?!?p>  “他很疼我的……吧?”

  “你是畫顏……”

  “說的……也是?!碑嬵佊行┦洌垌⒄?,雙眼含著一絲落寞與坦然。

  “那我以后不信任何人,我只相信你。”畫顏回到床榻邊坐好,抬眸望入畫凝言眼中,淺淺抿唇一笑。

  “不要胡思亂想了,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早些休息?!?p>  “嗯?!?p>  畫凝言垂眸看了一眼畫顏脖頸上戴著的獸頭鈴鐺,伸手指點了點她額頭。

  “你好磨蹭,快去睡吧,明天不是還要做好多事?!碑嬵佌f著歪了歪頭,扯起被子便尋個舒服姿勢躺下。

  好丫頭開始嫌棄我了。畫凝言拿起桌上無名劍,將燈吹滅。夜里無光,只聽著畫顏翻了個身,脖間鈴鐺發(fā)出一聲悅耳輕響。

  將門小心關(guān)上,門外雨水依然淅淅瀝瀝。沒有要停的意思,看樣子也不會再變大。

  畫凝言撐傘回到住處,走至門口時見門檻處落有一物,因它反著些許白光才讓畫凝言注意到。

  彎腰從雨水中撿起,是一顆珠子。分量很沉,質(zhì)地光滑,不知為何物。

  推開門后將傘立于一側(cè),尋著畫婳于床榻旁早已點亮的燈光走過去,伸手將手中之物置于燈火處。

  那顆珠子顏色發(fā)白,但是透明。中間有一紅色蠶樣?xùn)|西,卷曲著身體。

  畫凝言若有所思,她第一想到的便是寒鴆壇聞名于世的寒鴆蠶。雖未曾見過,卻不能不去聯(lián)想,這顆珠子內(nèi)存著一只普通蠶也就罷,偏偏是為血色。

  是誰讓它有意或是無意掉落此處,若是沒有記錯,現(xiàn)在可煉出寒鴆蠶的是寒鴆壇主、徐大公子、徐五公子?,F(xiàn)在郡主府邸猶如開放之地,稍不留意便是阿貓阿狗都能來光顧,便不可知究竟是誰之物。

  畫凝言難摸頭緒,將那珠子放于燈下桌案便未再理會。蠶蟲未曾放出,該是不會有何危險。

  累極不愿梳洗沐浴,將濕冷外衣脫去便倒在床榻上。燈臺上燭火不過呲了幾點星花,畫凝言便已入夢。

  這一夜睡的許是踏實,畫凝言未曾做夢。待醒來之時雨夜已經(jīng)過去,明媚陽光透過窗隙落于眉間。

  那抹燦陽安然于那張清雅容顏,緩緩沒入畫凝言長睫。

  畫婳早已侍于門口,昨夜未曾睡好,亦不敢來打擾郡主美夢。太陽還未出現(xiàn)便早早來到畫凝言門口徘徊,暖陽罩著身體,惹來一絲困意。

  手里端著滿水銅盆,頭歪于門口合眼休息。方要睡過去便被手里拿不穩(wěn)的銅盆驚醒,站直身體瞧著水漸漸于盆內(nèi)安靜,便又開始打盹兒。

  畫凝言方打開門,還未來得及看清門外,一人便從門縫里滑了進來。愕然之余伸手忙端穩(wěn)那人手里銅盆,另一只手把人接在懷里。

  畫婳亦被驚醒,困意隨著這等事故煙消云散。忙轉(zhuǎn)過身接過畫凝言手里銅盆,頷首急言:“郡主恕罪!”

  “無礙。怎的昨夜未曾睡好么?”畫凝言松了一口氣搖搖頭,轉(zhuǎn)身回到屋內(nèi)。

  “無論睡得如何不好,那定然也比郡主睡得好……”

  “這你就錯了,昨夜我睡得極好?!碑嬆陨焓衷嚵嗽囁?,見水早已涼透,想著這傻丫頭端著水于門外該是站了一個時辰有余。

  “郡主,水是不是涼了,奴婢再去換一盆。”

  “不用了,剛剛好?!?p>  “郡主?!碑媼O走近前去把畫凝言頭上發(fā)簪取下,思慮一番抿了抿唇說道:“奴婢斗膽……歐陽大人是不是對郡主有意???”

  “嗯?”畫凝言將臉沒于水中,聽了身側(cè)人小心翼翼之言,心下道:如果是之前……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不過現(xiàn)在沒有這個可能了……

  “昨天事情太多,奴婢又膽小過于擔(dān)憂,把這事忘了。”畫婳從懷里取出一封信放于桌上,“昨日郡主不在時,歐陽大人親自送來一封信,說是等你回來交給你。”

  “是為何等急事?”

  “看樣子……好像不是急事。歐陽大人未曾多說何,不過奴婢從他言語里感覺……倒是有種慰問郡主的意思……”

  “這倒奇了,我何德何能有朝一日得到墨白山莊莊主慰問?!碑嬆詫⑹稚纤粮桑闷鹉欠庑抛咧潦釆y臺坐下。他?慰問我?那樣一個人,看著薄情冷面的樣子,怕是不知這世上有“慰問”二字。

  “郡主貌似對歐陽大人有種……特殊情感。”

  “應(yīng)該是……不過我也不知這份特殊,究竟是萬千情緒里的哪一種?!?p>  “可能是很多種交織在一起?”畫婳將那枚眉心玉石墜重新為鏡中人飾戴好。

  “讓我看看,這人慰問我何事了?!碑嬆圆恢竿侨擞泻蔚群醚杂诩?,只盼這人言辭不是透露鄙夷便可。

  拆開信封,只是一頁。墨跡于上,簡單幾字。

  瀟羅啟:

  天璣郡有女,名玉簫,善簫善針灸。腰飾軟劍,鋒薄刃利。于假坳山斷崖服毒自盡,尸骨無存,斃于昨日未末時。

  畫凝言將紙攥于掌心,闔眸呵出一口氣。

  鋒薄利刃。

  那兩幼童乞丐便是葬于假坳山斷崖處,此人想必是以死謝罪。那地方地險偏僻,必然是不想為人所知。許是未曾想到,假坳山是黎郅國要地,墨白山莊有專人暗地潛伏。

  看似無人管顧,但不允存疑者出入。

  “以死謝罪么……為了保她身后指使之人,也是煞費苦心……”畫凝言冷笑一聲,苦澀之味亦濃。

  “郡主?這信怎么了么?”

  “沒事……”畫凝言將信紙團于掌心。無所把柄,推翻楚胤貅當(dāng)真難事。

  玉簫善簫,畫凝言思緒游走,憶起一事。心下存疑喚道:

  “畫婳。”

  “嗯?”

  “我們昨日于大殿下之地赴宴,宴席完罷你可記得是何時?”

  “我們午時正式開始赴宴,看著那水榭處沙漏……若是沒有記錯,該是未初時候?!?p>  畫凝言記得水榭處有吹笙拉弦者,飄拂長幔后確實有一女吹簫。那簫聲不同凡響,于眾絲弦管樂中甚是超群,非是尋常人可奏,才讓畫凝言多留意了幾分。

  若真是她的話,那便是奏完那曲之后于斷崖自弒。

  楚胤貅應(yīng)該是有意護她,才招了瀾娘、關(guān)詔這等替死鬼。玉簫想必心存點滴善念,心不得安,才自我了結(jié)。

  畫凝言起身取過桌上火折子,將手心揉團紙張點燃。

  紙被棄于地,字跡被火吞噬,紅光過后便是黑色殘灰。

  “郡主……”畫婳不知那信上寫了什么,亦不知畫凝言動作何意。

  “畫婳……忠心可噬人心智么……”

  “奴婢不知,可能有時候,的確難以兩全吧?!碑媼O將替換下來的簪子放回首飾盒,“不過奴婢很慶幸。”

  “慶幸?”

  “奴婢慶幸郡主是為絕頂良善。奴婢定然不會遇到忠義糾葛之事,自然不必想此等難題。”

  “你這等甜言蜜語,我怕是哪日要被你甜膩了?!碑嬆燥A眉搖頭,看著眼前人淡笑模樣,臉上些許欣慰。

  我心不棄,魑魅難攪,福澤怎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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