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緞將刀埋了起來,他現(xiàn)在已不需要這把刀,但總有一天,他一定會再拿起這把刀。
趁著剛吃過饅頭,他決定先找點事做,有錢才能活下去。他來到小鎮(zhèn)上,小鎮(zhèn)上有很多鋪子,他決定去里面打雜工。
“老板,你們的飯館要人嗎?”
老板瞥了他一眼,問道:“你能做什么呀?”
“我可以給客人上菜,也可以擦桌子掃地”
“不成,你只有一只手怎么能在客人面前轉(zhuǎn)悠呢?”
“那我可以在后面洗菜刷盤子!”
“也不成,一只手怎么能洗的干凈呢?”
“我!”
“你快走吧,我可沒那么多閑工夫!”
其實他是想說:“你只要給我口吃的就可以?!?p> 大街上四通八達,他卻不知道要到哪里去,但他不會放棄,起碼他現(xiàn)在還走得動路。
“怎么了小兄弟?”
“我想找點活做,可是這的老板不要我?!?p> “你只有一只胳膊,老板是怕你干活不利索,耽誤人家做生意?!?p> “我不會的,我一定會仔細干活的!”
“算了算了,不干也罷,這地方什么人都有,你這樣子指定挨欺負?!?p> “小哥可有好的去處?”
“有倒是有,不知道你肯不肯干?!?p> “只要不是做壞事,我什么都能干!”
“嗯,有骨氣!是這樣的,鎮(zhèn)上有個人叫大柱,為人很實在,這鎮(zhèn)上的馬桶都是他來收,你可以去幫他的忙,就是不知道你肯不肯??!”
“肯,我肯!”
“那好吧,你順著這條街往前走,前面第三個路口右拐,有門框沒有大門的就是他家。”
“多謝小哥幫忙!”
大柱家沒有木門,秦緞喊道:“請問這里是大柱家嗎?”
“哎,來了!”
只見一個年輕女子自屋里面走出,秦緞道:“我是來找大柱的,你是?”
“哦,我是他媳婦。大柱,快出來,有位小兄弟找你!”
大柱身材高大,走起路來就像有面墻在晃一樣。
“你是誰,來找我!”
“我叫秦緞,我聽鎮(zhèn)上的人說你在鎮(zhèn)上收馬桶,我能幫你的忙嗎?”
“馬桶只能我一個人收,別人,不行!”
“我想你誤會了,我不是搶你的生意,你只要分給我一口吃的就行!”
“馬桶只能我一個人收,你走!”
那女子急忙道:“小兄弟,你快走吧,他腦子轉(zhuǎn)的慢!來,我這里有幾個銅錢,你先吃頓飽飯吧!”
秦緞剛要接過銅錢,大柱卻一巴掌扇在了她臉上,怒聲道:“賤貨,碰男人!”
那女子撲通倒在地上,嘴角都已溢出鮮血,秦緞怒道:“你怎么打女人!”
“她,媳婦,打!你,殘廢,去要飯!”
秦緞想要將那女子扶起,卻不料又激怒了大柱,大柱猛地向前一拳下去秦緞已倒在了地上,頓時腦袋嗡嗡作響,兩只眼睛都已看不清東西。他想要爬起來,大柱卻又跟著踢了兩腳才罷休。
那女子嘶喊著:“走,你快走!”
秦緞只能走,比斷臂時走的還要狼狽,就像是一只喪家犬。
他又該去哪里?
走來走去,想來想去,他累了,真的累了,他從來也沒有這么累過,從來也沒有這樣為了一頓飯而發(fā)愁。
他不打算走了,他決定歇一歇,幸好路邊有一剁柴,看來柴火旁屋子里的人應(yīng)該是個樵夫。他依偎在柴火旁,沒想到漸漸有了困意,便稀里糊涂的睡了去。
突地,迷迷糊糊中他突然聽見了幾分慘叫,還有一個女子喊道:“我把銀子都給你們了,求求你們放過我!求求你們了!”
秦緞?wù)酒鹕韥?,順手拿起了柴刀慢慢走出去,邊走邊聽到:“怎么能放了你呢?這么漂亮的妞,一把能捏出水來!可不是,老子最近手頭緊,半個多月沒開葷了,來吧,小美人!”
當(dāng)秦緞走到那里時,呼喊的女子已被四個大漢圍在了中間。秦緞沒有開口也沒有說話,他只是靜靜的看著,他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大哥,這小子什么人?”一個手持片刀的中年漢子喊道。
那個被稱作大哥的是黑臉漢子,一雙眼睛毒辣辣的看著秦緞。
“你是什么人,沒你的事,趕緊滾!”
秦緞沒有開口,臉上還是一點表情也沒有。
另一個沒有門牙的漢子道:“你小子找死是吧!”
秦緞終于開口道:“我不是找死,我只是有件事不明白!”
黑臉漢子道:“什么事?”
秦緞道:“為什么我想老實做點事卻沒人肯收留我,而你們這樣的人卻活的這么放肆!”
黑臉漢子譏笑道:“因為你是個殘廢,殘廢嗎,就得茍延殘喘的活著!”
秦緞冷冷一笑,道:“你說錯了,殘廢也一樣可以喝酒吃肉,一樣殺人!”
沒門牙的漢子掄起手中的短棍便向秦緞右臉砸來,只見秦緞左臂一揮,已砍下那人半只胳膊。其實他是想砍下整條胳膊,只是左手不比右手,力道和準度都遠遠不夠。
手持片刀的漢子也沖了過來,手臂一揮片刀便向秦緞面門砍來,秦緞用力將刀擋住,整條胳膊都已震得發(fā)麻!
那漢子似乎看出破綻,急忙一刀砍出,只是秦緞的刀更快。這一刀原本是要割開他的喉嚨,結(jié)果卻割開了脖子上的大動脈。
黑臉漢子呼吸都已急促,跟在他后面的白衣漢子早已跑了出去。秦緞大吼一聲,便疾風(fēng)般奔了過去,黑臉漢子剛要揮起手中木棍胸前已唰唰挨了兩刀。秦緞抬起手又是一刀,一刀劃開了他的喉嚨。
秦緞狠聲道:“叫你罵我是殘廢,我要你死了也變成殘廢!”緊接著又是一刀砍下了那漢子右臂。
那女子已嚇得攤在了地上,一臉蒼白說不出半個字,秦緞?chuàng)炱疱X袋,自里面拿出了二兩銀子,又將錢袋扔在女子身前。
他悲涼一笑,怒聲道:“老子也要喝酒吃肉,也要逍遙自在!”說罷將柴刀在死人的衣服上擦了擦便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