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
這話都說到如此份上,林緣兒縱使再厚的臉皮也沒辦法呆下去,她提著裙擺,心口生出一股恨意。
方才似于羞辱的話無不落在她的心口處,過于讓自己狼狽不堪。她忍著屈辱一步一步踏出了馬車,看著本應(yīng)屬于自己的錦簾絨墊的馬車,心中再次激起了對郁之寧的恨意。
待成婚了之后,她便可以名正言順的踏上這輛馬車,再不用她來允許自己坐不坐了…
葉榿將她送到了客棧,安排了車夫才回到了馬車上。
待葉榿跳上了馬車,手中拽著韁繩,才將自己心中疑惑問出口:“主子,為何不留那個(gè)林姑娘?”
馬車內(nèi)厲沉修斜靠在一旁假寐,聞言輕啟薄唇淡淡道:“恪守夫道…”
葉榿:“……”
……
清晨露珠晶瑩的鋪在濕軟的草地上,淮州知州府衙門前,一輛深色略微簡陋的馬車旁,郁景華將郁之寧的行囊放置在了車上。
甄佟一身儒雅絳色長衫,雙手拱手笑著對正鞍前馬后的郁景華道:“此番真是謝過郁大人了,若不是郁大人,小人還不知該如何是好?!?p> “甄大人客氣了,此番回京在下會稟明圣上,不過這淮州衛(wèi)兵還是需多加管束?!庇艟叭A頷首,想起這淮州的士兵,他不由的擰起了眉。
若非士兵散漫慣了怎會讓那土匪和這高府勾結(jié),將他們壓制的毫無還手之力,為所欲為…
“是是是…郁大人所言極是,回京路上還望保重啊!”甄佟連連點(diǎn)頭,也不知識真心還是客套,對郁景華所言無不贊同。
士兵將被鏈條鎖住的高遠(yuǎn)羈押著從府衙中走出,此時(shí)的高遠(yuǎn)早沒了往日的光鮮亮麗,身著囚服,灰白的發(fā)絲散亂。
高遠(yuǎn)像是被教訓(xùn)了,一瘸一拐走的很慢,押著他的士兵有些不耐煩,大力推了他一下,高遠(yuǎn)被推的釀蹌了下。
“走快點(diǎn)!磨磨蹭蹭的!”
高遠(yuǎn)沒說話,偏過頭看了眼,不遠(yuǎn)處的馬車,又被士兵推了一把,士兵沒好氣道:“看什么?那也是你能看的?老實(shí)點(diǎn)!”
被訓(xùn)斥的高遠(yuǎn)再次垂著頭,沒有再亂看,進(jìn)了自己的牢車,靠在木欄上,神情呆滯頹廢的不知在想什么。
一切皆準(zhǔn)備就緒,郁景華同甄佟告辭,上了馬車后,帶著隨行的士兵和羈押的高遠(yuǎn)啟程。
郁景華撩開垂簾,見郁之寧捧著書籍,他嘆了口氣走進(jìn)馬車,坐在了郁之寧身旁,伸手抬著郁之寧的手臂道:“傷可都好了?”
“好多了,二哥你不用擔(dān)心。”郁之寧合上書本,動了兩下那只手上的胳膊,想給郁景華看看。
不料這番舉動不僅沒讓郁景華放心,反而盯著她手臂提心吊膽起來:“你別亂動,傷還沒好就亂動,我看你是不想好了。”
“姑娘家忌諱留疤,二哥前幾日尋人問,找到了可以祛疤藥膏,回去讓楠雨給你涂上?!庇艟叭A從衣袖中拿一個(gè)白瓷瓶,放在了郁之寧的手中。
郁景華看著郁之寧那些小藥瓶,終究還是放下不下這件事:“這傷到底是怎么弄的?”
“二哥,那你先告訴我…此次來淮州,你可有受傷?”郁之寧把瓷瓶放在了衣袖中,她看著郁景華,想要一個(gè)答案。
在回答之前,她必須要弄清楚,此番來淮州,是否和前世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