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權1
郁之寧還是將厲沉修送到了王府旁,停到了上次他們窺視林緣兒時,那天無人注意的小巷。
厲沉修包好了傷口,面色稍微好了些,因著斷了一只衣袖有礙觀瞻,所以最終還是尋了一個斗篷給他披上了。
他下了馬車后,走到巷口看著對面王府府門,有些意味深長道了句:“這位置…甚好…”
聲音不大不小,正巧被郁之寧聽到了,郁之寧本就為了不和他有太多牽扯,才選了這個較為隱秘的小巷停下,免得落人口舌。
聽厲沉修這么一說,倒有幾分欲蓋彌彰的意味。今日本就不順心,聽到這說詞,瞧著桌上放的藥箱就越發(fā)的礙眼。
“咚……”馬車內傳出了一道沉悶的聲響,像是不知何物掉落在地的聲音。
楠雨聽著動靜,上了馬車撩開垂簾便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藥箱,藥箱內裝藥的小玉瓶,散落在地上各處。
郁之寧緊緊抿著唇,垂著眼眸指尖附于錦墊之上,用力的都泛白。
她從來沒見過自家小姐發(fā)那么大脾氣過,進了馬車,撿起滾落各處的藥瓶,坐在郁之寧身旁。
看著郁之寧神色稍稍緩和,小心翼翼的詢問道:“小姐,你怎么了?”
“走!”郁之寧沒有回答,只開口讓外頭的侍衛(wèi)將馬車趕走,趕快離開這令人窒息的地方。
一路上郁之寧再沒說一句話,只是面色沉沉不知在想什么。楠雨也沒再開口詢問,只默默跟在郁之寧左右。
……
厲沉修披著姑娘家斗篷,自己衣衫各處沾滿血跡的模樣,著實將府中眾人驚得不行。
守門的侍衛(wèi)見著厲沉修,眼睛都盯直了,瞠目結舌的問好:“王…王爺…”
“嗯?!眳柍列薏]有在意,應了聲便徑直走進了府中。
唐平和葉榿早在之前便回了王府,正在王府大門不遠處候著,厲沉修一進來葉榿便瞧見了。
看著厲沉修身上那繡著紅葉的斗篷,葉榿眉毛被驚得抽了兩下,隨后摸了摸鼻子。
主子何時有了披姑娘家斗篷的癖好了……
厲沉修將眾人的神情盡收眼底,但他只是笑了下,將斗篷摘下來,小心疊好遞給了候在一旁的侍從。
葉榿眉頭緊緊皺起,饒是見慣了沙場上刀光劍影,可見著眼前景象,他還是被驚了一下。
唐平看著厲沉修滿身是血,一條衣袖還不翼而飛,擼了兩把袖子走上前:“主子!是誰將你傷成這樣?還斬掉你的衣袖,簡直欺人太甚!”
“無事?!眳柍列拮谇疤玫募t木倚上,閉目養(yǎng)神歇了片刻。
唐平見著,還想說什么,被葉榿拉了下才作罷。
微風佛過帶起一陣血腥味,葉榿坐在了厲沉修身側,看著面色蒼白的厲沉修,又看了眼他手臂上的傷,覺得有些奇怪,斟酌了下問道:“主子…這次怎么傷的這么重?”
“不用這般旁敲側擊,就是你想的那樣?!眳柍列薨腠懕犻_雙眸,神情有一絲倦怠。他隨后站起身,許是因著用力過猛,身形有些不穩(wěn)。
用手撐了下木桌,勉強穩(wěn)住了步子,有些恍惚的走了出去。
待厲沉修走后,葉榿站在木桌旁,回味了下方才的話,嘆息著搖了搖頭。
手臂上那小小傷口,完全不足以讓自家主子如此憔悴,身上又那么多血,怕是……
“主子是何意思?到底是何人傷的?”唐平捏住腰間的大刀,本就滄桑兇悍的面容更加的兇狠了些。
葉榿聞言無奈的笑了下,伸手拍了拍唐平的肩頭:“誰能將主子傷成那樣?為愛放血…聽過嗎?”
“你在講什么屁話?誰他娘的又不是傻子!”唐平一把擋掉了葉榿拍上的手。
葉榿后知后覺,拍了下腦門自嘲道:“我也真是…同你這個傻大個說什么…”
唐平捏著拳頭咯咯作響,嘴里的話從牙縫中擠了出來:“葉榿!你給老子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