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好啦寶溫,不哭了。我讓太子給你道歉奧?!本懊墩f道,連忙看向言峨。
言峨叫寶溫哭的心里也不舒服,既怕寶溫哭壞了嗓子,又放不下臉面低頭,只是梗著脖子吃飯,但其實連放在嘴里的是些什么東西都不知道。聽見景枚的話,覺得自己占理的言峨,更是挺直了腰桿,沉聲道:“我道歉,你不如先想想你自己都在干什么吧?你知不知道你招惹了個什么人回府?你知道焦棋圖的是什么嗎?你在這演什么一往情深?他利用完你就會像扔垃圾一樣把你扔掉你知不知道?騙你這樣的女人,人家早就得心應(yīng)手了,你倒是好,還一門心思的送什么定情信物呢?你自己不覺得你自己蠢的可笑嗎?”
言峨的一番話倒真是止住了寶溫的眼淚,寶溫睫上還掛著淚珠,呆呆的看著言峨,問:“你,你什么意思?你是說焦棋都是騙我的?”
言峨冷笑一聲,說:“怎么?甜言蜜語從人家那里聽了不少吧?你想沒想過在他跟你說這些話時,心里想的是什么?是眼前的女人真好騙,還是想怎么騙下一個女人?”
“你都在說什么?咱們兩個吵嘴,你不要牽連到焦棋。”寶溫隱約聽出了言峨話里的意思,腦子里不斷過著那些焦棋所說的曖昧不明的話,身子有些顫抖,嘴上仍是嘴硬的維護著她心里那個完美的焦棋。
“呵!難怪人家從你入手,你是真的蠢得可以?!毖远胝f罷,看向一邊沉默的景枚,說道:“你來告訴她,你與焦棋,哦不,是蔡禾錦之間的故事。”
聽到點了自己的名兒,景枚幽怨的看了言峨一眼,不是這么商量的啊,本來不是說當這小姑娘面揭穿焦棋,讓小姑娘明白也就是了,現(xiàn)在說了這么多難聽的話,人家已經(jīng)夠難受了,還要打擊人嗎?
“殿下啊……你看今天這氣氛也不合適,不如改天……”景枚猶猶豫豫的開口,言峨冷著臉打斷道:“怎么不合適了?我看正合適?,F(xiàn)在就送上定情信物了,若再不讓她看清楚自己有多蠢,只怕明天就嫁給人家了?!闭f罷,言峨冷笑一聲,“只怕是你想嫁,人家還不想娶呢。自己從沒覺得自己一個千金大小姐輕浮嗎?”
“你!你這人說話怎么這么難聽?”寶溫氣急了,又抽搭了起來。
“你說給她,沒完沒了的哭的我心煩?!毖远氚櫭颊f道。
景枚嘆了口氣,將自己與焦棋的事情簡略的說了個大概,寶溫聽的眼淚也止住了,胡亂擦了把臉,不敢置信的說:“你是說,是說,這個焦棋就是騙你的那個焦棋?”
“怎么?你還不相信?”言峨道,“難道天底下會有那么巧的事?”
“也許……也許會有的,焦棋他救我一命,不像是壞人的。”寶溫自知引奸細進府這件事茲事體大,整個人的氣勢都小了下來。
“我本來也不敢確定,知道我見了你的手串,這是就基本定了。這手串是我送給他的,他現(xiàn)在又那老娘……拿我的東西來騙你,這人實在可恨?!本懊稓鈶嵉恼f。
寶溫摸了摸自己腕上的手串,整個人冷靜了許多,怔怔的看向景枚,“那這個枚字……刻的就是你的名字?”
景枚點點頭,沒有言語。
寶溫楞在那兒,胸前像是有口氣堵在那里上下不得,難受的不得了,她是真的挺喜歡這個溫柔的公子,可此時此刻自己看起來那么像一個笑話,一門心思的對人家好,可是人家圖的從來也不是自己對他的好。
寶溫看向還在生氣的言峨,嘆了口氣,自己可不就是蠢嗎?又蠢又輕浮,言峨說的一點不錯。
“太子哥哥,我錯了。”寶溫輕聲開口。
言峨和景枚都愣住了,兩人顯然都沒想到寶溫會這么快接受現(xiàn)實,言峨本來都做好了她胡攪蠻纏的準備,此刻她這么就認了錯,言峨倒是不知道怎么辦了。
“你們兩個不用這樣看著我,我雖然蠢,可是還不至于不辯黑白,既然焦棋,不,蔡禾錦,他是這么個沒有人品,靠騙女人達到自己目的的狗東西,那我還有什么維護他的?人證物證具在,我當然很快就承認錯誤了?!闭f著寶溫的眼眶又紅了起來,寶溫用袖子使勁擦了擦自己的眼睛,說什么也不肯再掉眼淚。
景枚見狀笑了起來,“我只當你是個嬌嬌小姐,到時沒想到還是個冷心的大女子呢?我當時發(fā)現(xiàn)這一切都是騙局的時候,還偷偷哭了好幾天呢?!?p> “不哭,一會兒等焦……蔡禾錦來了,我們好好賞他幾個大嘴巴,解了氣才好!哭我們也不當著那個狗男人的面哭?!睂殰貝汉莺莸恼f,隨后看向言峨,“太子哥哥,有一點我得跟你說清楚,我承認我識人不清,引狼入室是做錯了。但是你剛才平白扔我的簪子,你還罵我,你也不應(yīng)該。這事兒斷然是你的錯?!?p> 言峨的眼睛閃了閃,不去接寶溫的話,回頭對一個侍衛(wèi)說:“你去看看明文死到哪里去了。”
侍衛(wèi)領(lǐng)命而去。寶溫等了瞪了言峨一眼,嘟囔到:“轉(zhuǎn)移話題,還說別人呢,自己就是一個沒有氣度死不認錯的人,還太子呢,還男子漢呢?!?p> 景枚聽的真切,捂著嘴在一旁偷笑。言峨臉上過不去,清了清嗓子,“你嘟嘟囔囔的說什么?”
寶溫撇了撇嘴,也不給言峨留臉,無辜的無辜的望天,嘴上清脆的說:“你聽見了?!?p> 言峨看著寶溫明顯一副剛哭過的模樣,眼里卻帶著調(diào)皮的左看看右看看,一時也不知道是該慶幸小姑娘心大,還是該懊惱這些天琢磨的怕刺激她真是多余。
言峨無奈的笑了笑,看了眼景枚,掩耳盜鈴的說:“你把眼睛閉上,耳朵捂上?!?p> 景枚愣了愣,“我?”見言峨點頭,景枚只好照做。
景枚捂著耳朵,卻依然聽見言峨的聲音傳到耳朵里,似乎是在對周圍的侍衛(wèi)們說:“你們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