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了?”說話的這個人是宇文丼,他是宇文幽的大哥,他正站在自己的大門口堵著門外的宇文幽。
“額,大哥,早上我去外面看了一下街道的寬度,好安排一下祭祀的隊伍?!庇钗挠娘@示抬頭瞟了一眼石階上的宇文丼,接著就眼睛飄忽的看著左右兩邊。
從后山鬼母廟下來的路少說也要走上一個半時辰,這會的長街上人來人往,一洗夜間空無一人的景象,金秋的陽光溫馨恬靜,撒落在宇文幽的臉龐上,他把手捂在自己額頭上,瞇了瞇眼眨巴兩下嘴唇,看著身前的宇文丼。
“我可是看你從后山下來的?!庇钗膩S的聲音顯得有些嚴厲,他盯著石階下的宇文幽,朝著他走了幾步。
宇文幽連忙尬笑了兩聲解釋到“哎呀,真是什么都瞞不過大哥你,這不是要祭祀了,我測量好了街道的寬度之后,就想著去后山看一下,臨近祭祀了各方面都要仔細,可不能出什么亂子?!?p> “哦,這樣啊,二弟,辛苦了,要多注意休息啊,可不能累壞了身上?!庇钗膩S拍了拍宇文幽的肩膀,宇文雄的年紀已經(jīng)大了,城中許多事情都是由宇文丼打理,他這個二弟生性逍遙,愛自由,所以很多事情宇文丼都會替因為幽給抗下,但唯獨只有祭祀這件事情交給宇文幽搭理,因為不知怎的宇文丼一靠近鬼母廟,便會頭昏腦脹。
“知道了,大哥?!庇钗挠淖叩搅擞钗膩S的身前,把手直接勾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兩個腦袋貼在一起“對了大哥,你在這等著我是有什么事呀?”
“真是什么都瞞不過你啊,爹在大堂中等你,你快去看一下他找你有什么事吧?!苯又钗膩S壞笑了一下,便示意宇文幽同他一起走進大門。
“爹找我到底是要干嘛啊?!庇钗挠木o跟著宇文丼的步伐,看著宇文丼那一臉壞笑的樣子,他就知道準沒好事?!按蟾纾憔拖冉o我說說,萬一是我哪做的不好,爹要罵我,我也好有些準備?!?p> “哈哈哈,放心吧二弟,絕對是好事?!庇钗膩S一把將胳膊搭在了宇文幽的肩膀上,使勁把他朝著這邊樓近了一點“到了你就知道了?!?p> ……
“哈哈哈哈,清兄說法子的甚好啊?!?p> “宇文兄過譽了,要不我看這事就先這么定下了?”
“好啊,等這陣子幽兒忙完了祭祀的這些事,就趕緊把他們倆的事給辦了?!?p> “行,那咱們就說定了哈?!?p> “行行行。”
“爹~”
“哈哈哈,你看泉兒還不好意思起來了?!?p> “泉兒這哪是不好意思啊,是姑娘舍不得爹啊?!?p> “哈哈哈……”
上房的正堂中傳來陣陣歡笑聲。
突然門被宇文幽從外推開,他的臉色顯得有些不太好看。
堂屋里宇文雄和清揚端著茶水,正坐在正坐上說笑著,清揚的身后站著清泉,她的臉部有些紅潤,雙手扣著清揚木凳的靠背,身體不自然的扭動著,顯得有些嬌羞。
“幽兒,你來了,來的正好?!鼻鍝P看到推門而入的宇文幽招呼著他進屋坐下。
“幽兒啊,還記得爹給你說過,爹和你清叔叔當年的約定吧,現(xiàn)在你和泉兒也都大了,我們想著等鬼母祭祀過后,就趕快把你們的婚事給辦了?!庇钗挠恼f完又大笑了兩聲。
他朝著清泉招著手,清泉見狀低著頭走到了宇文雄的身后,宇文雄一把抓住清泉的手,然后他牽著清泉的手走向宇文幽,隨后他把清泉的手交到了宇文幽的手中。
語重心長的說兩句“幽兒啊,以后可不能虧待泉兒哈?!?p> 清泉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她不敢抬起頭去看宇文幽的表情,只是她這一刻有著從未擁有過的開心,她自幼便傾心宇文幽,如今她的這個愿望終于就要得償所愿了。
“恭喜啊二弟,馬上就要成家了?!庇钗膩S見狀,壞笑著把手搭在宇文幽的肩頭上晃了晃幾下呆站著的他,宇文幽依舊低著頭一言不發(fā)“你看,二弟都高興的不會說話了,哈哈哈?!?p> “幽兒有些靦腆,不說話肯定也是十分認定這門婚事啊。”宇文雄哈哈大笑了幾聲,他也十分喜歡清泉,這些年倆兩家來往密切,他一直都是將清泉視為親女兒一般,眼下這樣的喜事自是不予言表的。
“恭喜二少爺。”那些端茶倒水的下人們也連忙朝著宇文幽行禮,都想要討個彩頭。
“哈哈哈,賞?!庇钗男郯咽植嬖谘?,扛著個大肚子轉(zhuǎn)身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
只有宇文幽呆站在原地,宇文丼想要推他進屋里坐下,可是宇文幽依舊一動不動,突然他一把甩開了清泉的手。
“我不同意,我是不會娶她的?!?p> 他大口的喘著氣,睜著雙眼睛看向了正坐之上的宇文雄和清泉“對不起,爹,對不起,清叔叔,我是不會娶清泉的?!?p> “什么?你這逆子?!庇钗男鄣哪樕蝗恢g就拉了下來,他的聲音也變得有些暴躁,平添了幾分威嚴。
宇文幽當眾拒絕了清泉,不只是讓宇文雄的臉上掛不住,就連一向溫文爾雅的清揚也站起身來,呵斥著不懂事的宇文幽。
宇文丼看向身邊的宇文幽“二弟,你在說什么啊,你和清泉妹妹青梅竹馬,現(xiàn)在好不容易要給你商量婚期了,你發(fā)什么瘋啊?!?p> 宇文幽看著清泉已經(jīng)有些濕潤的眼眶“對不起清泉。”宇文幽搖了搖頭,向后退了幾步,他沒再理會清泉,他看了一眼正暴跳如雷的父親,還有一旁剛把茶杯摔到地上的清揚。
他轉(zhuǎn)過身去,朝著大門奔去。
“二弟?!庇钗膩S連忙追去,卻被宇文雄喊住了腳。
“讓他走,別管他,有本事就別回來?!庇钗男塾昧Φ呐拇蛄讼伦雷?,遮掩不住臉上的怒火。
“哎呀,爹有事好好說啊?!庇钗膩S見狀連忙走到宇文兄的身旁,去勸解宇文雄“二弟平時是有些意氣用事,可能是這些天太累了,所以還沒有準備好吧?!?p> “這逆子,就是目無尊長?!庇钗男刍剡^頭看著身邊的宇文丼“都是你這個做大哥的,平時什么事都讓著他,這才給他寵壞了。”
宇文丼撇了撇嘴,尷尬的笑了笑。
“宇文兄,我看既然你們家宇文幽也無心和泉兒的婚事,我們就還是算了吧,不自取其辱了?!鼻迦鹕斫o宇文雄行了個禮,轉(zhuǎn)身就走到了清泉的身邊,拽起清泉的手就準備離去。
“泉兒,我們走?!?p> “哎呀,清兄你這是說的什么話啊?!庇钗男圻B忙上前阻攔“清兄,我們都幾十年的情義了。”
“哼,背棄信義的是你,讓我們父女受辱的是你的好兒子,還有什么好說的?!?p> 宇文雄尷尬的又解釋了幾句。
突然清泉一把甩開清揚的手,她咬緊了牙,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水,便頭也不回的跑出了宇文家。
“哎,泉兒,你干什么去?”清揚連忙追出堂屋,站在門前朝著清泉大喊著,可是清泉像脫了韁繩的野馬并沒有理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