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長得不是特別像,像穆王這樣仔細的人,他為什么分不清?
既然發(fā)現(xiàn)新的線索,那事不宜遲,溫婉打算連夜趕去金福寺。
而穆王一聽溫婉要去金福寺也大吃一驚,這三更半夜去山里不安全不說,這外面還下著雨,貿(mào)然去只會讓太后的眼線發(fā)現(xiàn),到時候也會牽連到穆王府。
“幾日后就是初一,到時候本王一起去”
“來不及,我今夜就要去,不然那慧存就不是那個慧存了”
“本王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只是這既不是禮佛的日子,也不是規(guī)定探親的日子,你去只會讓整個穆王府陷入危險,本王說過,如今你與王府是一體的”
“去只會讓王府有增危險的機率,但不去,那我就真沒活下去的機會了”
而按照穆王的計劃,他原本是打算初一帶溫婉去金福寺,一來帶她去見見母親,二來想借著她的由頭跟張家女兒打好關(guān)系。
聽說過幾天,那張家女兒回京,還聽說她回京后第一件事就是去許愿。
見溫婉如此焦慮不安,穆王糾結(jié)了起來,她既然認識慧存,想必慧存之前跟她有過交集,是什么急事要讓她在三更半夜去?
“本王不知道你找她所謂何事,只是你也知道,這穆王府早就在太后的眼線監(jiān)視下了,你貿(mào)然去就算查到了什么,后面也是沒命知道結(jié)果了”
“所以我才來找你幫忙啊”
“幫你可以,但你得先說說找慧存是所為何事?”
“唉,又得解釋”
“又?”
“是啊,我前面解釋過很多次了,每次你都不信我,別說你了,再解釋下去,我自己都要快瘋了”
見狀,穆王便沒再問了,本來他也不想多打聽關(guān)于溫婉的事,兩人相互知道得越少,對雙方都安全。
“幫你可以,但你也得幫本王”
“怎么幫你說”
“張家姑娘初一也要去禮佛,你可否前去與之見見?”
“就見見?”
“本王這有一本名冊,有關(guān)于西陵軍內(nèi)部的緊急事,你能把這名冊交給張將軍,讓將軍小心提防就成”
“張家姑娘如果不信呢?”
“這就靠你的本事了,就像你說服本王幫你這樣說服她”
溫婉內(nèi)心白了一眼:你這哪是被我說服的呀,你這是等價交換好嘛!搞不好自己也就變成細作被太后再次處死。
還真是精打細算。
沒轍的溫婉只能應(yīng)下來。
穆王朝門外喊了幾聲,拉了拉門,見門從外面被鎖,也無人回應(yīng),他也就不再拉了,把幾盞顯眼的燭火吹滅后就朝溫婉示意跟上。
溫婉心領(lǐng)神會,跟著他一起到了書房內(nèi)房。
“換一身衣服,你這身衣服晚上太顯眼了”
隨著穆王手指的方向,溫婉看到了幾身黑不溜秋的夜行衣,她拿起來在自己身上比了比,不滿道:“這也太大了吧”
那穆王二話也沒說,朝著衣服衣擺就開撕,也別指望他能撕得多工整了,畢竟這夜行衣也不是為了好看的。
溫婉換了衣服,隨著穆王一起來到內(nèi)房的暗格門前,這暗格與普通放書的架子沒兩樣,這上面整齊的放著各種各樣的擺件,看著還挺名貴的樣子。
穆王朝其中一個擺件那移了移,這暗格的門便打開了,只是這暗格門一打開,一股冷風(fēng)猛的灌入脖子,她不禁打了個冷顫。
兩人順著暗格的樓梯一路向下,隨著里面的氣溫越來越低,氧氣也逐漸減少,溫婉不由的呼吸急促起來。
“是本王走得太快了?”
“沒事,我跟得上”
雖然溫婉嘴硬,但穆王還是適當(dāng)?shù)姆啪徚四_步,直到兩人來到一處枯井處,與其說是枯井,倒不如說是一個儲藏室。
這里堆了許多東西,有木框裝好說不上名的瓜,還有木炭,更夸張的是這里竟然還有一張棺?。?p> “這這...里面該不會是....?”
“放心,這個是新的,是本王留著自己以后用的”
穆王說這話時沒有特別明顯的情緒,似乎在說著別人的事一樣。
溫婉見他找來一個梯子架好,然后爬了上去,頂開井口遮蓋的東西,頓時,那小雨就淅瀝淅瀝的掉下來。
再待他下來時,那頭上就一層雨水濕漉漉的了,只是這平常見不怎么活動的穆王,做起這些雜事來,倒是干脆又利落。
“好了,你可以從這上去,這里是王府最西邊的一口枯井,常年沒人用,也沒人來這,出去后,你靠墻走十來步就能看到一個狗洞,從那里出去,就能到南市,跨過南市就到金福寺的湖邊了”
溫婉知道這個院子,當(dāng)初也是纏著成韞才知道這個地方的,當(dāng)初還想來這養(yǎng)點雞鴨打打牙祭來著。
這個院子以前是給穆王練武的,那年余太妃被關(guān)在宮里的時候,這里就荒廢了,估計府里太后的眼線也不知道這個地方吧。
溫婉來不及多問,便隨著梯子爬了出去,剛一出去,井底下就又傳來穆王的聲音:“本王就不跟著了,如果你見到慧存主持,就代本王問一聲好,回來時記得把井蓋再蓋起來”
溫婉小聲的應(yīng)了應(yīng),正準備走,那穆王又接著說道:“還有,到了金福寺不要走正門,走側(cè)門,跟姑子說你是來找慧文師傅”
“可我不認識慧文啊”
“她認識你”說完就沒聲音了。
溫婉只好把井蓋吃力的再搬到井口蓋好,趁著一點點微光順著墻角一路摸著走過去。
差不多十來步的地方確實有一個小洞,那個洞口被一些枯樹枝擋住,還有些淤泥,溫婉吃力的撿開這些樹枝,然后徒手拔開淤泥。
好不容易鉆出洞外,卻發(fā)現(xiàn),這個南市不像是羅布街那般,這里是平民所逛的地方,大大小小的攤位都蓋著布,溫婉一時間分不清路在哪里了。
突然,不遠處像是一顆石子砸到什么東西一樣,發(fā)出清脆的響聲,溫婉立刻警覺起來,低頭朝石子掉落的方向看去。
低下頭來就能看見不遠處那湖水若隱若現(xiàn)的光。
她整理了一下夜行衣,順著湖邊的小路一路摸索著上山,在路過那片竹林時她還是心有余悸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過緊張,她好像出現(xiàn)了幻聽,好像不遠處的竹子正沙沙作響。
該不會又要在這里一命嗚呼了吧?
她窩在草叢邊,想再仔細聽聽,可后面就再沒有出現(xiàn)聲響了。
只是說來也奇怪,這一路上如果出現(xiàn)岔路,總會在對的那條路出現(xiàn)一兩顆蹦跶的石子。
溫婉不禁感慨,難道是系統(tǒng)開眼了?
直到她來到金福寺側(cè)門,她才安心了不少。
她戴好帽子,敲了三聲門,過了一小會,那門便吱呀的開了,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子探出頭來,問道:“施主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