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說明來意,那小姑子這才放松警惕。
“哦,是你找我?guī)煾蛋?,我?guī)煾嫡f讓我等著,說有客人來,還真有客人來呢”
“她知道我要來?”
“我?guī)煾悼蓞柡α?,她什么都知道的,快進來吧”
溫婉就這樣被這小姑子領(lǐng)著進了寺里,跟著她彎彎繞繞的走了幾個門,終于來到了一個小院子。
一進院子,就看見屋里大堂有一姑子在打坐,屋里的燭火搖曳,光映在佛像上金光閃閃的,在這雨天顯得很是莊嚴(yán)肅穆。
見兩人進屋,那打坐的姑子才緩緩起身,朝佛像拜了三拜,然后轉(zhuǎn)身上下打量著溫婉,問道:“施主便是穆王妃了?”
“嗯是我,那你就是慧文師傅?”
“正是貧尼”
“王爺說讓我來找你幫忙,我想要找慧存主持”
“貧尼知道,那王爺派來通知的人才走”
“他派人來過?”
“王妃可否先說說,找老主持是所為何事???”
“人命關(guān)天的大事”溫婉一臉認(rèn)真。
可這慧文像是早有預(yù)料,在聽完溫婉的話后,也不問真假,不問是關(guān)于誰的人命,只是朝那小姑子使了個眼色,然后才對溫婉說道:“請隨我來”
溫婉隨著慧文進了一間石室,這石室在佛像背后,這里面除了有一張桌子跟幾把椅子,還有一張石床就再無其他了。
這里甚至沒有像樣的棉被,在這陰冷的石室里,那張石床上正坐著一個人,那人面朝墻面,低著頭一動不動。
“這?”溫婉不解。
“老主持閉關(guān)已有一年有余,在閉關(guān)前她曾對我說有人會來找她,可也沒交待是什么時候,只說如果穆王妃來了,便讓我?guī)У酱颂帯?p> “那她現(xiàn)在是死是活啊?”
“還活著,只是她如今處于昏迷,本來我派了人去穆王府想詢問一二,可得知你們才成親幾天,有許多事不便見客,派去的小姑子也被打發(fā)了回來”
“那怎么知道我要來找她?而且還是一年前就知道”
“貧尼這就不知了,老主持是得了道的,她自有她的造詣,未卜先知也不是不可能的”
“那她現(xiàn)在昏迷怎么辦?她有沒有說讓你帶我來這要做什么嗎?”
那慧文搖頭,她給不了答案,老主持的話她向來照做,從不問因果,只是想到溫婉剛剛說的人命關(guān)天,這才想起,問道:“王妃說的人命關(guān)天,可說的是主持的命?”
在慧文看來,如果主持再這樣下去,只有圓寂這一個結(jié)果了。
溫婉沒有回答,她只是想到前幾次那慧存有救過自己,如果按照正常的時間算下來的話,第一次在金福寺中箭距今差不多一年多一點。
她拿著畫像仔細(xì)比對了一下,雖然自己畫得有點出入,可此時她面前的這個人確實跟前幾次的慧存長得不太一樣,難道有幾個慧存?
或者說,這些平行世界里的慧存是長得不一樣的?
而她又為什么會昏迷呢?
“她昏迷多久了?”
“兩月有余”
兩個月,那就是上上上次馬車翻湖里的那個時候。
當(dāng)時子期功夫好,一腳踹了馬車頂,拉出了他家王爺,還沒來得及拉上自己,自己就隨著馬車滾落到山底了。
那畫面,那感覺,至今她都不愿想起。
記得當(dāng)時自己正處于半死不活的狀態(tài),面目全非,實在受不了疼痛便想著重啟的時候,有一人剛好經(jīng)過,溫婉當(dāng)時沒看清樣子,只記得那人手中帶著一串晶瑩剔透的手鏈,再后來便重啟了。
還因為當(dāng)時太過疼痛,心有余悸,便在重啟后在系統(tǒng)空間里呆了許多天,那幾天她透過系統(tǒng)看到了在醫(yī)院久違的自己,也見到了來探望自己的同事、老板、和那個“后爸”。
如此說來,那天帶著手鏈的人應(yīng)該是慧存了?
“那她有沒有一串淡粉的手鏈?”
“手鏈?我們出家人怎么會戴這些?”
“你再仔細(xì)想想”
慧文只得認(rèn)真想想。
好一會,這慧文才緩緩抬頭,然后來到慧存身邊,從她窩著的里衣的袖里找出一個小荷包。
“這個是主持多年前就隨身帶著的,你看看是不是?”
溫婉接過荷包,打開一看,里面果然是那串手鏈,只是手鏈的下面還有一張紙,紙上寫著她看不懂的文字。
她看不懂,慧文倒是看得懂,慧文接過紙,小聲的讀了讀,然后才跟溫婉說道:“這是梵文,上面說......”
“說什么?”
“說你身在這輪回中,輪回的是你,而你也是輪回中的一環(huán),別人是你輪回的因,你也會是別人輪回的果,是因是果,是莊還是蝶,你自己選擇”
“什么因果什么輪回?在說什么?我要選擇什么?”
“這我就不知道了,主持向來多少能預(yù)知些事,如果你最近碰到了難事,還請務(wù)必仔細(xì)考慮,認(rèn)真選擇”
看著手中的那串手鏈,溫婉有點郁悶,本以為來這能找慧存解惑,可這會倒是更疑惑了。
“那主持她這個樣子怎么辦?”
“吉人自有天相,如果真的到了圓寂的時候,那就真的功德圓滿了,也算是好事”
“那這手鏈?”
“王妃留著吧,我們出家人留著也沒什么用”
“好吧,那就先放在我這,如果我想到方法喚醒主持,我會第一時間過來的”
慧文感激對著溫婉作了一個揖,然后便叫來了剛才那個小姑子,吩咐她帶溫婉從原路去側(cè)門。
出來時,雨停了,秋風(fēng)吹得樹葉一陣一陣響,溫婉帶好冒子,手中握緊盒子。
想著盒子里的手鏈,溫婉一個頭兩個大,這原本的事還沒搞清楚,這會又給自己找了難事,這個任務(wù)啥時候能過?。?p> “唉!”溫婉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前面帶路的小姑子見狀問道:“施主是有什么煩心事嗎?”
“有啊,什么股票選哪支啦,什么國足怎么還沒進線呀,工資也沒漲啊”
那小姑子頭也沒回,又說道:“雖然我不知道施主說的是什么,但是我感覺施主確實挺為這些事煩心的”
溫婉沒接話,她只是若有所思的回頭看了看路過的院子,這個院子是之前她中箭后跟穆王母親余太妃呆過的地方,說起來這個時候,余太妃應(yīng)該在里面吧?
“小師傅,問你個事,剛剛路過的那個院子是余太妃住的嗎?她人現(xiàn)在還在那住嗎?”
“在的啊,你要去看望一下嗎?”
“可以嗎?”
“應(yīng)該可以吧,反正慧靈主持這會應(yīng)該睡了,走,我悄悄帶你去看一眼”
說完,拉起溫婉的手,朝著另外一個方向去了。
沒一會,就來到了余太妃的小院,兩個踩在一個小土包上,朝著院里看去。
只見院里余太妃正在散步,一身玄衣襯得她很是清冷,披著的頭發(fā)也隨風(fēng)飄起,姿色猶存。
看來這穆王是隨了余太妃的長相了。
“你知道為什么太妃不用剃度嗎?”一旁的小姑子問道。
溫婉哪里知道為什么?她又不是出家的。
“不知道”
“我?guī)煾刚f她以后可能還要回去當(dāng)太后的”
“哈?”
這是能說的嗎?這姑子膽子也太大了點。
“噓,小點聲”
見溫婉如此吃驚,小姑子連忙示意她壓低聲音,可還是被院內(nèi)的余太妃聽見了。
“念心?是你嗎?”余太妃朝她們的方向望去。
原來這小姑子叫念心。
“太妃安好”
念心拉著溫婉朝太妃微微作揖,而余太妃見念心身邊還有一個人,便上前再次問道:“跟誰一起鬼鬼祟祟的?”
“是王妃”
說罷,拉著溫婉就朝院里奔去。
一開院門,就看到一身玄衣的余太妃,而溫婉一進門便朝著余太妃脫口而出:“婆婆好,我是溫婉,您的兒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