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回 身處險境
六姑娘提著裙擺狂跑著,連春分都險些沒追上:“六姑娘你慢些...”
“不能慢,我要快些找到二哥哥!”六姑娘的嘴是叨了一路的二哥哥,這才說了話。
路途中,朱府的女使和小廝都是奇怪的看著六姑娘,可六姑娘顧不上這么多。如今五姑娘身處險境,回府去怕是來不及,只得尋自家二哥哥來做主了。
書堂這邊來了兩個郎中,一人打脈一人看火爐。堂上的姑娘們都揪著心,朱娘子也給請來了。
一會郎中便得出結(jié)論:“姑娘的脈象,有輕微中毒跡象!血是止住了,可何時醒來,不好說??靹t今日日落,慢則明日,或需再多日”
另個郎中也過來打脈,也點(diǎn)頭:“方才老夫看了那火爐,倒是沒瞧見有什么疑物...”
郎中取得一只棉支在五姑娘鼻處抹了抹,又給瞧了瞧,看了看。果然,郎中突指著五姑娘的鼻子處說:“這姑娘想必是聞了什么,才導(dǎo)致中毒昏迷!”
另一個郎中也湊過來瞧了瞧:“這鼻處的粉末...”郎中速速取出一支棉支,將五姑娘鼻處的粉末摳了下來,聞了聞:“這粉末,確實(shí)有一股很強(qiáng)藥異香...只是老夫不知此香為何物...”
“這藥香確實(shí)未曾見過聞過”郎中將棉支收起來,又去火爐盤仔細(xì)尋找找。
最后,竟在香蓋上發(fā)現(xiàn)一種細(xì)小粉末。郎中又給聞了聞,確實(shí)與那棉支上的香味相似。
后郎中又去七姑娘桌上的火爐聞了聞,又去別的姑娘火爐上聞。郎中指了指:“奇了怪了,偏偏這姑娘的香蓋上有棉支上那種香味!”
姑娘們聽著紛紛驚詫,這竟然真是人為!
郎中取了一張紙,將粉末掃入收好,起身對大姑娘她們作揖:“這藥香實(shí)在怪異,且請姑娘容老夫帶回去好好仔細(xì)查看一番。若有定論,老夫定上溫府報與姑娘們知曉!”
“有勞先生了”大姑娘點(diǎn)點(diǎn)頭;那郎中起身作揖,后退了回去...
東院。
六姑娘可算是到東院了。東院的鬧騰,歡聲笑語處處可聽之,不像西院一般寂靜。
六姑娘拉著春分好生尋找,更是墊起腳尖朝前頭人群里頭望...可看半天,卻不見自家二哥哥在何處。
六姑娘實(shí)在著急,不得開口大喊:“二哥哥四哥哥!”
要說一個姑娘家在一群郎君面前大喊大叫本有失禮數(shù),何況這還是別人家里。可六姑娘實(shí)在著急,也顧不上失不失禮了。
四哥兒溫世熙聽得出是自家六妹妹的聲音,此時他欲要射箭,卻聽此不得跑過來詢問。
“六妹妹怎可大喊大叫,莫擾了人”四哥兒語氣平平,身后還跟著朱洪生。
“管不了這么多了。四哥哥,五姐姐不知為何昏迷了,還流了鼻血!我尋不到二哥哥...”六姑娘巴拉巴拉很快說完。
四哥兒與朱洪生聽著差點(diǎn)沒反應(yīng)過來;四哥兒神情恍惚:“六妹妹是說,五妹妹昏迷還流鼻血了?”
六姑娘拼了命的點(diǎn)頭:“二哥哥怎不在此?”
“你家二哥哥陪沈家郎君出府去了”朱洪生說。
“四哥哥,那可如何是好!五姐姐如今傳了郎中,也不知如何了...”六姑娘著急的蹦跳起來。
最后,四哥兒扔下弓箭:“快帶我去瞧瞧!”
六姑娘點(diǎn)點(diǎn)頭,立即拉起四哥兒便往回趕:“四哥哥可快些跟我去西院,如今二哥哥不在,有四哥哥在我們也放心!”
“五妹妹為何會昏迷?”四哥兒跟著跑起來,身后還跟著朱洪生一起。
“此事說來話長,四哥哥且先去看看再說吧!”六姑娘說。
西院。
六姑娘帶著四哥兒與朱洪生來到書堂。因朱娘子在此,四哥兒先是作揖禮后問話。
朱洪生湊到自己母親身邊,聽著七姑娘及三姑娘將此事簡一告知四哥兒...
好在有郎中在,這才穩(wěn)住五姑娘的脈象,四哥兒算是松了口氣:“本該今日得多謝朱娘子的盛情款待,可如今我五妹妹遭人陷害,容世熙失禮了”
朱娘子搖了搖頭,這等事竟發(fā)生在朱府,她也愧疚難當(dāng)。
四哥兒抱起五姑娘,又說:“我五妹妹最是心善仁慈,從未害過人,也不得罪人...未曾想,這樣的人也有惡人相害,實(shí)在無辜可憐。還望朱娘子,定要還我五妹妹一個公道!”
朱娘子點(diǎn)點(diǎn)頭,她也是一頭霧水:“自然...”
四哥兒說完,看了一眼在場的姑娘們,又瞧了一眼朱洪生;朱洪生朝他點(diǎn)頭,示意讓他放心去。
四哥兒最后抱著五姑娘便離開書堂,郎中也跟了上去;溫家其他女眷未跟上,均都留下,為的就是守。
六姑娘這時想掀開爐蓋看究竟,卻被七姑娘拍掉手:“六姐姐不要命了,這東西多危險!方才郎中說了,這上邊有一種藥異香,五姐姐定是聞了這個才會中毒昏迷的!”
“先是讓火炭噴射火花,后是中毒昏迷流血...真是好狠的手段,好狠的心啊!”六姑娘說。
朱娘子捂著胸口:“萬萬想不到,我朱府也會發(fā)生這等事,先有國公府賀姑娘落水,后是我朱府溫姑娘中毒...”
朱娘子走到大姑娘身邊,拉起她的手,對著溫家?guī)讉€姑娘說:“姑娘們放心,既是發(fā)生在我朱府,我必定會用盡手段將那背后之人揪出,還你們溫家五姑娘一個公道!”
“我便不信了,我嚴(yán)刑拷打還不能問出個所以然來”朱娘子說。
“可我想,嚴(yán)刑拷打不一定能把背后的兇手揪出。萬一是哪個下人收了那兇手的錢財替她賣命呢?又或是哪個下人有致命的東西在那個兇手手里被威脅著呢?怕朱娘子無論怎么打,便是要她性命,估計(jì)她都不會招認(rèn)”六姑娘說。
“六姐姐說的是!”七姑娘無比贊同。
朱娘子想了想:“那依姑娘所說,我該如何做?”
“我倒有一計(jì)。朱娘子,可否借一步說話?”見朱娘子點(diǎn)點(diǎn)頭,大姑娘這時牽著朱娘子便朝外頭走去。
大姑娘一手擋在嘴邊,靠近朱娘子的耳旁說著。朱娘子突看了一眼堂內(nèi)的人,后點(diǎn)頭笑道:“大姑娘好心計(jì),便聽大姑娘的!”
“大姐姐最是聰慧,還沒有她辦不到的事!”六姑娘驕傲的抬了抬頭,故意說得大聲,便是要叫那個兇手聽見,叫她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