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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周五百年

211. 闔閭逼婚齊姜

東周五百年 湛兮若存 2038 2021-12-15 14:51:01

  孔子剛趕到黃河邊上,便聽說晉國上卿趙鞅殺了賢臣竇犨與舜華,感嘆道:“鳥獸尚且不忍傷同類,何況是人呢?”

  此事令孔子對晉國失望透頂,只得返回衛(wèi)國再做打算。沒多久,衛(wèi)靈公逝世,世孫姬輒嗣位,是為衛(wèi)出公。他爹姬蒯瞶在晉國幫助下,和陽虎一起攻下了衛(wèi)國的戚邑,據(jù)為基地。自此,衛(wèi)國父子爭國,晉國幫的是父親姬蒯瞶,齊國襄助兒子衛(wèi)出公,爭斗不休。

  這樣的有違父子天倫的事,孔子自然是看不慣。于是離開衛(wèi)國,前往陳國,蔡國一帶。

  楚昭王聽說孔子困于陳蔡之間,命人請他來楚國。這下陳蔡兩國的大夫不答應(yīng)了,他們覺得如果楚國任用了孔子,那么他們兩國就危險了,于是聯(lián)合發(fā)兵在野地里包圍了孔子。

  一連包圍三天,孔子絕糧,但依舊弦歌不止。如今開封陳州有個地方叫桑落,當(dāng)中有個叫厄臺的地方,傳說便是當(dāng)年孔子絕糧之處。

  當(dāng)晚,有一個身長九尺的怪人,一身黑衣,頭戴高冠,披甲持戈,沖著孔子大聲喝叱。子路出來與之交戰(zhàn),這人力大無窮,子路不是對手。

  孔子在一旁觀戰(zhàn)良久,對子路說:“何不探其脅?”

  子路伸手探向?qū)Ψ降拿{下,這人馬上力盡手垂,倒在地上化為一條大鲇魚。弟子們十分驚異,孔子說:“天下之物,老則衰,之后群精附體。殺了便是,有什么奇怪的?”

  弟子們喜滋滋地烹食了這條大鲇魚,覺得這是上天的恩賜。肚子飽了,楚國也發(fā)兵來迎接孔子了。

  孔子入新郢,楚昭王喜不自勝,馬上要將千社之地封給孔子為采邑。令尹公子申勸諫道:“當(dāng)年周文王封于豐,周武王封于鎬,都不過是百里之地,但他們能修德以招徠士民,最終取代殷商。如今孔子的德行不下于文王與武王,況其弟子都是大賢之材,如果得了封地,只怕將來代楚也不是什么難事?!?

  這一番話說得楚昭王心驚膽戰(zhàn),于是封邑的事作罷了??鬃又莱粫赜米约?,于是又返還衛(wèi)國。

  衛(wèi)出公想委任孔子為相國,被拒絕。此時,魯國的相國季孫肥來召回自家門人冉有,孔子也跟著回到曲阜。魯國以告老大夫的禮節(jié)招待孔子歸國??组T諸弟子中,子路,子羔留在衛(wèi)國做官,子貢,冉有,有若,宓子在魯國做了小官。

  孔子的事告一段落。再說說吳王闔閭自從攻破郢都后,威震中原,聲名遠揚,難免生出驕奢之心。他在姑蘇大興土木,修建起長樂宮,另外在姑蘇山上筑起一座高臺。這姑蘇山在姑蘇西南三十里外,又名姑胥山。

  姑蘇城的胥門外修了條曲曲彎彎的小路,直通姑蘇臺。吳王闔閭春夏時節(jié)在姑蘇臺度假,秋冬天氣轉(zhuǎn)冷,才回到姑蘇城中。

  闔閭的日子過得悠哉游哉,忽有一天,不知怎的想起越國曾想伐吳,恨從心中,想著怎么報了這個仇才好。又聽說齊國與楚國相互遣使朝聘,大怒:“齊楚通好,必是我吳國北方之憂!”

  吳王打算先伐齊,再兵鋒指向越國。相國伍子胥進言:“兩國交聘是常事,齊國此舉未必是要幫著楚國為害于吳,不可隨意興兵。如今太子波的元妃已歿,不如遣使向齊國求婚。如果齊侯不答應(yīng),再出兵也不遲。”

  闔閭派大夫王孫駱前往臨淄,為太子姬波求婚。此時的齊景公已老邁,志氣衰頹,他宮中只有一個最小的女兒未嫁,甚為珍愛,哪里舍得嫁到吳國那么遠的地方去?可怎么辦呢?齊國朝中無良臣,邊地?zé)o良將,如果惹惱了吳國,臨淄就是第二個郢都了。

  大夫黎彌也一個勁兒地勸齊景公答應(yīng)了吳國的求婚,千萬不能激怒了吳王。無奈,齊景公只得答應(yīng)將女兒少姜嫁給吳太子姬波。王孫駱回到姑蘇復(fù)命,沒多久又帶著彩禮來迎娶少姜了。

  齊景公一面舍不得愛女,一面又畏懼吳國,兩下作難,不覺涕淚縱橫,嘆道:“要是晏子與田穰苴有一人尚存,孤又何必怕吳人呢?”

  轉(zhuǎn)頭對送嫁的大夫鮑牧說:“煩勞大夫囑咐吳王,這是寡人的愛女,一定請吳太子珍視?!?p>  出嫁當(dāng)日,齊景公親自扶著少姜登車,直送出臨淄南門才回去。鮑牧一路護送少姜到姑蘇,又與伍子胥相交甚篤。

  少姜年紀(jì)小,不通夫婦之事,成婚之后,日夜只是一味思念父母,哭個不停。太子姬波是再三撫慰,她也聽不進去,直弄得憂郁成疾。公公闔閭也同情這個小兒媳,于是將姑蘇北門城樓改造,極盡華彩裝飾,更名為望齊門,讓少姜時時登樓北望,以解思鄉(xiāng)之情。

  少姜憑欄遠望,望盡天涯也看不到故鄉(xiāng)臨淄,更加悲傷,病情加重。臨死前,囑咐太子姬波說:“妾聽說虞山之巔,可見東海,求你將我葬于此處,若魂魄有知,或許可以望一望齊國!”

  太子波求得父親允準(zhǔn),將少姜葬于虞山頂上。這個地方便是如今常熟縣虞山的齊女墓,又叫望海亭。

  這是太子波第二次喪妻子,說起來他也是個中年人了,如何經(jīng)得住這般打擊?沒多久,因為思念少姜也一病不起,死了。闔閭本想在自己的兒子中選一個好的,立為太子,但拿不定主意,便召伍子胥來商議。

  太子波前頭的元妃生了一個兒子叫夫差,已經(jīng)二十六歲了,生得是偉岸英武,一表人才。聽說祖父闔閭要立嗣,他搶先來跟伍子胥說:“我是嫡孫,重新立嗣,舍我其誰?請相國一定為我說話?!?p>  伍子胥是維護正統(tǒng)的,馬上答應(yīng)了夫差。不多會兒,吳王果然來召伍子胥來商議立嗣之事,伍子胥說:“立嫡則不生亂,如今太子雖逝,但嫡孫夫差尚在。”

  “我看夫差,愚而不仁,恐怕?lián)黄饏菄@副擔(dān)子?!?p>  不得不說,闔閭做了這么些年的吳王,看人還是挺準(zhǔn)的。究竟夫差能不能立嗣,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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