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好了嗎?”
面對喬幼采的詢問,桐逋點點頭,“我愿意。”
反正自己之前干的就是“黑吃黑”的勾當,也同樣伴隨著風險。
跟何況有擬的存在,那么秘卡決斗的規(guī)則,反而會成為自己可以利用的優(yōu)勢。
喬幼采對于桐逋的回答,倒是顯得有些吃驚,心想這小子看到了這么血腥的畫面居然也不害怕。
怪不得蔣先生對這小子很是照顧,起碼就心境而言,是足夠成為秘卡決斗者的。
就是……
喬幼采搖搖頭,有些事情還說不清,日后慢慢看吧!至少,當下的工作,已經(jīng)是完全可以勝任的了。
一場戰(zhàn)斗結(jié)束,觀眾要么已經(jīng)擠到了其他的八角籠下,要么賭光了身上所有的鈔票,失望的離開了。
當觀眾散盡,這里的工作人員才匆匆進入擂臺,將尸體抬走,然后開始清理血跡。
而空著的八角籠,也已經(jīng)開始了新的的決斗。
一個衣著清涼的高挑靚女舉著牌子,走進了八角籠,牌子上是用熒光顏料書寫的決斗者的名號。
狂暴黑獅VS鐵臂武士
燈光也在此時變換的五顏六色,這一撮觀眾的吶喊,也瞬間超過了其他幾個八角籠的聲音。
當其他的觀眾看到?jīng)Q斗女郎舉著的牌子后,紛紛激動了起來,“終于要開始了嗎,今天最值得期待的一場,狂暴黑獅和鐵臂武士的戰(zhàn)斗。”
不少已經(jīng)下注的觀眾,瞬間從其他擂臺下涌了過來。
“走吧,我們也去看看?!?p> 喬幼采帶著桐逋,來到了八角籠的跟前,當其他觀眾看到喬幼采的瞬間,都紛紛為她讓開了路,顯然在場的不少男士,都知道喬幼采的事跡。
才擠進人群,一個臉上全是疤痕的男人,就抱著雙臂,緩緩走了上來。
當他脫掉自己的戰(zhàn)袍,人們才能見著他那滿是創(chuàng)傷的肉體,尤其是他的雙臂,簡直就不存在任何一塊完好的皮膚。
上面不是舊傷,就是新長出的粉肉。
聽說鐵臂武士以前是東唐的一名軍官,因為得罪了某個望族,才淪落成黑街的秘卡決斗者。
他臉上的疤痕聽說也是為了躲避望族的追殺,自己弄的。至于這種消息是真是假,沒人知道,反正江湖上是這么傳的。
而另外一邊的狂暴黑獅,則是近兩年才逐漸崛起的新秀,因為他一頭黑色的亂發(fā)像極了獅子的鬃毛,戰(zhàn)斗的時候又瘋狂無比,所以漸漸就有了這么一個稱號。
雖然狂暴黑獅帶著獅臉面具,可是光看此人的身形,走路的姿勢,擺臂的幅度,都像極了桐逋認識的一個人。
當桐逋將疑惑的眼光投向喬幼采的時候,對方點點頭,“就是你想的那樣?!?p> 與鐵臂武士的內(nèi)斂和沉穩(wěn)不一樣,狂暴黑獅一上場,就高舉臂膀,對著臺下的觀眾狂吼了一聲,瞬間,氣氛就被推送到了極點。
支持他的人,全都呼喊著狂暴黑獅的名號。
主角登場之后,決斗女郎就抱著牌子,走出了八角籠,在經(jīng)過成群的觀眾身邊時,還被人揩了油。
當開場的鑼聲被人敲響,狂暴黑獅和鐵臂武士全都在第一時間刷卡,施展各自的神異。
狂暴黑獅的雙拳上纏繞了黑色的煙霧,鐵臂武士的軀體上也泛起了鐵青色的光澤。
當拳頭和軀體碰撞在一起的瞬間,巨大的震響瞬間擴散開來,所有的觀眾都感覺自己出現(xiàn)了耳鳴,就仿佛有個巨大音叉抵在自己的耳朵上顫抖。
桐逋也有些難受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喬幼采倒是若無其事,似乎戰(zhàn)斗的余波對他的影響并不是很大。
反而嘴里念叨著,“阿熊距離中級秘卡使的距離不遠了,一旦晉升,就要進入下個級別的比賽了,看來輸多贏少的日子,又要開始了?!?p> 可能是因為耳鳴的緣故,所以桐逋并沒有聽到喬幼采的碎念,而且,臺上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完全吸引住了他。
若是說外場的戰(zhàn)斗是絢爛的,他看到的第一場里場的戰(zhàn)斗是野蠻血腥的,那么這一場就絕對是酣暢淋漓的。
狂暴黑獅,也就是秦澤熊,他和鐵臂戰(zhàn)士都是防御和攻擊全面的選手,所以戰(zhàn)斗起來,既不是一方面的壓倒,也不是完全焦灼的對峙。
而是實打?qū)嵉?,你打我一拳,我還你一腳,你刷一張秘卡,那我也刷一張秘卡,就仿佛兩根異常堅固的鐵棒碰撞在了一起,彼此都無法將對方折斷。
桐逋也終于知道,為什么這場戰(zhàn)斗,會吸引這么多人的注意力了。
不是因為這兩位選手的戰(zhàn)斗多么強大,比他們實力厲害的并不少。
也不是因為他們的招式多么絢爛,外場的公子小姐們的秘卡神異,隨便一個都比他們的華麗十倍。
更不是因為長相這類的原因,且不說狂暴黑獅帶著面具,鬼知道他的丑帥,至少鐵臂武士一定是跟帥不搭邊的。
真正的原因,就是這兩個人不喜歡耍弄小聰明和利用規(guī)則。
就像桐逋看到的第一場,那場決斗者失去意識被錘爆的戰(zhàn)斗,就是利用規(guī)則的典型,根本不是武力上真的高出別人多少,而是單純的一個偷襲,或者利用令尹卡,使得敵人露出破綻,然后趁機使對手失去意識。
秦澤熊和鐵臂武士就不同了,他們從出道開始,就從來沒用過這樣的招數(shù)取勝,而喜歡實打?qū)嵉挠脤嵙Υ驍κ帧?p> 如果是普通人肉搏,你一拳我一拳的硬扛,那戰(zhàn)斗一定是場持久戰(zhàn)。
但是秘卡使們的肉搏就不太一樣了,你來我往的神異全都往彼此身上招呼,雙方只打了幾分鐘,就差不多即將分出勝負。
“我看狂暴黑獅要不行了,到底是年輕了一些,攻擊的位置,不如鐵血武士的致命,產(chǎn)生的傷害還是差點意思啊!”
一個經(jīng)常來這里下注的老客咋舌惋惜。
“我看不見得吧!鐵血武士的歲數(shù)到底大了,精神意志,已經(jīng)不如從前,即便招數(shù)的火候更加精深,神異的控制也更為精妙,但是整個氣勢上,要輸一大截啊,心理壓力估計不小喲!”
桐逋這才發(fā)現(xiàn),大家人人都是專業(yè)解說。
不過,他已經(jīng)能夠感受到,鐵臂武士最近一次的刷卡,在催動秘卡的過程中,秘卡上的念能波動出現(xiàn)了一些紊亂。
而秦澤熊雖然現(xiàn)在喘氣喘得更加厲害,但在催動秘卡的時候,他的念能依舊平穩(wěn)。
果然,又持續(xù)了幾個回合,雙方大約再次刷了兩張卡后,鐵血戰(zhàn)士的敗局就幾乎明朗了起來。
“哎,鐵血戰(zhàn)士要輸了?!?p> “是??!”
幾個鐵臂粉有些失落,黑獅粉則興奮了起來。
“我認輸?!?p> 隨著鐵臂武士的舉手投降,這場秘卡決斗也迎來了結(jié)束。
秦澤熊帶著獅臉面具,站在舞臺的中央,再度發(fā)出狂暴的吼聲。
臺下賭贏的觀眾也紛紛再次呼喊起他的名字,“狂暴黑獅、狂暴黑獅……”
事情結(jié)束后,喬幼采帶著桐逋回到了新鹽幫的基地,就是他們門面后的那個地下空間。
在那里等待了一會兒后,黃毛和秦澤熊才回到這里。
“怎么樣,小桐逋,八角籠里的戰(zhàn)斗是否精彩?”
黃毛微笑著朝他走來,秦澤熊剛大戰(zhàn)一場,臉色還有點蒼白。
“精彩,所以,這次叫我來這里,是想讓我也成為秘卡決斗者嗎?”
三人在聽到桐逋的回答后,面色古怪。
最終,還是黃毛沒忍住,笑了出來。
“哈哈哈哈,其實,我們沒這個打算?!?p> “啥?”
桐逋聽完,頓時傻眼,難道自己之前的那些心理建設,全白瞎了?
就連擬,都被黃毛三人給整懵了。
“那幼采姐帶我去看里場決斗是為了什么?難道不是先讓我有個了解,讓我有個心理準備,然后做好抉擇嗎?怎么……”
黃毛面帶笑意,“阿熊連你打劫小混混的事情,都認為危險,怎么可能希望你來干這種更加危險的事情?雖然我是希望你往這個方向發(fā)展,奈何阿熊不肯呀?!秉S毛聳聳肩,表示無奈,“決斗者可是很賺錢的喲!”
“蔣大哥?!?p> 秦澤熊趕緊制止了黃毛對桐逋的誘惑,“新鹽幫現(xiàn)在由我打擂臺就夠了,沒必要讓桐逋跟我一樣,咱還是讓他干我之前說的工作吧!”
“行,誰讓咱兩關系好,都聽你的。”
黃毛擺擺手。
“行,那幼采,還是你帶桐逋去熟悉工作吧!”
喬幼采點點頭。
桐逋就再度跟著她,來到了秘卡決斗的會場。
只是,這次沒進外場,也沒去里場,而是拐進一條小道里,然后又了好一會兒,才在一道鐵門前停下。
“到了,把這個帶上?!?p> 喬幼采遞給桐逋一個白色口罩,然后也給自己帶上。
“你已經(jīng)見識過血腥的畫面了,對接下來看到的景象,應該可以比較快的適應。”
說罷,就推開了身前的鐵門。
當他進入這空間的瞬間,他就被眼前所見到的一切,給驚呆了。
要不是他已經(jīng)見過別人被錘爆的畫面,他八成當場已經(jīng)惡心的吐出來。
就連擬也忍不住嘆道:
這是煉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