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氏拍著大腿,不耐煩道:“哎呦,那是兩回事兒,咱們木府的三大產(chǎn)業(yè)金礦、鹽井、商行,”邊說邊走到薛仁杲的另一側(cè),急切得拍掌道:“可都是掌握在各房夫人的手里?。〈笊┕苤绦?,我管著鹽井,”說著又走過去,有模有樣得分析道:“這沛白死了,這金礦就應(yīng)該在我手里才對?。∈裁磿r候輪到一個侍女來掌管金礦大權(quán)了?”緊接著竟敢吐槽道:“老夫人是不是糊涂了?”
薛仁杲將弓放在木架上仔細(xì)端詳,敷衍地制止道:“這種話,以后不要再說了?!?p> 呂氏圍著薛仁杲轉(zhuǎn),并挑釁道:“老爺,你要掌控軍隊,就得靠黃金去拉攏那些將軍,沒有金礦你怎么去拉攏人才?”
薛仁杲突然橫眉怒目地盯著呂氏,逼得呂氏連連后退,心虛地看著他慌張道:“老爺,我可是為了你著想,可別忘了你從沛白手里拿到的那些黃金”又著急地拍著手,夸張地說道:“要是被安佳然查到,那就麻煩了!”
“這種事不用你關(guān)心?!毖θ赎叫奶摰仄^。
呂氏詫異地看著老爺?shù)溃骸斑@是大事兒啊,老爺!”
薛仁杲瞪著呂氏,訓(xùn)斥道:“管住你的嘴!”
呂氏迷茫地看著拿著手帕巾的右手許久,然后才緩過神兒來,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捂住嘴巴。
薛仁杲繼續(xù)端詳著弓,眼珠飄忽閃躲不定,似乎有事藏在心中。
在屋內(nèi),柳兒搬著摞資料踏進(jìn)來時,偷偷通過縫隙瞅見安佳然正在隔間整理書架。
安佳然看見柳兒走進(jìn)來,急忙將書放進(jìn)格間中,跑去親熱地叫道:“柳兒姐姐,來,我?guī)湍隳?!?p> 柳兒故意將身子側(cè)過去故意看著別處,假意恭維道:“安佳然,你現(xiàn)在跟我們的地位不一樣了,這些事”然后瞥向她,咬牙切齒道:“不需要你來做?!?p> 安佳然依舊笑著解釋道:“不是的,我還是原來的安佳然??!真的,柳兒姐姐,來!”
安佳然正準(zhǔn)備接過柳兒懷中的那塌資料,柳兒氣沖沖地將她撞倒書架上,但她也不以為意地跑到其他侍女身邊,伸出手示意道:“給我!”
那侍女道了聲“謝謝”便匆忙離開,每次幫忙卻都被拒絕。
安佳然非常不解地問:“你們都怎么了?為什么都不跟我說話?我是安佳然??!”
稍許,書房內(nèi)的侍女都跟著柳兒正準(zhǔn)備離開時,安佳然轉(zhuǎn)身無奈地問道:“你們,你們都到底是怎么了?”說罷,拉住柳兒親切地叫道:“哎,柳兒姐姐!”
柳兒面朝安佳然,彎腰卑躬低下頭,故意說道:“安佳然小姐,有關(guān)金礦稅收的賬本,已經(jīng)給你拿來了?!闭f著扭頭看向身后,又看向安佳然繼續(xù)說道:“家具也都安排好了,從今以后這就是您的家。如果沒什么事兒,我就退下了?!闭f罷就掉頭離開。
安佳然抓住她的手臂,皺褶眉頭解釋道:“等等,柳兒姐姐,我不是什么小姐,還是和以前一樣?。 ?p> 柳兒奮力甩開安佳然,走到轉(zhuǎn)角處就碰到少爺薛訥,恭敬地叫道:“薛訥少爺!”
薛訥瞪了柳兒一眼,道:“你走吧?!?p> 柳兒聽后也是急忙離開。
薛訥慢慢走到安佳然面前,安佳然轉(zhuǎn)向他,卑躬叫道:“薛訥少爺!”
“別叫我少爺,叫我薛訥!怎么了?這些侍女對你態(tài)度不一樣了?”薛訥關(guān)心地詢問道。
安佳然一直低著頭默不作聲。
薛訥悠閑地走到案桌前,道:“安佳然,你就接受吧!這里是后宅,”手緩緩放在案桌上敲了敲,看向她說道:“得到權(quán)利的同時,就是被人嫉妒的開始。”
安佳然抬起頭看向面前這個溫文爾雅的少爺,自然明白其中的含義。
“何況金礦管理,有很大的利益,”薛訥說著拿起身邊的一本書,翻開邊看邊說道:“會有很多人眼紅的,而且金礦事關(guān)重大,絕不能犯錯,祖母對都護(hù)府嘔心瀝血,她絕對不允許金礦發(fā)生任何事情,”說罷自己側(cè)過身子,寵溺地看著她,笑道:“不過你不用擔(dān)心,既然我到這兒來,”說著扭過頭,拍了拍這一摞摞的賬目,寬慰道:“就是來幫你熟悉這些的?!?p> 安佳然略顯失落,道:“可是,我寧愿變成以前的樣子,”說罷,眼神變得堅定地看向薛訥,反問道:“薛訥少爺,您說我能拒絕著賞賜嗎?”
“不可能,這是母親大人給安佳然安排的,”薛仁青望著妻子羅氏,又看向前方的蓮池,道:“不可能收回!”
羅氏擔(dān)憂道:“可是一個侍女,怎么可能學(xué)會管理這么大一個產(chǎn)業(yè)?”
薛仁青道:“這不是賞賜?!?p> “不是賞賜?讓一個侍女一飛沖天,變成府邸三大產(chǎn)業(yè)地之一的管理者,這還不算賞賜嗎?”羅氏不解地質(zhì)問道。
薛仁青似乎明白母親柳氏的用意,微笑道:“正好相反,這是迫害,是折磨!”
羅氏更加不明所以地問道:“為什么?”
“權(quán)利的斗爭,從來都沒有善終,尤其是像安佳然這樣毫無根基的女孩兒?!毖θ是嘁馕渡铋L地看向柳氏,道:“把她放在這個位置上,等于是把她送上絕路,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人對她下手。”
羅氏聽到這番解釋,突然心軟道:“可是她救過我們家薛訥?!?p> 薛仁青皺褶眉頭,嚴(yán)肅道:“關(guān)鍵時刻,我會救她?!?p> 羅氏松了口氣。
“但不是現(xiàn)在,這是母親大人對她的安排,誰也阻止不了?!毖θ是嗟?。
羅氏詫異地問道:“這是故意的?”
薛仁青緊閉雙目,點(diǎn)著頭長嘆一聲應(yīng)道:“嗯!”
“可是姑媽,為什么要害安佳然?”羅氏甚是不解地問道。
薛仁青也深感疑惑,說道:“這樣是我疑惑的地方,一定是有什么原因?!?p> 羅氏聽到薛仁青這般說辭,頓感后脊背發(fā)涼,撲棱著雙眼倒吸一口涼氣。
“原因很簡單,那個安佳然有問題?!绷辖K于道出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