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諾德薩維攻防戰(zhàn)（2）

　　“塞爾維亞的勇士們！我們不需要俘虜，不需要憐憫，奧地利人已經(jīng)侵占我們神圣的大塞爾維亞帝國土地數(shù)百年了，是時候讓他們付出代價了。”

　　“現(xiàn)在的奧地利人，顯然和過去一樣高高在上，自以為是，但我們?nèi)麪柧S亞已經(jīng)不是過去的塞爾維亞了。我們打敗了奧斯曼人，現(xiàn)在沙皇陛下派兵幫助我們攻打奧地利，我們要拿回我們的財產(chǎn)，我們的土地，讓我們的人民重回他祖國的懷抱?！?p>　　“奧地利人是兇狠的毒蛇，他們對我們的國家圖謀不軌，并且已經(jīng)躍躍欲試。妥協(xié)和退讓是無法守護我們的國家的，就像那些被長腿王（威爾士國王）吊死的蘇格蘭貴族一樣。我們要想威廉·華萊士一樣，用我們的劍與血為偉大的塞爾維亞爭得生存的空間。”

　　“從這幾天的戰(zhàn)斗來看，奧地利人自大、軟弱、無能、還很愚蠢。看看敵人的援軍吧，他們正龜縮在河岸邊。對他們的同胞見死不救，而我們?nèi)麪柧S亞人絕不會對諾德薩維要塞內(nèi)的塞族同胞見死不救?！?p>　　“奧地利人的缺點，我們似乎都沒有，并且我們還具備著奧地利人沒有的優(yōu)點和美德。我們的先祖曾經(jīng)不顧一切地抵抗奧斯曼人，而奧地利人在哪里？沒錯，他們龜縮在維也納！我們擁有奧地利人沒有的品質(zhì)，那就是勇氣。這是讓我們?nèi)麪柧S亞人，能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關(guān)鍵。”

　　“因此，諸位下決定吧。是做一輩子的懦夫，還是大塞爾維亞未來的開創(chuàng)者?！?p>　　除此之外，瓦爾·耶維奇還向軍隊許諾：攻下諾德薩維可以自由劫掠一個月，并且每個士兵都能分到伏伊伏丁那的土地。

　　瓦爾·耶維奇以3萬人攻城，留下兩萬人做預(yù)備隊。由于卡爾大公率領(lǐng)的援軍趕到，讓瓦爾·耶維奇的部署變得有些困難。從短暫的交火來看，卡爾大公的部隊絕對是精銳。但是自己全力出擊，絕對有把握把他趕回維也納。

　　只是與這樣一只精銳部隊硬碰的損失肯定不會少，這樣再想攻下諾德薩維就更困難了。并且在三天前克羅地亞就有兩個軍（奧地利這個年代沒有師級單位），拔營來支援諾德薩維。他必須要留下足夠的兵力，預(yù)防突發(fā)情況的發(fā)生。

　　現(xiàn)在的瓦爾·耶維奇現(xiàn)在只希望俄國的軍隊能快些解決奧地利人，南下來幫自己。他相信艾德·穆勒說的是真的，要不然一個德意志貴族怎么會在一家小酒館里借酒消愁，又怎么會這么輕易地向自己投降呢。

　　奧地利的核心地區(qū)一定遭到了毀滅性打擊，至于卡爾大公的表現(xiàn)比起援軍，更像是來逃難的。要不然諾德薩維近在咫尺，他為何不來救援呢？

　　瓦爾·耶維奇心想：一定要尋思拿下諾德薩維，不能給沙皇陛下丟臉。當(dāng)然他也有另一層考慮，畢竟大國之間的博弈，都是以利益為先。若是奧地利簽訂了什么喪權(quán)辱國的條約，以換取俄國退兵...

　　果然，想贏還是要靠自己啊。

　　斯托伊科維奇作為正面主攻部隊的一員，被保證只要更攻進城內(nèi)就能獲得伏伊伏丁那10畝的土地的所有權(quán)并且3年內(nèi)不用向國家交稅。

　　周圍到處是跟自己一樣興奮的士兵。只有一個老上士皺著一張老臉，嘆了一口氣。老上士今年已經(jīng)五十歲了，但是看起來像一個年近古稀的老頭子。

　　老上士從這只軍隊還不叫軍隊的時候就在了，他打過土匪，打過奧斯曼的官員、打過奧斯曼的軍隊，打過地方割據(jù)的軍閥。老上士渾身有幾十處處刀傷槍傷，被人稱為不死的“喬瑟夫”。

　　但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喬瑟夫早年父母被奧斯曼的貴族所殺。他起來跟著卡拉喬爾杰造反，打跑了奧斯曼人之后他娶了個妻子準(zhǔn)備過安生日子。但是天不遂人愿，土匪闖入他的家里X了他的妻子，殺了他的孩子。他加入米羅什的軍隊，開始打土匪。

　　后來奧斯曼人卷土重來，他跟其他人一樣躲入山里繼續(xù)戰(zhàn)斗。這期間他邂逅了他第二任妻子，米羅什再次打跑奧斯曼人。他帶著第二任妻子，去城里居住。雖然貧窮，但是妻子嫻熟，孩子也懂事乖巧，米羅什大公也時常接濟這些老兄弟們，日子還算過得去。

　　還有天災(zāi)降臨，物價飛漲，民不聊生，軍閥趁機割據(jù)自立。在軍閥混戰(zhàn)中，他再次家破人亡，妻子被流彈擊中，留了下3歲大的孩子。他將孩子送給別人撫養(yǎng)，從此再也沒有離開過軍隊。

　　軍隊中吃穿不愁，由于他的資格足夠老，就算是營長甚至是團長也會對他恭恭敬敬的。他的軍餉絕大多數(shù)都寄給了孩子供他吃穿上學(xué)。

　　只是這一次他卻高興不起來。

　　“怎么了，不死的喬瑟夫也會害怕嗎？”斯托伊科維奇問道。

　　“沒有不會死的人，誰都會害怕的?！崩仙鲜炕卮?。

　　旁邊有人奈不住寂寞“老喬，你身上隨便哪處傷，換成別人早死了。昨天進攻的時候，7連的連長被一顆炮彈轟碎了腦袋，你就是破了點皮，出了點血。7連作為第一支進攻的部隊，120人就活下來20多人?！?p>　　老上士沒有回答。

　　昨天的戰(zhàn)斗中一發(fā)炮彈轟碎了老上士身邊同伴的腦袋，骨頭的碎片在他頭上劃出了一道血槽?，F(xiàn)在老上士的頭上還裹著紗布，但是卻被士兵們傳為頭中了炮彈還能活的傳奇。

　　“老喬，你說咱們將軍的戰(zhàn)略怎么樣。三路齊攻，圍三放一，讓奧地利人從咱們計劃好的方向突圍。到時候，在派出騎兵部隊追亡逐北不費吹灰之力?！彼雇幸量凭S奇在瓦爾·耶維奇元帥麾下時間不短了，自然對元帥的戰(zhàn)術(shù)十分有信心。

　　“說實話，蠢透了。和奧地利人開戰(zhàn)就是個錯誤，奧地利人是不會逃的。諾德薩維要塞和我們之前打過的軍閥堡壘根本不是一個東西?？吹角懊娴木徠铝藛?？我們只要走在上面就是守軍的靶子，很多人都要死?！崩仙鲜匡@然對斯托伊科維奇的話不感冒。

　　“為什么緩坡不是剛好可以擋住奧地利人的射擊嗎？而且也沒有什么障礙物，很容易通過啊?！彼雇幸量凭S奇不理解，這個緩坡在他眼中平平無奇。

　　實際上緩坡的設(shè)計就是為了讓進攻方的士兵挨更多的打。由于守城方的士兵是居高臨下射擊敵人，所以敵人在攻城時其與城墻的距離也會越來越近。敵人與守軍的視線間的夾角也會隨著產(chǎn)生變化，包括大炮的角度都要隨時調(diào)整。

　　也就是說隨著敵人與城墻越來越近，士兵們不得不調(diào)整射擊姿勢。甚至當(dāng)敵人的距離足夠近時，不得不探出身子進行射擊。這就造成了射擊的困難，和被擊中的風(fēng)險提高。大炮想要直射的困難也越來越大，而防御手雷又不能亂用（容易炸毀自己城墻的地基）。

　　而這些緩坡就是用來彌補這些問題的，簡單來說就是以守軍墻垛的射擊點為原點，劃一道線。然后保證敵人盡可能多得在這條線上移動就好了。

　　當(dāng)進攻方踏上這些緩坡的時候，他們的行動路線就會一直與守城方火炮的夾角保持一致。這樣士兵的步槍和火炮就可以更容易的瞄準(zhǔn)和射擊。因為敵軍的移動，在守軍眼中始終是處在一條直線上。所以在緩坡上的士兵無論多么努力的奔跑，在守軍眼中都像是龜爬一般。

　　“我曾經(jīng)守過這種城，我們都死定了。注意那些壕溝，如果沒有梯子，倒在地上裝死比往回跑強?！?p>　　“為什么？”

　　“還是這個緩坡，你們越過了緩坡之后再想爬回去就幾乎不可能了。”

　　雖然斯托伊科維奇被老上士的話感染了，但是他覺得今天投入進攻的部隊是昨天的2倍。而且還有一萬多塞爾維亞最強的新軍，沒有道理會輸才對。

　　走在最前方的是一群被臨時征召的農(nóng)奴和其他軍閥部隊組成的臨時軍隊。

　　隨著一聲嘶啞的口號聲，疲憊的軍人們邁著沉重的步伐，一個個眼窩深陷骨瘦如柴像是連風(fēng)都能吹走的稻草。不管瓦爾·耶維奇說的有多么的好聽，他們都清楚自己是被拋棄的人，只是一群炮灰而已。

　　隨著諾德薩維要塞的炮聲響起，一片片稻草隨風(fēng)飄蕩。正如老上士所言，前面的緩坡成了塞爾維亞軍的死亡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