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嬌軟的身軀攀附過來，在于長清耳畔呵氣道：“公子…能否看得上妾身這蒲柳之姿？”
聲音中媚意浮動，完全就是求·歡訊號。
半掩衣衫下的大白露了半邊，稍稍低下眼就能將風(fēng)景收入眼中。
可惜正經(jīng)的于長清根本提不起什么興致。
一來他不喜歡擠公交，二來是在他的觀念里，做那種事需要感情基礎(chǔ)。
“我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彼浦沽税茁?，開口道：“你不必管我，便宜行事即可?！?p> 白露虛假的絕美臉蛋，流露出一絲黯然，于長清沒心思，她也不敢自討無趣，默默坐到一旁。
“呸！”鏡子嘲諷道：“人家都差點坐你懷里了，還裝大尾巴狼呢，明明就是個色胚…”
于長清無奈傳念：“我又不是那種隨便的人。”
“算了…懶得說你?！辩R子嘆了一口氣。
“……”
隨著夜深，那些聽曲的客人們也慢慢步入正題，琴音歌聲逐漸被微弱“嗯嗯”之聲和銀詞浪語代替。
倒也不是這青樓的隔音不好，而是修士的感官實在敏銳。
“嗯·嗯啊啊的，也害不害臊…”鏡子也聽見了，不耐煩的跟于長清吐槽。
“都不容易??！”于長清忽然感嘆一聲，“明明沒什么感覺，還必須得表現(xiàn)的很舒服?！?p> 劍心通明，能明心見性。
于長清一聽那叫喚聲就知道假得很，為了討恩客的歡心，各種手段真是層出不窮。
“什么？”鏡子疑惑。
過了一陣它才反應(yīng)過來，啐了一口然后緘默不言。
“抱歉…”于長清忽然出聲，“不該跟你開黃腔?！?p> 他對自己剛才的言行進(jìn)行反省——是否因為來到這種地方，連說話都變得輕浮起來了？
既然他把鏡子當(dāng)成朋友，言行就該得當(dāng)。如果是男性，偶然說些葷段子沒什么，甚至能因此多個共同話題。
但從鏡子的表現(xiàn)看來，這貨極大概率是個女的，又沒什么男女之情，說話就該有分寸。
“嗯?！辩R子輕聲回應(yīng)。
過了一會兒，它又悶悶的說了一聲：“我不喜歡這個地方。”
于長清輕笑道：“好好，既然你不喜歡，那我這就離開。”
正事交代完了，繼續(xù)留在這里也只是想感受一下無數(shù)男人都向往的‘會所’是怎樣的存在。
既然鏡子不喜歡這里，那便算了。
說完他安撫似的拍了拍鏡子，然后從軟榻上起身。
正在一旁顧影自憐的白露見于長清站了起來，連忙問道：“公子有何吩咐？”
“我要走了?！庇陂L清淡淡道，“往后每隔幾天我就會來找你一趟?！?p> 白露臉上流露出惋惜之色：“那我送送公子。”
“好?！?p> 說好的包夜，到頭也沒過一個時辰。
兩人一前一后，步下樓梯來到了一樓。
圍欄里的女樂依然在進(jìn)行著，前面坐著的十幾個聽客大概已經(jīng)換了幾批人了，他們一邊聽，一邊交頭接耳著品評：哪位姑娘身段好，哪位姑娘穿得少…
白露的出現(xiàn)，讓席位間的動靜戛然而止，連帶著動作、表情甚至呼吸聲都凝滯了。
數(shù)息之后，在裊裊琴音中，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吞咽口水聲和粗重的呼吸聲。
圍欄里的女樂，和眼前這個姑娘比起來，根本就不值一提。
“這位姑娘芳名是怎么個寫法？”
席位間的隱約耳語，在于長清聽來清晰可聞。
白露毫不意外的驚艷了全場，勾起了在場所有男性的好奇心。
來這個地方的人抱著什么心思，懂得都懂，驟然看到一個容貌身材都絕佳的姑娘，怎么能不起心思，哪怕上不成，也能當(dāng)成茶余飯后吹噓的談資。
這可是于長清給她捏的臉，完美吻合大部分男人的審美需求，就連成日里輾轉(zhuǎn)花叢的白露自己都無比滿意。
平日里沒受過這種待遇的白露，看向于長清的眼神充滿著尊崇。
她知道這一切都是于長清給她帶來的。
【信仰值+700】
于長清對這個結(jié)果非常滿意。
至少不虧。
最重要的是他第一階段的目的達(dá)到了，今夜之后，白露很有可能成為這處青樓的頭牌花魁，等她的艷名傳開過后，一定會有許多人為她癡狂。
……
不多時，于長清回到了客棧。
熏陶在銀詞浪語和靡靡之音中，連帶著他的心境都跟著浮躁起來。
他連忙盤腿坐下，開始誦念清心咒。
等心境趨于穩(wěn)定平和之后，他又在尋思著修行之事。
再次來到郢都，住的是客棧。
空間不大，即便是想練武道也根本施展不開。
于長清本身就不大喜歡靜坐修行，想來想去就只能畫符了。
符箓一道上限極高，在實戰(zhàn)中也能發(fā)揮作用，他并不打算舍棄。
時間悄然流逝。
靈氣在畫符過程中勻速流失，直到消耗一空，于長清終于停下符筆。
看著厚厚的一疊符箓，他滿意的笑了笑，成符率還算可以，品質(zhì)和之前比起來，只高不低高。
整個過程，鏡子都靜悄悄的，直到于長清停下打坐調(diào)息，它才開口說話：“我覺得你這種人真的挺適合修行的，無論武道還是仙道，都算是難得一遇的天才?！?p> “嗯？”于長清探頭看鏡，臉上帶著狐疑。
這個鏡子一開頭，要么鄙視，要么無情嘲笑，像這樣開口夸他，倒是少見。
“有時候我覺得你太莽，但你又不是莽人，一舉一動似乎都經(jīng)過思考，這恰恰是武者最需要的品質(zhì)，不怕武夫莽，就怕武夫帶腦子?！?p>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庇陂L清想起前世俗語，不禁笑了笑，詢問道：“仙道呢？”
“該沉靜下來又能心無旁騖，譬如對心境要求極高的符箓一道，你又能一坐許久?！?p> “原來我這么適合修行么？”于長清若有所思道的看向窗外。
果然天色已經(jīng)透亮，已經(jīng)是第二天了。
“是?！辩R子笑道，“想做的和該做的，很多人都無法勘破，你倒是可以拎清楚。而且能在其中找到微妙的平衡點，說不定你雙修真的能行。”
“不是那種雙修！”鏡子說完又急急補(bǔ)充了一句，“我說的是同時修煉仙道與武道！”
于長清語塞。
他本來就沒往那方面想，結(jié)果被這么一說，不由開始聯(lián)想。
“雙修…哦我是指男女之間的雙修，真的有那么玄妙么？”
“嗯？我又不追求這些，根本就沒雙修過，你問我這個問題？？？”
鏡子聲音頗理直氣壯，大有‘我純潔，你lsp’的自豪感。
于長清不禁笑出了聲。
“不過道修有財侶法地之說，”鏡子又道，“財指修煉資源、法指術(shù)法、地指修煉場地，這三種對于修士來說都是極重要的，與之并列的侶應(yīng)該也差不多，具體可以等你以后有道侶之后，慢慢體悟吧?！?p> “以后的事誰說的清呢…隨緣吧，找一個合適的道侶也不是那么容易?！?p> 鏡子道：“那個女修士不就可以么，如果不是對你有好感，她又怎會如此幫你？你要拿下她，倒也不難?！?p> 于長清一愣，隨即莞爾：“聽你一說，我倒是先想起了你，而不是月遲?！?p> 說月遲，月遲到。
一道素白的倩影悄然降臨，來到了于長清的床前。
與此同時，鏡子陷入了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