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再次啟程
月卿蕪醒來后就如同瘋了一般:“景珩怎么樣了?萱姨呢?”她顧不上穿鞋就往外跑,直直撞上了端著藥的繪云。
啪的一聲。
藥撒了一地,還有破碎的青花瓷片。繪云眼中含淚:“郡主,再睡會吧,我再去給您端碗藥過來?!?p> “景珩現(xiàn)在沒事吧?還有萱姨她……她?”
“郡主,你先再休息會,怎么也先把藥喝了?!?p> “我問你景珩怎么樣了?繪云你聽不懂我說話嗎?”月卿蕪喊了起來,淚水控制不住的流著,她從來沒有用過這么兇的語氣和繪云說過話。
“郡主,公子他。”頓了頓繪云又帶著哭腔說道:“郡主去看看也好,但是好歹也把衣服鞋子穿好,如今郡主不能再方寸大亂了,否則……”
沒錯,你說的對。
月卿蕪換了一件白衣,洗漱好前往正廳。
推開門,屋子也并不凌亂,似乎還是他們剛來的樣子。
圓桌下面是抱著孟萱尸體癱坐在地上的景珩。
景珩好似不知道她進(jìn)來一般。沒有看她也沒有說話。景珩的雙手胳膊和腳已經(jīng)粗略包扎了。元暉也就那么坐在景珩不遠(yuǎn)處。
景珩的頭發(fā)散了下來,有些凌亂。他的眼中是一種死寂,再沒了那讓月卿蕪恍然覺得是陽光一般的明亮眼神。
他的臉上突然閃過狠戾神色。月卿蕪覺得有些冷。這種情況,她甚至不知道該說什么。
她慢慢握著他已經(jīng)他的手,他依舊沒有反應(yīng)。
“阿珩,萱姨已經(jīng)走了,我們先讓萱姨入土為安,然后再……”她越說越哽咽,竟然說不下去了。
過了一會。
景珩抬起手給她擦了擦眼淚,淚水沾濕了景珩手上的紗布。
“阿堇,這暗器我見過,只是母親中的毒,你可知是什么毒?”
“他們都是中了兩個暗器,這毒藥是,是雙生罪?!睆男≡虑涫徱彩鞘ナ稚襻t(yī)祁越照顧過的。要說一般的毒藥她倒是不認(rèn)識,但是這些稀少的毒藥,她認(rèn)識。
“祁越曾經(jīng)說過,此藥若是兩種毒藥同時下則立即斃命神仙難救。即便只下一種藥不會立刻死去但是也沒有什么解藥過了一月左右還是會死去。這藥也只在祁越那里見過幾次,他是一定不會做這種事?!?p> “我相信不是祁越,他與母親也曾是至交好友,沒必要做這種事。更何況我見過這種刻著玄武的刀柄,當(dāng)時我去找你,那個戴面具的人用的就是這種暗器。”
月卿蕪一愣。
“你被他們擄走那天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我們先把萱姨安葬了吧,這件事我慢慢和你說?!?p> 景珩沒有再說話,他的眸子里滿是血絲。此時他的樣子落在月卿蕪的眼里,她只覺得滿是心疼。
月卿蕪上前抱住了他說道:“對不起,是我不好,你如果不是為了救我就不會發(fā)生這些?!?p> 景珩的手慢慢撫著她的背,他平靜的說道:“不是你的錯,如果不是昨天這些人也會另找機(jī)會,他們要對付的其實(shí)是我?!?p> 月卿蕪感覺到他的手漸漸攥成了拳頭。
“和父親葬在一起,九泉之下他們也算是相見了?!?p> 月卿蕪拍了拍景珩的肩膀。
景珩拿出了一個木盒,里面是兩個羊脂玉鐲。
“這個鐲子是母親的愛物,她說是祖?zhèn)鞯?,想來她也不想這鐲子跟著她去地下,這鐲子我想送給你?!?p> 月卿蕪仔細(xì)看了看那鐲子,玉里面有黃色斑點(diǎn),像是桂花糕一般。她拿起來看了看說道:“這鐲子叫桂花糕。這么珍貴的東西,我怕我擔(dān)不起……”
景珩直接拽過月卿蕪的手,把鐲子帶上?!拔艺f送給你就是送給你,還好合適?!彼粗虑涫彺髦氰C子,眼神有些溫柔。
月卿蕪覺得他如今正是傷心的時候,實(shí)在不忍心再拂他的意。
她眼中含淚說道:“這對桂花糕的和田玉鐲子可真好看?!?p> 入秋了,天氣漸漸有些冷了。秋風(fēng)瑟瑟,墓地中更是一片蕭條景象,她與景珩此時更是有了共同的目的,可她總覺得景珩好像哪里不太一樣了。
究竟哪里不一樣呢,遭受打擊或許會這樣吧。
如今宮里傳來消息,皇帝雖然醒轉(zhuǎn)但是瘋癲癥狀還是不時發(fā)生?;实勖颂訒汗車?,就啟程去了閔昌行宮休養(yǎng)。
赫連云傲這個人倒是精明的很,明面上也沒有和任何一個皇子走的多近。南昌王府就不同了。雖然對于月卿蕪來說老皇帝死了之后誰當(dāng)皇帝也沒有什么區(qū)別,但是如果是四皇子,也好辦的多。
當(dāng)務(wù)之急,現(xiàn)在是去找祁越醫(yī)治景珩,還有就是查清楚那天綁架他們的究竟是什么人。
月卿蕪卻總覺得他們用的招式她有些眼熟。要說是一模一樣的見過,倒也是沒有,興許是那個門派故意隱藏自己本門的武功也說不準(zhǔn)。她也并未再細(xì)想。
月卿蕪收拾好了東西就去找景珩,準(zhǔn)備馬上啟程去南國。
“阿珩,你都收拾好安排好了沒有?”
景珩在窗邊將信鴿放飛,轉(zhuǎn)過頭看了看她說道:“都安排好了,我們走吧。”說完他自然的挽起她的手。
“對了,那個山洞你又叫人去看過沒有?”
“看過了,那里早已經(jīng)沒人了,我叫墨閣查了查最近的幫派,沒有任何一個幫派暗器的刀柄刻著玄武的。”
“上次你說玄武,我也總覺得曾經(jīng)什么時候見過。還有……算了一時半會兒我也想不起來?!?p> “那就先走吧?!本扮窭虑涫彸隽碎T。
“其實(shí)我也不知道祁越還在不在藥居,如果不在那就只好去其他地方找。”月卿蕪坐在馬車上悠悠說道。
景珩看著她有點(diǎn)疑惑說道:“可是,南國這么大,你怎么知道去哪找呢”
“左不過是當(dāng)初他和母親一起去過的地方罷了,再去這些地方找找十有八九能找到,但是也不排除我們運(yùn)氣不好?!痹虑涫徠财沧臁?p> “柔姨當(dāng)年的故事啊,我倒是真想知道知道?!?p> “當(dāng)年?當(dāng)年娘的事情和我也沒說過多少,還是一些之前娘的故人告訴我的。”月卿蕪嘆了口氣又說道:“可惜,他們都說這世間再也沒有像娘這樣的奇女子,可他們還不是被人輕易害死?!?p> 等等,以娘的性格,怎么可能就這么甘愿帶著全家去自盡呢。
難道這一切,另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