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秦世…兄
一干護院打量了一番秦北言，見他頗有身份的模樣，眼下又沒有爆發(fā)沖突。
領(lǐng)頭一人走上前去，“這位公子，還請離開?！?p> 秦北言聳了聳肩，既然人家大早上不接客，那便晚些再來，當下還是低調(diào)些，莫要起這些沒必要的沖突，免得被幕后的有心人注意到。
他轉(zhuǎn)過身還沒走上兩步，卻聽得身后的小廝嗤笑一聲，“還以為多厲害呢?！?p> 秦北言停下腳步回過身來，一干大漢皆是嚴陣以待，雖然他們也都知道這小廝的話有挑釁之意，但這里是春風(fēng)閣，若是對方敢鬧事，那就只能把他扔出去了。
不消片刻，除秦世子外，所有人都躺在了地上，陪著他們的還有幾張被打碎了的桌椅。
秦北言站在原地，心中有些許無奈，自己本不打算動手的。
聽到動靜，也是不斷有人圍了過來，多是些小廝打手之內(nèi)的，他們看見地上的同伴皆是目瞪口呆，倒不是驚訝秦北言的武功有多高，而是想不通居然有人敢在春風(fēng)閣鬧事。
早知道就算是王洋那種身世顯赫的公子，想睡柳依依也得整個詩詞大會出來，至少明面上得給足東家面子。
眾人面面相覷，這小子是誰？沒見過啊。
“別讓他跑了…”
先前那名搖人的小廝捂著胸口半天才站了起來，“敢在春風(fēng)閣鬧事，你死定了?！?p> 此時，樓上也傳來陣陣開門聲，一個個衣衫不太整齊的姑娘聽到動靜也都是走了出來，搭在圍欄上往下面看。
一見到下面有人鬧事也都是瞠目結(jié)舌，敢在春風(fēng)閣動手的人還真是少見，不對，是根本就沒見過。
酒氣四溢，眾姑娘捏著鼻子看熱鬧，先前的困意都蕩然無存。
秦北言掃視一眼又把自己圍住的一群人，忍不住微微搖了搖頭。
本來還想低調(diào)些免得被有心人知道自己來了春風(fēng)閣，這下倒好，剛說兩句話就動上了手。
“怎么回事？”
風(fēng)韻猶存的老鴇邁著綽約的步伐走近過來，鮮紅的衣裙惹人晃眼，她頗為不悅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一干人等，又瞧了瞧面前的秦北言，“你干的？”
“我干的。”
老鴇看向躺在自己腳邊的小廝，“怎么回事？”
“他要見茵茵姑娘，小的讓他晚上再來，”小艱難的撐起身子，惡狠狠地盯向秦北言，“他不僅不走還動手打人?！?p> 好一個惡人先告狀，這明明是你先挑釁本世子的，不過秦北言可沒有跟老鴇解釋的耐心，大不了連她一起打一頓得了。
至于春風(fēng)閣東家背景大，能有多大？除非是陛下，唯一麻煩的可能就是自己的身份兜不住了。
老鴇年過三十，終是閱人無數(shù)，見秦北言衣著華麗，惹了這么大禍事還不慌不亂的樣子，要么有恃無恐，要么他是個傻子。
“這位公子，怎么稱呼？”
秦北言擦了擦衣袖，“楚茵茵現(xiàn)在能不能見人？不能我走了。”
向來遵紀守法的秦世子并不打算以勢壓人，如果楚茵茵現(xiàn)在不能見人那自己等等也無妨，大不了再去這附近的勾欄轉(zhuǎn)轉(zhuǎn)。
聽到這無理的話，饒是以老鴇的性子也忍不了了，春風(fēng)閣不允許有這么囂張的人。
還沒等她說話，樓上便傳來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響，接著就是開門聲，在之后便是一通標準的國罵。
“大清早的，吵死人了！”
秦北言捏了捏耳朵，朝著樓梯處望去，正瞧見衣冠不整的王洋正順著階梯走了下來。
王洋自是很生氣，昨夜操勞過度，今天這一大早的就這么吵吵鬧鬧，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是哪個不長眼……”
王洋邊說話邊揉著眼睛，話還沒說完，松開手的他就看見了秦北言這張熟悉的人臉。
話在嘴邊被生生咽下，屁股上又隱隱傳來陣痛，這是他爹打的。
“秦世…”
同樣的一句話還沒說完，他就對上了秦北言冰冷的眼神，王洋身子一僵。
他雖紈绔，但長期游走在京中上層圈子，又有一個當京兆府尹的老爹言傳身教，也算是懂得察言觀色。
世子不想暴露身份。
“…兄。”
地上躺著的，旁邊站著的，所有人都是大眼瞪小眼，這兩人認識？還世兄？
此刻的王洋已經(jīng)精神了起來，看了看現(xiàn)場的慘狀，頓時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心道我的祖宗你人都打了，還藏著身份作甚？
現(xiàn)在都流行微服私訪了嗎？
秦北言滿意地點了點頭，沒想到王洋也在，這下倒是可以利用他的名頭來把這事圓了，省得搬出自己的身份了。
當即，王洋那張有些丑惡的嘴臉也變得眉清目秀起來。
“王公子，”老鴇看向王洋，“你們認識？”
“認識認識，”王洋畏懼秦北言，也畏懼自己父親老當益壯的拳腳，他哈哈一笑，“這是我世兄，左相的學(xué)生，還請給個面子?！?p> 眾人更是不解，看了看還躺在地上站不起來的兄弟們，左相一代大儒，教出這么個武夫？
樓上的姑娘們也是好奇地眨巴眼睛，想不到這個俊俏的公子居然還有這等來頭，當即便有人朝著秦北言拋起媚眼。
老鴇看出了王洋的忌憚，不管這人到底是誰，想必來頭一定不小，可這春風(fēng)閣向來不允許有人惹事。
見到她面露一絲為難，躺在地上的護院頭頭扶著桌角站了起來，指向躺在地上的小廝，“是這小子先挑釁這位秦公子的。”
聽到這話，老鴇松了口氣，既然是自己這邊先惹的事，又有王洋的面子在，索性便順著臺階下來了。
“既然如此，倒要給秦公子賠個不是了。”
王洋也是輕松了不少，春風(fēng)閣后臺很硬，但如果是他們先動的手那就好辦了，不過居然是這小廝挑釁在先？
王洋眼神復(fù)雜地看了看地上的小伙子，心道遼國就需要你這種勇士。
秦北言擺了擺手，“算了，楚茵茵在嗎？”
“茵茵倒的確不在，”老鴇面帶微笑，“她一早就出了城，要到晚上才能回來，公子若是有意，到時候再來吧?！?p> “好吧?！?p> 秦北言扔過去一張大額銀票，算是作為打壞桌椅的補償，畢竟是自己惹出來的麻煩，一碼歸一碼，況且以后有機會還得來這風(fēng)雅之地陶冶下情操，不宜把關(guān)系弄得太僵。
老鴇木訥地接過，打完人又賠錢，這家伙還挺講究。
她看了一眼正在裝死的小廝，忍不住蹙起柳眉，“抬下去。”
………
出了大門，秦北言環(huán)視一圈，徑直走向了最近的勾欄，天色尚早，他還在此等了會。
不過也沒多久，勾欄逐漸熱鬧起來，戲臺之上的劇也隨之開演。
臨近年關(guān)，沒銀子的都想著賺銀子，有銀子的都想著花銀子，因此今天倒是格外的熱鬧。
秦北言本來也就想打發(fā)打發(fā)時間，卻在這戲臺之上瞧見一個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