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棧,蓬萊吩咐掌柜準備午飯,接著去了禾懷房間,進門看見主子依在窗邊:“主子,你安排的事都派人去查了?!卑肷螞]有回應:“主子,外面風大~”
又過了會兒,禾懷終于坐下來,搓了搓凍紅的手:“那位貴客呢?”
蓬萊想貴客應該指的宮里那位非要跟來的王、不、現(xiàn)在要稱她王夫人。唉,可惜自家主人還未成親,一路上娘子夫人的,都要成一對兒了,真是替主子委屈:“聽說一早就出去了,買了不少新鮮東西?!?p>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飯好了再叫我?!焙虘褤]揮手,蓬萊會議的離開并把門關好。禾懷倒了杯茶水,抿到口中已經冰涼?!靶迈r的地方啊,多看看吧。”他看著窗外思緒遠飛,啊鈺,姐姐回來了,這么多年你過得可還好?你的親事,呵,祖母居然說盡力了,算了!早點離開那里也好。
“嘎~~嘎~~”一陣凄慘的鳥叫聲,禾懷把腦袋伸出窗外,一只大雁孤單的飛著。“離群的雁那,這么冷的天,活著也是受罪?!敝讣獾你y針還未擲出去,大雁突的落地。
“你這呆頭雁,這么冷的天還亂飛,不知死活!”樓下人把落下的大雁裝進籠子,頭上像是長了眼睛似的,朝著禾懷房間的窗子更加大聲的說道:“就掉了兩根毛,一點都沒有傷著,來年等同伴回來了再放你走吧。唉~也就是我這樣好心的人,這要是碰上別人,掉下來可就成烤雁了,陽山,領回去好生養(yǎng)著!”
“啪!”門外準備喊主子吃飯的蓬萊似乎聽到屋內什么東西碎了,也只當做沒聽見。自此從遇上那貴位客,這種事也就見怪不怪了。“主子,飯好了,您是去樓下吃,還是在房內吃?”
“端上來!”不出意外,滿是怒氣的聲音。
冬至一過,年關就近了。雁落云跟椿祈鈺談過后,第二天就跑去跟梨柔說了租店的事。
“租給你是沒問題,可是這店·····做姐姐的跟你說實話,落云,我怕你會虧本那!”
“不怕,只要姐姐你肯留下幫我,一定虧不了本的!”
“留下來幫你!怎么幫那?”
“你只要留下繼續(xù)當老板就行了!”
“讓我做老板?那你呢?”
“我呀,要做幕后大老板!”
“這是什么意思?”看著落云說的一本正經,梨柔心里卻打著鼓。
“這店是你的家業(yè),開到現(xiàn)在肯定有許多老顧客!做生意,除了店鋪本身吸引來的部分顧客群,還有很多就是通過老客口口相傳帶來的新顧客···············”
很多奇怪的詞,新鮮的說詞從雁落云的口中蹦出,但是聽著聽著、梨柔心里的鼓卻慢慢停了。落云平時看起來敦厚可愛,但是談起這開店的事,主意一個個的,而且每個聽起來都非??尚小ぁぁだ嫒嶂饾u覺得也許可以一試。
雁落云走后,椿祈鈺就去季晴那里,正好司雨傲過來,于是就讓季晴中午帶了幾個菜送過來,三人邊吃邊聊。
“樂頤被曹老板帶走了,就在一刻鐘前?!奔厩缏唤浶牡恼f著。
“他們什么時候勾搭上了?”椿祈鈺問。
“不知道,不過曹老板,是帶著衙門抵押契過來的。”季晴吃著菜沒有抬頭。
曹蕊蕊也在相公館街上開店,她的水夜坊頗有名氣,但是和風雪閣相比,還是差了一截。樂頤是季晴接手風雪閣后,出的頭一批公子,如今損失的不是他的這個人,更重要是風雪閣從小廝倒掛牌之間的過程。
“帶著衙門的抵押契,看來他們早就聯(lián)系好了啊?!彼居臧烈蔡崃艘痪?。
“樂頤是自愿入行,他的賣身契只不過是個抵押契。”祈鈺和季晴在意的一樣。“光押金就是一百兩,曹蕊蕊把抵押契從衙門拿出來還需要花些銀子,她花這么多錢買一個過氣公子?季晴,這店怕是要換換湯藥了?!甭斆魅苏f話一點即通,曹老板想要的他們兩個人心里都清楚,下面就要趕緊想好對策了,媚藥暫且先停了吧。
“祈鈺,祈鈺??!柔姐姐同意了!這個月底就把鋪子過給我!??!”未見其人先聞其身,三人話還才說完。雁落云從外面一路小跑進來。
“雁娘子,現(xiàn)在外面可都傳聞,您娶了祈鈺不夠,還流連花叢呢,這大白天的也往相公館跑?!?p> “對呀,我還挑了個未掛牌的呢,好好培養(yǎng)日后前途無限啊!”
司雨傲雖然身體不好,但為人溫潤豁達,一開時聽他說些玩笑話還感到詫異,如今習慣了,雁落云也跟著符合一二逗他一樂。
“你們亂說什么!”祈鈺給她到了杯水
“而且她也同意繼續(xù)留在店里,多虧你提醒呢,要不然我可想不到這點呢,那到時候還要從頭開始積累人氣。”雁落云一口氣把水喝完,自顧自的說著。跟梨柔談好了后她就想一定要和祈鈺分享這份喜悅。
“奕一,添一副碗筷再加幾個菜來?!奔厩缈此龢幼右矝]吃飯?!把隳镒佑龅绞裁春檬?,跑這么急?!?p> “呵呵,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準備開個小店,總不能天天無所事事吧!”雁落云不好意思的一笑,“對了,說到開店,我還有事想問你呢。”談到開店,雁落云的話也多了起來,居然敢直接跟向季晴發(fā)問。
“知無不言!不過,還是先把飯吃了吧。”免得某個人的眼睛惡狠狠的盯著自己不放。
“謝謝季老板!”雁落云歡快的道謝
吃過飯休息一會,雁落云就把目前想到的一些問題問了季老板。
“開店最重要的兩點,一個是營業(yè)許可證,這個一定要先去衙門辦好了才可開業(yè),否則即為私自營業(yè),查到后即刻會被查封,而且一年內不能再開任何的店面。另一個就是納稅,稅款一個季度上交一次,雖然不會一一查賬,但是每年年底都會抽檢,查到了輕則罰款重則不可再經商·····”一聊又是聊到天黑。
“老板,該上燈了?!毕喙^要營業(yè)了,奕一在一旁提醒。
“好,大概就這些,有些不懂的,你可以問你夫人,他懂得不比我少。不過···”季晴看了一眼祈鈺,似笑非笑:“不過,有些事好像不太懂呢!”
雖然沒明白他最后那句話,但是下午聽他說了那么多,雁落云覺得還是要好好謝謝他,于是說道:“今天真的太謝謝你了,等店開業(yè)了請你吃飯!”雁落云忍不住開始想象以后的生活了,整個人都充滿了干勁?!八敬蟾?,你也一起來!”
“對了,祈鈺,季老板說你什么不懂???”回家的路上雁落云想著季晴說的事,突然意識到自從說了那句話,祈鈺的臉好像一直臭著。
“別聽他瞎說。他知道的我都知道,以后不要再去找他了!不就是多喝他幾壇酒嗎!”這都什么時候的事了,季晴還記掛著,那日雁落云身中媚藥,椿祈鈺折騰半天不得要領,不得已去了花夜那里問些事,誰知道季晴也在。這個小人!時隔久日還要拿出來刺激他下,他的內心真要拿童稚說他的話來罵他了,季晴!你這個臭流賴子!!
事情準備著,便到了冬月。小寒那天迎來了入冬的第一場雪,小小的雪花從天空密密麻麻的飄下來,以至于正午的天看起來也灰蒙蒙的。“祈鈺,我想去把營業(yè)手續(xù)辦了,然后再好好考慮下店內的裝修。”
“也好,手續(xù)要一些時日才能批下來,早點辦也好?!?p> “那你陪我一起去吧,我有些害怕!”雁落云趴在祈鈺身邊撒嬌。
“我的小妻主有什么害怕的呀!”只要有機會椿祈鈺就會逗逗她,就喜歡看她憋的臉紅又說不出什么來的模樣:“難不成玉大人會吃人?”
“哎呀,你就陪我去一下吧!”雁落云拉著他的手繼續(xù)撒著嬌。
“你都發(fā)話了,哪敢不從啊?!庇谑莾扇舜蛑鴤阆蜓瞄T走去。
雪越下越大,屋頂逐漸積了一層,兩個人一起到了縣衙,等事情辦好了,地上已經白茫茫的一片了。
“哈哈,積雪了!明天可以堆雪人了!明兒,我要為衙門口的獅子添個伴呢。你瞧,他們本是一對兒,可是一直離得那么遠,真可憐~”還沒出衙門的門就聽到明朗的笑聲,兩人出來一看,一位姑娘在雪地里嬉戲,旁邊還站在個年紀相仿的姑娘?!靶〗悖嬉粫突厝グ?,鞋濕了可不好。會生病的。”
“難得出來玩一會,杏兒,你就別催了。”圓圓的臉圓圓的身子,五官細看的話清麗憨仁,可這身材、則過于豐腴了,一個人看起來比旁邊那個杏兒兩個大。
“那是玉大人的獨女,名叫玉蝶。”回來的路上椿祈鈺主動和跟雁落云說起話,“你也看到了,長得太胖,玉大人幾乎不讓她出門,估計看外面下雪自己溜出來玩的”
“玉大人為什么不讓她出門?因為長得胖嗎?”
“恩,差不多吧,不過玉大人是為了保護自己女兒,怕別人說閑話傷害她??墒呛髞?,玉小姐自己也不肯出門了?!?p> “為什么?”
“還不是人言可畏!她叫玉蝶,可是長得像蝴蝶的前世?!贝黄礅曂懵湓普f這些,就是看了她剛才看玉蝶的眼神,后面一定會問的,不如自己先說了。
“前世?蝴蝶的前世?那是什么?!雁落云想不出答案,只得求他
“毛蟲!”
“毛蟲!要死了!這是誰取得外號!!什么毛蟲,呸~~虧你們想的出來”雁落云忍不住打了祈鈺幾下。
“哎,小妻主,這又不是我取的,你打我作什么!”
“那你怎么知道!”
“聽說,聽說的呀,這個事,城里人都知道”
“哼,你也是個壞嘴巴。”雁落云從地上拾起一堆雪,捏成個小雪球朝身邊丟過去。
“啊呀,你砸我!”祈鈺把身上的雪彈掉,用彈雪的手捏了捏雁落云的鼻子。
“好冷!討厭!”雁落云鼻頭一下子被凍紅了“我要報仇!你等著?!眱傻蕾挥埃粚﹁等?,雪花將這一幕封在黑夜的記憶里。
木頭不是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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