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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邊太陽落

第六十七章 鬧翻了

西邊太陽落 木頭不是樹 3445 2021-07-27 21:07:32

  亮了,季晴那里來了不速之客,吳敏。

  “晴夫人,夫君讓您過去一趟?!彼€帶著兩個下人,一臉不去也得去的架勢。

  季晴從雁冥那里回來后,便是一夜未眠,對祈鈺和雁落云的愧疚,新身份的迷茫,還要那個小生命的期盼,讓他頭疼欲裂。他看看來人,回屋洗了下臉,就和祥子去了,王畫欽已經(jīng)在廳里等著了。

  “跪下!”他呵斥道。

  季晴面無表情的跪下,祥子連忙也跪下去,低著頭大氣不敢出。

  昨天夜里,王畫欽肚子餓,讓吳敏去廚房拿糕點,路上遇見鴒兒慌慌張張地從外面跑進來,吳敏只見過鴒兒的笑臉,如今樣了起了好奇心,于是跟著去瞧了瞧。主院外有人看著,他在墻邊站了會兒,居然聽到,公主肚里的孩子是季晴的,于是立刻跑回來說給主子聽。

  堂堂一國公主居然和一個公子有了孩子,王畫欽聽了頓時覺得惡心,想著還好兩人沒有園房,但又憤憤不平,于是派人把季晴找來出氣。

  “公主腹中之子,是你的?”王畫欽問。

  季晴想著他是如何知道這事:“府中人都知道公主不待見我,如此無稽之談,您不怕公主生氣?!?p>  王畫欽看了吳敏一眼,選擇相信她,于是走到季晴跟前,季晴低著頭,王畫欽一陣惱火,朝著他的心窩子踹去,“你算什么東西,仗著個夫人的稱呼,這樣對本夫君說話?。 ?p>  “主子,您沒事吧!”祥子爬過去把季晴扶起來,季晴揉了揉胸口,小聲說道:“沒事。”

  此時,王畫欽回到座椅上,一個相公館出來的人,居然無視他,之前見面都沒看出有這心思,沒想到暗地里做那種事。以為進了公主府,就能變了身份,癡心妄想!“你們倆,好好教他做人。”

  吳敏、趙曲聽了命令,擼起袖子朝主仆兩人走去,祥子見狀,立刻攔在主子前面,季晴跪在地上看著滿臉鄙夷的王畫欽,還有越來越近的兩個下人。困頓至今的一股氣從心中冒出,他推開祥子站起來,趙曲正好走到面前,他一巴掌扇到他臉上,緊接著抬腳把旁邊的吳敏踹到在地,然后沖著王畫欽走去。

  王畫欽嚇得大喊,外面的下人涌進來,一群人圍著季晴,祥子也不管了,沖上去幫忙。

  “住手!打成一團,成何體統(tǒng)!”雁冥站在門口大聲呵斥,季晴,王畫欽等人都受了傷,雁冥走進去,一圈人跪在地上,她掃視一圈,最后看著祥子:“你,說清楚!”

  祥子擦了擦臉上的血跡,抬起頭,把事情完完整整的說出來,只是加了句:“夫人犯錯,應由公主處置,他們兩個人擼著袖子過來,一副致人死地的模樣,夫人不反抗,怕已經(jīng)沒命了?!?p>  “我是夫君,府里后院我說了算,處置個人有何問題!”王畫欽辯道。

  “放肆!誰讓你起身的?!毖阙づ穑醍嫐J嚇了一跳,他瞪大雙眼看想雁冥:“他不過是個公子!!你懷了他的孩子,顏面何在?”

  “啪!”王畫欽被雁冥一巴掌扇倒在地,雁華在門口看到這幕,皇妹這是做出決定了呀,他同情的看了眼王家少爺,便離開了。

  “你打我!我是王家人,你敢打我?。 蓖醍嫐J捂著紅腫的臉嘶喊,兩個下人跪爬著去扶她。

  “王家人?呵呵,我堂堂皇女,打你一個嫁過來的王家人怎么了!”雁冥坐下,俯身靠近王畫欽,“本宮的懷誰的孩子,還要聽姓王的?!”

  “公主,夫人不是這個意思,這是公主的第一個孩子,如此出生,有辱皇家顏面!”趙曲,唯唯諾諾的解釋。

  “禾家兩代為官,小禾大人功勛累累,晴夫人乃禾家的長子,婚事也是皇上欽賜的,夫君,你屋里人說出這些話,該如何處置?”

  雁國如今之繁榮,是由王家起勢,而且現(xiàn)在商業(yè)大全也在王家手中。王畫欽在心中看不起皇室,所以他覺得自己沒有過錯,也覺得雁冥不敢真的對他怎么樣,于是說道:“趙曲說的沒錯?;噬腺n婚,是小禾大人的功勞,與這個公子有何關(guān)系,你一心為他開脫,就拿我的人做替死!呵,你對他明面上不理不睬,暗地里孩子都有了,而你我,至今還未圓房!果然如外面?zhèn)餮?,雁國三公主,就是個裝清高的好色之徒!關(guān)著家門做齷齪事···”

  “主子,別說了!”公主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吳敏使勁扯著主子的衣袖。

  “別攔我!呵呵,你是沒看到我舅舅、當今皇君,他的庫房里都是什么玩意兒,哪能和王家比!這公主府更是寒酸,若不是姨母交代,我早就搬到陪嫁的院里住去了,留在這兒,凈是些見不得人的事!”

  “夠了!”雁冥用一掌拍碎椅子邊上的靠桌,“你如此想,便去住吧。剛才的話,本宮會原封不動得向皇母轉(zhuǎn)達,就當做,你離開的解釋?!闭f完雁冥站起來,拉著季晴離開。

  雁冥走后,王畫欽癱坐到地上:“吳敏,我是不是闖禍了?!眳敲粢荒槗鷳n地看著主子,說不出話。逞了口舌之快,雁冥離開時的話,讓他警醒,王家再富有只是民,而整個雁國都是皇家的,那些話要是真到皇上的耳朵里,那自己,還有王家···“快!快!快去找姨母?。 ?p>  雁冥拉著季晴離開,一路上大步流星。剛才混戰(zhàn),季晴多處被打,全身酸痛,被雁冥拉著的手臂也疼痛著,他一路忍著,回到院子,雁冥才松開手,季晴立刻揉起肩膀。

  “沒用的東西?!毖阙た此仟N的樣子罵道,接著伸手把他從上到下摸了個遍:“不知道有沒有傷到筋骨,祥子,去叫大夫?!?p>  剛才一鬧,孩子的事定瞞不住了。雁冥和雁華徹夜湘相談,心中舒坦許多,在回季晴住處的路上,她已經(jīng)想好了,既然如此,便留下這個孩子,皇母那里晦暗不明的,不如借此打開局勢,是福是禍,她都接了。

  祥子走后,雁冥想叫人幫季晴梳洗,院里除了萍兒遠遠站著,再無別的下人?!斑@兒,就祥子一個人伺候?”

  “恩?!奔厩邕M了屋,拿起毛巾擦臉,血跡擦干凈后,留下一些淤青,唉,季晴在心中嘆氣,剛才的舉動自己不后悔,但是雁冥的所作所為······一個孩子已讓他頭疼,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雁冥跟進去,萍兒依舊站在外面。她看著季晴單薄的脊背,想到昨晚他的話,情愿回到雁北的相公館,也不愿留在禾家享受榮華富貴,那里不是應該是他苦難的開始嗎,為何還要回去。于是她上前一步,從后面褪下季晴的上衣,那些疤痕被暴露出來:“這些疤,誰弄的?!?p>  季晴僵著身子,這些疤痕雖然沒有刻意隱藏,但終究印證著他是公子的那段日子,此刻被雁冥揭露,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他閉上眼睛,深呼一口氣,把衣服拉扯回來穿好:老板,客人,都有。”

  “禾家,應該早些派人去尋你的?!毖阙み@話是安慰,但他們兩人都明白,禾家不過拿他做棋子,想到有用了,才去找的。

  季晴依舊背對著雁冥,從她出現(xiàn)在王畫欽院中那刻起,季晴就不明白她的所作所為了。承認孩子的身份,此刻又對自己施加安慰,這些所為究竟為何?難道是因為血脈?雁冥是皇女,又有著和山貓相通的血脈········才一晚她便想通了,呵呵,皇城里的人啊。想到這些,季晴心中更加悲涼,他又成了新的棋子了?于是轉(zhuǎn)身跪下:“小人沖撞夫君罪該萬死,請公主發(fā)落!”

  “你什么意思???”雁冥看著跪于腳下的人疑惑。

  “公主,我們已經(jīng)知道血脈的事了,您不必如此。您腹中之子不管男女,對您的后路都是百利無一害,我的存在可有可無,您還是處置了我,以免惹了王家再生事端。”

  “你要離開?”雁冥明白了季晴的意思,他覺得自己是因為血脈的原因才那樣對王畫欽。

  “祈鈺和雁娘子都不在了,我有何顏面回去。”季晴抬頭,他現(xiàn)在什么顧慮都沒有了,看著雁冥的肚子,又想起雁落云,她死便是一尸兩命:“請公主賜我一死。”

  他求死?“禾家,你現(xiàn)在與禾家息息相關(guān),也不管了?”

  季晴搖頭,露出一抹笑:“他們,應該早點派人去尋我的。”

  這笑淡而無光,眼中的那抹倔強也逐漸消失,像是即將干涸的小水汪,雁冥心慌,拉起他的手伏在小腹之上:“孩子呢,這是你的孩子?!?p>  季晴一絲猶豫,到底是避子湯沒用,還是兩人血脈相同才有了這孩子,呵呵,算了。本來就沒想過子嗣的事。再說身在皇家:“有我這樣的爹親,不光彩。”

  “啪”雁冥一巴掌打到季晴臉上,罵道:“你以為本宮留下這孩子,就光彩了!你以為本宮,誰的孩子都留嗎?”

  罵完后院內(nèi)恢復了安靜。祥子正好帶著大夫過來:“公主,大夫來了?!?p>  雁冥看了他們主仆兩人一眼,怒氣離開。

  祥子看著跪在地上的主子,唉~又是這樣,他過去把主子扶起來:“大夫,看診吧?!?p>  雁冥氣的一路到了書房。她站在院子里,抬頭看著太陽,強耀的光讓她瞇起眼睛。進了五月,一天比一天熱了。

  以前心情不好,只要到這兒來,御侍衛(wèi)都是“喵喵”叫著過來迎接,抱著她,說說話,或者陪她在多寶閣那兒玩上一玩,心情就能平靜??扇缃?,樟腦草清了許久,新栽的花草長得很好,一切都變了。

  雁冥還發(fā)現(xiàn)了件事,如今和季晴在一起已經(jīng)沒了之前的迷糊之感,難道是因為懷孕的原由?她進了屋,站到多寶閣那兒,從懷里拿出一個帕子,里面包著之前在這兒找到的,御侍衛(wèi)的毛,她把帕子貼上額頭,往事流連腦海。從小到大,從皇宮到公主府,鴒兒和御侍衛(wèi)自始至終貫穿。她轉(zhuǎn)身,真好看見萍兒拘謹?shù)恼驹陂T口,哪像鴒兒,在哪兒都是笑嘻嘻的等著她,雁冥胸口一陣悸動,脫口道:“萍兒,派人把鴒兒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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