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葉拉住他手臂的時候,他仿佛遭鐵鉗鉗制,左拳掄在徐葉身上,看不到徐葉面色有變。
徐葉僅向外靠了一下,西裝男吃不住力,摔了個馬趴。
嚴格來說,西裝男與徐葉交手僅兩招兒。
“怎么稱呼?”
即使兩人的角力,西裝男慘敗,西裝男也一副決不屈跪淫威的姿態(tài),傲視徐葉。
“不說?可以……”
徐葉從擺件兒花盆里取出一小塊石頭,注能以后強行喂給西裝男。
西裝男被迫咽下小石頭,徐葉當面演示了他是怎么炸掉另一塊兒石子兒,爆炸很小,可西裝男不能忽視。
那塊兒石頭在他眼里,與催命符無異。
徐葉不爽問:“你給誰做事?為什么,你要控制喬伊,繼而制造喬伊自殺事件?”
“牌皇……你不是已經(jīng)不再與加文那一派人來往了嗎?”西裝男答非所問。
徐葉提醒西裝男:“問你話呢,不回答我的問題,我保證給你肚子炸開花!”
就在徐葉以為他要交底兒時,西裝男沒有任何征兆地咧嘴大笑,笑聲苦澀;
“你徒有天賦,卻不懂得利用起來……那些個貪婪的凡人壓榨同類的手腕兒不比我們好到哪兒去,你怎么不問他們,憑什么對我們視若虎狼?”
西裝男在明顯崩潰前突然出現(xiàn)改變,徐葉意識到不是他的本愿。
“牌皇,你簡直是變種人的恥辱?!?p> 神秘聲音恍惚來自四面八方,高邈悠長。
徐葉猛地轉(zhuǎn)頭,不見任何人或物,“NND,有種出來打過!”
對方?jīng)]有應他,繼續(xù)道:“擋了我們路的人,不會有好下場,早慧易夭——你已經(jīng)成功引起了我們的注意?!?p> “管你是哪個,別要我抓到小辮子?!?p> 徐葉在室內(nèi)找了一番,未見揚聲器之類的東西,索性不顧怪聲說什么,直接打了西裝男倆響亮的耳光,逼問:“剛剛有人控制了你?”
“牌皇,你無處可逃……不,你根本不知道組織有多么龐大的家業(yè)!我……要殺了你!”
聽到這兒,徐葉打暈西裝男,裝進了旅行箱。
語序混亂,意識模糊,這是典型大腦受到不可抗力影響的結(jié)果。
在西裝男手機里,徐葉看到了大量他與喬伊登山拍攝的照片。
喬伊以登山為樂這不是秘密,但似乎警方?jīng)]有查過平常都是什么人與喬伊組隊。
喬伊辦公室的照片中,沒有一張攝入了西裝男,可在西裝男的手機里,有不下五張他們二人的留影。
不出意外,喬伊辦公室里的相片換過。
如果不是西裝男為了洗脫嫌疑,那么喬伊與其發(fā)生矛盾,忿忿之余換掉合影,也有可能。
讓徐葉不解的是西裝男,假設他殺了喬伊,真的是沒來得及刪除這些可以作為線索的照片嗎?
很顯然,西裝男沒有一個兇手的覺悟。
特別是到州局派了專案組來,他依然沒有要暫避風頭的意思。
這么心大,除非人不是他殺的。
要證明這一點,一個強有力的不在場證明足矣。
因此,西裝男的嫌疑姑且歸到二檔,只需要先查他在喬伊案外,帶給徐葉的一些不解之處。
值得一提的是警方?jīng)]有掌握到西裝男的資料,他到目前為止,在警方面前隱了身。
出于對瑪瑞可能到他房間尋人的考慮,徐葉攜裝有西裝男的箱子,一路到李格的房間,想把人托給李格看著。
……
徐葉、李格看著西裝男,品頭論足。
“師父,你說,這個家伙兒有搓腳趾縫黑泥的習慣?”
徐葉嫌惡道:“可不是,你都無法想象,他是怎么聽著肖邦夜曲搓腳泥的……”
李格笑了笑,問徐葉:“你知道人的五根腳趾,共四個指縫,留那些黑泥不搓,會給人帶來多大的心理創(chuàng)傷嗎?”
這說的未免惡趣味,徐葉沒有答。
“好吧,換個說法?!?p> 李格思忖片刻,解釋道:“搓腳趾縫的泥,這是一種排解孤郁的做法兒,我相信師父你不可能沒搓過?!?p> “我當笑料說的事,你怎么還出講究了?”
李格深以為意:“師父,這么重要的特征,怎么能說是一個笑料呢?給我一天時間,我保證幫你把這人查個底兒掉!”
徐葉原打算發(fā)動他屈指可數(shù)的幾個變種人朋友,李格毛遂自薦,差使正好給他。
“我可告訴你,這人有心靈感應能力,至少三級,你頂?shù)米???p> 本是徐葉為防李格被控制的一句提醒話,不想李格聞言,在一旁的背包里取出一個包裹。
拆開以后是兩半兒頭盔,拼接處是磁吸結(jié)構(gòu),兩半兒拼一個,一個完整的頭盔到手。
“做工不錯,加文校長給你的?”
徐葉覺得出來,頭盔能防止心靈感應。
李格樂道:“有這個,你放心了?”
徐葉表示要李格戴上,他發(fā)動迷幻力試試具體效果才知道。
結(jié)果,頭盔的作用極為顯著,徐葉感知不到李格的腦波。
如果來硬的,他反倒會有一定不適。
“嗯,”徐葉得回去繼續(xù)琢磨案情,留了西裝男給李格,臨走前提點道:“頭盔記得不要摘,離他遠點,有事兒呼我?!?p> “我辦事,你放心,妥妥滴?!?p> 出了李格的房間,徐葉把手機調(diào)回正常模式,看米娜的十余個未接來電,一時不知該怎么搪塞。
米娜認為他在李格這學不到好兒,萬惡的資本家李格會帶他花天酒地。
說好的來電必應,鴿了這么多個,徐葉能想到米娜會碎叨多久。
“哥,你干嘛不接我電話?”
徐葉委婉道:“辦正事兒,靜音了。這不是事了,第一時間打給你嗎?”
米娜吁了口氣,叮囑徐葉:“打架的時候小心點,千萬不能莽撞,你得隨時掌握局勢。不是我說,有時候你仗著自己個兒體質(zhì)橫行無忌,著實欠考慮……”
“我有分寸,”徐葉不想被米娜揪住小辮子一直說,岔開話題:“你說,我這邊的事,會不會牽扯到你?我考慮給你找個保鏢?!?p> “誰知道呢?”
米娜沉默了一陣兒,“不麻煩的話,你安排吧。”
徐葉搜腸刮肚找能用得到的朋友,他近年日子過得頹靡,這一想,發(fā)現(xiàn)有些朋友真的已經(jīng)多時沒有聯(lián)系,關(guān)系都疏遠了。
“喂,哥?”
“我在呢,這不是在想,該找誰保護你么……說吧。”
米娜嘆氣道:“你出門在外,身為一個男人又不懂得愛護自己,我老不放心你了。”
徐葉失笑道:“我一個男人,難不成會有什么阿姨輩兒的女人看上我?你想多了米娜……女孩子多看些名著典籍,不要老是追什么青春劇,它們會影響你待事的看法?!?p> “打??!”米娜鄭重其事,“有空兒回家,這是你該惦記的事,外邊兒的飯永遠不會比家里的香。”
徐葉連聲應和,米娜日常叮嚀了一頓,撂了電話。
二人言定,等晚上睡前,再通話。
電話是掛了,徐葉腦子里想的還是米娜那句,“外邊兒的飯永遠不會比家里的香”。
他想問米娜,香的只有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