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
“我家。”
吳令皺了皺眉。
昨晚,吳令摔門而出后。由南深并沒有追出。
這不是他一貫的風格。
看著黑漆漆的夜,寧靜的滲人。最終,吳令妥協(xié)了。
大晚上的,她能去哪里呢?
這種緊要關頭,該不逞強就別硬急著逞強。
面前這棟別墅,類似于鄉(xiāng)村的小苑樓,不奢華卻很雅致溫馨。
似乎……很有家的感覺。
“彤姨,我媽呢?”
彤姨是照看由南深母親的管家,在由家已經(jīng)十多年了,對待由母也情同手足。當然,由南深也從不把她當外人看。
畢竟,由母生病的那幾年,都是她在細心照看。
彤姨有些臉色不太好,蒼老了不少,眼神也有些躲閃。不過,很快展露笑顏道,“去你任叔那里了,說是要一個周才回來?!?p> “南深怎么突然回來了,也不提前報個信,我好準備飯菜?!?p> 不等由南深說話的機會,又趕著說道,“這位小姐是?!”
“很像若涵。”
更不等吳令有說話的機會,嘴還沒張開的吳令頓時覺得這個彤姨怪怪的,與由南深突如來的對視顯得很是微妙。
不得不說,彤姨的演技退步了,由南深轉身拉著吳令的袖子就往外跑。
隨即,又拐了個彎兒——猝不及防。
吳令沒站住,直接撞向由南深左肩,屁股硬是沒碰到由南深,所以彎腰撅著。全部的重力放在頭上,撞得由南深眉毛皺的扭曲。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我要回家,不是說好送我回家嗎?”
扶正吳令,由南深甩了一句話就飛奔前往地下車庫。
“等你?算哪門子爺啊,真是倒霉?!?p> 揉了揉撞紅的額頭,頂著烈日,不自覺的拉了拉衣袖。雖不嬌嫩,但也不想被曬黑。
十分鐘后。
“你不會是富二代吧?或者富一代?”坐在Pagani的副駕駛上,吳令頓時覺得自己是一個富家女。
前有賓利,后有Pagani。賓利她能想到說不定是由南深蹭的前任總裁的。
可是此時坐在Pagani駕駛位專注開車的樣子,卻是不太像蹭別人車的樣子。
“記住你昨晚說的話。”
直接忽視她的問題,這證明什么。證明昨晚她不應該答應幫由南深這個忙——一定比登天還難。
“要是我?guī)筒涣四???p> 這試探的語氣略顯有些反悔的意思,不過,由南深的話直接給了她一盆涼水。
“只有你幫的了?!?p> 半個小時后。
就這會兒功夫,吳令就睡著了。
由南深在五分鐘前就將車內的溫度開到了零下幾度。直到此刻,吳令仍然還在睡夢里。她夢見在一個冰天雪地的地方,荒無人煙,那里是一個冰島,她卷縮在冰面上,嘴里不停說著“活下去,一定活下去。”
堅硬的冰面,突然裂開。冰裂的聲響喚回了些許意識,她顫抖著爬起來,連同撐在冰面上的手都被凍得無法動彈,她努力的、頑強的與自己的意識作斗爭,終于將手上的冰撐裂了,破冰的聲音清脆悅耳,隨即而來的是”阿嚏!”
吳令打了一個噴嚏。
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額頭冒著些冷汗,“怎么不叫醒我?”
“下車吧?!?p> 車外的溫度與車內的溫度截然不同,兩個極端的溫度讓吳令感到很不舒適,“阿嚏!”
吳令又打了一個噴嚏。
就這樣,自己堅強的一面已經(jīng)蕩然無存,像是一個渾渾噩噩游走在的沙漠里渴望水源的植物。
“我好像感冒了?!?p> 由南深看了一眼臉色有些蒼白的吳令,突然后悔不該把空調開那么低。
“等會兒給你買藥。”
“這里又是?”
面前像城堡一樣的別墅矗立在跟前,她懷疑自己是不是發(fā)燒了,或者還在做夢?
“你不用知道這里是哪里,你什么都不用說,從此刻起,你不能說話,是一個~??!”
“啞巴?”
“嗯?!?p> 靠!
“你是不是糊涂了?只有我能幫你?這不是扯淡嗎?大街上一抓一大把,我憑什么和你在這兒浪費時間搞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你是不是瘋了?我懷疑你瘋了!”
十分氣憤的吳令好像感冒也好了,頓時氣的胸腔起伏不斷。
“你就當我瘋了吧。”
由南深很冷靜,幾乎說這句話的時候很輕快,這簡直是一件令人費解的事。
“或者這個忙,你幫了。我可以幫你找到那個人?!?p> “那個人?”吳令氣急。說的尤為大聲。
背過身,吳令不經(jīng)意背過了身,眼神流露出一些遲疑。那個人,她找了很久很久,該不該說,她其實很傻呢,被騙了還等著那個騙他的人。
已經(jīng)過去五年了,那個人了無音訊,仿佛從這個世界消失了般。
就是這樣的意識,那種仿佛那個人已經(jīng)消失在人間的意識,促使吳令沒有放棄找他?;蛟S,那個人根本沒有騙他。還是,他已經(jīng)——
“我答應你?!庇赡仙钅懿榍逅乃屑沂拢瑧撘材苷业侥莻€人。
很堅決的回答,由南深很是意外,不過,他也沒多作反應。
好像不管在什么時候,男人的面子總在首位,這仿佛就是一個定律,一個無限循環(huán)的死定律。
······
由南深按了門鈴,開門的是一位穿著樸素的中年人,他是這個鄔家的管家。
劉管家向來不嘩眾取寵,為人低調樸實,衣著舒適最是重要。
“由~少爺?!?p> 劉管家也是意外的很,突然在A市的人跑到了H市,確實很意外。而且,劉管家已經(jīng)知道由南深來的意圖,往一旁瞄了一眼吳令。頓時,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所幸,還是將他們請進了門。
“由少爺,鄔小姐在樓上與鄔夫人,還有由夫人一道喝茶。你們先坐會兒,我去將他們——“
“不用了,我自己上去?!?p> “這?”
“不行?”
吳令準備想說些什么,讓由南深別為難一個老人家的,結果突然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是一個啞巴,完全是一個木頭人,便硬將話咽了回去。
劉管家做了一請的姿勢,便帶著兩人帶往二樓去。
二樓是不同于一樓的建筑風格,偏歐式風,螺旋的電梯抬頭向上看,能一眼望見天,眼花繚亂的拐角促使人分不清方向。
像是一道道的迷宮。
“由少爺,到了?!?p> 面不改色的由南深點了點頭,推了推面前的門,瞧見的一幕是——由母正將一個盒子往對面的一個坐著端莊秀麗的女人跟前推。
“我來的好像不是時候?!?p> 由南深的話響徹在整個茶間里,茶間里的三人一同朝門口瞧去時,由南深已經(jīng)走進了玄關處,并大踏步走了進去。
她們根本沒想到由南深會在這個緊要關頭來鄔家,已經(jīng)做好了萬全之策,卻還是不是一個完美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