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謂然不想欺負(fù)一個老人,他直接走過去,想用身體把老人頂開。
嗯?碰到老人時,他疑惑的抬起頭,感覺自己像是在跟一塊紋絲不動的石頭較勁。
他加大力氣,但老頭依舊面帶三分笑意,腳底像生了根一樣穩(wěn)穩(wěn)站在地上,巍然不動。
陳謂然不信邪地后退兩步,然后用力把老人往外推。
任憑誰遠(yuǎn)遠(yuǎn)的看去,都會以為是一個年輕人在欺負(fù)一個老同志。
可再細(xì)看看,那個老人臉上始終掛著輕松寫意,他伸出右手一撥,陳謂然立刻失去平衡,正臉著地地摔下去。
“哎喲......”
陳謂然捂著牙,伸手摸了摸,估計是嘴唇被磕破了,一摸一手血。
“抱歉的很啊小伙子?!?p> 老頭也沒料到他能摔得這么凄慘,心里倒是有些愧疚。
陳謂然一把揪住老頭,把手伸進衣服里左右摸摸,然后掏出一塊玉佩啪的放在老頭手上。
“這東西放你這作抵押行了吧,我過會就回來跟你講清楚,但我現(xiàn)在有急事,請您放我離開?!?p> 陳謂然知道遇見了不好惹的人,于是口氣軟下來,溫聲對老人解釋道。
老頭看了看手里的玉佩,雖然他人老了,但年輕時走南闖北的見識還在,辨認(rèn)出這玉材質(zhì)上佳,看來這年輕人也是有些來頭,于是不動聲色的收起玉佩,想結(jié)個善緣。
“我陪你走一趟吧,說不定老頭我也能幫上點忙?!?p> 不容陳謂然拒絕,老頭便先一步離開門口。
陳謂然翻翻白眼,四處張望了一下。
但這時,莫郡守那肥胖的身影卻已經(jīng)消失不見,街道上十分冷清,好像從沒有人來過一樣。
陳謂然猶豫了一下,回憶著剛才莫郡守出現(xiàn)過的地方,來回走了一圈,整條街上只有一些商鋪還半死不活的開著,等著并不可能到來的客人。
或者,他們根本就沒在等客人。
陳謂然這時發(fā)現(xiàn)了一條隱蔽的小巷,不知道通往什么地方。
他看看周圍也沒什么能隱藏的下莫郡守那種體型的地方,便撥開擋在巷子口的垃圾,深一腳淺一腳的跑進去。
老頭看到巷子也是愣了一下,然后他想起了什么,趕緊喝道:“里面不是什么好地方,你趕緊出來!”
但陳謂然已經(jīng)跑了進去,老頭想走開,但又感覺這樣太丟人,便心想著自己只是進去把那個不知深淺的年輕人帶出來,應(yīng)該不會出什么事情。
......
莫郡守沿著巷子匆匆前進,眼前景象越發(fā)荒蕪,民宅逐漸稀疏,兩旁的野草多了起來,隱約可從大片的野草中分辨出一條小路,看來經(jīng)常有人來這。
一棟破舊的宅子出現(xiàn)在雜草深處,莫郡守在門口停下,大口喘著粗氣,然后砰砰敲響了門上的門環(huán)。
吱呀一聲,大門打開了,莫郡守看看周圍,很快地閃進門里。
“小子,我告訴你,這里不能走!”
老頭面色凝重地跟在陳謂然身后,勸解道:“你是來找人,還是來找地方?正常人是不會往這里走的?!?p> “這又是為什么?”
陳謂然很是好奇。
“我跟你講,”老頭神神秘秘地湊到陳謂然耳邊,然后用嘶啞的聲音說道:
“這里......鬧鬼!”
“鬼?”
陳謂然微微的有些驚疑不定起來。
自己穿越成為一個王爺這事已經(jīng)夠顛覆他的三觀了,這個世界如此荒唐,怪力亂神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準(zhǔn)呢?
兩人邊走邊說,陳謂然的腳步不由自主放慢了些,讓老頭有時間神神叨叨的把他肚子里那些鬼故事講出來。
“小子,你肯定不是本地人,涼郡郡城的人都知道這個地方,他們叫這里...倒懸街?!?p> “什么鬼名字?!?p> 陳謂然很是不屑的說了一句,顯然沒被老頭做作的聲音嚇到。
咱上輩子是住解放路的,偉大的旗幟干翻一切牛鬼蛇神。
“幾十年前,本地曾有一個姓王的書生,他從小家貧,父母雙亡,但他自幼勤奮好學(xué),被一個世家家主看中,做了幕僚,家主還把自己的女兒許配給他,并且允許書生閱讀家族里的藏書,還慢慢把家族里許多事情交給書生,儼然對書生委以心腹?!?p> “這個行為激怒了家族里的一些子弟,他們聯(lián)合起來,某天,書生出去幫家主收下面鋪子的欠帳。
家主的小兒子忽然揪著一個仆人和他的姐姐來到家主面前,怒斥著說仆人試圖強迫他的姐姐,家主還沒有發(fā)火讓人把仆人拖下去喂狗,其他的子弟就站出來了,一個個很是仗義執(zhí)言的樣子,用各種言語擠兌書生的妻子,一邊高呼著不要欺負(fù)老實人,一邊又大聲的告訴那個可憐的女子,說有我們在,不會有人委屈你。
家主也被吵糊涂了,他不由分說,先讓人把自己的女兒關(guān)了起來,可那終究是自己的女兒,心里舍不得打罵。”
“事情在家族里鬧了一天,而書生還在外面城鎮(zhèn)里收賬,尚且對此一無所知。那女子此時身懷六甲,即將臨盆分娩,她忍著悲苦,在房間里徘徊著,等著自己的丈夫回來,她相信,自己的丈夫一定是信任她的?!?p> “但這時,一個送飯的下人走進來,哭哭啼啼地小聲告訴女人,她的丈夫在外面收賬回來時,被強盜半路打死了,衣服銀子都被搶走了,只有一具血肉模糊的尸體被送到縣衙門里。”
“女子心里本就六神無主,聽到這個消息也不去分辨真假,竟然也就信了。她頓時心灰意冷,撕下自己的衣服結(jié)成一條繩索,當(dāng)夜在那個關(guān)著她的屋子里投繯斃命了,連帶著那個苦命的孩兒也一并胎死腹中。”
“當(dāng)老家主聽到消息顫顫巍巍的來到這里時,他看到他的女兒穿著出嫁時的紅衣,依舊吊著,舌頭伸出老長,眼睛兀自睜著,像是還在窺視著活人,旁邊的人們已經(jīng)被那場面嚇呆了......”
“后來呢?”
陳謂然發(fā)覺老頭忽然不說話了,下意識望去,發(fā)現(xiàn)他直勾勾地盯著前面。
“這故事還是我老子爹當(dāng)年講來嚇唬我的,也是講到這里,就沒了下文。”
老頭看向陳謂然,又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不過,如果你想找的人往這里走的話,這條路只通往一個方向?!?p> 他枯瘦的手抬起來,指著遠(yuǎn)處的荒涼宅院。
“當(dāng)年那個世家的祖宅,就是這里了。”
裳新
謝謝“明天”的打賞,以及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