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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風月明之心火

第五十八章 宮闈之亂

天風月明之心火 李令聞 3158 2022-03-01 22:47:56

  她一手撐起獅子抬起來的右爪,獅子的另一只爪子也抬了起來,她已退到極限,避無可避,雖側(cè)過身,還是挨了一爪,胸口一陣劇痛。忍著痛,想再抓住獅子的左爪,可她的力氣怎能比得上這么一只猛獸,兩只爪子都掙脫了她的控制,要來咬她的腿。她發(fā)力起跳,踩在獅子頭上,躍出了死角。幾番搏斗下來,已經(jīng)是精疲力竭,衣服破爛不堪。

  獅子終于惱怒,沖她張開了血盆大口。正當他以為必死無疑之時,一只箭飛了過來,深深扎進獅子的脖子。獅子的頭重重砸在了她的頭上,癱在地上。

  她也癱軟在地上,汗如雨下,累極了,昏了過去,朦朧中見一個人向自己跑來。

  待她醒來,一時不知自己在哪里。就聽見舒秋的聲音:“姑娘!”

  成陽撲了過來:“穎姐姐,你醒了!”

  “這是哪兒?我怎么了?”

  “這是我宮里,你別怕,很安全,沒事了?!?p>  她才恍然記得好像在夢中莫名其妙地和獅子有一場搏斗,這么說來,是真的。

  “怎么回事,我記得中午醒來的時候,就在獅子籠里?!?p>  “有人趁你睡著了,將你擄去了獅子籠里,現(xiàn)在還不知道具體情況,但你放心,孟大人會查清楚的?!?p>  “有個人救了我,但沒看清楚是誰?!?p>  “是孟大人,他將獅子用箭射死了?!?p>  舒秋抹著眼淚:“我看到孟公子將你抱出來的時候,渾身是血,差點就嚇死了?!?p>  程穎才明白胸口的隱隱作痛從何而來。

  舒秋按住她:“你別動,獅子爪子傷著了你,幸好不深,太醫(yī)已經(jīng)用了藥,但愿不要留下疤痕的?!?p>  成陽道:“不會的,穎姐姐你別擔心,太醫(yī)們和我保證不會留疤,他們最善于治療疤痕。我小時候被貓抓傷過,用了藥,一點痕跡都沒有?!?p>  太子雖沒有來探望程穎,但親自問過太醫(yī)的病情,并賜了名貴藥材。雖說成陽無微不至地照顧她,程穎覺得宮里實在住不慣,一日后便回了府。

  回了家,熟悉的院子和屋子,見著芙蓉和舒秋都圍著她,她恍然覺得這兩天,像是在外頭過了兩年。

  芙蓉說:“昨日孟府上的張公子便來給我傳話了,說了你在宮中的情況,不過已經(jīng)無礙,讓我不要著急,府上的人也不必尋你。后來多說了幾句,我才知道他也是留地人?!?p>  “是的。孟公子在留地舉辦了一場萃文會,他是選出來的頭號留地才俊。如今跟隨著孟公子,應該是有大用了吧?!?p>  孟公子求見,程穎不便起身,便讓他進了內(nèi)屋。眾人退下。

  “多謝孟公子相救,否則我已命喪黃泉?!?p>  “你自己也很努力。若是一般的女子,斷然撐不到我去救她?!?p>  “您可查出原因?”

  “吳秉番所做?!?p>  “已經(jīng)確定?”

  “他讓人在你房里的熏香里放了迷藥,趁屋子里的人都昏迷了,將你抬進了獅子籠中。不過只用了少量迷藥,確保你能在獅子籠里醒來,親眼感受自己被獅子撕碎的過程?!?p>  “果真是他!因為我放走了那三個孩子?”

  “不僅如此,應該也是為了報復……他的兄長曾經(jīng)命喪虎口?!?p>  程穎吃驚不解。

  “那是八年前的事了,當時的吳世子是他的哥哥吳秉賀,因是吳國世子,處處顯示高人一等,為人傲慢,連當時還是二皇子的太子都不放在眼里。那年圍獵,眾人圍剿一只老虎,皇子和世子們?yōu)榱说玫姜剟畈贿z余力。其間,吳秉賀命喪虎口之下,等到他的侍衛(wèi)趕來之時,只剩下殘軀。大家說是吳秉賀獵虎不成反被虎吃,但吳王府的人堅稱是施瀾生殺了他們的世子,說是當時施瀾生的侍衛(wèi)拖住了吳秉賀的侍衛(wèi),致使他們與世子走散,不能及時趕救?!?p>  “吳國拿不出足夠的證據(jù),加上當時的二皇子力保。二皇子和施瀾生狩獵時一直在一起未曾分開,若是施瀾生做的,那便是二皇子一起參與的了。加上彼此的午國國君施寇莊也極其護犢子,吳國實在不能拿施瀾生如何。皇帝為了息事寧人,許了吳國一些好處,且把原本定親給吳秉賀的成陽公主,許給了新世子吳秉番?!?p>  “原來如此!這一樁舊事,竟是害了無辜的成陽。可這真是瀾生做的?”

  “昨日之事,即便我們知道是吳秉番做的,但受他指使參與此事的人都滅了口,他要咬定了不是他,誰也沒有十足的證據(jù)。就和他兄長當年死去一般,認定是施瀾生干的,卻沒有證據(jù)。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結(jié)果。所以,我還要請求你,出于大局考慮,此事先不要發(fā)作,日后我會替你討回公道的。這也是太子的意思。”

  “知道了,我能撿回一條命,已經(jīng)是萬幸了,其他的事情等瀾生回來再說?!?p>  “成陽的事,你對我有很大的不滿。”

  見著孟公子如此問她,她又覺得對他確實表現(xiàn)地有點過激:“那般數(shù)落你,是我不應該,你也有你的立場和考慮。仔細想想,成陽的事確實與你無關(guān)?!?p>  “你是個敢愛敢恨的女子,這很好。成陽對我的好意從不知掩蓋,外界本就有些傳言,我若再替成陽出頭,她嫁到吳國,會吃更多的苦頭?!?p>  “是我想的太少了。但……我很想問問你,你可以不告訴我,你的心里有沒有一點她?”

  “她并不是我想要的女子?!泵瞎哟饝牟患偎妓?。

  程穎替成陽感到難過:“我就該知道,你對女子的要求定不是一般的高,哪怕她是個公主??沙申査降鬃鲥e了什么,她那般的天真無邪…得承受這么多。”

  “愛而不得,會生怨懟。幸而成陽是個心地純凈的?!?p>  “我多么希望你們不會放棄她?!?p>  “她雖不說,實則對自己的事情看的很清楚。所以你先管好自己的事情,好好養(yǎng)傷……傷還好嗎?”

  “好多了?!?p>  “那便好?!?p>  “你怎知我被抓去了?”

  “太子的出行由我負責,有動靜我自然知道?!?p>  “哦?!?p>  一陣沉默后,孟公子便告辭了。

  陸臻桓只用了幾日的功夫就摸清了午國兩位王子母家的親屬關(guān)系,并沒有姓宗的人物。兩位夫人的親屬都在午國,唯有劉夫人有個表哥,出了遠門不在家中。后宮只探得知,劉夫人的宮中前年曾有長臉白面細眼的內(nèi)官突然死亡。除此之外再無任何大小異常。

  程穎想著還得從宗九郎入手:“我知道你們辦事,有時會使用非常手段。有沒有一種藥,能讓人神志受擾,易被人控制心神的?!?p>  陸臻桓道:“我們曾用過一種藥,叫做攪魂散,可以放在酒中。只是用量講究,用少了沒有效果,用多了,人又容易昏迷?!?p>  宗九郎收到程穎的請?zhí)?,哪里肯信。程穎派舒秋去和宗九郎當面交談:“我們家姑娘聽說,施將軍在蓼國又重新找了幾名年輕女子,日日笙歌,樂不思蜀,早就將她拋之腦后了。這幾日,她眼淚都要淌干了,思來想去,她出身不高,定是成不了王妃的??ね跻呀?jīng)寵愛她多時,也到了煩膩的時候。如今得了新人,說不定等郡王回來,就要把她趕出府去了。她得為自己的長遠打算。如今才想到公子您,想問你一句,當日說的,迎她做正頭娘子的事還做不做數(shù)?若是做數(shù),她便趁王爺還未歸來,離了王府,服侍公子?!?p>  宗九郎聽了萬分激動:“算數(shù),算數(shù),我言出必行,怎么不作數(shù)呢?”

  十分興奮來到于芳的酒樓。見著端坐在房間的程穎,嬌媚明艷,相比起來,自己那一屋子的“嬪妃”們都該扔到爪哇國去。

  程穎讓他落座,舒秋給宗十郎上了酒。程穎向他敬酒,他一飲而盡。

  程穎凄然:“上次公子的一番話,對我來說,不是沒有觸動??粗沂清\衣玉食,但我們家郡王,確實無情了點,動不動對我們不滿斥責。我即便有些武功,哪里敢回手,只能受著?!?p>  宗九郎見美人凄然,立即要起身安慰。

  程穎道:“宗公子你且坐著,聽我把話說完。我們雖然不滿王爺已久。但王爺權(quán)勢滔天,如今,又成了大將軍。勝戰(zhàn)一場接著一場的,我們都是沒有依靠的女子,想離也離不開啊。上次聽公子說,公子連王爺也看不上眼,我們不敢輕易敢信,信錯了,就是一個死字?!?p>  “小娘子,信我的,不會錯。你別怕什么郡王,在我眼里那都不算什么,我能護著你們?!?p>  程穎又敬了他一杯,宗九郎一飲而盡??粗媲白娜齻€美人,心中得意難耐,騷動不安。舒秋和芙蓉也分別敬酒。這散混酒酒勁已發(fā),宗九郎已在云里霧里。

  程穎裝作責怪:“你總說好日子在后頭,你可要告訴我,什么好日子在后頭,我們?nèi)齻€也好下定決心啊。”

  說著,又讓舒秋給他敬一杯。宗九郎喝了酒,瞧著艷如牡丹的程穎,嬌如白蓮的芙蓉還有一派天真的舒秋,都在朝他露出期盼的目光,他得意極了,虛榮心得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壓低聲音:“我跟你們說,你們可千萬不能同外面說,這可是殺頭大罪過。午國王宮里的兩個小王子,那都是我的!”然后得意猥瑣之色爬滿全臉。

  程穎如被雷劈,一時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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