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有點(diǎn)不明所以,問:“你說什么?”
何瑤也拿出手機(jī),一邊打開付款碼一邊說:“我沒時間跟你在這里裝糊涂,今天在這里看到我的事情不許報道出去,你開個價,我買下你的新聞?!?p> 男人突然俯下身與她平視,將她鴨舌帽下那張漂亮的臉看個仔細(xì),似懂非懂地說:“我還說這里怎么有一個又漂亮氣質(zhì)又好的美女,原來你是明星???”
何瑤也被突然靠近的他嚇了一跳,身體不自覺往后退一步,說:“別跟我裝糊涂,好像一副不認(rèn)識我的樣子,我剛才看見你一直盯著我看了?!?p> 男人無辜道:“我真不認(rèn)識你,我看你純屬是因?yàn)橛X得你好看?!?p> 何瑤也要是相信他,這么多年的偵探小說就白寫了!
何況這男人長得一副輕而易舉迷惑他人的臉,橫看豎看也不像會隨便盯著美女看的色狼。
何瑤也直接拆穿他說:“我穿成這樣,戴著帽子遮住半邊臉,剛才還背對著你,這你都能看出我好看?忽悠誰呢?說謊也先在腦子過一遍。”
男人站直身子,瞇著那雙漂亮的眼睛打量她的身材,說:“這你就不懂了,光看身材我就能判斷出美丑了?!?p> “你!”何瑤也氣得差點(diǎn)飚粗話,她冷靜下來將手機(jī)調(diào)成拍照模式,舉起來對著男人的臉來了一張大頭照,然后對他說:“如果之后我看到任何有關(guān)于我在這里的八卦新聞,我就人肉你出來,我會讓你知道女人生氣報復(fù)起來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p> 說完她轉(zhuǎn)頭就走,不再跟他廢話。
天色漸晚,墓園很大,何瑤也不得不加快步伐盡量趕在天黑之前走出墓園。雖然她死過一回,但是太陽下山之后在這個地方還是讓她有點(diǎn)毛骨悚然。本來挑選這個時候來就是為了避開記者以防被偷拍,結(jié)果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
最可氣的是,現(xiàn)在這個打死不認(rèn)的記者還一直窮追不舍地跟著她。讓她忍無可忍轉(zhuǎn)過身,擋住他的去路。
她質(zhì)問他:“你想怎么樣?要跟我跟到什么時候?”
那個男人有些無奈地笑著說:“這位明星小姐姐,我只是走在出墓園唯一的一條路上?!?p> 何瑤也愣了一瞬,環(huán)顧四周一眼,她還真不知道這碩大的墓園竟然只有一條路出路,但是她也沒打算跟這個偷窺嫌疑巨大的人道歉。她轉(zhuǎn)過身大步流星往自己停車的地方走去,只想盡快甩掉這個家伙。
可是偏偏遇上偏偏,車子竟然啟動不起來,這輛她萬年不開一次平時金貴養(yǎng)著的車子,竟然在關(guān)鍵時候跟她鬧脾氣罷工了。
天已全黑,這荒郊野外距離市區(qū)有二十多公里遠(yuǎn)的地方叫拖車過來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更鬧心的是,她拿出手機(jī)竟然發(fā)現(xiàn),完全沒有信號!
她焦頭爛額的思考著該怎么處理眼下這棘手情況的時候,車窗突然被敲響。她被嚇得拿不穩(wěn)手機(jī)直接砸在大腿上,些許驚魂未定地望向車外,看見那個陰魂不散的人,在昏暗的夜色中正朝她露出一個十分燦爛的笑容。
氣得她直接打開車門走下車,怒視他質(zhì)問:“你不是走了嗎?怎么這么陰魂不散,到底想干嘛?”
男人也不惱,依舊笑著問她:“能借你手機(jī)一用嗎?我手機(jī)沒信號?!睘榱吮硎舅麤]撒謊還特意向她展示出自己的手機(jī)。
“我也沒有信號?!?p> “那就糟糕了,我叫不到車?!?p> “你這個時候叫一輛車來公墓接你,誰敢來?”何瑤也被他的話樂笑了。
“那還不是被你耽誤我才耗到這個時候?!蹦腥讼肓艘幌吕^續(xù)說:“不然您做件好事送我到市區(qū)一趟?我付您雙倍的車費(fèi)?!?p> 何瑤也攤開手請他上車,說:“如果你能把車子啟動了,我就當(dāng)今天發(fā)回善心送你到市區(qū),分文不收?!?p> “原來是車子啟動不了,我還說你為什么耗在這里這么久,還以為你特地等我的。”男人邊說著邊坐進(jìn)駕駛位。
何瑤也朝天翻了一個大白眼。
男人試著啟動了三次,紋絲不動。他走到外面打開引擎蓋摸摸這摸摸那搗鼓了好一會,又試著啟動了三次,依舊沒有任何起色。何瑤也站在車子外面累了,已然不抱什么希望,坐進(jìn)后排椅子上。
男人也放棄了掙扎,轉(zhuǎn)過身看著大大咧咧靠在后排座位上,望著窗外的夜色陷入沉思中的何瑤也。她摘掉了帽子,露出那雙似有河流在眸中顫顫流動的眼睛,散發(fā)著閃閃動人的波光。
很多人說他有一雙會說故事的眼睛,但是他不自知,在此時此刻他卻看到了另外一雙似有千頭萬緒糾纏其中卻波瀾不驚的眼睛。那是一雙與之前截然不同的眼睛。
他說:“我們今天晚上可能要困在這里,作為突如其來野外求生的盟友,我先自我介紹一下,免去你之后人肉搜索。我叫岑彥宇,家道中落的富二代一枚。我倒挺希望是你口中的記者,至少有一份正經(jīng)的職業(yè),可惜我現(xiàn)在無業(yè)游民一名,所以你大可不必?fù)?dān)心你在這里的事情被人報道出去?!?p> 他向她伸出手,她漫不經(jīng)心懶懶地抬起手碰了碰他的手,說:“安……何瑤也。”他已經(jīng)看見她的臉,隱瞞身份沒有意義。
“何瑤也?”岑彥宇有些詫異,“你就是這段時間頻繁報道自殺未遂還失憶的女明星何瑤也?”
何瑤也懶得理他,依舊看著窗外。
他繼續(xù)絮絮叨叨地問:“怪不著你這么敏感,現(xiàn)在大家都很關(guān)注你的動向,記者無孔不入煩死你了吧?那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我也很好奇,你真的失憶啦?”
何瑤也瞪了他一眼,警告道:“你再廢話一句我就把你扔下車?!?p> 岑彥宇無所謂地說:“我一個大男人在草地上睡一晚沒什么大不了,這里又不會有野獸。倒是你,這黑燈瞎火伸手不見五指的,你一個女孩子待在這里,你不害怕嗎?”
何瑤也看著他那雙賤兮兮的眼睛,真的很想擋起來眼不見心不煩,見他第一眼時她竟然覺得他有一雙好看又迷人的眼睛,真是眼瞎了。不過他確實(shí)說到了她的痛處,雖然他不明來歷還絮絮叨叨的有些煩人,但是比起她一個人待在這里,她還是希望能有個人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