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他一副神采奕奕無所畏懼的樣子,好奇地問:“被困在這個地方,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有人來救我們,你不焦慮嗎?為什么你看上去那么悠閑?”
“和大美女在荒郊野外共處一晚,我怎么會焦慮呢?”他明明笑得有些猥瑣,卻莫名透著大男孩的可愛。
在她生氣發(fā)作之際,他趕緊補充道:“其實只要你愿意,我們可以走出去找信號的。”
何瑤也輕扯嘴角說:“這是個好辦法,可惜,我手機沒電了?!?p> “我有啊?!?p> 何瑤也兩眼放光,馬上坐起來,“對,我怎么沒想到!走,咱們先出去想辦法打拖車電話?!?p> “你不怕我把你騙出去,然后把你拖到草地上?!彼俸賰陕暡粦押靡獾匦α?。
何瑤也皮笑肉不笑地盯著他,淡定的從包里掏出一把防身匕首,甩出銳利的刀鋒放到他面前,說:“你試試?”
岑彥宇握著刀柄小心翼翼放到一邊,說:“開玩笑的,小姐姐放心,我典型的有賊心沒賊膽?!?p> “還有賊心?”何瑤也重新把刀擺到他面前。
他立馬糾正道:“我對你一點興趣都沒有?!?p> 為了節(jié)約手機電,兩個人不舍得打開手機電筒,由岑彥宇在前開路,何瑤也跟在他身后走他走過的路,一前一后慢慢在黑暗中行走著尋找有信號的地方。他高大挺拔的身子一言不發(fā)在前面開路,與之前沒正形的樣子判若兩人,竟讓她突如其來產生一點點挺有安全感的錯覺。
“這一帶的基站不會壞了吧?走這么遠都沒有信號?!贬瘡┯钔O履_步舉著手機觀察著。
“我們不會運氣這么好吧?”郊區(qū)涼颼颼的晚風陣陣吹來,何瑤也情不自禁抱住胳膊。
黑暗中,岑彥宇觀察到,問她:“你冷?”
“還好?!焙维幰苍诤诎抵锌匆娝撏馓?,“不用……”
“我這么憐香惜玉的人,能看著一個美女在我面前瑟瑟發(fā)抖?”岑彥宇二話不說把外套往她身上披。
又來了,何瑤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但是心里卻對他有些改觀,他的人似乎并沒有他說出的話看上去那么不正經。
她說:“謝謝?!?p> 他在運動休閑外套里面只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體恤,結實的手臂和緊實的胸肌在黑暗中若隱若現。何瑤也有些晃神,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好一會??磥磉@個自稱是落魄富二代的人并沒有表現出來的這么吊兒郎當,至少能保持這么好身材的人一定是一個很自律的人。
再走了一會,終于找到了一點微弱的信號,岑彥宇靠著這點信號勉強打通了拖車電話。正如兩人之前所料,不管拖車公司是不愿意這么晚往郊區(qū)跑一趟還是真的如電話所說車子已經全部派出去,他們要在這里等到明天早上才能等來拖車援救。
往回走的路上,因為已經開過路,兩個人走得比來時快了一些。
走在前面的岑彥宇突然問到:“餓嗎?”
何瑤也實話實說:“有點,但是我的車上只有水,沒有吃的東西?!?p> 岑彥宇說:“剛才過來的時候我看到前面有條小河,里面應該有魚,想不想嘗嘗原汁原味的烤魚?”
何瑤也有點驚訝的調侃:“富二代還會野外求生?”
岑彥宇在前面笑了一聲:“你別小看現在的富二代,那是技能滿滿,特別是落魄的富二代。”
小河的水不深,但是因為沒有燈光,岑彥宇只能脫掉鞋襪挽起褲子,在陣陣寒意的晚上踩進冰涼的水里抓魚。在何瑤也提心吊膽害怕他掉進水里的囑咐中,他很快抓到兩條魚上岸,然后利索的生起火開始烤魚。
什么忙都幫不上的何瑤也只能蹲在他旁邊,看著他動作麻利的殺魚,然后清洗魚肚,再支起火架把魚放上去烤,一系列動作熟練得就像做家常便飯一般。她更不相信他說的什么落魄富二代的鬼話了。
岑彥宇把烤好的一條魚遞給早已饑腸轆轆的何瑤也,在她吞著口水伸手過來拿的時候,他突然把魚收回,壞笑一聲:“叫一聲帥哥或者哥哥來聽?!?p> 何瑤也可憐巴巴地看著差點到手又飛走的魚,瞪了一眼岑彥宇,說:“不要這么幼稚,可以嗎?”
“幼稚就幼稚,想吃魚嗎?想吃就叫聲哥哥,叫哥哥太難為情的話叫帥哥也行?!贬瘡┯钣敏~在誘惑她。
她把剛才對他萌生的好感全部拋至九霄云外,他就是一個無賴。她轉過頭,咬緊下唇,士可殺不可辱!
岑彥宇拿起一條烤魚一邊吃一邊說:“有時候呢,適時地示弱一下并沒有什么不好,何況這也并沒有觸及到什么原則性的問題。我本來就是帥哥,你叫聲帥哥又不會損失任何東西,還能填飽肚子?!?p> 何瑤也重新轉過頭看著他,依舊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她感覺到自己的胃在敲鑼打鼓的抗議,其實她也不是什么特別高風亮節(jié)鐵骨錚錚的人,而且她想了一下,他說的話除了自戀了一些,也有幾分道理。于是她對著他甜笑叫了一聲:“帥哥?!?p> “嗯?!贬瘡┯钐貏e滿意的把魚遞給她。
她拿到魚之后,響亮的“呸”了一聲,然后得意洋洋地吃起他的烤魚。
岑彥宇看著她也不惱,只是無奈地笑了一聲。
把一整條只有鮮味的魚啃得只剩一根干凈的骨頭,何瑤也的胃勉強得到了滿足。她隨意把手支在身后,抬頭看著星空,發(fā)現這片星空竟然跟小時候記憶里看到的星空一模一樣。現在在市區(qū)里看到的星空早已沒有了小時候記憶里的干凈純粹,所以她很少再抬起頭像現在這樣安靜的欣賞夜空中的星星。
今晚的星星讓她覺得舒服又安寧,讓她躁動不安的心慢慢平靜下來。
岑彥宇看著她,有些好奇地說:“你看上去心事重重?!?p> 她看起來很無所謂地說:“一個失去了幾年記憶連自己為什么要自殺都不知道的人,能不心事重重嗎?”
岑彥宇說:“你還真失憶了,那你剛才在公墓里是看以前認識的人?”
何瑤也輕微搖擺的身子突然停頓住,她想了一瞬,說:“恩,出道之前認識的一個好朋友,她剛死,29歲都不到,還這么年輕,就車禍死了。”
岑彥宇一邊用樹枝扒著火堆,一邊說:“也許你的失憶是離開的那位朋友在保護你,讓你忘掉不開心的記憶。失憶也挺好的,那些讓你不開心的事情就像沒經歷過一樣,現在的每一天都是完完整整全新的生活?!?p> 何瑤也“噗嗤”笑了一聲:“落魄富二代的技能還包括灌雞湯?”
岑彥宇不動聲色回懟她:“落魄富二代只給落難女明星灌雞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