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楓他們的眼中,嵐和邪眼被一團黑炎團團包裹住,已經(jīng)看不見了。
但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一場惡戰(zhàn)正在激烈地進行中。
……
“哈啊……哈啊……”嵐大口地喘著氣。
“怎么了,僅僅只有這種程度嗎……!”邪眼放肆地大笑,“大口吸入這里灼熱的空氣,想必一定非常的舒適吧?!?p> 不愧是吸收了神之力的怪物,即使被稱為神兵的冥獄焱刃砍在他的身上,依舊沒能削減他的戰(zhàn)斗力。但明顯能看出他被砍到的地方燃燒著紫色的火焰,已經(jīng)不會再重生了。
此時的嵐左手脫臼,只剩右手能活動,但他眼中的烈焰反而燃燒得更加炙烈。
他深吸一口氣,右手反向握刀,刀刃在空中揮舞出紫色的光痕。此刻的嵐,僅用單手使刀,就已經(jīng)揮灑出了普通人雙手都使不出的力道。
單刀流奧義·紅蓮圓舞。嵐自認為掌握招式中第二強的刀法。
這奧義的原名為單刀流奧義·圓舞,本是嵐在某部盜版劍道秘籍上學到的無名奧義,真正實戰(zhàn)中毫無用處,敵人不會給你甩刀并使出圓舞的時間,普通人嘗試這招估計在揮動刀刃的瞬間便會被割斷喉部。
但是嵐卻不同,他出刀的瞬間敵人完全看不清,在敵人下意識想要揮刀時已經(jīng)被圓舞砍下了頭顱。
自從嵐學會這招后一直在嘗試改進,把黑炎和這把刀結合起來,但是都失敗了。他的異能名為【獄焱】,擁有這種能力的人可以操縱三種火焰。
平時的嵐只能使用黑炎,不過拿到這把刀的情況……就另說了。
“喝啊!”嵐忍不住喝出聲來。同時他腳下輕點,配合著使出的刀法,就像整個人轉出去了一樣。
刀刃上燃起了深紅色的烈焰,此為嵐能夠使出的第二火焰,名曰紅蓮業(yè)火,溫度能與巖漿媲美。
紅色的火焰在這把刀上燃燒,一圈轉出,力量加倍,紅蓮業(yè)火轉了一圈,砍在了邪眼的身上!
邪眼也沒打算躲,他向前一步,甩出手臂直剛刀刃,卻沒想這次……他失算了。
刀刃帶著完美的弧度砍進了他的前臂,紅蓮火焰瞬間在他的手臂蔓延開來,嵐利落地斬下了他的右臂,就在刀刃剛剛要砍進腰間的時候,左臂突然被抓住了。
鉆心的疼痛,鮮血幾乎是噴在了臉上。邪眼猛地一甩,嵐像個發(fā)舊的破玩偶一樣被扔了出去。
他清楚地隔著鮮血看到自己的左臂沒有了,只剩下肩膀下面的一點殘肢,不過嵐癲狂地笑了起來,邊笑邊從地上掙扎著爬起,他很欣慰地看見眼前散發(fā)出金光的人影此刻被這來自地獄的火焰包裹的場景,如果他沒有估計錯,接下來邪眼會被這團火焰烤成焦炭!
“只有這點火焰,看我……”邪眼嚎叫著撲打著身上的火焰,然而只能從身上拍下烤出來的焦炭。
“撲不滅是嗎?!睄垢纱嘧讼聛?,把刀放在一旁,利落地用單手抽出一支煙,并順便在洞口冒出來的黑炎上點燃,“你先享受著吧?!?p> “可惡……”邪眼急到眼睛都紅了,他此刻痛苦不堪,迫切地想要將面前這個悠閑抽煙的男人捏成碎片,但是他做不到,不能動彈,這火焰蔓延在身上的感覺就像自己躺在烤架上,沒有鐵網(wǎng),被烤得赤紅的煤炭包裹。
“呼……”
嵐眼神有些渙散,他抽了一口煙,企圖讓自己定定神,但他果然還是快支撐不住了。
“呋……”嵐吐出那根煙,苦笑了一下,“結果還是沒有辦法嗎……”
說完他便直挺挺地倒下了,斷掉的左臂還在流血,地上的血液直接濺出了三四米,卻又很快被火焰烤干。
在領域內(nèi)使用紅蓮業(yè)火這種火焰,是非常消耗的行為,不到迫不得已的時候才會用出來,一旦用出來,自己基本就沒有能力再參與接下來的戰(zhàn)斗了。再加上他的左臂斷裂,留了大量的血,處在失血過多的狀態(tài)還強撐著使出圓舞這種需要出力很多的招數(shù)屬于純作死行為……
嵐倒下了,他形成的領域也消失了,更為恐怖的是……邪眼身上的紅蓮業(yè)火也消失了。
雖然紅蓮業(yè)火已經(jīng)確實地在邪眼的身上造成了傷害,但是這點傷害并不足以殺死邪眼,連重傷都算不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邪眼幾乎是發(fā)泄般地狂笑出聲,此刻的他和嵐都以及再次出現(xiàn)在了沙漠內(nèi),但是邪眼絲毫不顧及自己會被攻擊的問題,他沖上前去,用比常人強壯數(shù)倍的腳去踢嵐的身體,僅一腳,嵐就被踹飛到了十幾米開外。
血染黃沙。
“嵐?。?!”嘆雨嘶啞而痛苦地咆哮,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一般,他閉上了眼睛:“如果我死了,你們記得,就算死也絕對不能讓他進入到第三階段?!?p> 楓和芯雨自然知道這是跟她們說的話,于是她們也沒有說什么,只是用力地點了點頭。
“你小子……想先上來送死嗎?”邪眼也不畏懼,只是斜眼看著嘆雨。
嘆雨一言不發(fā),只是陰沉著臉朝邪眼走去。
“你……很沒禮貌啊?!毙把鄣哪侵华氀郯l(fā)出了金色的光芒,“那你就等著……”
語言突然中斷,邪眼毫無任何預兆地出現(xiàn)在了嘆雨的眼前:“和他一樣的下場吧?!?p> 金色的雙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出,抓住嘆雨的臂膀,然而邪眼并沒有來得及在他的身上施力,就感到背后一涼,隨及吐出一口金色的血來。
嘆雨隨隨便便就掙開了邪眼的雙手,打了個響指,四面八方都開始圍過來一個個鏡面龍頭,嘆雨面無表情地揮手下令。
八重終末審判!致命的打擊!潔白的光線從八個不同的角度貫穿了邪眼的身體,他那被紅蓮業(yè)火烤黑的身軀瞬間被擊出一個個金色的血洞!
“你要……為此付出代價?!眹@雨用沒有溫度的聲音說出了這句話。
……
恍然間,邪眼再一次來到了黑色的空間,不同的是,地板也是漆黑一片,看不清地面。
但是,伴隨著木槌敲響的聲音,黑暗仿佛被震開了,身邊的一切都逐漸明朗起來。
“這就是你的小手段?嗯?”邪眼大聲咆哮道,“這就是你的又一個……致勝法寶?”
回應他的……只有他的回聲。
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變得稚嫩,再一看,自己居然變成了在垃圾堆里刨食的……年幼的模樣。
一眨眼,他竟赫然發(fā)現(xiàn)自己坐在被告席上。身邊無論是看臺,律師席,檢察官席,皆是空空如也……只有法官席上,坐著一個沉著的身影。
陌嘆雨。
他再一次輕敲了那個木槌,邪眼頓覺頭疼不已。
“只要你想,你可以直接沖出審判席殺了我,我絕不攔你?!眹@雨冷靜道。
“是嗎?那可真是太方便了。”邪眼說著,已經(jīng)開始嘗試爬出被告席,因為自己身后是一片黑暗,“你接著說?!?p> “你知道你來自哪里吧?!眹@雨真的拿出了一份文件。
“……”邪眼動作一滯,但隨即他又開始爬,“我自然知道。”
“那么如果我說,你知道的是錯的,我知道的才是對的,你會怎么想?”嘆雨念道。
邪眼心頭猛然一震:“你說什么?”
嘆雨從容地抽出一份材料:“王·波魯克,別稱邪眼,男,出生自Yraniugnas,父親為當?shù)刭F族,母親是某個王姓中國人,邪眼乃是偷情的產(chǎn)物,因此自生下便被拋棄,其母更是遭波魯克伯爵殘忍殺害……”
他在說什么?
邪眼感覺自己的世界在崩塌,也開始聽不到任何聲音……如果這是真的的話……自己體內(nèi)流著的血,難道是那個自己曾經(jīng)非常厭惡的當?shù)刭F族的血嗎……難道自己在年幼時,就親手淹死了自己的生父?不……絕不可能!
“你放屁!”邪眼毫不猶豫地破口罵道,“無憑無據(jù),你怎么知道這個!”
“你知道你為什么情緒波動時眼睛會出現(xiàn)紅芒嗎?”嘆雨說道,“那是那個地區(qū)特有的一種嗜血習性……當?shù)厝嗽?jīng)與某個來自地獄的惡魔簽訂了契約,獲得了這種血性?!?p> “就算這樣又如何!”邪眼喝道,“難道這就能證明我是……”
“肅靜!”
嘆雨用力敲了兩下木槌:“難道你就從沒好奇過自己的頭發(fā)為什么是黑色的嗎?明明當?shù)厝硕际墙鹕蚓萍t色頭發(fā),為何你會是黑色頭發(fā),為什么那群伯爵的子孫都不騷擾別人,專門來欺負你這個小屁孩?”
邪眼越聽越怒火中燒,并不是因為他覺得嘆雨在說一些毫無根據(jù)的胡話,恰恰相反,他覺得嘆雨說的很有道理,所以他怒火中燒。
“感謝你告訴我這些?!毙把壅f道,他終于爬出了被告席,同時恢復了變異體時期的樣貌,不過只是灰色皮膚,看起來神的力量還沒回復,“現(xiàn)在我可以更安心地殺死你了?!?p> “還有些更有趣的事你想聽一聽嗎?”嘆雨微笑道。
“如果我說不想呢?”邪眼轉了轉拳頭,骨節(jié)爆響。
“那您請吧,把我殺死?!眹@雨連木槌都放下了。
邪眼也不是個傻子,他知道嘆雨這樣必有貓膩,所以他也不慌不忙地說道:“那你說吧,我想聽看看。”
“那我說了?!眹@雨拿起了報告,“你自認為的救命恩人,博納姆,其實從頭到尾都在利用你?!?p> “呵。”邪眼不屑地笑了笑,別說嘆雨說的他不信,就算是博納姆親自走到他面前,說同樣的話,估計他也不會信,“你說的就是這個?”
“你的情報并不是保鏢泄漏給領導人的,事實上,你做得非常的隱蔽,并沒有被保鏢發(fā)現(xiàn),他們只是發(fā)現(xiàn)主人失蹤罷了,壓根就不知道有你這樣的存在。是博納姆親自告訴某個保鏢,他這才注意到你。他來救你是場徹頭徹尾的戲,演給你看的戲?!眹@雨說道,“另外,你盜取的銀行卡并不是伯爵的的而是博納姆的,你當初將錢交給博納姆,其實只是物歸原主,最后還是到了他手里?!?p> “你居然連這些都知道?!毙把酃牧斯恼?,“可是那又怎么樣?”
“他給你吃的所有東西里都有納米機械,他每天都在你身上做著實驗,你現(xiàn)在體內(nèi)還有納米機械在?!眹@雨彈了彈報告,“包括你以為他在你身上改造納米機械的那場手術,其實只不過是為了將你體內(nèi)的微型機器人組裝起來罷了?!?p> “組裝起來后又有什么用途呢?”邪眼感興趣地問道。
“竊聽,自爆。”嘆雨聳肩,“還有檢測你的身體狀況并發(fā)信?!?p> “也就是說,現(xiàn)在我們的對話,他全聽得到?”
“不,現(xiàn)在只是靈魂在對話,他聽不到?!眹@雨輕按心臟,“聽不到人心和靈魂深處最真實的鳴響?!?p> “說了那么多,無非就是他在利用我?!毙把勐柤绲?,“可他畢竟救了我的命,我的生命已經(jīng)是他的了,利用我也……”
“那場實驗是他做的?!?p> “哈?”邪眼沒有明白。
“還沒明白嗎?”嘆雨笑道,“你之所以會被注入這么多的墨,全是拜他一人所賜啊?!?p>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