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尋苦,今日你正式成為輯事密探?!?p> “余尋苦,你這殺人惡鬼,我會在地獄等你!”
“朝廷走狗,你不得好死?!?p> “余尋苦,恭喜你今日正式當選四大密探,代號‘梼杌’,望你今后能為朝廷多多盡力?!?p> “余兄,我走后,望兄能看清這密探的面目?!?p> “梼杌,是那殺人如麻的梼杌!”
睡夢中,前世一幕幕的場景如同河流般,在他眼前一遍一遍的流過。最終竟化為一道身影。而那道黑色的身影,轉(zhuǎn)過身,模糊的面孔逐漸清晰,那竟是他自己的模樣!
“看到了吧!這才是你!那都是一場夢,你該醒過來了,你不是什么孩子,你是殺人惡鬼,你是朝廷鷹犬!你就是我,我也是你!你已經(jīng)死了!”
余尋苦猛然睜眼,發(fā)現(xiàn)自己正置身于火海中,半跪在地上,胸口插著一把利劍。而自己眼前,一具無頭尸體坐在一張輪椅上。
他想開口說什么,可他一張嘴,就感覺自己好像喘不上氣,口中大塊大塊的吐著血。
“原來這都是夢嗎?也是,人死如燈滅,怎么會有來生。”余尋苦如此這般想到?!安贿^能看到少爺曾經(jīng)的樣子,也滿足了!”
可,就在他閉目準備等死時,他突然一陣咳嗽,口中淤血大面積噴出。
“怎么等死都這么難受……”當他再睜開眼時,眼前的畫面又變了,又變成了他熟悉的那間屋子,而一張熟悉的臉正仔細的看著他,還有那熟悉的嗓音:“大夫,你看一下,這孩子是醒過來了吧?”
“哎呀,余管家,你別拽老夫,老夫這一把老骨頭可經(jīng)不起你折騰。”
“不對吧,翟大夫,我看你從醉花樓出來……”
“咳咳,老余不得失禮!”
“哎呦,醒了醒了,應該是染上了風寒。喏,這幾服藥,你每天……”
余尋苦迷迷糊糊的從睡夢中醒來,發(fā)現(xiàn)自家老爹正坐在自家身邊看著自己。
“醒了???”老爹端起一個碗,就要遞給余尋苦。
“爹?”余尋苦有點懵,這個情形……好像有點熟悉。
“做噩夢了?”余世承的動作一頓,隨即將碗放下,看向余尋苦,嘆了口氣:“大夫已經(jīng)走了,老爺也回屋了,咱爺倆今晚好好聊聊?”
“好?!庇鄬た帱c點頭,他知道知子莫如夫,這一天遲早要來的。
“其實,從一開始,我就覺得你這孩子很憨厚,可是就在前幾天你掉下西湖之后,回來就變了一個人。剛開始,我還以為你只是得了風寒,很快就好了。但是,你后來的表現(xiàn)卻出乎我的意料,你表現(xiàn)出了完全不符合你這個年紀的聰慧,就算早慧也絕不可能這樣。有時候,我甚至想把你丟進西湖再試一遍,能不能把我原來的孩子弄回來……呼,所以,能說說嗎?”
余尋苦消化了一下老爹說的話,輕嘆了一口氣:“爹,首先我要說一點,我的確是你的兒子,但是……下面我說的可能讓人很難相信,但不管您信不信,都不能對外傳,除了咱爺倆外不能有別人知道,至少暫時是這樣。”
隨后,他將前世大致的情況都跟爹講了一遍。包括余世承的死,以及今生的兩次“噩夢”。
余世承聽的很認真,他一開始確實不相信重生這種說法,但是他作為鬼谷傳人之一的弟子,并不是那種死腦筋。但相對于重活第二世,他更不相信一個八歲小孩能夠?qū)⑼蠖畮啄甑氖虑槎颊f的那么清晰。
“孩子,真是苦了你了!”余世承一把將自己的兒子抱住,眼角濕潤。如兒子所說,那二十年的苦楚絕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若換成是他,他要么堅持不住,要么同化為殺人如麻的朝廷鷹犬。
而自己的孩子重活一世,竟然沒有繼承前世那般殺人如麻,草菅人命的性格,反而想要守護好自己沒有守護得住的人和事。
“不過,孩子,你前世可是也經(jīng)常做噩夢?”
“是,孩兒自從成為了令人聞風喪膽的‘梼杌’,每夜都沒有睡過一次安穩(wěn)覺?!?p> “可有時,精神不受自己的控制?”
“嗯……確有一段時間如此。”
“你爹年輕時游歷江湖,曾聽人說過,你這種癥狀,只因為造殺業(yè)太多,身上業(yè)果無數(shù),初時常做噩夢,然后就是精神時不時不受自己的控制,這就是‘魔性’,若是掌控不住,那么身體就會被魔性占據(jù),從此變成一個徹底的瘋子?!?p> “若是……能掌握這魔性呢?”余尋苦皺了皺眉,問道。若是不錯,他前世該是有了魔性,但是除了那段時間的精神失常,后面就沒有發(fā)生過了,應該是掌握了這魔性。
“我也不知道,關(guān)于這點,江湖流傳的太多,多半不可信,不過,有一個說法,我一開始很對……”余世承看了看余尋苦,見他眼中的期待,嘆了口氣,還是說了出來:“徹底變成一個殺人如麻的魔頭。”
余尋苦一愣,沒有說話。
“不過,孩子,你現(xiàn)在還沒造殺業(yè),前世的魔性還是好掌握的,江湖傳言而已,他們哪見過真的,說不準你掌握了魔性,能越入一流高手的水平呢!”
“好了,你講過你的事了,我來講講我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事情。之前只說了一部分,你準備好了啊,你爹的經(jīng)歷一晚上都講不完。”
這一晚,余家父子倆都敞開了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