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這,這是發(fā)生什么事情了?”云乘虛吞咽了一口唾沫,感覺自己變成了孤兒。
“就是你跟這位郝仁公子切磋一下,如果你輸了,這次家族給你的參與平安學(xué)宮最終考核的名額,就是他的了!”
縱然心中苦澀,但是云天航還是直說了。
云乘虛瞳孔微縮,沒有吵鬧,而是看向每一個人的臉,發(fā)現(xiàn)不是玩笑之后,收斂了臉上的笑意,抱拳。
“明白!”
此事既然已成定局,吵鬧無濟(jì)于事,那就手底下見真章吧。
“那就請這位兄臺,隨我一同去演武場吧!”云乘虛身上迸發(fā)出強(qiáng)大的戰(zhàn)意。
郝仁緩緩站起身來:“不必了,就在這里吧,左右也費(fèi)不了什么手腳?!?p> 語氣平淡,卻更能夠拱火。
因?yàn)檫@語氣讓人一聽,就感覺他是在陳述一個事實(shí),而不是在挑釁對手。
“哇,好厲害喲,好有男子氣概喲?!痹萍t妝雙手做花,撐在下巴上。
“欺人太甚,那就在這里比,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強(qiáng)?”
郝仁都這般挑釁了,云乘虛自然也是不甘示弱,左右不過是一個大廳,就算打壞了,修葺一下也就好了。
他要讓郝仁知道,不是長得好就一定是高手的,否則愛豆和偶像就不是兩個物種了。
“既然如此,那就在這里比吧!”
云天航也是點(diǎn)頭同意,雖然郝仁是自家七妹帶回來的,可是這般目中無人的姿態(tài),實(shí)在讓他不喜。
畢竟他可是從自家兒子手上要拿名額的家伙,還鄙視自己的孩子,加上自家七妹對他的態(tài)度,云天航能夠有好感才有鬼了。
“你先出手吧?!焙氯收驹谠兀瑳]有挪動分毫。
就像是長輩要指教晚輩一般隨意,讓云乘虛心中怒火升騰而起。
不過他還是壓制住怒火,不讓怒火燃燒他的理智。
“你會后悔的!”
“戰(zhàn)!”
一聲怒喝,如同火星丟入汽油之中,瞬間將云乘虛點(diǎn)燃。
怒火化為磅礴戰(zhàn)意,推動他出手。
他身形一晃,如同大鵬俯沖,雙手化成利爪,對著郝仁擒拿而去。
正所謂千般武術(shù),擒拿最兇。
往往一被拿住,就是筋斷骨折的結(jié)局。
金鵬擒拿手,玄級上品的擒拿之術(shù),據(jù)說練到登峰造極,可模擬出傳說之中的金鵬的一絲威勢來。
這個是不是真的,尚且不提,不過此時的云乘虛,在戰(zhàn)意推動之下,于眾人眼中,仿佛真的化為了一頭小金鵬。
爪功揮動之間,卷起了氣勁。
“不錯,不過終究還是差點(diǎn)意思。”郝仁的臉上依舊平靜,并沒有因?yàn)樵瞥颂摰谋憩F(xiàn)有絲毫變色。
整個人立于原地,如同亙古盤龍柱,亦如同扶桑木。
陡然之間,一股火氣自他的身上升騰而起,如同朝陽初升,將整個大廳開始炙烤。
金烏睜眼!
云天航等人眼睛微瞇,不由暗道,好霸道的氣血!
而朝著郝仁撲擊過來的云乘虛直觀更為感受,從自家眼前這個對手身上升騰而起的熱氣,竟然讓他有種飛蛾撲火的感覺。
“休想動搖我的意志!”
察覺到自己的氣勢被郝仁這么一沖擊,有了衰落的趨勢,他當(dāng)即一咬舌尖,劇痛頓時讓他再次凝神。
雙爪如同大鵬之爪一般,對著郝仁扣擊而去。
這個時候,金烏動了!
郝仁一拳遞出,渾身勁力搬運(yùn)而起,所有細(xì)胞像是在呻吟歡呼,雄渾的氣血一節(jié)一節(jié)傳遞而來。
宛如金烏飛出了扶桑木,飛到了無盡高遠(yuǎn)的天穹之上,沒有了顧忌之后,徹底燃燒起來。
熱,熱!
郝仁的拳頭,如同裹上了太陽真火一般,霸道酷烈。
當(dāng)然了,不可能是真的太陽真火,否則,只需要一縷,整個凡間界頃刻灰燼。
云乘虛雙目瞪大,根本不敢相信,在肉身境,竟然有人能夠施展出這樣一拳,虛空生火,這是什么功法?什么武技?
危機(jī)感瞬間籠罩心頭,讓他攻勢一滯,本能的想要后退。
他旋即咬緊牙關(guān),繼續(xù)進(jìn)攻,可是由怒火所推動的一往無前之勢,卻已經(jīng)不在,反而帶上了守勢。
情緒來得快,去得越快。
金烏對大鵬!
兩頭蠻荒霸主,像是在高空之中遭遇,開始廝殺。
可惜,金烏是金烏,大鵬卻不是傳說之中以龍為食的金翅大鵬。
只是一擊,金鵬喋血。
而云乘虛的身體也是倒退而回,一步一個腳印,一連十步,接連踏碎了腳下的地板,最后撞到了一張桌子上,將桌子給撞得四分五裂才止住身形。
他大口喘氣,驚訝的看向郝仁。
剛才的一拳,郝仁直接突破了他雙爪之間的防御,打碎了他的進(jìn)攻,還一拳轟在了他的胸口上。
他只感覺胸口像是被攻城柱撞了一下,氣血翻騰不已,并且胸口處一片灼熱,有種燒傷的感覺。
留手了?
自己只敗不傷,只是感覺氣血翻涌而已,稍微調(diào)息一下就可以好了,如果不是對方留手,根本無法解釋這一切。
碾壓,真正的碾壓!
難怪他說費(fèi)不了什么手腳,原來不是在嘲諷我,而是事實(shí)!
云乘虛頓時心情低落起來。
“不必如此,又不是只有你一人不如我?!彼坪跏强闯隽嗽瞥颂摰氖?,郝仁開了口。
“不用你安慰我,我技不如人,沒有什么好說的?!?p> 云乘虛雖然這般說,可是心頭卻也沒了火氣。
未戰(zhàn)之前,被人小看,自然心頭火氣。
如今戰(zhàn)過了,敗了,自然也沒有什么不服的,尤其是對方這般舉重若輕的擊敗自己,就像是大人打小孩子一樣。
即便是他的不棄堂哥,估計都沒有這樣的實(shí)力。
他有資格說剛才那番話。
“好,郝仁公子果然實(shí)力強(qiáng)橫,難怪七妹如此推崇你!”
云天航作為先天,眼力自然是不俗,所以自然看出,郝仁那一拳最后收了三分的力氣。
讓自家兒子只敗不傷,已經(jīng)給足了面子了。
所以他也沒有第一時間去關(guān)心自家兒子的傷勢,畢竟這點(diǎn)小傷,平日里面在家族之內(nèi)切磋的時候經(jīng)常會有,若是次次關(guān)心,豈不是將孩子當(dāng)成廢物在養(yǎng)?
別說他不愿意,如果自己真的關(guān)心了,只怕云乘虛會避之如虎狼,生怕碰到他愛的關(guān)切,在整個云家都抬不起頭來。
沒準(zhǔn)還會有人暗戳戳的說他是爹寶男。
“肉身境再強(qiáng)也只是肉身境,道無止盡,前路漫漫?!焙氯室荒樀?,并沒有因?yàn)樵铺旌降目洫劧薪z毫的情緒波動。
這不是裝逼,而是他的真實(shí)感受。
“既然如此,乘虛,你下去吧,今年你就再熬一年,再提升一些實(shí)力,靜待來年吧。”
云天航揮手讓云乘虛退下,云乘虛也不多說什么,直接轉(zhuǎn)身走人。
雖然平白少了一次機(jī)會,可是對他而言,卻也算不得太過難以接受的事情。
“最后還有一個問題,不知道郝仁公子可否回答我?”
郝仁微微皺眉,因?yàn)榇藭r面板上的敵人數(shù)不增反減,直接少了兩個,不用說,肯定就是眼前這幾個人之中有人叛變了革命。
原來從一而終的敵視一個人,竟然是這么困難的一件事情,還是自己之前的想法就錯了?
郝仁心生警兆,覺得自己有必要重新梳理樹敵思路了。
亡羊補(bǔ)牢,為時未晚。
沒有什么計劃是可以一直正確的,因?yàn)闀r移勢易。
稍微思索了一會,旋即微笑道:“不知道前輩想要問什么?”
“不知郝仁公子是否婚配了?”
——
五天的時間匆匆而過,早早,平安學(xué)宮的考生別館之中,所有人也都是早早起床。
隨著一聲集合的號令,所有人都是走出房門,去往集合的地方。
大部分人的眼中都帶著期待和忐忑的神色,只有少數(shù)一部分人毫無波動。
而王都之中,城東菜市口,西城馬鞍街,城南燕子塢等等,一共五十多處地點(diǎn),一道巨大的光幕升空而起。
每一道光幕長寬皆為十丈,懸在空中,如同明月照影。
映照著此時平安學(xué)宮考場之內(nèi)的情景。
這頓時引起了旁邊圍觀百姓的驚呼。
“竟然是真的,平安學(xué)宮竟然真的開發(fā)出了鏡石這種東西,這是神跡嗎?”
“真的清晰可見,甚至連聲音都有,而且真的是平安學(xué)宮的考核現(xiàn)場,太神奇了!”
“來了來了,考生進(jìn)場了!”
當(dāng)即光幕周圍都圍滿了人,被這個新奇的事物吸引停住了自己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