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她們言語中流露出來的酸澀,蘇芷蘭沒有聽得出貶義,心里倒生出幾分得意來。
蘇淺兒見她已經(jīng)遮不住的喜悅,并沒有駁了她的興致,便打趣道:“原來女子不分高低貴賤,談起家長里短,絲毫是不輸平常人的。借她們吉言,日后可要倚仗著姐姐呢!”
蘇芷蘭被她這么一說,更是歡喜。不過想起前日安王府到府中提親,自己那時的不情愿顯得格外不著調(diào)。
仿佛覺得自己應(yīng)該在前日就答應(yīng)了這門親事,說不定今日大家口中的‘蘇府姑娘’直接被稱為‘蘇芷蘭’。也就因為當時沒有答應(yīng)下來,如今大家只知道提親的是蘇府的姑娘,倒不知已經(jīng)定下了她,想來,有些悔不當初。
她從進府到現(xiàn)在,可是才見識到了安王府的冰山一角,這已經(jīng)讓她驚艷不已,若真的能成為安王府的少夫人,那她必定是榮華富貴伸手可得。
故而又傲慢起來,想先將蘇錦支開:“我和淺兒在這兒賞會花,不如你趁現(xiàn)在還沒有開宴先去別處逛逛吧?!?p> 蘇錦聽了她的話,倒似安王府主人的派頭,撇嘴道:“姐姐可是還沒嫁過來,倒有了女主人的模樣來。也罷,本就是沾了姐姐的光,我就暫且去別處看看,好讓姐姐在這里慢慢獨享尊榮吧?!?p> “我可是好心說于你聽的,好不容易來安王府一趟,當然該好好逛逛。我是不得已要留在這里,說不準等會安夫人會過來,若見不到我豈不是會說蘇府沒規(guī)矩?”蘇芷蘭辯解道。
蘇淺兒見兩個人又要斗嘴,忙插話道:“是了,是了,今日是芷蘭的大事,我們莫要胡亂摻和。我呢,也想隨處逛逛,一切聽姐姐的安排吧。”說著拉著蘇錦走出了花院。
蘇錦自然還是咽不下剛剛的那口氣,憤憤地道:“她哪是想讓我們賞風(fēng)景,只不過是怕安夫人過來看到我們兩個與她容貌相當,平分秋色,擔(dān)心搶了她的風(fēng)頭罷了,我說的可對?”
原本并沒有多想的蘇淺兒,聽到蘇錦這樣一說,倒也說中了蘇芷蘭的心思。
不過她并不在意,本就是蘇芷蘭的親事,即使真如蘇錦所說,那也應(yīng)該是要避嫌的,何必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蘇錦知道蘇淺兒肯定是站在蘇芷蘭那一邊,也不再說什么,扭身便走開了。
安王府偌大的宅子,如果沒有人指引,怕是要迷路的。蘇淺兒回過神來,蘇錦已經(jīng)消失在眼前,蘇淺兒只得憑著感覺朝前走,邊走邊叫著蘇錦的名字。
繞過一個小院時,蘇淺兒正四處張望尋找蘇錦的身影,未及時看向前方。迎面撞入一人懷中,兩個人各自倒退了兩步,蘇淺兒以為是蘇錦便抬頭,卻看到一名青俊男子。
迎面而來的青俊男子,眉目清秀,神態(tài)紳儒潔雅。一身白貍緞袍,腰際一覽墨青色橫緞,流蘇下垂的玉佩因相撞左右搖晃起來,一手背于身后,一手相扶于蘇淺兒。
蘇淺兒自知失禮冒闖,又不小心撞了人,抬頭尋了一眼那青俊男子身后的小院,便問個禮要離開。
此時,青俊男子開口問道:“姑娘可是在找什么人?”
見他相問,只得停下腳步回身,道:“正是,我與家妹隨姐姐前來安王府參宴。家妹年紀小愛玩,一不留神不知她去往了何處,才冒失到這里尋找,還請公子莫要見怪?!?p> “姑娘不必如此客氣,我并不是安王府的人,也是到這里參宴?!?p> “什么?你是來參宴?”蘇淺兒像是聽錯了一般。
“安王府此次的滿堂宴不是特地邀請的滿城有名的府邸小姐嗎,你確定還請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