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圣人之心
“只可惜，混亂與毀滅是許多人心中對宇宙本質(zhì)的認知，這種認知扎根在人們心底的深處，或者說是靈魂深處都不為過。以致于讓人性的本質(zhì)也變得有毀滅的傾向。當然，人性的本質(zhì)到底是怎樣的，我到現(xiàn)在其實也是不敢妄下斷論的。只是，這種本能的意識和認知，是很難改過來的！所以，我才想著，看看能否借琉璃你的手，以及那一群尚未受到這個世界干擾的孩子們，來探尋那樣的完美世界。我有一種感覺，一定有某個存在，已經(jīng)創(chuàng)建出了那樣的世界！或許，這正是它在某個遙遠的宇宙深處，在無形之中給予我們啟示和鼓勵吧！”葉水良淡淡地道。
“你說得對！信仰，之所以稱之為信仰，是因為它一定是存在的！因為，信仰是我們追逐和努力的目標，是我們奮斗的意義所在?。∥蚁嘈?，不可能有人竭盡全力，只是為了追求那毫無意義的、虛無縹緲的東西吧？所以，我堅信，那完美無缺的世界，一定是存在的！”雪羽琉璃眼神堅定地望著夜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琉璃，我感覺你們這個世界，就像是那種處在從有序變成無序的邊緣的世界?！?p> “本來就是?。∫驗?，我是親眼見證著這個世界變得越來越混亂的！只是以前我無法理解而已，現(xiàn)在，聽到你的這些所謂的猜想，倒算是解答了我心中的疑惑?！毖┯鹆鹆У难壑袔е鴰追謧械馈?p> “琉璃你也不要那么傷感。我在想，如果我們做一些努力，修補好它所欠缺的那些規(guī)則的話，是否有可能讓它反生轉(zhuǎn)變，由瀕臨無序向完美蛻變呢？”
“或許吧！最起碼，沒有遇到你之前，我根本不相信自己能夠改變這個世界！”雪羽琉璃淡淡地道。
“琉璃，我相信，你所堅持追求的光明與正義，才應(yīng)該是這個世界最終的主旋律！是它最終的旋律！至少，它曾經(jīng)和現(xiàn)在一直都存在于這片世界之中！就如這個世界的壞蛋們無法肆意妄為，無法大張旗鼓地進行犯罪一樣！至少，這個世界的人們心中的道德規(guī)則其實還是存在的！只是暫時被某種東西覆蓋住了而已。我相信，只要我們堅持努力，這些被埋沒著的規(guī)則，足以讓我們重新壘砌起一座規(guī)則之城！”
“可你先前不是猜測說，這個世界的主流觀念是終將走向毀滅和虛無嗎？”
“可我不是說了那是猜測嗎？而且，我們本來就是‘異類’啊！至少，相對于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來說，我們是不折不扣的‘異類’！如果它的主流觀念是錯的，我們的責任，不就是將它糾正回來嗎？至少，現(xiàn)在還沒有達到最壞的程度，這，難道不是值得慶賀的事嗎？”葉水良笑著道。
“是的！這確實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因為，至少我的心中少了幾分絕望！我對光明和正義的追尋也更加堅定了幾分！但，這一切只是因為你的出現(xiàn)，而不是我對這個世界的改觀！”雪羽琉璃微笑著道。
“其實，琉璃你的擔心完全是多余的！只是你對這個世界的生靈們的要求過于嚴格罷了！你有沒有想過，這個世界的生靈們奉行弱肉強食，強者為尊的生存法則，其實只是因為他們還處于那種糊涂、迷茫的階段，他們的思想還未覺醒罷了。所以他們只是在遵循著某種生存的本能而已。還有你先前所說的生存的游戲，其實還有第三種選擇的！”
“第三種選擇？既不變成投機者參與掠奪，也不以勞動者的身份麻木地接受盤剝？我實在想不出，他們還能有什么選擇？死亡嗎？一了百了？”雪羽琉璃無奈地笑著道。
“你不是正以神性的視角在俯視他們，點評他們嗎？”葉水良笑著道。
“他們連做一個正常的凡人都很艱難，又如何到達我的位置，獲得神性呢？”
“如果你覺得這個世界是規(guī)則趨于崩壞的，是那種最終容不下光明與正義的世界，那不妨試著跳出這個世界?！?p> “跳出這個世界？到達你的位置么？以凡人之軀？以凡人之心性？達到超越神明的存在？談何容易？”
“可是，現(xiàn)在有了我們??！就像我們完全可以滿足他們的訴求，給予他們正確的指引，改變他們的處境一樣！宇宙中還有著有千千萬萬個世界，我相信，總有那樣的世界，是奉行光明與正義，仁慈與善良，愛與和平的，總有那樣完美無瑕的世界，是與我們所追求的理念相通的。所以，琉璃！你要永遠堅信，守護光明與正義，堅持真善美是不會錯的！你所追求的一切一定是會讓這個世界變得更美好的！這，也是我放心將雪兒交給你培養(yǎng)的原因~?！?p> “謝謝！我想你讓我看到了耀眼的光芒，它就隱藏在這個世界！隱藏在那許許多多純潔無瑕的心靈之中。我覺得，我暫時不會選擇跳出去的，我會一直堅持下去！作為感謝，我會傾盡全力培養(yǎng)你的寶貝女兒的！”雪羽琉璃雖然微笑著，可葉水良總覺得她的臉上帶著幾分失落。
“琉璃，我發(fā)現(xiàn)了，你根本不是普通的那種所謂的對欲望的控制力比凡人強千萬倍的神明，你的心是純潔無瑕的，充滿了光明、仁慈、善良和正義。你擁有真正的圣人之心，你是這個世界獨一無二的存在！如果有一天，你突破了這個世界的桎梏，去到另一個高等級的世界，你可能會~，立地成圣！”
“其他的世界么？成圣？那又是什么？”雪羽琉璃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
“那是一個玄妙無比的境界，那個境界，所能使用的力量超乎你我的想象，那是一種可以改天換地的強大力量，比你見識到夭夭的創(chuàng)世之力還要玄奧的力量，那種力量，足以讓你創(chuàng)造一個理想中的美好的世界！我覺得，只有像你這樣內(nèi)心純潔無瑕的人，才有資格使用那種力量！”葉水良一臉認真道。
“你就這么看好本女神么？”雪羽琉璃笑著道。
“我的家鄉(xiāng)流傳著一句古話，‘圣人論跡不論心，論心世上無圣人！’可我覺得，你擁有一顆圣人之心，你是世界的寵兒。你是天選，也是唯一！你將達到一個我無法想象的境界！”
“比你還要強大嗎？那本女神還真是很期待呢！”雪羽琉璃伸了個懶腰道。
葉水良望著夜空，淡淡地道，“琉璃，我一直在思考，生命的意義到底是什么？這片世界賜予我們生命的目的是什么？現(xiàn)在想來，生命的意義大概在于給這個世界創(chuàng)造和累積更多的價值吧？這個世界創(chuàng)造我們，賦予我們生命、賦予我們思考的能力，一定是付出了某種代價的。當然，我先前也說了，這個世界不會存在沒有意義的事物！所以，它孕育我們的其中一個目的，肯定是進行不斷地演化，然后尋找到合適的方法，讓她變得更加完美無缺！她如果想要變得強大，或者說，她如果想要突破思想的極限，一定需要我們給她發(fā)掘創(chuàng)造更多新奇的、有價值、有意義的東西。就像是，她賦予了我們探索這個世界的使命一般?！?p> “使命？創(chuàng)造價值？”雪羽琉璃想了想道。
“就像你先前說的那樣，一個人存在的意義不可能是讓別人殺死他！這個世界創(chuàng)造了我們，賦予了我們一切，我們最基本的使命，至少是保護好她吧？我們但凡有一點屬于自己的正常思想，但凡有一點感恩之心，但凡有自己堅守的道德規(guī)則，我們無論如何也不會去想要毀滅她吧？她創(chuàng)造了我們，賦予了我們存在的意義，其實又何嘗不是對我們的一種選擇呢？就像擁有正常思維的我們，總會刻意地清理掉那些害群之馬一般，她又何嘗不是在以某種方式清理自己世界里的一些‘蛀蟲’呢？”
“所以，我們應(yīng)該慶幸自己的思想是跟她類似的！自己跟她是朋友而不是敵人嗎？”
“不！有的人，天生就會得到她的青睞。就比如琉璃你~?！比~水良笑著道。
“所以，我先前所嫉妒的那些家伙，其實是得到了她的敵人的青睞？對嗎？”
“至少，在思想的范疇之內(nèi)，那樣的家伙們總是會死得很快！很慘！不是嗎？就算每一個人的內(nèi)心都污濁不堪，可邪不勝正依然是這個世界的主旋律！這，就是思想的世界的魅力所在?。 ?p> “你就不怕你追求真善美的想法也不是出自本心嗎？”
“出不出自本心很重要嗎？至少，我在做一件符合我的心，在我看來是正確的事！至少，追求那樣的目標，擁有那樣的信仰，我的心中一片坦途，我的心中暢快淋漓！我，問心無愧！就像，你明知道千道流的心中并不像你一樣純潔無瑕，可你依然接受了他成為你的信徒，不是嗎？我只要堅定不移地信仰著她，追隨著她的腳步，她又有什么理由拒絕我呢？”
“也許~，你是對的！心靈才是決定一個人善惡的最關(guān)鍵因素。如果一個人心中的光明大于黑暗，至少說明他是向往光明的。如果一個人心中還存有光明，至少說明他是良心未泯的。我沒有理由以光明的名義拒絕他們，拋棄他們！就像這個世界自始至終都沒有放棄那些沒有自己思想的傀儡一般！盡管他們，曾讓她傷痕累累。”
“因為，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擁有像你這般純凈的心靈啊！但，那不并不影響他們追尋光明，接受你的指引，不是嗎？就像這個世界總是讓自己趨于完美一樣，你同樣可以慢慢地指引他們，驅(qū)逐他們心中的污濁和黑暗！讓他們向著你期望的方向成長?！?p> “就像~，這個豐富多彩的世界一般？”
“是的！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就像是一筆投資，一筆這個世界對我們的無期限的、無法預(yù)料結(jié)果的投資！如果世界有思想的話，她一定是仁慈的，是像夭夭一樣熱愛生命的！如果我們每個生命的存在都被它賦予了某種價值的話，那她一定是不愿意看到我們走向毀滅的！所以，混亂和毀滅一定是她的生死大敵！你所堅持的光明和正義一定是正確的！我們所追尋的完美無缺的世界，一定是存在的！因為，那才是這個世界的終極的追求，那才是這個世界不斷地演化的目的所在！那才是她賦予我們一切的意義所在！”葉水良一臉嚴肅道。
“或許你說得很對，凡人因為無法克制自己的欲望，總是沉迷于爭斗和殺戮之中，給這片世界帶來無盡的混亂?？晌覀冞@些所謂的神，又何嘗不是在明爭暗斗？每一個神位幾乎都代表著這個世界的某一道規(guī)則，每一個神明都代表著對某種欲望克制到極致的存在。如果連我們這些神，這些代表著信仰的存在，都無法克制自己的欲望的話，那又何必奢求凡人跟我們一樣呢？”
“琉璃你明白了就好！你根本不需要因為他們的內(nèi)心污濁不堪而置氣，你的使命就是引導(dǎo)他們追尋光明，至于他們是選擇追尋光明還是墮入黑暗，至于他們最終是善是惡，完全出自他們內(nèi)心的選擇。只要他們不是處于迷茫之中，只要是他們在意識清醒下做出的決定，他們的決定就需要他們自己負責！我們只需要竭盡全力做好自己的就足夠了?！?p> “是的，我懂了！這不正是我們與凡人的區(qū)別所在嗎？這個世界賦予每一個生靈思想和生命的時候，都應(yīng)該是賦予了他們不同的使命的！就像我們思考解決問題的方法的時候，總是會多方討論一樣！總是在不斷地思維碰撞之中，不斷地糾正錯誤，才能得出最終最滿意的答復(fù)！只要我們大的方向是一致的，只要沒有人故意拖后腿，那一切都應(yīng)該是合理的！我們存在的使命就是指引他們。如果要求凡人跟我們一樣，那才是破壞了他們的使命，否定了他們的意義！”雪羽琉璃恍然大悟道。
“是的，這就是我厭惡這個世界奉行弱肉強食、強者為尊的原因。因為它禁錮了生靈的思想，讓他們失去了靈魂，失去了存在的意義，也就終結(jié)了無數(shù)種可能！這是罪大惡極之事，是絕對不可饒恕的！”
“哈哈！葉水良，神界好多家伙都覺得，你是給這個世界帶來毀滅的惡魔，可我覺得，如果你真的毀滅了這個世界，其實只不過是在加速實現(xiàn)它本就應(yīng)該走向毀滅的這個結(jié)果而已?；蛟S我們這些所謂的神明，只不過想要尋找到一個替這個世界毀滅背黑鍋的人罷了！現(xiàn)在你發(fā)現(xiàn)了這個世界的弊病所在，你還有一顆想要修補這個世界的心。與其說是你毀滅了世界，倒不如說你將賦予它新生！”
“如果，只是背黑鍋就可以讓這個世界停止崩壞，回到正軌的話，那我想我很樂意背下這口黑鍋。如果他們需要一個內(nèi)心之惡的釋放對象的話，我愿意承擔這個角色，我愿意接受他們的任何謾罵和指責，唾棄和鄙視。而且，我從未想過賦予世界新生那么偉大的事，我只是覺得，如果我想要堅定不移的追尋我的目標，我必須完成這一切，將它當成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即可！”葉水良笑著道。
“葉水良，我越來越覺得，你這家伙的所作所為，其實也沒那么罪大惡極嘛！或許真的有一個我們無法想象的強大存在，在借你的手向我們傳遞著某種遵循這個世界主旋律的東西！在悄悄引導(dǎo)著我們這個世界變化。我覺得，你不是我的敵人！”雪羽琉璃看著他道。
“琉璃，我從未想過成為你的敵人，也從未把你當做敵人！某種意義上說，你是我的偶像！”葉水良一臉認真道。
“偶像？那是什么？”
“就跟你的信徒信仰你這位天使之神一樣，我信仰你。但我與他們不同的是，他們信仰你是為了得到你的庇護和指引。而我信仰你，是因為你的身上有著我沒有的優(yōu)點，我羨慕你！”
“那本女神可真是倍感榮幸呢！本女神一直以為，你這家伙是完美無缺的呢！”
“就像這個世界在追尋完美一樣，我也在通過我自己的方式讓自己變得更完美。我會學(xué)習(xí)每一個優(yōu)秀的人身上的優(yōu)點，來不斷地完善自己，讓自己變得更完美！”
“或許，我們真的有著相通的追求！我是在追尋光明，但，或許你才是真正的追尋光明的那個人吧？又或者，你所追尋的東西，是比光明還要耀眼的存在！你這家伙的追求，一聽就這么有格調(diào)，那本女神追尋的光明到底是……啊啊啊！可惡啊！葉水良你這家伙竟然動搖了本女神的天使之心！本女神的內(nèi)心現(xiàn)在一片混亂，還有那什么成圣的可能嗎？”
雪羽琉璃被葉水良的一番玄奧的哲學(xué)攻擊弄得有點懷疑神生了，一雙玉足亂踢，抓著頭發(fā)有些發(fā)狂，一臉哭笑不得地看著他。
葉水良看得微微愣神，“額~！琉璃，對不起啊！我不知道為什么，在你面前就是忍不住想說出心里的想法！或許，是因為我們真的有著相通的追求吧！亦或許，近朱者赤，近真者誠吧！”
“哼！你這家伙凈挑些好聽的說，本女神現(xiàn)在可是很生氣的！你可別忘了，你這家伙先前可是冒充本女神裝神弄鬼呢！別指望本女神會原諒你！”雪羽琉璃撐著腦袋，轉(zhuǎn)頭看著他道。
他本想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但又覺得有些不妥，于是在確認自身的尷尬狀況消失以后，選擇來到她的身邊躺下，一副悠然的姿態(tài)，頭枕著雙臂，望著無盡的夜空。
“琉璃??！你知道我一直所堅持的是什么嗎？”
“是什么？我記得有個什么來著？對！醒掌天下權(quán)醉臥美人膝！是吧?”雪羽琉璃想了想道。
“噗~！咳咳！這個~，這個只是其中附帶的一個小目標而已啦！”葉水良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道。
“哦~！那我記得還有一個，好像是~？發(fā)揚什么丞相的精神來著？”雪羽琉璃想了想，一臉神秘地笑著道。
“別！姑奶奶！你到底還知道些啥？別亂說了行么？好歹給我留點兒面子?。∥以诟阏f正事兒呢！”葉水良是真怕雪羽琉璃再爆出點什么猛料來。
“哼！本女神寬宏大量，暫時不計較你先前的猥瑣行為！趕緊說出你的另一番驚世駭俗的言論吧！”雪羽琉璃笑著道。
葉水良拱了拱手道，“得嘞！多謝女神大人夸獎！我想說的是，其實我從來不認為自己是這個世間最有天賦的天才，但不可否認的是，我的運氣一定是最頂級的！我覺得我來到這個世界，一定也是帶著某種使命的！但那使命，絕對不是讓我將這個世界掌控在手中任我隨意擺弄。要知道，每一個世界的每一個生命，都有著無窮無盡的潛力。尤其是那些有智慧、有思想的生命，他們不是為了活著而活著，是為了追尋生命的奧秘，追尋這個世界的奧秘而活著的！他們也是帶著使命的?！?p> “哦呵呵？你不認為自己是這世間最有天賦的天才？你在磕磣誰呢？會說人話嗎？”雪羽琉璃氣得差點沒忍住照著這家伙臉上來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