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凌原忍俊不禁，“我為昨晚上的錯誤感到深深的愧疚?！?p> 優(yōu)莎娜端詳凌原的容顏，目光長時間在凌原的綠眼睛上停留。
“你的眼睛很漂亮，讓我想起了一個人，但他有很多有點值得你學習。比如，學會什么時候該做什么事情，懂得察言觀色。”
她用手指頭戳了戳凌原的胸口，冷冰冰地說道。
“我明白，感謝陛下的教導?！?p> 凌原立刻鞠了一躬。
優(yōu)莎娜翻了個白眼，揮手示意凌原離開。
凌原欣喜地跑下高臺，回歸隊伍。
勞克斯接著上臺，他傻乎乎地面對優(yōu)莎娜發(fā)笑，優(yōu)莎娜一臉震驚給他系上勛章，隨意寒暄幾句。
持續(xù)一個早上的慶典結(jié)束后，凌原跟隨士兵們重返軍營修整，等待上頭對他們的安排。
凌原享受著娛樂時光，與熱情好客的黑暗家族們共同舉行露天的燒烤，開懷歌唱，觥籌交錯，熱鬧持續(xù)到黃昏降臨。
他正在享受著火辣的燒烤，一名上級軍官忽地叫他去訪客室報告。
凌原以為是上級給他安排新的任務，于是興沖沖地跑進訪客室。
訪客室內(nèi)沒有一個人。
“咦？”
凌原一頭霧水地愣在昏邈的訪客室中。
“看這兒，小朋友……”
冷酷淡定的聲音傳入凌原的耳朵，凌原立刻轉(zhuǎn)身，與站在門口的墨亡人四目交接。
墨亡人驟然伸出鷹爪般的手指，抓住凌原的肩膀，把他推進訪客室的深處，隨便用腳勾起大門邊緣，將訪客室的門啪嘰一聲關上。
漆黑無光的訪客室中，只剩下手足無措的凌原與一臉陰沉的墨亡人。
“你究竟是誰？”墨亡人咄咄逼人厲聲質(zhì)問，尖利的手指深深鑲嵌進凌原的肉體。
“我——我只是個……士兵……”凌原結(jié)結(jié)巴巴地辯解。
“你，沒有靈魂?！?p> 墨亡人一字一頓，儼乎其然地強調(diào)。
“你身邊還有一個同伴，他與你一樣沒有靈魂……”墨亡人把凌原按壓在墻壁上，發(fā)紅色的眼睛仿若深淵的巨口，想要吞噬凌原愧疚的內(nèi)心，“生者都擁有靈魂，沒有靈魂的異物……絕對不是善茬……”
“您知道克隆嗎？”凌原靈機一動，不卑不亢地反問。
“克隆？”墨亡人啞然失聲，滿臉困惑。
“我與我的同伴是克隆人，克隆人是科學的產(chǎn)物，從一個細胞生長為一個完整的個體，我們不需要靈魂，也不可能擁有靈魂?！绷柙槐菊?jīng)地開始胡編亂造。
“沒有靈魂，何以承載思維？”墨亡人難以置信。
“承載思維之物是大腦，不是靈魂。您應該了解一下生命科學，”凌原嚴肅指著自己的腦門，“靈魂也許存在，但它……只是屬于大自然孕育的眾生，而不是冰冷機器制造的克隆人?！?p> “你是克隆人？”
墨亡人半信半疑松開凌原的肩膀，后退幾步，上下掃視凌原。
“你和你的克隆人同伴明早去特種部門報告，科羅爾會給你們安排新任務?！?p> “好！”
凌原喜形于色，畢恭畢敬地目送墨亡人離去。
墨亡人離開后，他如釋重負，長嘆一聲。
幸好他急中生智，編織出天衣無縫的謊言，暫時忽悠住墨亡人。
“沒有靈魂……”
凌原自言自語離開會客室，他前腳一出門，勞克斯就恬不知恥地貼上來。
“你差點點就被人發(fā)現(xiàn)真實身份了呢?！眲诳怂剐卣f道。
“我沒有靈魂，那我之前的靈魂去哪了呢？升維了嗎？”凌原若有所思，“如果我嘗試把所有的力量進入到這條時間線，我的靈魂才會再度出現(xiàn)？”
“是的喲，靈魂是意識的載體，是升維的通道，也是我們的主體。”
“時殤曾經(jīng)也是這個時間線的一員，他實現(xiàn)升維，成為歸一者后，靈魂也變成了他的本身。他的力量強行進入時間線，重新組合成靈魂，我才能抓住機會擊敗他……為什么他會忽略這個至關重要的弱點呢？”
凌原千頭萬緒，行走到軍營邊緣，與勞克斯共同靠在護欄上，仰望星辰大海。
“也許時殤在無數(shù)次輪回中，迷失了自我的源泉，忘記了他最初的模樣遺棄了他身為……人類的秘密?！?p> 勞克斯撬開手中的罐裝飲料，把飲料遞給凌原。
“但至少，時殤實現(xiàn)了他的夙愿，我也挽救了世界。我們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jié)局，雙贏，”凌原接過飲料，開口一飲而盡，“這是最好的結(jié)局……我想……他最后是主動放棄掙扎，自愿接受我的吞噬，與我成為一體，讓我取代他……”
“讓你取代他，承受安尼與古德的騷擾。”勞克斯晃著飲料，嬉皮笑臉。
“時殤和他們兩個究竟是什么關系？”凌原壓扁空罐子，“兄弟，父子，爺孫，還是像我一樣，沒有血緣的倒霉蛋？”
“你問我，我問誰？不過嘛……我更傾向于……時殤是他們兩個的后代……你難道不覺得，時殤的性格是古德與安尼的結(jié)合體嗎？”
勞克斯捧腹大笑，一口氣喝光果汁飲料，把空罐子隨意一扔。
“我要回去大吃特吃了！哈哈哈！”
“我也一樣?！?p> 凌原決定今晚好好放縱，欣然接受明天新的任務安排。
他又在被窩里熬夜上網(wǎng)，黑眼圈更加厚重了。
在特種部門的訓練場內(nèi)，凌原與一批士兵在此集合。
科羅爾只是來對他們訓話，交代必要的紀律，之后便把他們交給一名影刃進行體力訓練。
凌原以為體力訓練是為了準備進攻圣耀帝國，但他困惑地接受了一些看上去完全是為暗殺行動準備的特殊訓練，并在歷史上暗之帝國進攻圣耀帝國的前三天，被秘密叫喚到一個封閉的房間內(nèi)。
勞克斯不在傳喚的名單范圍內(nèi)。
凌原與十幾名全副武裝，穿戴嚴實的黑暗家族們?nèi)艘徊⒄驹诜块g中，等待科羅爾的審查。
科羅爾逐一念誦他們的名字，確認他們近期訓練的成績。
“人都到齊了。你們都是特種部門的精英，久經(jīng)沙場的英雄，在抵抗重整集團的入侵中立下赫赫戰(zhàn)功。但現(xiàn)在，暗之帝國需要你們的幫助，這有一項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這份任務關系到暗之帝國的未來命運，所以你們必須把生死置于腦后，不惜一切代價完成不可能的任務！”
科羅爾緊繃蒼白疲憊的面容，低頭注視手中發(fā)亮的移動終端。
“你們需要去……刺殺肖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