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卿,平身吧。”李縉有些冷淡的說道。
“謝陛下。”孔伯謙謝恩起身。
孔伯謙起身后,李縉并沒有直接發(fā)問,而是認(rèn)真審視起了自己面前這位顯得十分精干的中年男子,剛剛在來宣政殿的路上,武孤菱已經(jīng)向自己講述過了今早常朝時,大多數(shù)朝臣的意見都是一致的,那就是應(yīng)到速速征調(diào)大軍,圍剿亂民。
唯獨中書令孔伯謙與群臣意見相左。諫言應(yīng)派遣一位重臣,前往晉州安撫。這倒是引起了李縉的注意,所以李縉就打算先召見一下這位中書令。
少許,李縉才緩緩開口道:“朕聽皇后說,今早孔卿犯了頭風(fēng),現(xiàn)在還有恙否?”語氣中略帶了一絲嘲弄。
縱使是養(yǎng)氣有成的孔伯謙,聽到李縉這般語氣,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但也只能硬著頭皮回答道:“臣謝陛下掛念,臣經(jīng)過御醫(yī)診治之后,頭風(fēng)之癥已無大礙?!?p> “那就好,朕還聽說今早常朝時,群臣議論河?xùn)|民變之事,皆言應(yīng)征集大軍剿滅亂民。獨卿一人,諫言應(yīng)選重臣往河?xùn)|安撫。這是為何?。俊?p> 孔伯謙神色一正,拱手回答道:“啟稟陛下,臣以為此次晉州發(fā)生民變,尚有兩點存疑。一者,乃是那些亂民攔下晉州刺史沈戊,說岳陽縣令并沒有依照詔令賑濟災(zāi)民,可為何在沈戊答應(yīng)為亂民主持公道的前提下,這些亂民竟然還是襲殺了沈戊和岳陽縣令。
二者,縱使晉州軍力空虛,然諸縣若是緊閉城門,抵御亂民,亂民絕不可能在短短數(shù)天之內(nèi),就連續(xù)攻陷晉州八縣,聚齊數(shù)萬之眾。故臣以為其中定有隱情?!甭牭娇撞t說完,李縉感覺,這位中書令孔伯謙還是有些門道的嘛。能在短時間內(nèi),發(fā)現(xiàn)問題的所在。
孔伯謙說的兩點,確實是這次河?xùn)|民變中存在的疑點。想到這里李縉不免有些疑惑,上次朔日朝會的時候,自己怎么沒有注意到這位的存在。
“那孔卿以為其中有何隱情?。俊崩羁N又問道。
“臣以為,民變之根本必然是因民怨浮生,而晉州上下若是按照陛下的詔令,用心賑災(zāi),撫慰百姓,百姓何以有民怨?臣推斷恐是晉州上下官員置王命于不顧,沒有盡心督辦賑濟事項,賑濟不力,坐看百姓生死,引發(fā)了晉州民怨,才導(dǎo)致了今時今日之局面?!?p> 孔伯謙這這句話一出來,真可謂驚世駭俗,幸是眼下這宣政殿中,只有君臣三人,不然孔伯謙又要被群臣說辱罵,甚至于毆打。
要知道這一次因為晉州發(fā)生民變,治下八縣被破。已經(jīng)有幾位倒霉的官員被亂民殺害,而朝廷在撫恤上是有定制的,若是官員在任上因公殉職,朝廷不僅要加以褒獎和重賞,還要恩蔭其子孫,保其家族延續(xù)。
可情況要是如孔伯謙所說,那么這些殉職官員不僅沒有撫恤,還會因為朝廷后續(xù)的追責(zé)而致家破人亡。
李縉也是有所震驚,“孔卿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臣不敢在陛下面前妄言?!笨撞t回答的淡定。
想了一會之后,李縉才對著孔伯謙說道:“朕知道了,孔卿你先下去吧?!?p> 孔伯謙退出宣政殿之后,殿中只剩下武孤菱和李縉二人。
“適才皇后為何不出言問詢孔伯謙啊”李縉扭頭看著從孔伯謙進(jìn)殿之后,就一直保持這沉默的武孤菱。
“臣妾觀陛下心中已有決斷?!?p> “哦?那朕倒是想問問,皇后猜到朕做出什么決斷了?!崩羁N說道。
“不若這樣,臣妾和陛下分別在紙上寫下陛下的決斷,看看臣妾猜的是否準(zhǔn)確,可好?”武孤菱提議到。
李縉沒有拒絕武孤菱的提議,說道:“也好,朕便看看皇后是否猜的準(zhǔn)確。”
于是兩人分別取過紙筆,在對方看不前的情況下,寫下了各自的答案。寫好之后,兩人將紙疊好放在一起。準(zhǔn)備同時打開。
隨著兩張緩緩被展開,只見李縉的紙上寫著“殺民”,而武孤菱的紙上卻寫著“殺官”。
“殺官”與“殺民”兩者之間的深意,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看見武孤菱所寫的二字之后,李縉臉色微變,卻仍笑著和武孤菱說道:“看來皇后所想,和朕有所出入啊。”
“可臣妾覺得,臣妾所想與陛下并無出入。”武孤菱的回答意味深長。
“是嗎?”說著這話的李縉,直接做出一副“沒事,你說吧,朕倒是想看看這會你怎么能把差的這么遠(yuǎn)的兩件事,給朕掰扯到一起去?!钡哪?p> 武孤菱見到李縉這副模樣,卻也沒有惱怒,只是把兩張紙的位置調(diào)換了一下,繼而說道:“如果陛下若是力求維穩(wěn),該拿著臣妾這張紙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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