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布息土以平定九州。
禹行山表木,定高山大川。左準繩,右規(guī)矩,載四時,以開九州,通九道,破九澤,度九山。
天下遂成九州。
夏喆正閑在家中整理資料。
“不知道那貓咪算不算的上是安息啊?!辈蛔杂X間想到昨晚散步時發(fā)生的事,思緒便有些飄忽。
「就算集中不起注意力,但也得給最后結(jié)個尾?!?p> 抱著這樣的想法,他開始提筆。
古時的人把大地分成十二支,即十二地支,十二地支統(tǒng)合起來就是大地。
而大地還有一種分法,先分為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每個方向再分出兩個方向,也就是四面八方。
可見十二這個數(shù)字是能夠代表大地的,且是統(tǒng)一的大地。至此,不難理解十二這個數(shù)字就寓意著“天下統(tǒng)一”。
“那十二銅人象征著的天下統(tǒng)一與九鼎有什么根本聯(lián)系?”
“秦始皇制造十二銅人是為了阻礙金屬貨幣流通,以此網(wǎng)羅天下之兵,鞏固皇權(quán)。”
“大禹制造九鼎是為了劃分天下,并定義自己管轄下的所有疆土,在當(dāng)時這并非人力所能辦到的事情,多半是民間神化?!?p> “正因如此,得九鼎便離奪得天下不遠了?!?p> “有些說法是十二銅人本身就是秦始皇命令工匠用高溫熔化九鼎重塑而成?!?p> “這又是誘因,兩件器物所包含的歷史會成為時間的奇點。”
“并在外力碰撞發(fā)生扭曲,從而引發(fā)這顆星球的世界線變動,形似于蝴蝶效應(yīng)?”
夏喆有些抓狂。
“啊~~~真是的。不要一個勁往我腦袋里灌輸這些復(fù)雜的東西啊!”
“現(xiàn)在的老爺子都這么懂噠?”
昨天夜里開始就不對勁了,由其是這一大早就邀請我斗棋的老頭子,非常不對勁。
究竟是怎么回事?像是觸發(fā)了什么連鎖反應(yīng),短短的時間內(nèi)能讓我接觸到這么多匪夷所思的見聞,真是有種被牽著鼻子走的感覺吶。
夏喆提起了打印出來的禹定九州概念圖,心知它派不上用場,嘆口氣后將其揉作一團。
他打開家門,打算出去散散心,順帶解決一下午飯問題。
殊不知團狀打印紙的縫隙間,已經(jīng)溢滿了深藍的渦流。
有什么東西隨著那細小渦流滾動起來,緩緩烙印在夏喆的手背。
印記的形狀是一尊古樸蒼莽,海一般深沉的波紋方鼎。
如果夏喆在此時發(fā)現(xiàn),定是會驚呼出聲。
那是九鼎之首,冀鼎。
“咔嗒?!辈⑽床煊X到異樣的夏喆帶上了防盜門。
一張潔白俏臉出現(xiàn)在夏喆面前,淡綠色的眼瞳緊盯得炯炯有神。
“出去?。俊?p> “嗯?!?p> 夏喆很自然的背對著那人轉(zhuǎn)身,改變了離家方向。
“是不是忘了什么!”
夏喆的腳步僵駐了片刻。
“夏喆!”那短發(fā)姑娘還是沒有沉住氣。
“好好好,來了來了?!毕膯撮L嘆一口氣,手托著腰際,郁悶的轉(zhuǎn)過腦袋。
“請我吃飯!”
“嗯嗯嗯嗯,同意啦同意啦?!?p> “一只手給我~”
“嗯哼?”夏喆挑眉。
“爬!”
丫頭的發(fā)型被夏喆一巴掌拍亂。
“想死啊?!陛p捂著腦袋,她用噬人的目光瞪回了眼。
“說好的啊,不許浪費。”
夏喆補上一句,轉(zhuǎn)移話題。
“知道~啦!”
“老婆婆一……”
夏喆的視野和聽覺忽在一瞬間扭曲起來,以至青梅竹馬的最后一句話并沒有聽清。
極短的時間內(nèi),夏喆感覺自身的感官完全置身于深藍的渦流,視界、聽力、聲帶振動發(fā)出的聲音,全都被那龐大的洪流卷進,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沒事……夏……還好…?你……要…醫(yī)院…夏喆!”
“沒事兒吧?!?p> “咳!”一時間回不過氣來的夏喆似是脫離了險境。
“夏喆,你……要不還是不去了吧?”
「安寒大小姐看起來好像十分擔(dān)心吶?!瓜膯绰牭酱嗽?,硬是強打起精神回答。
“樂意之至?!?p> “???”,“混蛋~~~!”
“死吧!”夏喆的腦瓜在挨上記暴扣后,瞬間清醒了。
“走吧,吃飯去?!?p> “你沒事吧~”諸葛安寒貼了貼自己的頭,又拂了拂夏喆的臉。
“拜托,看發(fā)燒是摸上面?!?p> 夏喆將她的手向上拎起,如同捻起一塊瓷磚。
“走啦~飯點都快過了?!?p> “好吧,出了事不算我的哦?!?p> 「幸好今天在飯點的時間蹲了他會兒?!?p> 諸葛安寒有些小確幸,心中的碎石子算是落下了。
「好久沒有一起吃飯啦!」
「開森,哈哈哈。」
她輕輕搭上夏喆的手,即便做了些心里功夫,身軀依舊不可見的細微一顫。
可后者呢?
似乎無甚感覺。
“等下!”突如其來的一聲讓諸葛安寒嚇了一跳。
“身上沒帶手機?!毕膯床缓靡馑嫉負蠐项^。
……
“是吧!我說就是這兒吧。”夏喆對著空氣自我肯定道。
“朋友推薦這家西貝莜面村來著。”
“看起來還不錯,服務(wù)員好熱情吶~”諸葛安寒小聲補充道。
“據(jù)說點菜的時候,更那個熱情。”夏喆不自覺地降低了音量。
「至于這樣嘛?鬼鬼祟祟的?!?p> 諸葛安寒白了某人一眼。
“就這家吧?!?p> ……
“閉著眼睛點,道道都好吃?”
菜單上掛著這樣的詞句。
“沒錯,我們這兒的??唔唔哩嘰呱啦呱啦……”
服務(wù)員說了很多,但在夏喆的腦中卻被解析成了奇妙的音符。
似乎還起到了反作用。
“那個?”
“消停一下謝謝?!毕膯慈滩蛔〕雎暰尽?p> “這個…”服務(wù)員臉上的為難之色幾乎是在剎那間克制住了,“非常抱歉,請問您還有什么需要嗎?”
“真是的,不要讓人家難辦吶?!敝T葛安寒一邊譴責(zé)著某人,笑著接過了菜單。
“牛扇子骨的肉,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差不多了。”
服務(wù)員收起了菜單。
“二十五分鐘菜一定……”
“?!?!”
“我知道,會看好沙漏的?!?p> “呃……”
服務(wù)員只能悻悻離去。
十五分鐘后,菜基本已經(jīng)上齊。
“哎哎,我說…”
“這家還是蠻不錯的嘛!”
“一般?!毕膯丛u價道。
“服務(wù)熱情,但口音太過濃重。菜也只能勉強過過眼吧,好歹算是中上等的餐廳?!?p> “果然不該聽朋友的推薦?!?p> “夏喆!”諸葛安寒不滿地指責(zé),“好不容易出來吃趟飯,說話好聽些?!?p> “對不起?!?p> “沒有誠意~”
“抱歉。”
「還是那幅死樣……」
“啊~~~!”諸葛安寒抓狂道,“隨你便了!”
夏喆夾起了鍋中的牛扇子骨肉。
“張口,啊~”
諸葛安寒有些意外,接下了筷中的肉,咽下口中之物后,下意識地回嘴。
“抽的什么風(fēng)?”
“咳。”某人嗆了一口。
“你說話真好聽?!?p> ??????
“結(jié)賬,微信?!毕膯磸目诖统鍪謾C。
用餐完畢,兩人離開了這家熱情的餐廳。
“你說的好像也沒錯,真正好吃沒有幾道誒?!?p> “對吧?!?p> “無所謂,重要的是我們倆在一起嘍。”
“你,你,你!”
瞧著諸葛安寒見鬼般的模樣,夏喆自己也被驚了一跳。
“怎么辣!?”
“哪里學(xué)來的?”
“至于嘛,這還用學(xué)?”
“好可怕?!敝T葛安寒心有余悸的提拉著她粉嘟嘟的臉,盡可能地扯出驚悚的模樣。
“你剛才簡直就是鬼神附體?!?p> “別亂說,你才是。”
“邦!”夏喆的頭頂受到了金屬器物-保溫杯的敲擊。
“嘶~”
“你這是從哪兒學(xué)的?”
“寧姐姐教我的,對男人講道理最好用拳頭。”
“??”
「是不是少了一個‘壞’字?」
夏哲閉口不言,場面突然就沉寂下來,顯然是某些人刻意為之。
臉皮極薄的諸葛安寒哪里抵得過時間拷問,臉上不久就露出了歉疚之情。
「好機會!」某人在心中賤笑,繼續(xù)擺起他的死人臉。
“夏喆?”
某人還是不予回應(yīng)。
“別生氣了~”
諸葛安寒拉過夏喆的手,得到的只是憤怒的哼聲。
“那那那~我破例!”
“破例讓你捏一下我的臉!就當(dāng)是報……”
“別生氣了好不好~”
「太好了~」某人只差一點就要大笑破防。
“行吧?!薄澳槣愡^來~~”
“之后不準生氣了昂?!?p> “嗯。”
諸葛安寒不情不愿地將雪白的臉蛋貼近。
夏喆見狀兩指一并,夾起一坨向外拉扯,兩三秒的停頓后才有了松手的打算。
“?!钡囊宦暎∧w彈回了諸葛安寒臉頰的原位。
「手感比幾年前好的太多了?!?p> “養(yǎng)得太肥的原因嗎?”夏喆若有所思地沉吟。
“說誰肥吶?”
“要欺負我………寧姐…可不會………等著……”
深藍色的洪流再次出現(xiàn),吞沒著夏喆一人的空間,人性化的像是刻意要把他卷進一般。
“咳,咳,咳咳!”
明明沒有任何實質(zhì)存在的水,他的肺部依舊壓抑至極。
夏喆手背處的印記徹底亮起,刺眼而奪目的藍色光暈在白天也顯得分外奪目。
但此時不會有人去注意,青梅竹馬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吧。
“夏喆,夏喆!還好嗎?”
前車之鑒,微不足道的防備后,夏喆勉強能夠分辨出是諸葛安寒的聲音。
入耳的本應(yīng)是清脆悅耳又柔和溫潤的嗓音,卻像是墜入海底,如同浸水后鋼琴的琴鍵;四周圍繞著激蕩不出音符的幽沉噪音,以其本該完整的詞句。
“夏喆,該去完成使命了?!?p> 那冥冥中的聲音顯現(xiàn),明明是在召喚,卻又是索命厲鬼般的急迫。
恐怖的藍色渦流已席卷至現(xiàn)實世界。
「該死?!?p> 「這種事,一定是要打招呼才行的?。 ?p> 失去意識前,他的腦中只閃過這樣的念頭。
牛奶與蔓越莓
感謝兩位讀者的推薦票與讀者的收藏,我會繼續(xù)加油,更新時間一般為22:30。有興趣的話,另薦拙作《禁忌之彼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