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分頭行動
“三代?。靠墒菧y紙完全沒變化??！”陳東又驚又喜。
“沒有變化，就是最大的變化?！毙褡呱锨皝恚舆^測紙：“三代能力超脫五行，因此測紙無法測定。具體的能力和其對應(yīng)的弱點，需要你自己去慢慢發(fā)掘。”
“根據(jù)之前和今晚戰(zhàn)斗的情況來看，你多半是在感知和速度方面的某種特殊強化，不過這也僅僅是猜測?！备兑桓胶偷?。
陳東盯著手上的測紙一言不發(fā)，可方才臉上的欣喜卻慢慢地淡去。
“怎么還不高興了？”
“沒什么，只是......只是你剛剛說，三代能力蠻橫而不講道理，可我這個......好像沒你說的那么超乎想象?！标悥|猶豫再三，還是瞞不住心事。
“說了只是猜測，畢竟能力的全貌如何，只有能力者自己知道?！备兑话参康馈?p> “往好處想，能力越是強力，需要支付的代價就越大，反之也成立。這樣你還可以少做一點像今天這樣的蠢事?！倍《嬷p手，別過頭去，完全沒看陳東。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覺醒能力之后，心中總是有一種莫名的躁動。說起來，劉俊好像也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變成了大胃王?！标悥|有些愧疚地解釋。
“這個現(xiàn)象叫做‘嬗’，意思是‘變化’，雖然根據(jù)個人特質(zhì)的差異，每個人嬗變的表現(xiàn)有所不同，但這是每個二代和三代能力者都要經(jīng)歷的過程?！备兑换貞?yīng)陳東的疑問道：“為了讓能力者更加契合自身的能力，‘嬗’的過程會將能力者從內(nèi)而外進行改造?！?p> “發(fā)生嬗變時，有時候沒有什么危險，比如劉俊的‘嬗’，有時候卻顯得特別具有攻擊性，比如，你的。說不定，你的‘嬗’正是代表了你平時不易察覺的陰暗面。但是不管怎么說，‘嬗’都是能力者覺醒的證明”
“是這樣嗎......平時不易察覺的陰暗面......”陳東重復(fù)著付一的這句無心之言，喃喃自語。
旭轉(zhuǎn)頭看向了劉?。骸澳隳?，沒有什么想問的了嗎？”
“我......有點餓了?！?p> .......
劉俊沒由來的一句，打破了凝重的氣氛，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哈哈哈，走！為了歡迎我們的公會新人，我請你們?nèi)ァm州國際’消費一波！”旭大手一揮，魄力感拉滿。
“不就是個拉面店嗎，說的那么唬人，要不說你‘口活兒’好呢，你這也太摳門兒了?！备兑挥米钚〉穆曇粽f著最容易挨揍的吐槽。
“老娘自掏腰包的！公會最近哪里有經(jīng)費！要不你來？能讓我吃上饅頭就行！”旭拎起付一的耳朵，就像拎起一只小狗那樣。
......
商店街的一角，滿目瘡痍。四腳朝天的出租車的火勢還在蔓延；玻璃與碎石鋪滿了街道，映射著不斷跳動的火焰而連成一片詭異的紅光；路燈早已沒了光亮，只剩下裸露在外的電線在風里來回飄蕩。而道路兩側(cè)，寫著“禁止入內(nèi)”的封條和路障代表著警方已經(jīng)趕到了現(xiàn)場。
“宋隊，現(xiàn)場的目擊證人只剩下那個出租車司機了。不過不知道是不是精神受到了打擊，證人提供的證詞有些混亂......說是......”警員有些猶豫要不要將聽到的證詞原本復(fù)述。
宋顥霖給警員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
“說是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裹著黑霧的怪物，怪物在人群中橫沖直撞，還掀翻了他的出租車。后來又來了幾個人，一會兒冒綠光，一會兒冒紅光，然后那個怪物就不見了。最后來了一輛救護車把他們?nèi)冀幼吡?.....”小警員越說聲音越小，有些不安地看著顥霖：“我看，果然就是精神不正常了吧......”
顥霖一臉的黑線：“呵呵，surprise mother fuker，你們這次可真是給我惹了個大麻煩，這要我怎么跟媒體解釋？！這次我必須要跟李曉抗議了，再怎么說也不行，抗議！必須抗議！”顥霖咬牙切齒地跺著腳，把小警員嚇了一跳，趕緊向后退開了半步。
“你要跟誰抗議？”一道明亮的女聲傳來，言語中帶著笑意。
顥霖回過頭去，下一秒?yún)s僵在了那里：“......旭，好......好久不見，你怎么出來了，不是，我是說......好久不見。”
旭見顥霖的窘迫樣，忍不住低頭抿嘴輕笑。而后抬起頭，大大方方道：“這群笨蛋給你添麻煩了?！?p> “沒有沒有，哪里的話，我早已經(jīng)習慣處理這類公關(guān)問題了。”顥霖連忙擺擺雙手，矢口否認。小警員睜大了雙眼看著自己的“宋隊”前后的反差。
“是嗎。不管怎么說，還是要謝謝你，幫了我們很多?！毙竦哪樕鲜冀K掛著明媚的笑容，沒有一絲邪念：“我們還有點其他的事情，就先不叨擾了?！?p> “啊，請便。”顥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陳東跟在人群后面，默默地對著顥霖鞠了一躬。
付一經(jīng)過顥霖身邊時，帶著壞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前面還有一個禿頭的胖子，排隊吧?！?p> “哈？”顥霖一時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宋隊，那個大美人該不會是你的心上人吧？”小警員擠上前來，用手肘捅著顥霖的腰子。
“沒大沒小的，不該問的別瞎問！”顥霖瞬間又恢復(fù)了“宋隊”的威嚴。
......
“嗝~”拉面店內(nèi)，劉俊從碗山后面探出個頭，打了個飽嗝。
“說正事兒，本來一開始就應(yīng)該說的，但被新人的到來占用了時間?！毙駥⒖曜诱R擺放在碗口。眾人正色，齊刷刷看向旭。
旭緩緩心緒，道：“先說結(jié)論，超杰被西南地區(qū)的重云公會扣押了，需要我們前去交涉。蘇楠在祁水遇到了麻煩，需要人去支援?！?p> “扣押？！重云公會與我們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這可是公會沖突！理由是什么？”付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個，能先解釋一下，‘重云公會’又是什么嗎？”陳東打斷了付一的發(fā)問，插隊發(fā)言。
“啊，也對，你們還不了解。”旭看向陳東繼續(xù)道：“鎮(zhèn)靈人，是一個世界范圍內(nèi)的龐大的群體，僅僅在Z國，就有數(shù)百名之多。除去一些自由散漫的‘散人’以外，鎮(zhèn)靈人基本以公會形式存在。而公會不依附于任何團體與個人，是一個獨立而又頗具影響力的聯(lián)盟組織。目前在本國內(nèi)，以地域劃分，共有七個鎮(zhèn)靈人公會?！?p> “江南——黎明公會；江北——暗夜公會；河?xùn)|——公廉公會；河西——瀟湘公會；西南——重云公會；西北——倉央公會；東北——寒宵公會。各公會間一般互不干擾，負責鎮(zhèn)靈的范圍也以各自公會所在的地域進行劃分。我們的同事，孟超杰，此前一直在西南地區(qū)秘密從事情報收集工作，這次便是被西南的重云公會扣押?！?p> “所以，理由呢？”見旭解釋完畢，付一二次發(fā)問。
旭嘆了一口氣：“這要從，前日里在白天出現(xiàn)污穢的情況說起。污穢首次在白天出現(xiàn)的當日，因為事出異常，我便聯(lián)系了超杰。而這時，卻從其他公會那里收到了全國各地均有類似情況發(fā)生的情報，西南自然也不能避免。而不知為何，超杰竟被西南的人認為與白天出現(xiàn)的污穢有所關(guān)聯(lián)。與此同時，蘇楠在趕來湖濱的列車上，發(fā)現(xiàn)了沾染上污穢氣息的活人案例，并因此逗留在祁水進行調(diào)查?！?p> 旭頓了一頓，臉色凝重：“結(jié)合你們之前遇到的污穢的情況，各公會長匯總情報討論后，一致得出一個結(jié)論......”
付一與丁二看向了對方，目光交匯在一起，想法不謀而合，異口同聲道：“有人在進行活人污穢化試驗！”
“正是如此......”旭沉聲回應(yīng)。
......
飯桌陷入了一片沉寂，每個人的腦海中都在回蕩著這令人毛骨悚然的話語。
“那個什么‘污穢’，在白天出現(xiàn)是那么罕見的事情嗎？”劉俊不合時宜卻又恰到好處地問出了核心的問題，也只有他看上去，沒有什么緊張感。
付一看著一臉憨像的劉俊，忍不住搖頭輕笑，似乎心中的緊張感也得到了一絲的舒緩：“誒，污穢中雖有妖有靈，卻往往遠離人世。而最為兇煞的，莫過于人的怨念。鎮(zhèn)靈人最主要的鎮(zhèn)靈目標，便是這些愿不得償、恨不得滿的人的怨念幻化而成的污穢。想一想你們今晚遇到的‘那位’，便不難理解。而這類污穢通常不見光，只能在夜間活動。也緣此，鎮(zhèn)靈人能夠長期以來活動在人類的陰影中而避免受到過多的關(guān)注。”
“這種平衡，恐怕馬上也要被打破了。短短數(shù)日里，公會人員便兩次在公眾面前暴露能力。不管是因為污穢侵占了人類的身體，還是人類沾染了污穢的氣息，在白天出現(xiàn)污穢這件事本身，就已經(jīng)撕開了當前格局的一角。可以斷言的是，災(zāi)難，已經(jīng)來臨了?！毙褡龀隽艘粋€令人絕望的發(fā)言總結(jié)。
“你可真是個把氣氛搞沉重的天才?！备兑恍睦锶滩蛔⊥虏鄣?，嘴上卻沒有說出來。因為他明白，旭所說的，正是他自己內(nèi)心深處所想的。
旭將面前的碗筷撥向一旁，挺直了身子，目光堅毅地掃視著在場的每一位公會成員：“諸位，事態(tài)緊急，刻不容緩。我以黎明公會會長身份命令：付一、丁二，你二人前往西南進行交涉，務(wù)必將超杰帶回，而后見機行事！”
“了解~”
“陳東、劉俊，你二人前往祁水與蘇楠匯合進行支援！”
“收到！”
“各自收拾妥當，明早即刻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