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止?fàn)?/h1>
引擎再度轟鳴,暴走族們低伏身體,雙手橫握著鏈鋸。雨水順著頭盔流下,右兵衛(wèi)眼神嚴(yán)肅。
這是一場不能輸?shù)膽?zhàn)斗,關(guān)乎他們作為騎士的驕傲。他們本來是猛鬼眾崩潰的陪葬品,卻被賜予了新生和使命。無論對手抱有怎樣的信念,他們都不會停止沖鋒。
煉金引擎,啟動!亮藍色的焰流將機車從靜止瞬然推動至極速,輪胎在地面燒出焦黑的軌跡。
零的眼瞳中仍然只有冷靜。鏡瞳收集著速度,摩擦力,金屬硬度,肌肉力量等一切信息。
她行動了。零像一只雨燕,扎入了V型車隊中唯一的縫隙。她在機車的側(cè)方裝甲上輕踏,左腿脛骨輕微骨裂,右腳尖在半空中勾住了3號的頸椎。扭轉(zhuǎn)發(fā)力,90多公斤的騎手被挑飛了起來,失控的3號機車沖向4號,但被4號緊急轉(zhuǎn)向閃過了。
落地的零單腳猛踏后撤,右兵衛(wèi)回旋的鏈鋸絞斷了她的一截發(fā)絲。
還剩4輛。她的體力還夠,但就算能突破這里,尚且還不清楚紅井的情況如何。
“撤退?!辈皇鞘砥穆曇簦且粋€有些無奈的男聲。
“對方的行動很快,姑且放棄這次機會。記得帶上麻衣一起。”
零有些吃驚地停頓了一下,隨即轉(zhuǎn)身向山下走去。僅剩的四人看著一撅一拐的女孩,沒有追擊。
其余九人的傷勢不會致命,俄國女孩使用軍刺的時候沒有刺穿他們的心臟,但大多處于昏迷。右兵衛(wèi)招呼著隊友們幫助包扎、送去治療。
“要不要搭個便車?”
右兵衛(wèi)摘下了頭盔,抹了很多發(fā)膠的飛機頭有點變形。氣勢兇悍的1號騎手,竟然是個面相有些喜感的衰大叔。零有些意外,但坐上了摩托的后座。
“我要去接一個朋友?!?p> 右兵衛(wèi)踩下油門,表情無奈。那把黑色軍刺正抵著他的后腰,他也隨時可以按下引爆按鈕。
“指路吧?!比绻?dāng)初他和高中女友沒吵架分手的話,女兒可能已經(jīng)這么大了。
川崎重機車以老爺爺騎自行車的速度向山南行駛,那邊要熱鬧得多。嶙峋的山巖都被鏟平,崎嶇的山路上遍布地震般的裂紋,成片的樹木倒伏在地,空氣中充斥著臭氧的味道。
魔王般的白色生物單膝跪地,他的胸口、肩胛、膝蓋上縱橫著數(shù)十道裂口,白鱗和血肉被一齊剮掉。
酒德麻衣的狀態(tài)并不比他好,臨時提升血統(tǒng)的她在自愈能力上不如風(fēng)間琉璃,竭力掩飾著體力不足的問題。布都御魂的青色雷霆忽明忽滅,天羽羽斬的煉金領(lǐng)域也十分不穩(wěn)定。那些猙獰的武器已化為金屬尸骸,但“破法”與“崩解”的效果一層層削掉了神劍之靈。
風(fēng)間抽出三米多長的厚刃斬馬刀,準(zhǔn)備再度進攻。龍馬右兵衛(wèi)看到他半龍化的恐怖姿態(tài),都感到由衷的畏懼。
“放她們離開吧。風(fēng)間,我們的目標(biāo)是圣骸?!庇冶l(wèi)的對講機中傳出鐵面人撒瑪利亞的聲音?!皦褐颇愕臍⒙局?,你不是龍,更不是怪物?!?p> 酒德麻衣的龍化體征消退了一部分,謹慎地后退,抱起零就跑。長腿跑得真快。
羅隱忌憚的是站在她們幕后的人。那個電話......可能是一個律令,足以改變血統(tǒng)的言靈。他還沒準(zhǔn)備好面對那種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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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你是誰,請你離去?!迸廖鞯娜照Z很生澀,冷冰冰的語氣。他的衣裝一絲不茍又低調(diào),正式得像是來參加某種宴會。
上杉越看到年輕人身前奇形怪狀的生物,倒吸一口涼氣。秘黨那些人養(yǎng)寵物的品味真是過于特別了。
“您隨意,上去吧。我就在這逛逛?!彼墙掏?,年齡也大了??煲咸焯玫娜瞬荒茉倥c人打生打死。
“死拉面的,你敢放水,我就把你泡過的媽媽桑名單印刷一萬份,放送給蛇岐八家和你的孩子們!”
上杉越被嚇得一個機靈。
平地上閃過一道深綠色的光影。那是代號“嚙咬者”的怪物,它的牙齒被走上邪道的煉金術(shù)士用中世紀(jì)的技術(shù),替換成了用鬼齒龍蝰利齒打造的兩排交錯獠牙,在言靈青銅御座的加持下無堅不摧。
但它的偷襲落空了,上杉越側(cè)腰閃過獠牙,一巴掌給它扇成了腦震蕩。
“這什么東西,好可怕?!?p> 帕西的眼神變得危險起來。代號“死刃”的四臂人形,“棘背”兄弟,“閃靈”,“石爵”,“水鳥”,“焚燒者”,怪物們撕開了兜帽,同時向拉面師傅發(fā)起了進攻。
“死刃”可以同時操縱四把具有煉汞鍍層的刀刃手臂,“棘背”兄弟具有一種塑造骨骼的奇特言靈,“閃靈”是具備高階剎那的暗器使用者,“石爵”具有硬化皮膚的言靈,“水鳥”是善用劇毒的武術(shù)大師,“焚燒者”是言靈熾的熟練使用者。
石爵與棘背兄弟率先沖鋒,從眩暈中反應(yīng)過來的嚙咬者從側(cè)方夾擊上杉越。拉面師傅一個靈活的后空翻,抽出帶來的兩把古刀,大般若長光與和泉守兼定。
當(dāng)年還年輕的他被昂熱靠時間零一頓暴揍,之后又燒了神社叛離蛇岐八家。那些名貴的古刀和苦練的劍法都沒了用處。
唐樣大刀與太刀揮出日輪般的刀光,二天一流在他的手中就如呼吸喝水那般自然。隨意地揮舞,呈現(xiàn)出的卻是規(guī)整的圓,大般若長光切割慘白的骨刺拉出橙紅的火花,太刀將漫天蝴蝶般的銀色薄刃斬得粉碎。
水鳥在側(cè)方暴起,右腿劃過新月形弧線,如一柄戰(zhàn)斧劈向上杉越的右肩。但它的速度在皇的眼中慢得像蝸牛,和泉守兼定在半空中就剖開了它的大腿,黑血四濺。
“he-tui!”什么惡心東西。
上杉越緊跟著一個華麗的轉(zhuǎn)身飛踢,綠油油的嚙咬者被打碎了顴骨,獠牙在嘴里亂成一團。
姿態(tài)最為扭曲的死刃攻向上杉越,近四米的身高使得它可以居高臨下地斬切自己的對手,兩柄暗金刃呈X形斬擊,另外兩刀從下方和側(cè)方偷襲。
但拉面師傅將兩把古刀掄得密不透風(fēng),連雨水都無法近身。攜著沛然巨力的古刀將高大的死刃砍得步步后撤,四柄劇毒之刃全部用來防御都不足以抵擋潮水般的攻勢。
冰下的怪物們接連吃癟,本能地感到畏懼,在拉面師傅身邊游走。怪物也是要分咖位的。
轟!如同數(shù)十上百噸汽油同時點燃,熾的領(lǐng)域轟然爆發(fā)。這是個幾乎無法控制的言靈,不同于君焰的定向高溫爆破,熾約等于大范圍無差別放火。
數(shù)米高的火墻沖天而起,暴雨也無法熄滅那黏著燃燒的烈焰。焚燒者張開手臂在雨中奔跑,強壯的雙腿在水洼中歡快地踩踏,流淌的熾焰像節(jié)日里盛大燦爛的煙火。
I'm laughin' at clouds, so dark up above
我嘲笑那些烏云,在天空中如此陰暗
The sun's in my heart and I'm ready for love
太陽就在我的心中,我已準(zhǔn)備好迎接愛情
不朽者在火墻外靜默矗立,火光映著奇形怪狀的暗影。
這樣程度的烈焰是無法解決對方的。帕西拔出漆黑的獵刀“奧古斯都”,以無塵之地辟開烈焰,沖入了火雨。
上杉越只是不斷揮刀,烈焰就成片地被刃形氣流斬滅。曾經(jīng)的他是天照命,背后紋著威嚴(yán)的“日出東方”,他行走在烈焰中就如君主巡視其疆域。
無塵之地的領(lǐng)域突然包裹了上杉越,火焰、雨水、空氣都被強行趕出這個領(lǐng)域。真空環(huán)境幾秒鐘就能奪走常人的生命,氣壓差會擠出雙肺和血管中的空氣,大量的內(nèi)出血會使心臟和大腦迅速壞死。
無塵之地是一個防御性的言靈,只有像帕西這樣血統(tǒng)極高、言靈控制力極強的個例,才能將其轉(zhuǎn)化為殺人的利器。
但在真空中呆了幾秒的上杉越只是感到有點難受。媽的,流鼻血了。
拉面師傅暴跳著沖出無塵之地的領(lǐng)域,唐樣大刀如若山岳撞擊奧古斯都的刀身,雙手握刀的帕西后腳深陷入地面。
僅僅三個回合,帕西被斬飛出了火墻,獵刀和其上的煉金領(lǐng)域都在戰(zhàn)栗。異瞳在此刻化為熔金般的眼睛,帕西用無塵之地驅(qū)散身上的火焰和灰燼,言靈領(lǐng)域開始瘋狂擴大。
兩米,三米,五米,十米......無塵之地被擴張到了前所未見的狀態(tài),大面積的真空中一切物質(zhì)都在被向外排斥,領(lǐng)域中純凈如無光的遙遠宇宙。
衣裝整齊的秘書一步步逼近年老的影皇,金發(fā)飄揚,領(lǐng)域中央的帕西猶如風(fēng)中誕生的死神。
收手吧阿咸
大概是下周五上架,感謝大家的支持。東京篇前面寫得太急了,略過了太多東西,影響了閱讀體驗。新人有很多不足,謝謝大家的批評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