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段記憶里,他每天都在重復(fù)地練習(xí)著同一個出手的動作。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已經(jīng)能夠做到“出手無影”的境界。
按陳平自己的話來說:“指如疾風(fēng),勢如閃電,有點兒葵花點穴手的意思!”
突然,他的耳邊傳來一聲呼喊:“少爺?少爺?”
陳平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睡了過去,而剛才的那一切都只是夢而已。
譚伯將做好的糕點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說道:“少爺,您嘗嘗老奴的手藝!”
陳平下意識地一飛手,電光火石之間就從盤子里取出了一塊桃花糕,并留下了一道手臂的殘影。
譚伯愣在當(dāng)場,他可從沒見少爺學(xué)過武。當(dāng)年老爺夫人可是硬逼著他學(xué)武,結(jié)果少爺因為怕吃苦,練了兩天就停下來了。
譚伯喜極而泣道:“少爺原來懂武功啊,這下子老爺夫人的在天之靈該安息了!”
陳平也沒想到自己居然在現(xiàn)實中使出了無影手,那殘影也是因為身體機(jī)能太差,留下了破綻。
想到小說里的快意江湖,他有些興奮地問道:“難道我家還是武學(xué)世家?”
譚伯點了點頭,說:“老爺當(dāng)年行走江湖,頗有威名。后來他遇到了夫人,就隱退江湖了。在你出生后,老爺夫人就在這里定居了下來?!?p> 陳平聞言,立刻在腦海里描繪出一副壯闊的場面,前身的老爹獨自闖蕩江湖,大殺四方,之后英雄救美,抱得美人歸。
陳平滿懷期待地問道:“老爹一定很厲害吧?”
譚伯愣了一下,笑道:“少爺說的‘老爹’就是老爺?shù)囊馑及?!嗯……老爺?shù)奈渌囎员W阋印@蠣斈贻p時的長相著實好看,為人又風(fēng)流不羈,頗有大俠之風(fēng),當(dāng)年在百葉榜上,老爺可是高居第二呢!要說夫人么,她可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俠女,不僅人長得美艷至極,武藝更是不俗,遠(yuǎn)甚于老爺。”
陳平下意識地吐槽道:“所以他其實是吃軟飯的?!”
譚伯又是愣住了,他有些不知該如何回答,畢竟這話也沒錯。
支支吾吾間,譚伯只好說:“呵呵,這是他們的事兒,我一個下人,就不知道了!少爺,老奴去看看……雞肉燉得怎么樣了,你好好歇著!”
看著譚伯倉皇逃走的背影,陳平感到有些好笑。
前身的父母在譚伯的心里自然是尊崇至極,容不得別人說不好的話,可是要是自己這個少爺說了,譚伯的腦子估計就要宕機(jī)了,只能暫時逃遁。
不過,譚伯剛才的話卻提醒了他。前身的父母到底有什么樣的背景?為什么要隱退江湖?前身的死和他們的仇敵有關(guān)嗎?
這些疑問盤旋在陳平的腦海里,久久不能消散。
不過,陳平已經(jīng)打定主意了,從明天起,開始學(xué)武,喂馬劈柴,行俠世界!
……
另一邊,張任回到公衙述職,但是并沒有在那里見到知府。他只好到朱家走一趟。
朱淮早就接到了衙役那邊的匯報,知道張任回來的消息,此時他已經(jīng)在書房等了對方許久。
沒一會兒,張任趕來。
朱淮屏退下人,帶著他來到密室。兩人在密室內(nèi)坐定之后,朱淮問道:“這次調(diào)查的怎么樣了?”
張任沉聲道:“一路緊趕慢趕,還是遲了一步!”
“怎么回事?”
“龍門鏢局的那趟物鏢中丟失的物件大多已經(jīng)被追回,只是缺了一把五彩琉璃梳!”
“五彩琉璃梳?我記得那是天外隕石打造而成,是前朝姬皇后的貼身之物,價值雖然不菲,但還是比不上其他的寶物。怎么唯獨它就徹底銷聲匿跡了呢?”
“卑職覺得偷這把梳子的人可能不一般!您應(yīng)該記得當(dāng)年九龍杯失竊一案吧,順著遺留的線索,我查到一個人名為張虎的人,此人使的無影手已經(jīng)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沒想到這么多年來,他就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藏著。”
“那他人呢?”
“卑職去晚了一步,他已經(jīng)死了!被人下了奇毒‘三日寒’,最后中煤毒而死?!?p> “‘三日寒’,那不是天山‘無垠宮’的獨門秘藥嗎?怎么也攪到這里面來了?”
“是啊,這樣一來,張老爺子那邊可就沒法向公家交差了。他老人家對我有大恩,我不能袖手旁觀!”
“龍門鏢局那邊有張老爺子撐著,他在朝中人脈很廣,你不用擔(dān)心,當(dāng)前的任務(wù)就是查清前朝小公主的行蹤。這是圣上交給六扇門特辦的案件,可不能馬虎。”
“卑職也知道!不過,卑職覺得那把五彩琉璃梳的失蹤很有可能是前朝之人做了幕后推手,甚至就是那位小公主的手筆。至于原由,可能是因為那是姬皇后的貼身之物吧!”
“這也不無道理,這樣也好,兩案并查?!?,在這里,你我叔侄就不用這么見外了,這又不是在朝堂之上、又不是在衙門!”
“卑職……元放明白了!淮叔您最近要當(dāng)心,聽六扇門的兄弟說,樓外樓又有大動作了,到時候咱們這邊會首當(dāng)其沖?!?p> 朱淮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會小心的。
兩人相對沉默了一會兒,朱淮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說:“與妙兒的婚事你不再考慮考慮?”
張任搖了搖頭,說:“我還是放不下……!”
朱淮嘆了口氣,說道:“那女子早就訂婚了,再說你們張家與她家是世仇,你們不會有結(jié)果的!”
張任沉默無言。
朱淮起身走到他的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我這些年來結(jié)下不少仇家,只希望給妙兒找個能照顧他一生的依靠,讓她好好活下去,不會受仇家波及?!?p> 張任只是說:“我不合適,只要入了六扇門,那就得過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沒準(zhǔn)而下一刻就被江湖仇家找到,身首異處。我們既不像江湖人,又不像官家人!”
朱淮搖了搖頭,說道:“哎!這都是命啊!”
……
此時,在桃花塢的地下密室里,正進(jìn)行著一場秘密的對話。
密室的地上放著琳瑯滿目的珍寶,書架上更是有數(shù)不清的武功秘籍。
妙齡少女靠在椅子上,手里把玩著一把琉璃梳子,怔怔地想出了神?;璋档臓T火下,她臉上的神情讓人看得不真切。
她身后的嬤嬤提醒道:“主子,那個秀才要不要處理了?”
妙齡女子的思緒被這一聲給打斷了,她挺起身子,倚著書桌,用手撐著下巴,想了一會兒,說:“那個家伙似乎什么都記不得了。三娘,你說他是不是假裝失憶呢?”
三娘比劃了一個手勢,說:“要不干脆殺了,一了百了!”
女子搖了搖頭,說:“六扇門已經(jīng)查到這里來了,暫時不宜做大動作。我還是去試探試探他吧!”
三娘遲疑了一下,說道:“可是那人對您可是不懷好意?。∪f一要是認(rèn)出您來,那……”
女子不以為意地說道:“三娘,你忘了我的本事了么!不過,今天一見,我發(fā)現(xiàn)他居然跟變了一個人似的,眼神也沒有往日那般冷冰,反倒有些像被驚嚇過度的小貓兒似的?!?p> 她又似乎想到了什么,開心地笑了起來。
三娘忍不住提醒一句:“主子,男人都是善變的!”
女子頓時開懷大笑了起來,要論善變,誰能抵得過她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