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12月16日,母親正在彈著鋼琴,此時霍華德·斯塔克走了進來,向在鋼琴邊靜靜欣賞的藍染說道:“藍染,這個躺在沙發(fā)上的流浪漢是誰?”但不等藍染回答,母親邊彈鋼琴邊叫起沙發(fā)上的人:“醒醒,孩子,跟你父親告?zhèn)€別?!?p> 只見沙發(fā)上的人一下掀起來毯子站了起來,無奈的一攤手,“這就是我愛回家過圣誕節(jié)的原因,因為你們就要走了!”
母親趕緊打圓場:“好好說話,親愛的?!庇謱χ羧A德說:“他出國留學(xué)好容易回來一次。”
但是父親裝作不屑,嘲諷著說:“真的嗎?學(xué)的哪個姑娘?她叫什么?”說完還是忍不住親昵地幫助托尼把睡的褶皺的圣誕帽摘了下來,隨手甩到了沙發(fā)上。
“埃迪斯”。托尼梗著脖子,也不知是因為父親霍華德說中了,還是不習(xí)慣這樣親密的動作。
緊接著霍華德又對藍染說:“作為哥哥,你要看好他,別讓他周一之前把房子燒了?!彼{染微笑了一下,但是還沒等說話,托尼搶先道:“好,那我就周一再燒,我會據(jù)此安排我長袍派對的時間,你們要去哪?”
母親抬起頭,“你父親要帶我去巴哈馬群島度個假。”但霍華德緊接著說:“但也需要先去一趟別處?!?p> “去哪里?六角大樓嗎?別擔(dān)心,你肯定會喜歡那里餐廳的節(jié)日菜單?!比鄙訇P(guān)愛的托尼就差把不高興寫在了臉上,雙手揣兜搖搖晃晃的跟母親吐槽工作狂父親。引得霍華德一陣不快:“據(jù)說諷刺是衡量一個人潛力的標準,如果真的是這樣,你以后一定是個偉人!”
好像是意識到了自己說的太重了,在氣氛愈加凝重之前,霍華德趕緊離開了現(xiàn)場,“我去拿包?!?p> 托尼走了兩步,很是煩躁的抱著胳膊靠在了門邊,他不知道該如何說如何做才能讓父親對他多一些關(guān)心,母親看出了他的煩躁與迷茫,開口安慰他:“你不在的時候他總是非常想念你?!苯又鹕碜叩搅送心岬呐赃?,溫柔地撫摸了一下他的手臂。
“不,我不信,父親他總是有藍染在他的身邊,學(xué)識上藍染不比我差,況且他還那么和善,父親哪里會惦記著我?!币呀?jīng)21歲的托尼·斯塔克就像一個小孩子一樣,故意說著難聽的話,好讓自己顯得不那么像缺愛的大寶寶。
“才沒有呢,父親總是在做實驗的時候感嘆,如果你能在就好了,他就可以節(jié)省下來大量的時間?!彼{染一邊安慰著,一邊從霍華德手里接過旅行箱,順手又遞給了撅著嘴的托尼,對霍華德說:“父親,我跟托尼送送您和母親吧。”
“送他們干嘛,反正幾天就回來了,總不可能讓咱們兄弟兩個人自己過圣誕節(jié)吧?!蓖心徇€是很不開心,但又小心翼翼地向自己的父親求證是不是幾天就會返回。
“那當(dāng)然了,我跟你們母親只是去幾天的時間,很快就會回來了?!奔幢闶峭心嵩傩⌒模羧A德也一眼就看出了自己兒子的心思,趕緊寬慰著說道。
“這還差不多,那我們走吧。”托尼得到了父親的保證,又開心了起來,自己先沖了出去,幫霍華德把旅行箱放進了車里。
“一路順風(fēng),父親,我跟藍染在家等著你和媽媽回來。”托尼看著正在發(fā)動汽車的父親,期待著因為各種原因好幾年都沒有一起度過圣誕節(jié)的一家人,今年終于能團聚在一起的美好日子。
“沒問題。”懷有同樣期待的霍華德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的情感,若無其事地答應(yīng)著托尼,發(fā)動了車子離開了。
“話說,藍染,你是不是明年就可以從麻省理工畢業(yè)了?”回到家后,也不知該說些什么的托尼主動挑起了話題?!笆堑模褪窃诿髂?,而且你需要叫我哥哥?!彼{染倒了兩杯酒,給托尼遞過去一杯?!肮?!今年才畢業(yè),我可是17歲就畢業(yè)了,雖說你讀的是物理學(xué)博士,可我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托尼頗為自豪,從小到大,學(xué)術(shù)上的成就是他為數(shù)不多的能比得過藍染的地方,他自然會抓住所有機會狠狠打擊自己的哥哥,“而且你也沒比我大幾個小時好嗎?”
“你不要忘了這一點就好?!彼{染微微一笑,也還了一句。
“你還是這么溫柔,還嘴都不說點厲害的,沒意思,我叫個芝士漢堡,吃完就睡了?!迸隽藗€軟釘子的托尼撇了撇嘴,一口抽干了杯子里的酒,離開了客廳。
凌晨三點左右時分,藍染被床頭的座機電話聲吵醒:“您好,請問是藍染先生嗎?”那邊的聲音沉重而躊躇。
“您好,我是,您是哪位?”
“我是紐約警察,非常遺憾地通知您,我也不知道怎么說...您的父母,出了車禍。”
“什么?!”藍染登時坐了起來,睡意全無地對著手機大吼:“他們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
“已經(jīng)...沒有了生命體征,很抱歉?!蹦蔷煺f到。
“事發(fā)地點在哪里,我現(xiàn)在就去!”藍染打開免提,瘋狂往身上套衣服。
“怎么了藍染?”被藍染的喊聲吵醒的托尼在自己的床上朝著藍染喊道,心中有了一些不好的預(yù)感,他可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失態(tài)的藍染。
“快穿衣服吧托尼,剛剛是警察,他們跟我說父母出了車禍,情況...不太樂觀?!彼{染已經(jīng)沒有心情再跟托尼喊著對話了,大步走到托尼的房門前跟托尼說了一下。
兄弟二人開上了車事發(fā)當(dāng)時的城郊土路上,看到了已經(jīng)被警察蓋上了布的兩具尸體,托尼紅著眼眶顫抖著伸手將面部的布掀了開來,看著霍華德已經(jīng)被撞斷了額骨與鼻骨的臉,還有母親已經(jīng)定格住的臨死前帶著些許痛苦的表情的面龐,托尼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捂著臉不敢相信自己見到的畫面。而藍染,在目睹死去雙親容顏的一瞬間,就已經(jīng)暈了過去。
當(dāng)天黃昏的時候,藍染在醫(yī)院睜開了眼睛:“這是在哪?托尼?”但眼前站著的是一個穿著黑西裝的女人,這個女人張口說道:“藍染先生您好,請不要緊張,您現(xiàn)在是在醫(yī)院,您當(dāng)時昏迷了過去,是您的弟弟托尼把您送到這里來的,他還有許多的...事情需要處理,我是接替他陪護的人,給您手機,您現(xiàn)在可以給他打一個電話了?!焙啙嵜髁说南蛩{染解釋了情況后,這個女人把他自己的大哥大遞給了他,并貼心的已經(jīng)幫他撥打了托尼的電話。
“哥,是你嗎?”電話那頭傳來了托尼的聲音,聽到這個聲音,藍染莫名的安心了下來,趕忙說道:“是我,我已經(jīng)清醒了,我現(xiàn)在就辦理出院,你在哪里?我現(xiàn)在去找你?!?p> 電話那頭的托尼說:“沒事,我這邊的事情很快就結(jié)束,我們晚上回家再詳細的說吧?!?p> “那也好。”藍染沉默了一下。
是夜,兄弟兩人面對著坐在沙發(fā)上,面前的茶幾上擺著已經(jīng)空了大半的威士忌,沒有一個人想先開口說話。
“今天在你忽然昏迷之后,來了一些自稱是政府部門的人,他們說因為父...爸爸生前是很重要的科研人員,所以他們協(xié)助我料理了很多爸媽的后事,也拿走了一些資料,雖說如此,我對他們的感覺并不好,他們只是遞給我一份一份的文件,我只需要看一眼,然后一份一份的簽字,我...我還沒有接受這件事情?!弊罱K,托尼終于在一天不斷地奔波與感情上的強烈波動,外加酒精的刺激下,昏昏沉沉地向藍染抱怨,“沒想到,從我記事開始第一次叫你哥,竟然是因為這個?!?p> “平時都是你在照顧我,今天你是怎么了?二十年了,我不相信你會因為這種事情突然昏迷,害的這一天都是我在跑?!蓖心崂^續(xù)關(guān)心地問,也許是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吧,他一邊說著話,一邊不停的抿著嘴,眨巴著眼睛。
“我也不喜歡他們,未經(jīng)我的允許擅自動了我的手機...我也不清楚,你還記得父親一直在跟我們講的故事嗎?關(guān)于我胸口的神秘球體,還有這把刀的故事。”藍染說著,揚了揚剛才放在茶幾上的那把綠柄武士刀。
“記得,你一直都特別感激爸爸領(lǐng)養(yǎng)了你,并在你16歲之后如實相告,甚至你還主動配合要求做實驗,但是...什么都分析不出來,二十一年了,從你來到這個家,變成了我的哥哥!什么都沒有!五年了!什么都測不出來,我們甚至發(fā)現(xiàn)不了你胸口那個他嗎的球體,現(xiàn)在你為什么突然向我提起了這個話題!在這個他嗎的時候!”說完,托尼終于克制不住了,把杯子扔向了墻,抱著腦袋縮到了沙發(fā)里,開始發(fā)出了極力壓制的哽咽聲。
“因為,我當(dāng)時看到父母尸體的那一瞬間,我的腦袋里,突然多了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