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下午,我說要給三個夫人備見面禮,便拉著蕭淮書陪我去逛街。
可半個時辰過去,我還是沒看見合適的,倒是買了些我自己心儀的物件。
我看著滿大街緊挨的鋪面,一時竟不知去哪里比較好,看了好一會兒,最終決定去燁城最好的玉器鋪看看。
“淮書,你看這個好不好?”我挑中一支玉簪,拿給他看。
“成色不錯?!彼匆谎郏S便應付我一句,朝一邊走過去。
我忙拿著玉簪追上去,停在店鋪的一個角落,同他看著面前單獨擺放的一塊玉石。
“你是看上了?”
“算是。”
他又細看了一會兒,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的店主:“這玉石我要了?!?p> “好好好,這玉石是小店最好的了,王爺眼光真好。那,王爺王妃是只要這個,還是需要再挑點別的?”
店主問得小心,我卻有些納悶,蕭淮書長得也不是兇神惡煞的啊。
“不急,我夫人還要再看看。夭夭你再看會兒,我有些事。店主,借一步說話?!笔捇磿曛髯叩絼e處,留我一人站在原地。
怎么他買個玉,跟做賊一樣。
我懶得去想他要干嘛,又去拿了方才我看好的另兩件玉制品。
蕭淮書回來的也快,就幾句話的功夫。
“你干嘛去了?”
終究,本不打算過問的我,在好奇心的驅(qū)使下,還是問了出來。
“給夭夭準備的禮物?!彼Φ靡荒樕衩?,我看得一臉茫然。
“???”
為什么要突然送我東西,這好突然。我要不要回贈一個別的東西?那我送了,萬一他不喜歡怎么辦?
一時間,我腦子里涌出萬千思緒來。
“為什么要突然送我東西啊?”
他沒有立刻回答我,倒是先帶著我去結(jié)賬,直到踏出了玉器鋪,才悠悠地開口:“因為……想送?!?p> “那我給你做好吃的,當是回禮了?!?p> 蕭淮書看我一眼,繼續(xù)道:“夭夭這般客氣做什么,還要給我回禮?!?p> “不能嗎?你們這邊不興回禮?。俊蔽壹{悶的把他看著,生怕自己那一桌子吃的沒人要。
他許是沒想到我會這么說,輕聲笑起來:“當然可以,夭夭還會做吃的?”
他一問,我瞬間將腰板挺直,下巴輕抬,頗為自豪地道:“那是當然,我廚藝可好了,那可是柔妃娘娘親傳的好手藝。”
“既然如此,那我要好好嘗嘗。”
我想起來一點東西,覺得有點尷尬,遂清清嗓子,咳了一聲。
“不舒服?”
“哪有,就是以前你上早朝的時候,我也做過一些吃食,本來想留點給你的,結(jié)果……”我又摸摸鼻子。
能有什么結(jié)果,沒了唄。
“結(jié)果全進你肚子里了?!彼蛉さ?。
被拆穿的我,訕訕而笑。
他又一副嚴肅的樣子,“竟是看不出,娘子很是愛吃呢。”
他將手伸過來,捏我的臉,笑道,“對吧,夭夭?!?p> 我抬眼瞪著他,一巴掌把他的手拍開,又帶著些心虛:“沒有的事?!?p> ………………
難得到了休沐時候的蕭淮書,卻不給我好好休息的機會,連哄帶騙地,非要我早起。
我那腦子都不用思考的,下意識地就給拒絕掉。被磨得煩了,就隨便應付一句,繼續(xù)蒙著被子睡。
他呢,真真的將相信我這一特質(zhì)發(fā)揮到了極致。
說著出去叫人把早膳擺上桌,我一起就有的吃??伤仡^來再看我,只能看著那一團被子嘆氣。
“夭夭,快起了?!笔捇磿p輕地扒拉開被子的一角,剝蠶繭一樣,把我和被子分離開。
“你不是還要去水云間去見朋友嗎,再不起,別人就要來王府找我要人了?!?p> 我被他這么一提醒,瞬間來了精神,掙扎出他的懷抱,飛快地把衣服套上。
“拾一,幫我盤個最簡單的發(fā)髻,不散開就成了,快快快,跑起來。”
唉,說起梳頭,她只會盤點簡單的。阿漾倒是什么都會,只是盤簡單點的發(fā)髻,沒拾一動作快。
想當初,就教拾一梳頭這件事,玟昕姑姑沒少被氣。說得最多的一句就是:你個笨蛋丫頭,怕是我入了土,也見不到你有一點長進。
“淮書,你幫我把禮物拿過來一下,在桌上。”我抬手指過去,端坐在凳子上,頭是一點都沒偏。
我接過他手里三個精巧的木盒,每個都打開來看看:“哈哈哈,我眼光真好,好好看?!?p> “可這不是王爺出的錢嗎,那這幾個禮物是算誰送的呢?”拾一困惑地將我看著。
“我的,我送的?!蔽翌H有些無賴的樣子。
“公主你好霸道哦。”
拾一向來膽子大,什么都敢在我面前說,橫豎我最多罰她少吃點零嘴。
蕭淮書在一邊聽著,搖頭嘆氣,故作委屈道,“她說是她的,就是她的吧。”
我已梳好頭,轉(zhuǎn)過頭,驚訝地把他看著,第一次知道他一個男的還能有如此做派。
真是混像外頭柔弱不堪的妾室,遭了委屈,轉(zhuǎn)頭就向夫郎哭訴。
………………
水云間的雅間內(nèi),余靜檀和衛(wèi)辭含已等在此處,見我到了,忙招呼我坐。
“兩位夫人好,這是我準備的禮物,別嫌棄?!?p> 她們道著謝,細看一會兒,叫人收好,又一人送了樣東西給我。
“咱們就別夫人夫人的了,就喊名字好了,那,我喊鳶鳶如何?”余靜檀道。
“喚我辭含就好,日后,我們?nèi)司投嗔藗€朋友?!?p> 這一說,我才意識到少了個人:“那,舒窈呢?”
余靜檀聽了,對著桌子就是一拍:“糟心的很,才差人去問了,說什么才起,聽得我就來氣?!?p> 又等了兩刻鐘,葉舒窈終于來了。她手里抱著些東西,氣喘吁吁地坐到我右側(cè)。
“實在不好意思,讓你們等那么久,我忙著縫香囊,就睡得晚了?!闭f呢,她就朝我手里塞了一個。
我接過她手里的東西,仔細看著,驚嘆她的手藝。我見過許多好的繡品,葉舒窈繡得這個香囊絕對是算得上上品。
“這個樣式的香囊,我們都有了,既是要做朋友,那你的那份就不能少?!比~舒窈沖著我笑,真誠而燦爛。
“你們就見我一次,就愿意和我當朋友了?”我問道。
“當然了,秦昭月那幫人招人煩得很,又跟塊兒狗皮膏藥一樣,輕易甩不掉,你能幫著我們,就說明你這人仗義,明辨是非?!庇囔o檀說完,還以茶代酒敬我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