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邦邦——
槍林彈雨,硝煙四起,血雨紛飛,這都在同一天,同一時刻出現(xiàn)在我眼前了。
這是以前的迦韷所不敢想的,但卻是現(xiàn)在的渡邊司葉所真實經(jīng)歷的。
我左手端著手槍,右手纏繞著懷表,起身不斷游走。
我斬殺了無數(shù)敵人,卻沒有被濺到一滴血。
這樣,我就不算殺人了吧。
“樋口,走吧,大勢已去。”廣津柳浪站在樋口一葉身邊,淡淡說道。
樋口一葉沒有回復(fù),仍是咬著牙面色堅韌,不斷開著槍。
只見廣津柳浪嘆了一口氣,飛速用手劈了樋口一葉的后脖頸。
瞬間,樋口一葉渾身一軟,倒在了廣津柳浪的懷里。
“走!”廣津柳浪命令道,聲音洪亮。
見此,除了昏迷的樋口一葉之外,沒有人再反抗廣津柳浪的命令了。
因為這場戰(zhàn)斗,怎么看勝利都是倒向武裝偵探社的,所以沒有人有勇氣去試圖挑戰(zhàn)奇跡。
“可以了?!眹咎锓畔铝藰專f道。
他的臉上不知何時濺上了斑斑血跡,與其一絲不茍的著裝相搭配,竟然一點也不顯違和。
見戰(zhàn)爭終于告一段落,我抿了一下嘴唇后,一屁股跌坐在地。
我全身上下布滿了大大小小的槍傷,但我現(xiàn)在卻已是異常疲憊,無法再用異能恢復(fù)我之前的狀態(tài)了。
終究,我的眼前還是變得漆黑一片。在偵探社眾人的驚呼聲中,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眼前是一盞刺眼的手術(shù)燈。我試圖起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腳都被捆在了手術(shù)臺上。
我咽了一口唾沫,這個場景,怎么總感覺如此的令人毛骨悚然,又是如此的熟悉呢。
“呀,醒了呢,小司葉~”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不遠處響起,與之一同來臨的,是電鋸的嗡嗡聲。
我緩緩的抬起頭,在看到詭笑著的與謝野晶子一瞬間,我心里頓時冒出了一句話:吾命休矣。
“與謝野醫(yī)生,我覺得我還能搶救一下……”我說道,聲音顫抖。
“哈,我這不就是在搶救你么!”與謝野晶子笑道,高舉手中的電鋸。
在我看來,此時的與謝野晶子已經(jīng)儼然化作惡魔。
雖然之前從動漫里了解到,與謝野晶子的異能「請君勿死」是一定要在對方瀕臨死亡的前提下才能使用。
但姐姐,不打麻藥就直接上電鋸,這樣真的好嗎?
“與謝野醫(yī)生,啊啊啊啊,別了,可以了,可以了,與謝野醫(yī)生!啊啊啊啊啊啊——”
少年的慘叫聲回蕩在偵探社的大樓,久久都未曾散去。
……
“可以了司葉,起碼你學(xué)到了寶貴的一課?!?p> 半小時后,太宰治看著油光锃亮且生無可戀的我,語重心長的說道。
“學(xué)到了什么?”我哼哼道。
“在武裝偵探社,永遠不要受傷?!碧字闻牧伺奈业募绨?,語氣中難隱笑意。
“喂,那邊那兩頭,過來,開會了?!眹咎镎f道,揚了揚手賬。
“去吧去吧,司葉君~”太宰治說道,一把將我推了起來,然后坐到了剛剛我的位置。
“太宰先生不去嗎?”
“不~去~”太宰治說道,并且斜倚在了沙發(fā)上。
我轉(zhuǎn)過頭,給予國木田無奈的一瞥。
但國木田卻未曾退讓,含有威脅意味的目光不停的在我和太宰治身上掃視。
我無奈,只好說道:“太宰先生,會議可能會講到如何新穎的自殺哦~”
“這樣啊,”太宰治睜開眼睛,透著瑩瑩笑意,望著我說道,“那我可要去聽一聽了?!?p> 我愣了一下,隨后也回以一笑,轉(zhuǎn)頭走向會議室。
說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和大家一起開會呢。
走進會議室,社長福澤諭吉已經(jīng)坐在長桌盡頭的那把沙發(fā)椅上。
我們按照桌子上的名牌,依次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我看著眼前的“渡邊司葉”字樣,心中突生恍惚之感。
那其實,不是我真正的名字。
“大家可以看見,會議室空了兩個位置,”福澤諭吉把手揣在袖子里,語氣短促,神色嚴肅,“但這一切并非黑手黨所為?!?p> 我不知所故的望著福澤諭吉,一時間搞不清楚他是在為黑手黨洗白,還是找到了幕后真兇。
“嘛?社長你是找到兇手了嗎?”江戶川亂步瞇著眼睛好奇的問道。
“嗯……就在剛剛,一封信件被遞到了我的辦公室?!?p> “但信使是怎么通過黑手黨的包圍圈進來的?”宮澤賢治舉起手,大聲問道。
“他不是由人送來的,而是一只白鴿。”福澤諭吉回復(fù)道,聽他的語氣,似乎也是頗為驚異。
說著,福澤諭吉的助理小姐打開了會議室的大屏幕,一封印著白鴿logo的信件便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那封信上沒有字,有的只是一副太極圖。
黑白交加,你中我有,我中有你。
不知道指的是不是白虎和黑獸,中島敦和芥川龍之介。
“看來指的是阿敦和芥川呢。”江戶川亂步一言,證實了我的想法。
“而且,森鷗外也受到了同樣的信件?!备芍I吉說道,眸色復(fù)雜。
“全體社員聽令,”福澤諭吉的語氣驟而嚴肅,“全力尋找中島敦和芥川龍之介!”
“是!”所有人都站了起來,氣勢磅礴的應(yīng)道。
“散會!”
……
“聽你這么說,是找到線索了?”
“是啊,但僅僅是有關(guān)聯(lián)而已,阿敦和芥川并不在那里。”
半小時后,在我端著咖啡路過會議室時,聽到了太宰治和江戶川亂步的談?wù)摵?,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這么快就有線索了么,不愧是武裝偵探社啊。
“呦,司葉君!”太宰治看到了我,打個招呼。
見被發(fā)現(xiàn)了,我便笑笑,也走進了會議室。
“亂步先生好厲害?!蔽矣芍缘馁澰S道。
“小事情?!苯瓚舸▉y步佯裝平靜道。
“話說線索是什么呢?”我問道,眼神望向太宰治。
“這個信鴿的標志,是一家已經(jīng)沒落的小說公司的logo,名字叫閱鴿?!碧字巫⒁獾搅宋业哪抗猓卮鸬?。
“閱鴿,”我重復(fù)了一遍,總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不過既然人都不在那里,我們?nèi)ジ墒裁???p> “因為,我的異能力告訴我,那里可能有關(guān)于餐館爆炸案,以及那結(jié)界的線索?!?p> 江戶川亂步答道,并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