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致明白事情的經(jīng)過了。”我點點頭,表示理解。
太宰昂起頭。
“但據(jù)我們的調(diào)查,朝霧應該還有兩個據(jù)點?!笨椞飺踝×颂?,說道。
“那我們還要兵分兩路?”我問道。
“不不不,不用,”太宰從織田身后鉆了出來,“假的那邊我已經(jīng)讓阿敦和小鏡花去了~”
“假的?既然已經(jīng)知道是假的了,為什么還要讓他們?nèi)ィ俊毖鄢蛑椎哪樣鷣碛?,我選擇戰(zhàn)術后退。
“哎~小司葉還是年輕,”太宰做作的嘆了一口氣,摸了摸我的頭,“一個優(yōu)秀的小兔兔會把自己的財產(chǎn)不平均的分配到自己的所有洞窟里,以防一個洞塌了,所有的財產(chǎn)灰飛煙滅~”
“我懂了。”我躲開太宰的手,回應道。
“阿敦應該快到了,我們也出發(fā)吧?!笨椞镎f道。
“哎,是啊~畢竟我們的戰(zhàn)斗可要比他們的艱辛的多啊。”太宰不再迫害我,直起身由衷地感嘆道。
織田滿意的點頭。
……
遠景,近景。
蒼茫,荒涼。
如果天空再灰暗一些,我就會看見陸空一色的情景,天圓地方說就要重新吞噬我的大腦了。
“太宰呢?”突兀的,織田拍拍我的肩膀。
“估計又相中哪棵樹,和它殉情去了,”我習以為常的搖頭,“但一般這種情況,太宰先生都會給我留下點兒線索,用來誤導我們,找不到他。”
說著,我拍拍褲兜。
果然,我從里面發(fā)現(xiàn)了一張破破爛爛的紙條,上面寫著:司葉君~我要去找點兒東西!那可是比我那條紅黑相間的內(nèi)褲還要重要哦!司葉君一定會理解的吧?
理解……個大頭鬼!
我深吸一口氣,異能發(fā)動,那張紙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成飛灰。
“稍安勿躁?!笨椞镒旖菕熘奈⑿?。
“也是,事到如今我們也就只能繼續(xù)往前走了吧?!蔽野褢驯砝p在小臂上,冰涼的觸感讓我的頭腦清醒不少。
我們兩人稍作整頓后,繼續(xù)向前走。
前路很平坦,但是卻總是在不應該出現(xiàn)障礙的地方突出一些波瀾。
“像是假的。”織田得出結論。
我贊同的點頭。
“至少說明線索沒錯?!?p> “是的,但也僅限于次了?!?p> 聽到這話,我嘆了一口氣,閉著眼睛剛走出沒幾步,就被織田一腳絆倒在地。
我張開嘴剛想說點兒什么,織田預判了我,寬厚的手掌把我的嘴捂的結結實實。
“別出聲,三點鐘方向?!?p> 我抬眼,尋著提示的方向望去。
一群藍色西裝的人散落在不遠處工廠的四周,堅定的守衛(wèi)著。
“很眼熟,”我輕聲道,“是信鴿的那幫人?!?p> “嗯,那要是這么說的話,我們的前進方式該改變了?!笨椞锾统鲎筝喪謽?,用指甲逼著,一道一道細數(shù)著上面的刻痕。
“前方有風雨,要小心行駛?!?p> ……
黑色的笨重防護服被打開了花,那人只顧驚駭?shù)牡纱笱劬Γ磥淼眉皯K叫就口吐白沫。
“只要讓他們失去行動力就好。”我盯著又一個暈倒的的守衛(wèi),說道。
織田食指和中指緊挨著一起,摸了摸倒下人的動脈:“我希望這話是說給你自己聽的?!?p> “失誤,”我吐吐舌頭,“監(jiān)控都處理好了?”
“放心?!笨椞锲岷诘耐锥⒅纳畹淖呃?。
“那就出發(fā)吧。”
我領頭向前推進。
我們兩人的步伐都很快,但卻都異常的安靜。就好像是兩只成年的野貓,為了同一個目的在奔馳。
沙沙沙——
沙沙沙沙沙沙——
越是奔跑,這異響越是在不停的變大。
我和織田默契的對視,心里都越發(fā)肯定目的地就在前方。
終于,一扇敞開的大門暴露在眼前。我和織田猛地剎車,緊靠在門邊,用余光向里望去。
綠色卷發(fā)的青年在奮筆疾書,一呼一吸間都仿佛有蓬勃的書卷氣不斷涌出。
冷眼之間,我仿佛看見了一個學者在潛心篤志。
但眼神一轉,這天堂般的場景周圍,竟都是牢籠,一層一層的交疊。
地獄一般的繪圖,讓我不由得深吸一口冷氣。
“那些籠子里面,都是赤裸著身體的人?!蔽矣每谛捅磉_道。
“不是人,”織田搖頭,“那些都是朝霧的異能。”
他用頭示意著我:“你看那邊。”
籠子的底面是機械控制可以打開的,天花板上的巨大齒輪有決斷性的操控著巨大的鐵夾,夾起其中一個籠子,把它放在了一間更大的電梯里。
籠子里面的人哀嚎著。但很快,一旦電梯門關上,他們連呼吸都轉瞬即逝。
“他們像是貨品一樣?!蔽业贸鼋Y論。
“可能吧,畢竟很少有異能能做到像朝霧這樣。”說著,織田的眼里閃過一絲悲傷。
氣氛陷入沉寂,織田眨眨眼,補了一句話:“但如果要想救那些無辜的‘人’,我們就必須先只能擒賊先擒王?!?p> “明白?!蔽尹c點頭。
畢竟經(jīng)歷過這么多天,織田和太宰不可能一點肢體上的接觸都沒有。
但是織田卻并沒有因此而消失,說明太宰的異能無效化對于朝霧異能的附屬品來說,并沒有效果。
也算得上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情了,我想。
“但這其實是一件不幸的事情,”織田搖搖頭,“因為一旦我們找到了那些可以稱得為人的家伙,我們就必須要想一種妥善的方式處理他們?!?p> “但所謂妥善的方法……我想世界上沒有一種方法,對于他們來說可以稱得上是妥善?!?p> 我點頭,這事情卻是沉重的超乎我的想象。
所謂異能者,異能確實可以讓自己乃至他人都得到一些便利,但是如果心術不正的話,那后果確實是不堪設想的。
“終于擬完這個新的人設了,你們還沒有聊好嗎?”清雅的音色在那陰森的房間里回響。
空蕩蕩的,真就好像是惡魔在說話一樣。
“你真的是無法理喻??!”織田坦蕩的從門后走出,頭也不回的叫喊。
“你們何嘗不是,”朝霧歪著頭眨眨眼睛,難得看出惱怒,“我給了你們那么多機會,珍惜點自己的生命不好嗎?”
織田的嘴角泛起冷笑。
“既然如此……”
朝霧站起身,拍了拍手。
我們頭頂?shù)臋C械齒輪不再轉動,鐵爪也僵硬的蜷縮在一起。
籠子的大門紛紛敞開,朝向我們這舞臺的中央。
籠子里面的“人”也像受到了什么影響,一般表情由麻木到扭曲,最后變成憤怒。
他們齊刷刷的向織田沖去,眼前的場景讓我們不由得懷疑自己真的陷入到了十八層地獄。
眼看著織田雖然武藝高強,但終是一人難敵四手,我不得不長嘆一口氣,然后掏出匕首加入戰(zhàn)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