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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文女主她能有什么壞心眼呢

第26章 “負(fù)瓷請罪”

  燕晏回云府時,兜里揣著小刺猬,還抱著一個大大的包裹。

  里面裝了足足有一尺厚的一摞賬本和過往相關(guān)案件的卷宗,賬本是顧由己偷出來的川沾山的一部分賬目,卷宗是從檔房拿出來的,整個案子只有顧由己一個人負(fù)責(zé),上頭給的期限又很短,燕晏出于義氣,只能答應(yīng)幫著顧由己整理一部分。

  穿過前面的白玉蘭林后,燕晏又看到宋管事在云恕的院子外面,搓著手很焦急地走來走去。

  燕晏心里咯噔一下。

  十有八九云恕又被什么惹得不高興了。

  不會又是她院里的小家伙們干的吧?

  燕晏轉(zhuǎn)頭望向豈無春居,院門口,三個大毛團子排排坐好,并著爪爪,三雙大眼睛里都透露著無辜。

  燕晏一邊比比劃劃,一邊小聲問他們仨:“你們又把毛毛沾云恕衣裳上了?”

  怦怦連忙答道:“沒有沒有。”

  燕晏松了口氣,拍拍胸脯,還好還好,跟她沒關(guān)系了。

  小白怯怯抬眼:“只是打碎了幾個花瓶……而已吧?!?p>  堆堆在二人中間,頭垂得最低,毛茸茸的大耳朵也耷拉下來:“不過主人您放心,祭司大人好像回來的時候就很生氣,不是因為我們打碎花瓶把他氣成那樣的。”

  ……這好像讓人更不能放心了啊喂。

  燕晏悲傷扶額,這三個大家伙到底比人類單純多了,哪能理解人心思的復(fù)雜啊。

  如果云恕今天一切順利,沒有煩心事,打碎幾個花瓶,或許糊弄糊弄就過去了。

  可云恕今天遇到了煩心事兒,打碎這幾個花瓶無疑就是雪上加霜,他很有可能借題發(fā)揮,把因為別的事情產(chǎn)生的壞情緒都發(fā)泄在她身上。

  燕晏讓小白把她的包裹拿進了屋,自己則蹲在小白罰站的地方開始反思。

  她要怎么贖罪?

  要不把花瓶的碎瓷片拿過來堆在云恕門口,自己跪上面請罪?

  燕晏說干就干,問了怦怦碎瓷片在哪里,便麻溜地跑過去,用裙幅兜了一大兜,嘩啦啦全倒在了云恕門口。

  儼然沒有意識到,在穿越過來,接二連三落入變態(tài)魔爪之后,自己也逐漸變得變態(tài)。

  宋管事一頭霧水地看著燕晏的一系列動作。

  小姐這是要干嘛?

  大人進宮之前囑咐過他,要看好豈無春居里那三只野獸,他一個疏忽就讓那三只野獸打碎了五六個花瓶。

  那可是大人最喜歡的一套瓷器,是當(dāng)年蘇家瓷窯燒出來的第一批“春庭雪”里的一套花瓶,蘇家沒落之后,這套“春庭雪”更是尤為珍貴。

  他見大人回來的時候渾身戾氣,很不高興的樣子,便把這事兒瞞了下去,打算等大人消消氣再說。

  小姐這是要告狀?

  宋管事急了。

  主動認(rèn)錯總比被告發(fā)好!

  當(dāng)機立斷,他一掀衣擺便要就著燕晏撒的碎瓷片堆往下跪。

  燕晏也傻眼了。

  負(fù)荊請罪也帶戧行的?這年頭形式已經(jīng)這么嚴(yán)峻了嗎?

  燕晏動作先于大腦反應(yīng)一步,伸腿橫亙在宋管事和碎瓷片之間,宋管事及時懸崖勒馬,往后踉蹌著跌坐在了地上。

  好在宋管事一片瓷片也沒碰到。

  燕晏長舒一口氣,這才后知后覺地感受到疼痛。

  原來伸出去的右腿被宋管事的膝蓋壓了一下,幾塊碎瓷片扎進了肌膚里,鮮血瞬間染紅了半邊腿。

  燕晏痛得齜牙咧嘴,宋管事連忙過來扶她。

  宋管事十分不解:“小姐您這是要做什么啊?”

  燕晏可憐巴巴:“‘負(fù)瓷請罪’啊,小熊小虎們犯了錯,只能我這個當(dāng)家長的承擔(dān)了?!?p>  宋管事沉默了一下,扶著燕晏在一旁坐好,才低聲道:“小姐您誤會了,大人還不知道這事兒呢?!?p>  燕晏:“?”你早說??!

  顧不上腿上的疼,燕晏一瘸一拐地跳到瓷堆前,又試圖迅速把所有碎瓷片收走藏起來。

  毀滅證據(jù),刻不容緩啊!

  宋管事呆在原地,一時語塞。

  那樣刁蠻跋扈的語冰郡主他都能招架得住,這個燕小姐明明十分平易近人,他為什么卻永遠也跟不上她的步伐?

  燕晏一邊兜著碎瓷片,一邊問宋管事:“祭司大人今兒到底為什么生氣?。俊?p>  宋管事幽幽嘆了口氣:“大人這幾天被皇上叫進宮里去商議中秋宴會的事宜,因為這次中秋宴會還宴請了鄰國貴賓,所以皇上格外看重,事無巨細都要大人親自監(jiān)管?!?p>  宋管事見燕晏聽得認(rèn)真,又接著說道:“大人回來的時候看起來就心情不大好,之后便一直把自己一個人關(guān)在屋子里,大約是在為中秋宴會的事情煩悶吧?!?p>  “這么用功啊?!?p>  一回來就把自己一個人關(guān)在屋子里忙工作。

  燕晏好像聽懂了,又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為這事兒生氣???也是,加班費沒多少,工作一大堆,擱誰身上誰能好受呢?而且蕭玉山這一波絕對是公報私仇,可憐了咱家大人啊,也難怪……”也難怪云恕后頭會謀朝篡位。

  燕晏意識到這話不能說,急忙剎住了車。

  可她直呼“蕭玉山”名諱的行為也足夠讓宋管事目瞪口呆了。

  宋管事左右看了看,還好這會兒周圍沒人。

  燕晏這番話,簡直是“九族一起吃席套餐包”啊!她怎么敢的呀?

  不過聽燕小姐這口氣,就好像和皇上有什么大仇似的?

  宋管事怕燕晏因為感到不平而說出更多什么可怕的話來,連忙補充道:“據(jù)說是大人和皇上起了爭執(zhí),并不是因為工作過于繁重。”

  意思是他們家大人應(yīng)該沒吃虧,皇上也不會怎么為難他們家大人。

  但燕晏又有自己的看法了,她撿瓷片的手頓了一頓,點點頭,道:“原來如此啊?!?p>  看來應(yīng)該是云恕被蕭玉山批評受氣了。

  也是。

  任云恕再牛,目前也是蕭玉山為君他為臣不是?云恕性格又那么差,朝內(nèi)朝外,上位下位排擠他都是難免的。

  難怪他雖然在京城的上流圈子里表面上受人尊敬,其實卻這樣窮酸,府邸連薛家的一半大都沒有。

  這樣,他會偷摸進蕭玉山的地宮里偷寶貝這事兒,也完全不奇怪了。

  不過……

  他都這么窮了,她的崽崽們還打破了他的花瓶,他要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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