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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心小萌仙:重生養(yǎng)狼記

第103章 白衣男子(8)

  此時此刻,機會剛剛正好,眼前的熔石,層廓盡染,色彩斑斕,光影曼妙。那些奇石怪巖,若隱若現(xiàn),竟如同有了生命、靈動了起來。九小寒險些再一次地,迷失在了這般奇異的“神跡”之中。

  突然,“嗖”的一陣,帶著一股子“生人氣味”的冷風(fēng),從他們二人的耳邊掠過。

  “什么人?”話音未落,皇甫安已經(jīng)騰空而起,在九小寒頭頂上的錐型石筍之間不斷切換著位置,“小六爺,當(dāng)心!”

  然而,那人似乎并不打算傷害他們倆,只是,其身型之敏捷,就猶如一道從閻王地府里冒出來的鬼影一般,始如疾風(fēng)、逝如閃電……好似是,轉(zhuǎn)眼之間,從洞頂某個角落背后的暗處,一下子就竄進了最近的一個洞穴之中去了。接著,隨即,便倏地消失不見了!

  就連輕功遠在九小寒之上的皇甫安,都沒有來得及追攆上對方??梢?,那家伙“厲害”的等級十分了得。

  期間,九小寒只是尾隨著皇甫安,象征性地飛了兩下,就開始氣喘吁吁了起來。

  畢竟,幾個時辰之前,九小寒與那對雌雄巨蚺亂斗了一通,在掉進蚺帝墓之后,又中了一些經(jīng)過了奇奇怪怪反應(yīng)之后的古蠟迷香。被關(guān)進死囚鐵牢里,還遭到了那官靴彪漢的拳打腳踢,米水未進的,又跟著這小郡王皇甫安不知鉆過了多久的墓道……這個時候,九小寒的體力早就耗盡了大半。

  此刻,九小寒真心的想法,反倒是很簡單了:

  她干脆就把自己這么掛在臂中的這塊鐘乳石上面,聽而不聞、視而不見地飽飽得睡上一覺,算了!

  飛到了不遠處的皇甫安追攆到了,剛剛那黑衣人消失不見的那處石壁半腰上的洞穴外。

  只見,此時,皇甫翊一臉把人影追丟了的沮喪感,單手拄在那個洞口的巖壁上,另一只手還在擎著夜明珠,一邊自己個兒悠悠地生著悶氣,一邊往那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洞穴中巴望著??礃幼樱]有打算要繼續(xù)追下去的打算。

  不過,在他手中那枚夜明珠的映襯下,投射在暗處石壁上的剪影,卻讓九小寒恍惚了一下,總是感覺,這義安郡城府名聲赫赫的小六爺,從某個的角度看去,怎么和自己救下的“子玉弟弟”,怎么那么像呢?

  九小寒的雙腳踩吊在一處峭壁上,雙手環(huán)繞緊緊地摟住洞頂?shù)沟踔囊粋€石筍尖上,拍了下自己的腦門,心道說,或許是,自己太過擔(dān)心“子玉”的安危,才會時不時地就想起了那個黑狼洞里的“小野崽兒”。

  此外,避開了那顆夜明珠四處晃動的余光,九小寒也朝著那個洞穴里定睛看了許久,那黑衣人影,顯然是要比皇甫安身材高大些,而,對方腳下無聲無息的輕功,定是遠遠高于九小寒和皇甫安的。

  在清心觀生活的二十年里,九小寒還沒有見過任何一人,能與自己的師父無為子道人的腳下功夫相提并論的。

  故而,剛剛從他們倆面前極速閃掉的、猶如鬼影出沒一般的那個黑衣人,便是九小寒當(dāng)即認定的、與師父水平不相上下的第一人了。難免,會倒吸了口涼氣。九小寒也自然明白了,為何皇甫安不再繼續(xù)對其窮追不舍。

  九小寒還意識到,皇甫安身上竟然沒有攜帶任何的護身暗器,這倒是令人有些匪夷所思。因為,如果,皇甫安但凡有帶,在剛才那種危急時刻,一般都會出手的;然而,皇甫安只是大喝了一聲、又上躥下跳著地追了追。此刻,也就是不了了之了。

  初步推測,一是皇甫安不擅長使用暗器;二是皇甫安認為這里很安全、不太需要隨身攜帶暗器;三是皇甫安會用暗器,只是恰好沒有帶來,而已。

  此外,別說暗器了,皇甫安身上也沒有其他的兵器,劍啊、刀啊、鏈啊、錘啊之類的。連個短匕首都不帶,是真的沒有得心應(yīng)手的?還是由于這里的環(huán)境太安逸了,都用不著居安思危式的自衛(wèi)兵刃呢?

  我們常常會“自私式”的想起別人。比如,我這是為你好;再比如。

  九小寒目不轉(zhuǎn)睛地隔空望著那個洞穴,那人進去了,就仿佛被里面的黑暗所吞噬了一半,再無任何蹤跡。

  于是,九小寒輕輕地問向皇甫安:

  “小六爺,那個黑影兒,究竟是什么人?”

  “也有可能……并,不,是,人!”

  皇甫安兩抹濃眉緊緊鎖在一起,語調(diào)十分清落,但是,字字清晰,話尾余音,帶著意猶未盡的隱隱戰(zhàn)栗感。

  二人沉默了半響,等待彼此的回聲在洞中盤旋消散了之后,皇甫安才飛身回到洞底的地面上。

  九小寒也隨即松了手臂,腳尖輕點、身型飄飄地也跟著皇甫安落了回來:

  “小六爺,剛剛在上面所言,莫不是在跟小的說笑吧?不……不是人!那……那是何物?”

  然而,先前,九小寒那靈敏無比的鼻子聞到的明明是人族的氣息,對方怎可能不是人?縱使不是人,九小寒理應(yīng)也不再怕的。只是,九小寒當(dāng)下這副故意裝出來的膽怯神情,還真是一時間唬住了對那黑衣人影仍然心有余悸的皇甫安。

  “怎么?就這……你,害怕了?”

  皇甫安反問道。實則,他心里的恐懼分量,可是要比九小寒的重得多得多。

  “呃……小的……還請小六爺見諒?!?p>  九小寒撩起自己的道袍衣袖,象征性地擦了擦額頭,自愧地回答著:

  “小的著實沒見過什么世面??!”

  其實,九小寒那額間也不是什么被嚇出來的虛汗,只是,數(shù)個時辰以來一直都沒吃沒喝、體力又消耗地過快所致。

  與此同時,九小寒也并沒說謊,自己的確是沒見過什么人間世面?。?!

  然而,諸如“魔”世“妖”面,在清心觀里倒是沒少經(jīng)歷過。

  就從面對著那一對雌雄雙蚺的巨型孽畜,九小寒都沒有令自己太過于大驚失色,由此,還有什么能讓自己感到十分擔(dān)驚受怕的邪物呢?!

  此前,在清心觀時,倒是偶然間曾經(jīng)聽悟念大師兄隨口跟十七師弟悟彥提起過,在他獨自下山執(zhí)行任務(wù)的一次過程中,他遇到了一只半人半妖的怪獸。

  只是,當(dāng)時,也由于對方的移動速度極快,竟然會輕而易舉地躲過了大師兄悟爭的“伏妖追蹤術(shù)”。

  ——那也是,大師兄唯一的一次失手。

  而,后來,得益于師父無為子親自出馬,才收服了那只妖獸,但,當(dāng)時鑒于其有一半人族血統(tǒng),此妖并未經(jīng)過九小寒之手,而是被無為子直接單獨將其帶去了后山密室進行“特殊度化”。

  再后來,據(jù)大師兄悟爭說,那人恢復(fù)意識后,被師父放出山去、回家了。

  不過,話說這已經(jīng)是兩三年之前的事情了。

  而,九小寒最深的印象就是,當(dāng)年,師父反復(fù)和自己強調(diào)過:以九小寒現(xiàn)在的道行,絕對不要與這種妖人之獸正面對抗。

  九小寒不僅是完全降服不了那種邪物,而且,一個不小心,她還會被對方的邪氣侵體,輕則被控制意念、淪為宿主,重則危及性命。

  倘若,那黑影,果真是那傳說中半人半妖、行蹤詭魅的怪獸,那么,對方在這地谷深處的穴窟里,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竄來竄去,又是意欲何為呢?對方和這上古蚺帝墓、與這小郡王皇甫安這一眾人馬究竟有何關(guān)聯(lián)呢?

  還有,九小寒始終困惑不已的是,眼前這位堂堂義安郡城主的三嫡子,不在城府中享受榮華富貴、錦衣玉食著,卻非得混跡于一群死囚犯們之間,粗衣布鞋的,吃了上頓沒下頓的,難不成,就是為了要在如此隱蔽的地谷之下挖墳掘墓、尋奇探寶嗎?

  因此,在沒有摸清這個皇甫安深藏于此的幕后底細之前,九小寒勢必要暫收鋒芒。況且,救師父、救子玉,才是最重中之重、迫在眉睫的事情。其它的旁騖,盡量要避免再節(jié)外生枝,才是啊……

  地裂深墜熔巖谷,怎料闖入蚺帝墓?失寶撞妖皆不無,前途未知誰來卜!

  “本王就知道,你這小修兒,著實有些靠不住喲!瞧你這小膽子呀……”皇甫安輕蔑地冷笑著哼哈兩聲,“呵呵~~~”

  盡管聲音是極小的,但是,那笑容后面繞著洞穴四處的輕輕回響,對于九小寒來說,好像有種似曾相識的驚悚之感。

  忽然,九小寒心頭一驚,居然想起來了。好像,這就是自己先前中了黑狼毒、在破廟里昏睡之時連環(huán)夢中的那個想要挖了自己那雙眼睛、衣裝華貴、貌似“子玉”的富貴男子的聲音。

  該不會,又是這么巧合吧?——先前的那個不曾在現(xiàn)實中蒙面、卻在幻境中見過的“九世堂堂主”,如今的這個蚺帝墓中對自己父王隱匿行蹤、樣貌卻好似“子玉弟弟”的小郡王皇甫安。這一切亦假亦真的碎片,到底在向九小寒預(yù)示著什么呢?

  九小寒墨墨地跟在皇甫安的身后,不時地回頭四下張望著,聽聞皇甫安這一席奚落、挖苦的話語,便故意顯得有些被對方正中下懷的神情,接著說道:“小六爺……您這是怎么話兒說的呢?小六爺剛剛那一套始如疾風(fēng)、逝如閃電的腳下功夫,小的簡直是望塵莫及??!”

  雖然,話雖如此,九小寒也對自己這順勢而為、不得已才溜須拍馬的能力,撓頭不已、甚為自我尷尬。

  她心說了,此前怎么沒發(fā)覺,自己竟有這般的巧舌如簧、信口開河的本事呢?呸呸呸~~~只想說,童言無忌、不算作數(shù)啊。

  然而,九小寒之所以會如此謹慎打量地、警惕著周圍的動靜,卻是在盤算著,那只似人非人的怪獸還會不會再從什么地方躥出來。

  “倘若是對方又來,自己究竟應(yīng)該如何面對呢?”

  ——這個問題,還倒是讓九小寒有些期待的。

  左右,就如同自己這明知清心觀外、山下有妖,卻偏要“出山行”不可。

  九小寒也知道,自己的這個性格啊……她自己又怎么說自己什么呢!

  “再瞧瞧你那小身子骨啊……看著就孱孱弱弱的,貌似是一陣小風(fēng)、就能給你吹倒了呀?!?p>  皇甫安真的以為,九小寒是真的在害怕妖怪。

  “還好……還好!別看小的是精瘦了些,可骨頭里都是肉呢!”

  九小寒倒不如說,自己的腳指頭上都長腦子了,太為精明呢。

  “嘖嘖嘖……恐怕,你口中所說自己會的那些本事……多半也跟你這身子骨似的……?”

  如今,皇甫安還開始有些懷疑,九小寒在鐵籠子里純粹是為了保命、才會變臉比翻書還快地后來對自己那樣的阿諛奉承,或者,還過分夸大了“對風(fēng)水略知一二”的“才藝”。

  九小寒也知道,除了那塊有關(guān)于硫磺玉佩衍生出來的典籍傳說之外,皇甫安還沒有見識過自己真正的本領(lǐng)呢。也就只好嗯啊地應(yīng)對著:

  “是是是!小的才疏學(xué)淺。如今,能被小六爺賞識、伴君左右,自然是小的三生有幸、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啊。小六爺盡管放心,只要是您吩咐的,小的一定照辦,就算赴湯蹈火,也會……”

  “好啦……好啦!本王最煩,動不動就表忠心的?!?p>  嘴上雖這么說出口,心道,只要不是多世的孽緣,九小寒就燒高香了啊。

  要是,九小寒素來不懼妖魔、不畏鬼怪,最怕的,就是自己欠別人的。

  此前,就聽師父無為子提過,有一只黃鼬妖化的孽畜,轉(zhuǎn)了幾世一直黏在恩主周圍,它自己認為,是這輩子換不完、下輩子變著法子還要還。

  還來還去的,和那位恩主的孽緣越來越深;反而,適得其反了。

  “好咧!小的記住了!”

  于是,皇甫安又試探著問道:“剛剛帶你兜了這么一大圈子了,除了那只黑影兒怪,你就沒發(fā)現(xiàn)什么其他詭異的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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