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你看上人家了吧?”母親見我這么說立即來了精神。
“你瞎說什么,我與她行同陌路?!闭f完一推碗筷向村子里走去。
老公家又設(shè)了個局,好玩怕司的人又都聚在了公家。我就這樣上班賭博混了半年。
冬天磚廠的所有活計都停了下來,無所是事的日子又混了一個月。天寒地動之時才想起該掙點(diǎn)兒錢過年了,可上那里找活哪?
小會的,南溝的一個哥們,他有意組個班去下井,一共四五個人。煤窯的活我實在是夠性了,可沒有辦法只有硬著頭皮去。十八號井,名頭是礦綜合公司的,實則是三道彎李世友個人的。一個主礦是大斜井,我們干的是付井,二十幾米的立井。還好不用挑,小推車直接到掌子頭。巷道總長六十米回釆,條件還算可以。
桂香又出去上班了,這一次她沒有走遠(yuǎn),聽說是在市里的一家飯店里當(dāng)服務(wù)員。見不見到她對于我來說沒有啥意義,最想見到的到是小霞。所以只要一有空閑便去逵子家,無非是借機(jī)接近一下她而已。
她不俊,還有些尖酸刻薄,卻不知為什么讓我鬼迷心竅地癡起情來。
“孫老師(她在學(xué)校代課)在學(xué)校干的怎么樣了?”一見到她我嘰諷的語氣問到。
“瞎胡混唄!就是個孩子王?!彼麧M不在乎的說:“我可趕不上你們一天二十多塊的工資,玩場怕司輸贏都是我一個月的工資?!?p> “那是出了血淚的,一個汗珠摔八瓣,腦袋別在腰帶上?!蔽也粺o感慨的說。
“男人就得有擔(dān)當(dāng),不然怎么養(yǎng)家哪?”小梅子微笑著說。
“家是兩個人共同建立的,為什么要分主次哪!”我沒話找話的回了一句。
“當(dāng)然有主次了,正所謂男主外女主內(nèi)嗎?”她針鋒相對的回了一句,馬上又轉(zhuǎn)變了話題:“你們前山的姑娘不少?。繘]想著對負(fù)一個?!?p> “人家眼光高,看不上我這個修理地球的。”
“得了是你看不上人家吧?”她比我小不了幾歲,自然知道我的底細(xì)。
“刮風(fēng)下雨不知道,自己什么德行還不知道。是人家看不上我呀!又窮又矮又沒個人樣的?!?p> “算了吧!誰不知道誰呀!也別說你們前山那幾個姑娘真沒個象樣的?!?p> “誰說的,小譚桂香就挺俊,以前她在家放牛時埋了沽汰的到看不出來。自從出了趟門后還出息了,小臉兒也有紅是白的水靈了許多。四兒你們兩家是鄰居,近水樓臺也別白白浪費(fèi)了機(jī)會?。 毙∠歼B忙接過了話題夸夸其談著:“你還記得那次她跟馬霞來玩吧!我是服了她了,就那么依著墻站了一下午,一句話都不說。小四兒她跟你說話嗎?”
我搖了搖頭:“她跟誰都沒話說,無論是站著還是坐著都特別穩(wěn)當(dāng)?!?p> “你對她挺了解呀!”
“她家人常去我家看電視?!?p> “那還不主動進(jìn)攻?”
哼哼!我冷笑了一下。
“那可不行,我聽說她去廣州得了一身病。”小梅子連忙阻攔到。
“真的嗎?”小霞賤兮兮的問我。
“我怎么知道,她又不是我什么人?!蔽液莺莅琢怂谎邸?p> 沒有人玩,我們嘮了一會嗑便早早的回家了。桂香真的在那里看電視。
“你不上班了嗎?”我第一次跟她說話。
“不干了。”她回答的很簡單。
我跟她實在沒什么可說的,她更不會主動跟我搭訕,全神貫注的看著電視。我也隨看她的目光轉(zhuǎn)向了電視,節(jié)目乏味之極。再轉(zhuǎn)臉看了她一眼,她竟然也看向了我。四目相對了一下她慌慌張張的轉(zhuǎn)過了頭又看電視。我的心禁不住一動,再看她的臉已經(jīng)泛起了淡淡的紅暈。她確實挺漂亮,小巧的嘴唇點(diǎn)綴了淡淡的唇膏,紅亮紅亮的就象顆熟透了的大櫻桃一樣,誘惑的讓人禁不住上去咬一口。圓圓的小臉白里透著粉紅,吹彈可破的皮膚似煮熟的蛋白,沒有半點(diǎn)兒的瑕疵。一雙不大的杏眼里透著一絲青澀,更有點(diǎn)點(diǎn)的嬌羞。不知為什么我一伸手偷偷的抓住了她的手,水嫩而柔軟。
她下竟識的掙脫了下,卻是那么的無力。她看著電視,任有我肆意的撫摸著那軟若無骨的手。
“這兩天我怎么沒有看見小紅?母親對電視節(jié)目沒有了興趣,跟桂香嘮起了閑嗑?!?p> “不知道,聽我爸說在他的一個老鄉(xiāng)家里?!彼笫欠锤羞@個話題,小聲的說著偷偷用力抽出了手。
她要走了,突然感到了一種失落。
我的房間跟冰窖沒什么兩樣,地上幾盆仙人掌之類的花占去了大半的空間?;鹂簧系男欣罡揪蜎]有收起,也只有被窩里才會有絲絲的暖意。
行李還是那套行李,窗簾還是那個窗簾。小麗的東西我一直再用著,仿佛還有她的體香。這時我又想到了桂香,昨天的魯莽會不會讓她感到了恐懼。明天她還能來嗎?
井口的活進(jìn)入了尾聲,會的去開資了。一定是不順利,天已經(jīng)黑了他還沒有回來。吃完了飯第一次破例沒有去玩,我坐屋里默默的等待著。也等待著桂香的出現(xiàn)。
無論是什么人,只要是餓到了極點(diǎn)就不會有選擇,這就叫饑不擇食。
我沒有開燈,由玻璃向后看去,桂香家里象在吃飯。一會兒功夫她走了出來站在院子象是猶豫不決。我頓時高興的連忙跑了出去向她招了下手,她會意的由障子邊走了過來。我興奮的一伸手?jǐn)堖^那單薄的肩頭:“我還以為你生氣了哪?”
“沒有,你也沒得罪我?!彼f話從不嬌作,更不張揚(yáng),就象個受氣的小媳婦兒細(xì)聲細(xì)語。
“屋里冷不冷?”我掀開了鋪在炕上的行李讓她坐下,這才發(fā)現(xiàn)她竟然沒有穿外衣。
“不冷,比我的房間強(qiáng)多了。”說著她仔細(xì)的打量了一圈:“把窗簾放下吧!我不想讓母親看到。”
我連忙放下了窗簾問到:“怕什么?”
“你不知道我母親那個人,她要看見我在你這里就會鬧事兒了?!?p> “我看她挺好的?!闭f著我抓住了她那粉嫩的小手。
“以后你就知道了?!彼裏o奈的搖了搖頭。
“四兒,你孫哥來了?!闭f著母親在外面喊了一句。
“開資了,你在這等我一會兒?!痹阱X與女人面前,我還是選擇了錢,也許是窮怕了。其實我不知道,她也是窮怕了。
“快去吧!”她笑起來很好看,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她笑:“我等著你?!?p> 冬季的夜特別清新,空氣之中仿佛帶著絲絲的甜意。我的心情很輕松,愉快的象又回到了童年。也只有這一刻我忘記的小麗,只想著等我回去的桂香。也只有這時我感覺到了上天對我很公平,又送給我了一個美女。自豪的心讓人變的飄飄然,就象是喝了一杯醇香的美酒,泌人肺腑。
這時我想到了一個首詩:煉石以補(bǔ)天,何處覓女仙,風(fēng)吹夢不斷,希望在人間。
人到了順利的時候,如水到渠成般的繼續(xù)著。那一夜我們陰陽和合,就象做夢一樣。那年我二十九歲,她只有二十歲。這根本就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終于發(fā)生了。我不知道他喜歡我什么,就象小麗一樣稀里糊涂的進(jìn)入了我的懷抱。
我們兩家雖然離的很近,近的從窗戶能看見飯桌,可我還是第一次去。五十平方的房子分成了三大間,大大的廚房剛巧占去了三分之一還大的空間。我的房間就很冷,可桂香與小紅的臥室簡直就是個冷庫。也許是炕不好燒,屋里煙氣剛剛的。十幾平米的地方炕占去了一半,放家具的地方堆放著幾袋玉米還有一些農(nóng)用的家什。靠窗的地方有個案子,上面用羅絲固定了一個大臺鉗子。我真不清楚他不開修理鋪要這玩意兒有什么用?前面是舊窗子,因為外面沒有封嚴(yán),玻璃上掛著厚厚的一層霜。后窗是床破被子遮著,但邊上也有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冰絲。一個十五度的白熾燈泡發(fā)出螢火蟲般的光茫,整個屋子顯的特別暗。
炕上有兩套行李,雖然干凈但也是補(bǔ)丁落著補(bǔ)丁。不用手摸也知道很單薄,那小小的一卷細(xì)的可憐。小紅揚(yáng)著臉看著我,她不知道我為什么來(那時她才十六,經(jīng)常出去傳教,今天才到家)。
“你看這屋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惫鹣悴缓靡馑嫉男α诵?。
“這里好冷啊!”我夸張般的抖了下肩。
“冷嗎,我怎么不覺得?”小紅象是明白了什么,由炕檐上站起,然后又筆管條直的站在了墻邊。
看著她的樣子我禁不住撲哧一下樂出聲來:“你干什么象軍訓(xùn)一樣?”
“這都是我爸立下的規(guī)矩,女孩子站就的有個站樣,坐就要有個坐樣?!惫鹣憧嘈α艘幌?,一拉小紅的肩頭:“快坐下吧!別凈出洋相了?!?p> “你過來干什么?”桂香問我。
“馬上過年了,我看看你爸你媽唄!”
“他倆剛走,你來大屋吧!這里死冷死冷的?!苯鹱?桂香的弟弟)聽見了說話聲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