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一著急,就要拿手推開他,但他卻紋絲不動,見云溪臉上浮上兩片紅云,不禁輕笑出聲,這樣的早晨也不錯,比一個人在大床上枯燥乏味地醒過來有意思多了。
“你快起來,你怎么在我床上?”云溪甚是不解,魏胤池是正人君子,她不信他會故意占她便宜。
魏胤池其實在云溪睜眼的那一刻也醒了,只不過裝睡了一會兒,看看云溪會干嘛,但他總感覺云溪的視線落在他臉上,目光灼灼,他實在是吃不消了。
此刻,他假裝自己剛醒來,聲音悶悶的,聽起來有些起床氣。
“明明是你昨晚拉著我的衣服讓我上來的,怎么怪起我來了。”他嘴里咕囔著,假意翻身,將云溪壓在了身下,半閉著眼睛,一副睡不夠繼續(xù)睡的樣子。
云溪更加奇怪了,昨晚她喝酒了嗎?沒有啊,她怎么不記得有這些橋段,竟然是她對著魏胤池投懷送抱了?
“你快醒醒,別睡了?!笨晌贺烦剡€是無動于衷。
軟香溫玉在手,叫他怎么舍得放開?
“快起來,我要解手?!痹葡缓媚贸隽巳擞腥钡睦碛?。
魏胤池倒是乖乖起來了,揉了揉眼,睡眼輕松,睜著無辜的星星眼看著云溪,云溪怎么感覺這男人在對她撒嬌,小奶狗的感覺又上頭了。
她一掙脫就要逃。
“?。 彼念^發(fā)怎么勾到了魏胤池的玉冠上,一走遠(yuǎn),經(jīng)不住疼,又坐回了床上。
“怎么了?云溪,疼不疼?”魏胤池順著那縷被纏住的頭發(fā)向上摸索自己的玉冠,想著要把它卸下來,可是,似乎越弄越亂了。
“你低下頭來,我來弄?!?p> 就這樣,魏胤池盤腿坐在床上,彎著腰,低著頭,任由云溪擺弄,而云溪膝蓋跪在床上,直起身子來夠他的頭發(fā)。
良久,發(fā)冠是取下來了,可兩人的墨發(fā)相纏,皆是披散著,一時分不清誰是誰的,云溪舉著手不停地找尋打結(jié)的地方,可這結(jié),就像同她玩捉迷藏一般,就是找不著,急得她耳朵都紅了。
魏胤池很是享受這個過程,真想這個結(jié)永遠(yuǎn)解不開,畢竟結(jié)發(fā)夫妻,就是同床共枕,發(fā)絲相纏。
“要不拿個剪子?”魏胤池見她急紅了眼,忍俊不禁,開口問道。
本來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云溪不想就這樣剪了,但眼下,實屬無可奈何,總不能兩人這么出去吧。
最后還是魏胤池找到了打結(jié)的地方,兩剪子將結(jié)剪了下來。
云溪不知道,魏胤池偷偷將這個發(fā)結(jié)藏了起來,用一個小盒子裝著。
“我替你拿身干凈衣服來?!弊蛉詹钊巳ベI吃食時,讓他順道買了好些女孩子的衣服回來。
魏胤池的衣領(lǐng)大敞,露出半塊緊實的肌肉,云溪看得臉紅心跳的,而他居然都不整理一下衣著,便這樣衣裳凌亂著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快把你衣服穿穿好?!痹葡钡刈妨诉^去,腳下冰涼的觸感讓她想起她還赤著腳,但她想著無礙,先得讓魏胤池把衣服穿好。不知該說是將軍家的家丁太過勤勞,還是這地板的石材選得太好,云溪腳下一滑,便徑直向魏胤池?fù)淞诉^去,收都收不住,勢必要一滑到底。
而此時,魏胤池剛好聽見云溪在身后喊了一聲,他慢慢地轉(zhuǎn)過身來,剛好云溪向他身上撲了過來,那他就裝一裝柔弱的病公子吧,一撲就倒。
云溪的嘴剛好碰在他敞開露出的半塊胸肌上,她也意識到了這樣不妥,便要起身,哪知衣服被壓在了魏胤池身底下,她正欲站起,又被衣服的力量扯了下來,就這么坐在了魏胤池的窄腰上。
偏偏這樣,她還要假裝云淡風(fēng)輕地說:“你壓著我衣服了?!?p> 魏胤池聽話地抬了抬腰,差點掀翻了坐在他身上的云溪。
云溪起來之后便一直垂著眸不敢看他,她從來不覺得魏胤池與她過于親近是在吃她的豆腐,因為大將軍名聲在外,她始終堅信魏胤池是個正人君子。她甚至覺得是自己占了魏胤池的便宜,畢竟喜歡魏胤池的女子千千萬,他太過優(yōu)秀了,就產(chǎn)生了一種距離感,云溪真的不曾想過他倆之間會有什么。
但魏胤池想的卻和她截然相反,他認(rèn)定了云溪要讓她做將軍夫人,他便千方百計地接近她,就像昨晚,他明明可以直接脫了衣服離開房間的,可他愿意被云溪拉著,他故意和云溪同床共枕。還有方才,他可以輕輕松松地接住云溪,但他愿意被她撲倒。
一些看似不經(jīng)意的事,其實都是魏胤池的精心安排。
好不夸張地說,他是一個有心機(jī)的男人。
“你剛才喊我說什么?我被你一撞,給撞忘了?!?p> “我讓你衣服穿穿好?!痹葡耦^說話,他怎么還要提剛才那一撞啊,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這是我家,我想怎么穿就怎么穿?!彼€是不修邊幅地出去了。
好一個這是我家!
他倆共處一室一整晚,如今他再這般出去,外頭的人肯定要胡亂猜測了,云溪欲哭無淚。
魏胤池再來時他已經(jīng)換好了一套藍(lán)衣,他也給云溪帶了件淺藍(lán)色的裙子。
“你很喜歡藍(lán)色嗎?”云溪看著著清一色的淡藍(lán),便想起了這幾日,他的衣服都是這些差不多的顏色,他以前不是經(jīng)常白衣飄飄嗎?
“是啊,很漂亮的顏色?!彼恢庇浀媚侨諏m宴之上,她一襲藍(lán)色紗裙,一顰一笑,如同天仙落人間,勾走了他的心。自那以后,他喜歡上了藍(lán)色,從淺藍(lán)一直到深藍(lán),他買了好些衣服。
云溪在屏風(fēng)之后換好衣裙,披上雪白的大氅,想找個梳妝臺梳頭打扮一下,可房里并無梳妝臺,也是,這兒又不住女子,魏胤池要這梳妝臺也沒用。
“我來幫你綰發(fā)吧?!?p> “你個男人,還會這些?”有些不可思議。
墨發(fā)落在手掌里,魏胤池用木梳在發(fā)絲上撥動,先替云溪梳通頭發(fā),云溪自己給自己梳的時候都沒有那么認(rèn)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