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現(xiàn)實生活

親親故鄉(xiāng)情斷腸

第111章 含辛茹苦度時艱(2)

親親故鄉(xiāng)情斷腸 恩厘人 5060 2021-12-31 07:00:00

  “唐老師的菜是不是你毀的呀?”曾淑萍問道。

  羅偉強看著奶奶李雪梅和媽媽曾淑萍,他的兩只眼珠在左右轉(zhuǎn)動著,見李雪梅和曾淑萍的兩雙眼睛都在盯著他,這兩雙眼神里既有憫惜愛護又有逼問的成分,因此,那羅偉強最終才不情愿地點了點頭,并把頭低了下來。

  “你怎么知道那就是唐老師的菜地呀?”曾淑萍又問道。

  “放學后,我看唐老師直接就到那塊菜地上去澆菜了,我是等到天黑時才跑去踩了幾腳的。我……我不敢……踩掉全部,我……只踩了一半……”羅偉強在支支吾吾地說道。

  “你怎么就那么大膽呀?竟敢去毀壞唐老師的菜?”曾淑萍有些生氣的說道。

  “誰叫他把我拉到講臺上,還當著全班同學的面訓斥、批評我。”羅偉強說道。

  “哦,怪不得那天傍晚的時候見不到你的影子,我就說我的強頭是野到哪里去了呢,原來你是去踩踏破壞唐老師的菜了呀。強頭啊,以后可不能再做這種事啊,這是犯法的,公安會來抓你去喂蚊的呀,知道嗎?”李雪梅說道。

  “這確實就是你的不對了,難怪爸爸要打你,你這次犯的錯啊太嚴重了,奶奶說的沒錯,你這是犯法了呀,犯法了就要被公安抓的,如果被公安抓去呀,是要在監(jiān)倉里被喂蚊、喂老鼠的,血都會被吸干的,怕不?”曾淑萍呼出了心里的一口氣,然后,她心平氣和的說道。

  “嗯,我沒想那么多?!绷_偉強應道。

  “你沒想那么多?你想想,唐老師要花多少的心血才能澆大那菜,被你毀了,唐老師也會難過的,你說是嗎?所以呀,你以后啊可千萬不能再干這事了,知道嗎?”曾淑萍說道。

  “嗯,下次不敢了?!绷_偉強在說道。

  這時,那羅偉斌、羅偉芳和羅偉忠也圍攏了過來,那還不太懂事的才4歲的羅偉忠摸著羅偉強手上的紅痕在問道:“二……二哥啊,疼嗎?”

  “不疼,嗯……跟我最好的就是我弟了。”羅偉強說完,他便笑著摟起了羅偉忠來,他似乎是忘掉了疼痛了。

  李雪梅和曾淑萍見狀,她倆覺得真是既好氣又好笑,更覺得可憐。

  “你們幾兄妹呀,都要學乖一點啊,自從爺爺走了以后啊,家里就困難很多了,爸媽為了你們的吃穿,都已經(jīng)夠累了,爸媽沒日沒夜的勞作,沒有太多的時間來看顧你們,你們不要老給爸媽制造麻煩呀,知道嗎?”曾淑萍說道。

  “對呀,爸媽確實都很辛苦,你看你們都缺衣少吃,身上的衣服都是補了又補,破破爛爛,那肚皮都總是干癟癟……奶奶也心酸啊,所以,你們都要聽話一點啊?!崩钛┟芬苍趪@氣、心酸般的說道。

  “強頭啊,不能因為老師批評你,你就要報復老師,唐老師教你識字,以前的人說呀,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就是說,要像對待自己的爸媽一樣去對待老師。還有啊,也不能因為爸爸剛才打你了,你就恨爸爸,爸爸也不容易啊,他起早摸黑,白天去掙工分,傍晚了還要去種自留地,這一天到晚忙忙碌碌為了啥呀?不都是為了能填飽你們的肚皮嗎?知道嗎?你們幾個都要體諒一下爸爸媽媽,知道嗎?”曾淑萍在繼續(xù)教育著自己的兒女。

  “嗯,知道?!绷_偉斌、羅偉芳和羅偉強在同時應道。

  “特別是你,強頭啊,你最調(diào)皮,你和妹妹一起窩在媽媽的肚里的時候呀,經(jīng)常在媽媽的肚里踢媽媽的,我估計就是你了,你可不能再給爸媽添亂了呀,你去毀壞唐老師的菜,唐老師向你爸爸投訴問罪,你爸爸的臉面何存?。繉Σ粚??”曾淑萍說道。

  “嗯,知道?!绷_偉強說道,而羅偉斌和羅偉芳卻在笑了起來。

  “你們四兄妹,個個都在媽媽的肚里住了10個月,你們個個都是媽媽的心頭肉啊,媽媽希望你們個個都要做個好孩子,都要乖要聽話,媽媽不舍得你們被爸爸打,更舍不得你們被別人打罵,別人打你罵你,媽媽覺得那就是在打罵媽媽呀,媽媽的心啊那是會疼的。那要不被別人打罵呢,那首先自己就先要做個好人,知不知道?”曾淑萍說道。

  “嗯,知道,媽,你放心吧,我們都做好人?!蹦橇_偉斌、羅偉芳和羅偉強同時在應道,然后,兄妹們便都摟起了曾淑萍來,那羅偉忠也趴到了曾淑萍的懷里。

  此時,曾淑萍摟著四個兒女,在四個兒女的簇擁下,她心滿意足地笑了,那站在旁邊的李雪梅也欣慰地笑了。

  俗話說:嚴父慈母。這時的羅海龍也算是一個嚴父了,而那作為一個平凡的農(nóng)村婦女的曾淑萍,她也不愧是一個慈母了,她在以她自己的方式在教育和呵護著自己的兒女們。

  此后,這羅家的家庭生活,雖然艱辛,但也充滿了溫馨和天倫之樂。

  同時,由于那何小紅在龍江崩水庫時去世了,所以,那潘家村從此便沒有至親的親人了,因此,那曾淑萍和羅海龍便時常都會帶孩子們一起去探望曾家寮的王細花,以致,曾羅兩家人的關系便倍加親密了,那王細花也十分的愛惜自己的這幾個外孫。

  當時間來到了當年的年底,那是1971年的年底,那龍江水庫便重建建成了,那洪災也是已經(jīng)過去了一年多了,這時,那曾淑萍也又再一次的懷孕了。

  哈哈!曾淑萍這次懷的可就是我的爸爸了!跟我可就有直接的關聯(lián)了!

  此時,這第五次懷孕的曾淑萍,由于要承擔家里生活的重壓,也由于有了前四次懷孕的經(jīng)驗,更由于家庭條件的改變,所以,正值三十四、五歲中年的她便沒有了從前的那么多顧忌和講究了,也沒有了從前懷孕的那些反應了,從一開始,她便帶著肚子里的孩子在如常的參加生產(chǎn)隊的勞動,這生孩子對于她來說,似乎一切都已是變得了再平常不過了。

  日子便在一日重復著一日的過去,時間也在悄悄地流逝著,曾淑萍肚里的胎兒也在漸漸地長大著,在不知不覺間,便已經(jīng)是七、八個月大了,但她還是挺著肚子出去勞動,又過了一個月,都九個多月大了,她還挺著大肚子出去勞動。

  天??!村里的大嬸大媽阿婆們見狀,她們個個都在為曾淑萍捏著一把汗,都在為她提心吊膽、心驚肉跳和可憐起她來,那李雪梅和羅海龍都在勸她別出去勞動掙工分了。

  但曾淑萍卻在輕描淡寫般的說道:“沒事,孩子在我肚里,我有感覺、有分寸,孩子在體諒著我、親著我呢,大家也在照顧我干輕活,沒事的,大家都不用為我擔心?!?p>  就這樣,轉(zhuǎn)眼間便到了1972年的9月份了,那曾淑萍便懷孕足月、到了瓜熟蒂落的時候了,在這天上午,那還在準備出工的曾淑萍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肚里有異動了,她便著羅海龍去請接生婆來接生。

  羅海龍便匆匆忙忙地出門去請接生婆。

  那請來的接生婆剛進門,便聽見了房里的李雪梅急促地在朝著她說道:“快!快快快!嬸啊,快點,快點!都已經(jīng)露頭了,哎呀,你到了就好,這差點急死我了?!?p>  于是乎,那接生婆便立即匆匆忙忙地為曾淑萍接生。

  這真是太順利了!從曾淑萍感覺自己的肚里有異動到嬰兒出生,這前后才一個多小時的時間,那曾淑萍便順產(chǎn)生下了一個男嬰。

  當嬰兒墜地在“呱呱”哭叫,當那接生婆說是男孩的時候,那躺在床上的曾淑萍卻在泰然的說道:“哦,好,不管是男是女,都是我的骨肉,既然是兒子,那他就是我最小的兒子了,以后我再也不生了,養(yǎng)不起了,我兩公婆太辛苦了,我沒辦法再養(yǎng)了。以前,我養(yǎng)父潘耀輝幫我找黃半仙算命,說我有四子一女,現(xiàn)在齊了,我也心滿意足了……”

  旁邊的李雪梅聽后,她便含著淚在憫惜著曾淑萍,同時,她也在心滿意足的笑了起來。

  在接生婆料理完了房里的一切事情,當羅海龍進入到了房里后,那曾淑萍又把剛才的話對他說了一遍,那羅海龍聽后,他便拉著曾淑萍的手,也在笑著說道:“好,好好好,聽你的,以后再也不生了,老婆啊,是的,你跟著我也真是太辛苦了,也太難為你了……”

  曾淑萍聽后,她看著羅海龍,她在十分欣慰的微笑著。

  然后,李雪梅、羅海龍和曾淑萍便都很平靜地在呵護起這個剛出生的男嬰來。

  后來,大家都說,由于曾淑萍是第五胎了,特別是她一直都是帶著胎兒在勞動,她天天都在外面曬太陽和走動,以致,她在生這個小孩時便變得容易得多了,這在不知不覺中便生出來了。

  另外,由于曾淑萍在懷這一胎時營養(yǎng)不充足,所以,這個男嬰出生時只有4斤5兩、52厘米長,這也許也是曾淑萍容易生他出來的原因之一吧?

  其實,誰不知道阿媽是女人咩?而作為女人,誰不知道女人懷胎生小孩是要承受多大的痛苦和艱辛咩?這,誰不想舒服的在家靜心養(yǎng)身保胎咩?但是,那曾淑萍卻沒有條件,她只是被生活所迫無奈而已,她只是在堅強地死撐死挨了過來而已,也因此,在生這一胎時,那曾淑萍卻沒有遭受太大的痛苦,這是不是又是因禍得福了呢?

  這是曾淑萍的第五胎,也是家里的第五個孩子,所以,照顧嬰兒和產(chǎn)婦以及行逞那些繁瑣禮節(jié),那通通便都不在話下了。

  在嬰兒出生幾天之后,那羅海龍便為這個小兒子取名為:“羅偉峰”。

  這羅偉峰呀便是我的爸爸。

  由于羅偉峰出世時比較瘦小,家人形容他的身體就像是一只剛出巢的黃蜂仔一樣,而且,這“峰”與“蜂”字同音,因此,家人便把他叫做“黃蜂仔”。

  所以,“羅偉峰”便是我爸爸的大名,而“黃蜂仔”便是他的乳名或者說是他的花名。

  后來,這兩個名字便跟隨了我爸爸31歲的短暫的人生,因為,黃蜂仔后來上了醫(yī)科大學、讀了研究生,他畢業(yè)后成為了省城一家“三甲”醫(yī)院的一名醫(yī)生,在2003年“非典”的初期,黃蜂仔與同是醫(yī)生的我的媽媽在為人看病時,兩人不幸的同時被感染,因而便雙雙犧牲在了醫(yī)生的崗位上,這也影響了我的人生和生活的經(jīng)歷。當然,此是后話,敬請留意我的后述。

  在羅偉峰滿月后,那曾淑萍便又無所顧忌的下地干活了,那李雪梅便又在家承擔起了照看黃蜂仔這個小孫子的職責了。

  此時,在羅家的8口人中,李雪梅58歲,羅海龍36歲,曾淑萍35歲,羅偉斌9歲,羅偉強和羅偉芳7歲,羅偉忠5歲,羅偉峰則剛剛出生。家中的這一群小孩,個個都正是嗷嗷待哺長身體的時候,都正是需要穿衣填食的時候。

  然而,在這1970年代初期的時候,無論是當時的社會大環(huán)境,還是處在多孩多子的羅家,那都充滿了生活和生存的重重困難和艱辛。

  首先是當時當?shù)氐纳鐣蟓h(huán)境。

  當時農(nóng)村實行的是生產(chǎn)資料和勞動成果歸公社、大隊和生產(chǎn)隊所有的三級所有、隊為基礎的經(jīng)濟模式,人們把這種模式俗稱為大鍋飯模式。

  在這種大鍋飯模式下,雖有按勞分配的說法,但人們的出勤也只是記工分,這工分是按各自的勞動能力和勞動水平,由全體隊員把人們各自出勤的一天的工分評為了十分之一到十分不等,只要出勤,生產(chǎn)隊的記工員便會記上你的名字,然后在月底及年底時再統(tǒng)計你的出勤數(shù)和工分數(shù)。

  生產(chǎn)隊在收成后分糧時,一般都會預先的按人頭平均分配,然后在等到年底時再結(jié)數(shù)。

  在每年的年底結(jié)數(shù)時,除了上交上級的公余糧及各種任務外,則各家各戶人均的所得其實都是相差無幾,勞力少、小孩和老人多的家庭,雖然會出現(xiàn)倒欠的現(xiàn)象,但是,也不會懸殊太大,欠數(shù)的家庭以家庭養(yǎng)豬得來的錢也可以填平這個窟窿,所以,人人幾乎都是在過著一種平等的生活。

  可以這么說,那時的生產(chǎn)積極性是十分的低落的,甚至可以說是十分的消極的。特別是那些二十幾歲的新生勞動力,他們幾乎都是出勤不出力,比如在鋤地時,那往往是鋤三下就停兩下,往往人是在田間地頭,而卻是三三兩兩的抱著鋤頭在吹牛、在談天和在說笑。

  人們唯一有積極性的,那就是在自己的自留地上的耕作,不管是在天亮前的凌晨,還是在傍晚后的黃昏,人們都會積極地忙碌在自己的自留地里,因為自留地里的產(chǎn)出那完全是歸自己的,然而,自留地的面積卻是十分的有限的,按規(guī)定,每人可以有6厘田。

  另外,在這一時期,那田里的病蟲害,那水稻的什么稻瘟病、紋枯病、葉枯病、稻曲病,等等等等,又是十分的厲害,再加上那時又還是傳統(tǒng)的經(jīng)驗農(nóng)耕技術(shù),人們分不清作物患的是什么病,于是,買來的很多農(nóng)藥,人們不分青紅皂白,便像撿中草藥一樣,每樣都倒一點,混水后,本來是用于噴霧的,人們卻用瓢勺把它潑到了水稻間,這就像急病亂投醫(yī)一樣,以致,既收不到預期的效果,卻又造成了不必要的土壤和水體的污染。

  欲知后事如何?請看下章續(xù)述。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置
設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