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輕斂:“........艸,蘇漾你開玩笑吧,這世上會有這么變.態(tài)的手法?!”
蘇漾沉吟。
目光轉向秦爺。
秦北琛眸光深深,深不見底,他輕啟薄唇,聲調很低:“有這種手法?!?p> 蘇輕斂:“????”
見著秦爺一點都沒開玩笑,蘇輕斂震驚:“不是吧,真有?.......”
蘇漾點頭,“有,但是能做到的人極少,下手十幾刀,刀刀精準,下刀的力度都能分毫不差的,這個世上不多?!彼D了一下,聲音很低:“可以說,屈指可數?!?p> “你見過?!”蘇輕斂盯著蘇漾。
蘇漾眸色昏暗,看向的是秦爺。
“秦爺,你當初重傷醒來后,應該有瀏覽過M洲公盟發(fā)生的幾起瘋狂的滅門案?!?p> ——M洲公盟。
四個字落在耳里,秦北琛的眼底驟起戾氣。
明光滅盡,只剩下無盡的黑和暗。
蘇漾:“M洲國際公盟的十大會盟,其中血煞、骷髏頭、搏徒三大會盟突遭血洗,而這三大會盟的領頭人身上,各個都是數十道傷口,刀刀精準,力道一分不差,被放干全身血液枯竭而死。當時在國際上引起了很大的轟動,M洲公盟那段時間的日子可不好過?!?p> 蘇漾嘴里提起那次重傷,秦北琛的腦海里就好像有什么畫面一閃而過。
但,模糊不清楚,閃的飛快。
他的記憶,好像就是那次重傷后,變得混沌不清的。
想一次,太陽穴就疼到炸裂,疼得他唇色發(fā)白。
“........”旁邊的蘇輕斂嘴角一抽,問蘇漾,“醫(yī)學系蘇神,這變.態(tài)手法,你別告訴我你也會?”
蘇漾沒看蘇輕斂。
反而深沉的看秦爺。
“輸液室里的這位學妹,只怕......不簡單?!?p> “琛哥——”蘇輕斂也隱約有些不安和擔憂。
池意淺是朵輕而易舉就能驚艷人眼球的花,但這朵花,是毒是刺,現在他們都不知道。
如果琛哥真的栽在池意淺手里,會不會萬劫不復......
兩個兄弟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
秦北琛容顏清絕,目光深深,只低低的道了句:“那又怎么樣?!?p> “琛哥,如果她是隱藏身份故意接近你的人,在你淪陷時,轉身向你一刀捅.來.......”蘇輕斂連想都不敢想那副畫面和可能性。
秦北琛不見說話。
蘇輕斂和蘇漾站在他身邊。
許久。
低磁雅淡的嗓音緩緩從秦北琛的薄唇中溢出:
“如果真有你們說的一天.......那也是我的命中注定,我認了?!?p> 蘇漾在旁邊沉默。
自己深陷在漩渦里,他能感同深受阿琛。
是啊,命中注定的。
就像桑簡于他,死在她手里又何妨。
...
池意淺被帶回局.里。
沈記淮親自進去給她錄的口供。
翻著手中的記錄和陳年草檔。
感覺到一股寒芒從攝像頭里透過來。
沈記淮面色沉著,“池小姐,你身上有傷,先休息會?!?p> 他拿著手里的檔案起身。
審訊室外。
沈記淮把手中的紀錄案本,雙手遞給木椅上坐著的容顏清絕的男人。
“秦少,這是池小姐的陳述記錄,還有一點是關于十年那個案子的草檔記錄?!?p> 見他翻頁,沈記淮低聲敘述道:“池小姐的父母因為一場意外死亡,將年幼的池小姐托付給自己弟弟池允生夫婦撫養(yǎng)。池允生的妻子叫江蕓蕙,江耀就是江蕓蕙的親弟弟,也就是說池小姐的親叔叔池允生是江耀的親姐夫?!?p> 秦北琛的手里捏著十年前的草檔記錄。
“池小姐十年前報警告江耀猥suo犯.罪,可局里檔案最后記錄的,卻是池小姐因為有精神病被強.行送進精神病院接受治療.......”
原告被宣判精神重病,被送精神病院,反觀被告江家江耀,卻當即無罪。
這里面的水深水淺,稍微深想一下就能猜到當年的反轉原因。
蘇輕斂在旁邊摸著下巴,深深道:“如果淺妹子當年真的在江耀手里受了委屈,那么當年這樣的結案無非就是——仗勢欺人和顛倒黑白?!?p> 仗勢欺人的人是誰,顛倒黑白的人是誰,很明顯了。
秦北琛瞇了下眸子,“當年接手這個案子的人是誰。”
“李樹遠?!鄙蛴浕催t疑了一下,“他已經被調出了臨海市?!?p> 言下之意,他沒有權限去調查李樹遠。
“蘇輕斂。”秦北琛的聲音攜裹著厲色,“調李樹遠的檔案出來,配合局里辦案?!?p> “是,琛哥?!?p> 蘇輕斂當即給陸川打了個電話。
很快。
陸川把李樹遠的檔案信息給調了出來。
一個小時不到,沈記淮就收到了京城一處下達的文件。
秦北琛的眉眼裹著霜意,“拿著權限,去辦案。”
沈記淮嚇得頷首,“是,秦少!”
他連偷偷打量眼前的秦少都不敢了。
京城一處的文件,這么快就下來了......京城太子爺就是太子爺,掌控著京城最大的實權。
沈記淮讓人拿著文件下去辦事。
“把韓柏堯提出來?!?p> 沈記淮抬眸看眼前的這位爺,他容色疏冷,一身矜貴絕然。
韓柏堯被帶走的消息除了局里的一些同事外誰都不知道,秦家這位隱匿在臨海市的太子爺竟然全都掌握著.......這是拽了多少暗消息的網在手中?
沈記淮招了小萬過來,低聲交代:“帶人去提韓柏堯回來?!?p> 小萬遲疑的往尊佛身上偷量了一眼,“沈局,如果那邊不放人......”
“那就不用客氣了?!鄙蛴浕蠢涑恋馈?p> “是,沈局!”
....
深夜。
沈記淮接到江境東的電話施壓,一共三次。
一次比一次言明厲害。
沈記淮頭疼,一邊等手底下的消息,一邊打著官腔回復江境東。
沈記淮這邊突然硬如卵石,江境東那邊自然困惑他轉變的原因。
一直到第二天清晨。
池允生的電話打進來。
沈記淮心知肚明這個檔口的電話打過來,是因為什么。
也從側面推敲出了江境東那邊大概也是一夜無眠,為自己兒子江耀的事情睡不著。
本來想仗勢欺人的,江家估計也沒想到會踢到池意淺這塊鐵板。
只不過。
池允生不像江境東和江蕓蕙,他到底還是池意淺的親叔叔。
如今的情形發(fā)展下去——
沈記淮沉思了一會,接了池允生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