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恩的嘴唇上泛著白,眼神很平靜地看了白月魁一眼,然后扯了扯嘴角。
“我要說只是瞎猜的,你信嗎?”
將手中的唐刀放在一邊靠著,白月魁蹬著長腿走到鄧恩面前蹲下。
“我信?!彼龘荛_鄧恩捂著胸口的手,看了眼他胸口溢滿的血紅,說道:“你對自己還挺狠的?!?p> “總比那些怪物對我溫柔?!编嚩饔袣鉄o力地說道。
一路上,他想過身后是否有人跟蹤,但始終沒有發(fā)現(xiàn)。于是,對眼前這個女人他更忌憚了幾分。
“看來你的確是第一次走到地面來?!卑自驴c了點頭,習(xí)慣性將噬極獸稱作怪物,這驗證了她之前的猜測。
“你不用擔(dān)心,除了對你有一些好奇,我沒有其他的意圖?!痹诓炜脆嚩黧w內(nèi)的生命源質(zhì)趨于平穩(wěn)之后,她收回自己素白的手。
她站起身,俯瞰著鄧恩,“將骨刺刺進(jìn)的身體的生物,我們將它稱作刺鰻,屬于泛生型ll型噬極獸,也就是具有遠(yuǎn)程攻擊能力的普通噬極獸。
它們的骨刺具有攝取生命源質(zhì)的能力,你能支撐這么久,讓我很驚訝。這種噬極獸通常是另外一種噬極獸的眷屬,看著情況,你似乎很幸運,它并沒有蘇醒?!?p> 忍受著胸口傳來的劇痛,腦子里卻在冷靜思考白月魁所說的那些有用信息。“看來即使是那種更強的噬極獸,也依舊不是你的對手。”
他以一種輕松的語氣開口說道,內(nèi)心同樣在揣度這個女人所擁有的實力。
“呵?!卑自驴橇丝跉?,并沒有解釋什么,“你讓我看到,人類在絕境之中竟然也能夠擁有如此堅毅的意志,你能活下來,好像也并不是很讓人驚訝。”
在她說話的過程中,鄧恩伸手拿到了一旁的步槍和脊蠱鞭,同時開口說道:“你跟著我走了這么遠(yuǎn),不會就是來夸獎我吧?”
白月魁斜瞥一眼,她怎么可能沒有注意到鄧恩的動作。
想了想,她還是后退了兩步,“我和別人打了個賭,不過看了是我輸了?!?p> 鄧恩抬起頭,直視著她閃著銀色光澤的瞳仁,“賭我能不能活著走回去?”
白月魁點了點頭,“沒錯。”
“那要是我沒撐住呢?”
“我會救你?!?p> “為什么?”鄧恩質(zhì)問她。
白月魁沉默了一下,然會對他緩緩說道:“為了人類的續(xù)存以及……希望?!?p> 鄧恩看著她,這個本來就好看的女人,這一刻在他眼中好像有些不太一樣。
握住槍管的手松了松,自己對于這個女人的一些不好的猜想似乎有點多余?
他扯了扯嘴角,贊嘆道:“那你很棒哦!”
卻見白月魁拿起自己的唐刀,回頭問了一句,“休息好了嗎?”
鄧恩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你的傷口,應(yīng)該已經(jīng)不淌血了吧?”她指向他的胸口。
鄧恩不太清楚她這個問題的目的,摸了一下胸口已經(jīng)凝固結(jié)痂的棉塊,遲疑地點了點頭。
正當(dāng)他還露出不解表情的時候,就看見白月魁踩著步子走向他。對于他的反抗,銀發(fā)美人的只是輕輕一撥,就好像全都偏移到一旁,失去了效果。
察覺到她要對自己動手,鄧恩做出激烈地反抗,但是這些舉動在對方的眼中看來好像是在撒嬌一般,全都被一種奇異的手法巧妙化解。
“你想做什么?”鄧恩冷靜地問道。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白月魁淡淡地回答,說話間,將鄧恩的所有東西都放在他背上。
期間鄧恩的所有抵擋都是徒勞的,她的強大印證了鄧恩的猜測。
意識到兩者之間的差距,鄧恩索性不反抗了。如果她真的要違背自己的意愿,使用暴力、威脅或傷害等手段,強迫他進(jìn)行某些行為,他是沒有辦法阻止的。
可是白月魁的蠻橫舉動還是超出了他的預(yù)料,只見她輕松地將鄧恩提起來,然后往自己肩膀上一放,就如同一件普通的貨物——鄧恩面朝著地,被她扛在了肩膀上。
“這……這位姑娘,咱們能不能換個姿勢?”對于這種體位,鄧恩覺得有些羞恥。
與此同時,他感覺到自從吸收了那些噬極獸體內(nèi)的生命源質(zhì)之后,他的情緒似乎豐富了很多。
察覺到鄧恩說出的話里透出來滿滿的不好意思,白月魁不禁嘴角微揚。
“不可以!”她果斷地拒絕了鄧恩的請求。
肩膀上扛著一個人,對于她來說沒有絲毫影響。
走出堆滿集裝箱的廢墟,白月魁望著空曠的原野,輕輕一躍,就從這個小山頭,跳到了那個小山頭。
她幾乎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行蹤,游蕩的噬極獸豁然轉(zhuǎn)過腦袋,望著這邊濃郁的生命源質(zhì)美味,眼睛都閃著光,一瞬間以最兇猛最極速的方式朝著這邊撲過來!
白月魁面無表情,對于沖過來的他們置若罔聞,仿佛她的視野之中根本不存在這種低級的生物。
事實也是這樣的,在她的輕松跳躍間,它們根本追不上她的身影。
即便有噬極獸出現(xiàn)在她行走的路線前方攔住去路,也會被忽然迸射的刀光戰(zhàn)破軀殼,如同一灘壞肉落到地面。
她以一種極其兇悍的方式,在這野獸橫行的大地上疾行,即使她的肩膀上還扛著一個人,也絲毫不影響她的從容。
這一切,都被鄧恩看在眼里,他的震驚已經(jīng)不知道該如何表達(dá),這個女人,恐怖如斯!
如果是完全狀態(tài)的自己,能在她的手上撐過幾招?
之前遭遇的時候,他還時刻小心戒備著她?,F(xiàn)在這么一看,要是她真的要對自己下手……
笑死,根本跑不掉!
貼著她的身體,鄧恩能夠更加清晰直觀地感受到她體內(nèi)充盈的生命力量。他想到對方也是ASH進(jìn)化人類,可她好像并不吸收這些噬極獸的生命源質(zhì)……
就在鄧恩腦海中分析著這些的時候,白月魁突然停住。
他把鄧恩放下來,“雖然不知道你要去的地方在哪里,根據(jù)你之前的路線,我想我應(yīng)該沒有走錯。我只能送到這里,前面是我們沒有探索過的區(qū)域,我貿(mào)然進(jìn)入可能會引來不必要的危險?!?p> 聽著她囑咐般的話語,鄧恩忍不住問道:“你不是把我?guī)Щ啬銈兊谋幼o(hù)所?”
白月魁皺了皺眉,“你為什么會這么想?”
鄧恩想了想她剛剛那颯爽的英姿,突然說道:“其實……以前醫(yī)生說我胃不好……”
棄筆書生
書生胃也不太好,需要票~